八喜电子书 > 穿越未来电子书 > 杯弓蛇影 >

第3部分

杯弓蛇影-第3部分

小说: 杯弓蛇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回兰寻剑再没放慢脚步,盛仙追到家门口时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喘一边继续追,直接追到了人家屋里。
  兰寻剑端端坐在褐漆雕花木桌前,正好整以暇地啜饮新沏热茶。
  盛仙喘匀了气,跳进来顺手关了门,嘿嘿一笑:“亲爱的你在等我啊?”
  面对如此厚脸皮之人,也亏得兰捕头面色还岿然不动,淡然道:“你想多了。”
  盛仙傻笑一阵,道:“亲爱的你还是这么害羞。”
  兰寻剑喝茶。
  盛仙早已老实不客气地坐到他对面,问道:“五缺说你失踪,真有此事?”
  兰寻剑慢慢放下杯,轻描淡写道:“探案难免中计。”
  “那就是真的了,是何方神圣敢对你下手?”盛仙愤慨。
  兰寻剑摇摇头:“我不过一个官府衙役,怎来这一说?”
  “十里八乡谁不知你兰捕头的威名,有你罩着,在我们这小县城里,哪有人敢轻举妄动?这来人必然是远道而来。”
  兰寻剑听闻,微微一笑:“你言重了。然,今日这伙,确然并非本地人。”
  盛仙看见他笑,难得地没脑袋当机,只面色凝重道:“是什么来头?”
  “不知。”兰寻剑叹口气,道,“我们只擒住一人,回到衙门刚取下他口中布条,人便咬舌自尽了。”
  盛仙听得此言一愣。
  “不过,交手那些人功夫诡异,恐怕并非中土之人。”兰寻剑又道。
  “疆外人士,来中原的不少,来我们这种小地方的……还真没见过。”
  “故此,其中必大有玄机。”
  “那你又是怎么被卷进去的?这次又是什么案子?”
  兰寻剑微微转手,取出一块光华流转的玉玺来,这玺在他修长指间显得格外小巧精致,隐隐透明之中流露朱褐色光辉,螭虎钮,上雕玲珑玉龙,周边花纹繁复,一看便造价不菲。翻转过来,之间那上面行书刻着“涧外青山”四字。
  盛仙倒吸一口冷气:“我的乖乖,这!”
  兰寻剑看他神色,轻笑出声:“莫要误会了,这可并非皇家之物。”
  盛仙不可置信地摇摇头:“玉玺向来是皇家的东西,怎会出现在此?不过……要说这东西,确实有些奇怪,不像是皇家的规格,雕刻也未按传统的来,而且这上面刻字……”
  兰寻剑此时也面有惑色,道:“按理,这字确乎不该是如此。”
  捕头大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间陷入了沉思,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
  等他回神的时候,就见盛仙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饶是我们兰捕头这么淡定如斯的人,也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作甚?”
  殊不知盛仙他老人家老早把什么玉玺什么疆外人士抛到外太空去了,只道:“亲爱的,快让我看看你伤到哪了嘛。”
  兰寻剑双眉一蹙:“没甚么要紧,大可不必。”
  盛仙坚持不懈地往这边蹭:“别害羞嘛,咱俩什么关系,让我看一下又不会怎样……”
  兰寻剑往后挪了半寸:“我还未说这玉玺来历,你又发哪门子神经!”
  盛仙一双手早不知好歹地爬上对方衣领:“管他的玉玺,我要先看看我娘子伤到哪了……”
  兰寻剑双眸危险地眯起:“谁是你娘子!”
  哐的一声响,盛仙被毫不客气地扔出门外,跌了个四脚朝天,一时间周围是尘土飞扬不见君,街衢喧嚣走车马。
  兰捕头这厢则半秒都没停,又是一掌空推出直接把门狠狠关上。
  “哎哟哎哟……”盛仙呲牙咧嘴地站起来,吃痛地扶着腰,一边瘸着往自己房间方向走一边嘟囔着,“怎么回事,娘子最近特别害羞啊……”
  ——所以说这位爷,您思考问题的方式真奇特。
  一步一挪回到房门口,就见一个胖墩墩身影立在一旁,盛仙被吓得差点没再跌一跤,把剩下没碎的那点骨头都碎了。
  “五缺!大晚上的立这儿干嘛!”他没好气道。
  “少爷,”五缺怯怯开口,“我怕你回来没药喝,给你剩了一半。”
  盛仙听了这话只觉得大脑锈住了片刻,半晌才道:“叫你喝你还真喝……”
  五缺一愣,呆呆地看着他。
  盛仙见了这表情,只觉得所有语言都塞在了半路,顿了顿,挥挥手道:“没事,你都喝了罢,我不喝……”
  “……哦。”五缺反应了一下,端着药碗慢悠悠走了,盛仙无语地看着,只见他走出没多远就开始哼街边孩童那里学来的小曲,渐渐地开始蹦蹦跳跳,如此这般没几步,清脆一声响传来——药碗不负众望地碎在了地上。
  “哎呀。”五缺看看被自己摔碎的碗,手足无措地蹲下来开始咬手指头。
  这碗还能等到我回来真不容易,盛仙想着,哑然地转过头就进了房间。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春宵苦短日高起,盛老先生不早朝的日头高照,盛仙无比满足地伸个懒腰,就感觉全身的疼痛都跟着他一起苏醒了。
  “哎哟哎哟……”盛仙在床上裹着被打滚,“朕决定今日不出摊了!阿弥陀佛,贫苦众生百万亿,诸佛护念莫待我,慈悲为怀,慈悲为怀……”
  盛仙这一休假,就连休了数日。虽说没了高药公子纠缠,也没了孙小权等恶主寻仇,日子清净自在,可他却是整日唉声叹气。
  要问原因,大抵是兰寻剑晚归的次日,就被一纸帛书召回了长安,至今未归罢。
  于是五缺和院里诸位仆从就整天被盛大爷寻着开心玩,一般人知道的,自然是绕了道走,唯独五缺也不晓得躲,就成了盛仙整日作弄的对象。
  这日,盛仙不知又是穷极无聊还是如何,在院里大树上贴了张纸,拿着毛笔就要给五缺讲授佛法自然。五缺盘坐在地上,一边殷勤给在他看来十分有文化的盛仙端着墨砚,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阿牛进得后院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他见怪不怪地叫了声:“先生。”
  五缺和盛仙同时回头,五缺欢快地唤道:“阿虎!”
  阿牛都懒得理他,冲盛仙道:“先生,有人来找你,说是要算命,正在前厅候着呢。”
  盛仙把笔扔给五缺,奇道:“谁会知道我住在这里?”
  这正是:等闲何事起波澜?心近地远终有天。
作者有话要说:  

  ☆、来敲门的不一定是客人

  阿牛经他这一说,不由也疑惑起来:“说来以前却也并无谁来找过先生……先生,你为了躲避仇家,藏得还真好,这回莫不是终于被人找到了吧?”
  “咄!”盛仙一瞪眼,“休得胡言,待朕去看看再说。”
  阿牛撇撇嘴,没好气道:“恭送陛下。”
  可千万别是高家兄妹啊……盛仙一路念念有词着,踏入了前厅。却是来者何人?一位身形颀长白衣公子立于堂下笑意盈盈,旁边还有个灰衣人坐在一边悠闲饮茶。
  “楚公子?”盛仙一拍脑袋,就想起了这位白衣公子大名。见来的不是高家人,他先是松了口气,随即整颗心又悬了起来——这人来历不明,再加上个不曾谋面的陌生人,此二人寻自己一个小小算命先生是何用意?再者,他们又是怎样寻得自己住址?
  楚流芳彬彬有礼一揖道:“大师有礼。”
  这功夫盛仙眼神已在旁边那兀自品茶的灰衣人身上绕了一圈,登时怔了一怔,话也忘了回。要问这人是何模样,能让老神在在的盛大仙作此反应?有诗为证:
  骨重神寒天庙器,一双瞳仁剪秋水。
  明月为肌雪为衣,花容何必为男子。
  方正愣着神呢,抱着纸墨笔砚的五缺撞进来了,笨手笨脚撞到了桌子,发出好大一声,瞄瞄盛仙,又顾忌着客人在,默不吭声地站到一旁,不过这回算是把盛大仙的魂唤回来了。
  盛仙发觉自己半晌没回话,那楚流芳正眼含笑意看着自己,顿觉几分尴尬,轻咳一声掩饰道:“楚公子,不知你这是……?”
  他有意无意话说了一半,待对方来接,然,楚流芳仍是目光哂然地看着自己,并无开口打算,他不由再瞟了一眼那灰衣人。却见这人饮毕了茶,漫不经心放下茶碗,正拨弄着碗盖,似乎完全没察觉到盛仙的目光,眼神不知看向哪里,一边又慢悠悠开口道:“大师既然为人指点迷津,替在下测个字如何?”
  盛仙下意识道:“施主请。”说着冲五缺做了个手势。
  五缺见盛仙冲着他比划,一脸不解地指指自己鼻子:“我?”
  盛仙恨铁不成钢道:“我叫你把笔墨放上来!”
  五缺恍然大悟,忙不迭地把手里那堆东西摆到灰衣人手边的桌子上。
  灰衣人拿起那支笔身断了一半的毛笔,看了看那不平整的断口。
  盛仙只觉得冷汗直往下淌。
  然,灰衣人并没什么表示,甚至表情也未曾变过一变,便移开目光,挥毫落笔如云烟,绮秀山水生纸间——当然,后半句是这位盛大师的想象。
  盛仙赶紧拍拍自己老脸:你是个有家室的人,不要胡思乱想!
  这厢灰衣人已收笔,五缺颠颠儿地捧着那张纸递到盛仙面前来,写的何字?纸上正正四字行书,遒劲有力——“涧外青山”是也。
  盛仙一把夺过那纸,感觉清醒了大半,打方才起在自己脑海里旋绕不歇的身影也终于安定,归成眼前这一位面无表情的灰衣人。
  “二位是何来意,不妨大方说明白,在下或可指点一二。”盛仙冷声道。
  灰衣人脸上蓦地腾起一抹笑意。
  糟了。盛仙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只见那人霍地起身,像楚流芳一样一揖,姿态风流万千,直晃得人眼晕,对盛仙道:“大师,初次见面,在下陆染风。”
  从刚才起一直默不作声的楚流芳笑出声来,似是忍耐许久一般,边笑边开口道:“无孔大师,依我看,不妨由我们指点你一二可好?”
  陆染风又坐回椅子上,手臂轻轻搭在一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道:“这宅子的主人……好像不在呢。”
  盛仙绷直脊背,感觉有汗珠从颈项滚落,一路在背上蜿蜒。
  “大师,既然要大方讲明白,你且听我说个故事。”楚流芳接道,“话说有这么个家境无忧的公子哥,生活富足,惬意无比。忽有一日这公子哥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庙里,心惊不已,坐起一看,旁边是浑身血迹的母亲。从母亲口中他才得知,偌大家业一夕之间竟都化为虚有,雕梁画栋丹楹玉墀,绿窗灯影金丝宴馔已一并淹没于血光火影中。家中上下数百人,最后只落下这两个活口,这也是那执行者不晓得这位母亲乃是当年江湖名动一时的‘遁地蛟龙’,虽则嫁人之后不再露面走动,却仍有当年那天罗地网皆可破,无人知我去何方的本领,然,为了护得爱子周全,饶是这神通广大的遁地蛟龙也被逼到了绝路。”
  盛仙只在那里听着,面上阴晴不定。楚流芳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饶有兴味地盯着他面色,盛仙踌躇一下,道:“你说的这是二十年前的南明王一案。”
  “不错,”陆染风接口道,“南明王之子后来成立的秘密组织,叫做青山会,便是取这玉玺上刻字的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的便是这活生生的故事。”
  “皇家做事,竟有如此疏漏,实乃奇事,只是二位和我说这个,不知是何用意?”
  “大师莫急,当年先帝以反叛之名一夜之间卸了南明王所有势力,其后不久便因病驾崩,传位给尚且年幼的新帝,正是壮年体健的先帝,如何突然病重?这其中,尚有诸多故事可讲。”楚流芳笑眯眯道,“不过今日在下只说一件,大师你可知兰寻剑其人,是何来历?一个堂堂钦差,却甘于在此当个小小捕头,一当就是大半年,大师与他朝夕相处,可曾知晓这人底细?”
  “寻剑是什么人,倒不用你来提点我。”盛仙隐隐有了怒气。
  楚流芳仍然笑着,慢声道:“罢罢,我只告诉你,先帝他仍在人世,其他的,大师你想必不用我多说了。人心是世上最难看透的事物之一,此中真意,不可言表。”
  盛仙沉默了片刻,也不知想些什么,又道:“二位公子莫不是与青山会有关?”
  楚流芳微微摆手:“非也。大师若要问我们来历……”他眼波一动,瞟了陆染风一眼,又笑道:“不过两个渔翁罢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盛仙登时就想到这一句,心中回转,道:“二位公子显然是知天晓地的神通人物,在下佩服。然,无论是宫廷之争还是武林之事在下都并无兴趣,恕我愚钝,不知二位来寻我,和我讲这一通,究竟有何深意。”
  说这话间,陆染风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盛仙坦然回望,就见他微微颔首,道:“大师,兰寻剑究竟是你什么人?”
  盛仙一愣,就听他继续道:“在下只是看不破你二人关系,心中疑惑。若有不便,你可不必回答我,但我想知道事实。”
  “他是我娘子。”盛仙也继续坦然。
  闲来无事在厅堂后门听墙角的阿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盛大爷您的脸皮真是天下无敌。
  那二人却是没什么反应,楚流芳闻言只道:“旁的话我们便不说了,大师你不是糊涂人,晓得在下指的是什么。我等今日来亦是一番好心,然,大师你话已至此,在下只能祝你们二位地久天长千万意,一曲一觞相偕老。”
  盛仙眼皮也没动一下,腆着脸道:“多谢多谢,彼此彼此。”
  楚流芳的面色一僵。
  一直支着头歪歪坐着的陆染风正了正坐姿,目光轻飘飘在室内荡了一圈,荡得盛仙禁不住又有些神游,他方才慢悠悠开口道:“既然来这一趟,不请大师给测个字,实在太浪费,你说是不是,流芳?”
  楚流芳没回话。盛仙道:“施主你不是测过了么?”
  “那个不算。”陆染风道,说罢又拿起笔,在桌上余下的一叠纸上取了一张,片刻之间又一挥而就,五缺这回倒是麻利地去捧了那张字来给盛仙看。
  还是一手流利行书,泼墨未干三个大字“楚流芳”。
  盛仙表情严肃地审视了很久,道:“绿水疏林倒影回,琪花瑶草遇涸旱,急急回首,莫误前程,三山并立难出兵,河口遇险忌右转,春雪成时,百事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