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男妻养包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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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的马车华贵,车夫和马匹自然也是一等一的。
一炷香的功夫,便已到了朱府。
朱浣信仰卧在床榻上,因痛苦而发出阵阵呻|吟。
许白只扫了一眼朱浣信的面容,便知,这“病”,生死只在旦夕之间。
若是今日晚了一步,恐怕朱浣信便难了。
如今陆镇各方势力角逐,而赵允熏自从马场一事更是失去踪迹,暗地里的势力便只能冲着朱家和许白来。
许白不惧对方,但此时清浅有喜,他不免被缚住手脚,如今还是需要朱家这棵大树挡着。
所以,朱浣信,不能死。
“许先生,”白玉的脸上又挂上了焦急的神色,“我家少爷怎么样?”
许白也不搭话,取了银针,便向朱浣信的风池穴刺去。
银丝一闪,朱浣信便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许老板,你!”
即使是白玉,也知那风池穴是人体死穴之一,只许白,怎敢乱来?
“置之死地而后生,”许白依旧不紧不慢,“我现在替他推宫过血。”
果然,许白褪去朱浣信的衣衫推拿起来,不消片刻,朱浣信便悠悠醒转。
“少爷,你醒了!”
白玉跪倒在朱浣信的身边,担忧的抚着他的额头。
“嗯。”
朱浣信面色晦暗,不过,总算是活了过来。
“请去给朱公子倒一杯参茶。”
“是。”
白玉施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多谢许先生,”朱浣信有些颤抖的穿好衣衫,喘着气坐起身,“若不是许先生三番两次救我,恐怕,我这条命便活不到今日。”
“朱公子客气。”
许白浅笑,喜怒不形于色。
“此时只有我们二人,许先生若有什么事就请说吧。”
许白脸上笑容更甚,这朱浣信,也不是一般角色。
“朱公子聪慧过人,许某佩服。只是方才替朱公子施针,便觉有些奇怪。”
“哦?怪在何处?”
“朱公子这病,恐怕并不是什么重病,而是有人下毒。虽然是毒,但这下毒之人却极为高明,寻常的郎中便会当做是什么疑难杂症了。”
“是么,”朱浣信面色如常,“敢问许老板,这毒可有解药?”
许白摇头。
二人均势面如常色,可心中却暗潮涌动。
你不信我,我不信你。
真真假假,如何判断?
“也罢,生死有命。许公子有心了。”
许白笑道:“不日,在下便会送宋漪进京,若是朱公子进京治病,一同前往岂不更好?”
朱浣信眼中一喜,心知许白终究也是按耐不住。
“多谢许先生好意,到时再说也无妨。”
“如此,许某便告退了。”
“许先生请便。”
许白转身,朱浣信笑容顿失。
自己若是那么轻信,又怎能活到现在?
“许先生。”白玉迎上来,“今日多谢许先生了,我送送您。”
“那倒不必,”许白依旧挂着那老好人的微笑,“只是,我听说今日陆镇新进了一种鲈鱼,对朱家或许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不过倒是养生的佳品。”
白玉看着许白的眸子,神色变了变。
随即,他便施了一礼。
“我定会多加留意,若是有幸得到,便烹饪给我家公子。”
许白略一点头,便离开了朱家。
长宁轩大门外,同样是上等的黑楠木,不用说许白便知道,这也是朱家的马车。
果然,那一脸轻狂模样,将宋漪扶下马车的正是那朱家二公子朱少寒。
☆、第三十八章 有发现
朱家,到底也耐不住了。
许白放下车窗的帘幕,缓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恰好,和宋漪打了个照面。
“你到哪里去了?你这孩子,可知道我担心了一日?”
若不是知道马车内许白那一脸的平和,倒是真会把这焦急神色当了真。
“我……”
宋漪自是一脸喜色,可却做出惶然无措的样子。
那点小心思,在许白眼里只是浅薄。
只是朱少寒偏有些不满,劳累了一日,又是给他人做嫁衣裳。
自己不辞劳苦陪这男孩玩了一整天,到头来却还不及许白的一声责问。
若不是许白果真担忧,那他就是极城府了。
“望许先生见谅。”朱少寒放下轻狂,深施一礼,“今日我见天光甚好,便带了宋漪出去游玩。许先生与夫人夫妻情深,我和宋漪也不便打扰。因此才没叫许先生知道。”
许白脸上平静,可心里却暗自好笑。
这朱少寒,定是让朱浣信不少调|教。
“朱公子太过于客气。”
许白脸上不见波澜,却伸出手搭上了宋漪的肩膀。
宋漪自然一脸喜色,受宠若惊。
“宋漪这孩子命苦,带他出去玩玩自是好的。不过,下次叫我知道,也算是让人放心。”
朱少寒点头微笑,又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对不起先生。”宋漪脸色泛红,垂首言道:“叫先生担心了。”
“那倒也不必内疚。你是我的家人,为你担心,自是应该。”
宋漪心中狂喜,抬头看着许白的侧脸。
在他心中,许白愈发的温润,愈发的让人欢喜。
做戏,就要把戏做足。
许白怎能不知宋漪炽热的目光?
他依旧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轻轻搂住了宋漪的肩膀。
“回家吧。”
不巧,大厅门口独自站立的那清瘦柔软的身影,又刺在并肩回家的两人心上。
只不过,许白心里涌起一丝怜惜,而宋漪多得是挑衅的目光。
“你回来了。”
清浅似乎愈发瘦削,多日的调养也不见成效。
在偌大的房子里,显得是那么的羸弱与瘦小。
“回来了。”
许白自然的放开搭在宋漪胳膊上的手。
“你先回去。下次,记得告知我一声便是。”
宋漪按耐不住的得意,让清浅更加的心痛。
“你们,一起回来的吗?”
小心翼翼的和他回了房,小心翼翼的被他抱在床榻上。
可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问。
“不是。”许白温柔的用手背蹭了蹭清浅脸颊。
“在门口碰上的罢了。”
许白不愿多说,只是看着清浅闭上了眼睛。
脱衣,侧卧在他的身旁。
只是伸了伸手,那清浅便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柔软而单薄。
入夜,清浅的呼吸均匀起来,已是睡得沉了。
许白轻巧的起身,为他盖好被子。
……
“清浅今日如何?”
易寒时住在僮仆居住的厢房里。
此时,清冷的月光撒了进来,让他那布满疤痕脸显得更让人胆寒。
只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许白,一双眼睛却格外的有神。
“他很好,”易寒时平静如常,“只是见你走了,有些闷闷不乐。”
“这小家伙。”
许白的脸上竟泛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想起许白曾经的冷酷无情,易寒时感到无比的诧异。
那个孩子……不过是个容貌姣好的男妻罢了。
他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子?
“宋漪呢?”许白的眸子里又恢复了冷然。
“朱少寒只是带他去郊外游玩,只是,似乎在怂恿他,让你提前进京。”
许白背对着易寒时,让月光洒在自己的脸上。
“都急了。”
“是的,主人。”
“可这盘棋却还没有正式开始。”
“主人?”
“计划有变。”许白平静的说,“赵允熏突然消失,下落不明,的确给我们带来一定的麻烦。不过,一个赵允熏也算不得什么。寒时,接着做我要你做的事情。”
今日的夜,似乎格外的不平静。
钱师爷所住的宅院里,也有一处孤独的点着烛火。
那是钱师爷的书房。
“大人。”
钱师爷的眼前跪倒着一个身材修长,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
“那少年在西景国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像没有存在过。”
就像隐藏在喧嚣市井下的暗流,看不清来路,查不出过往。
钱师爷双眼微闭,端坐在书桌前。
没有存在过……
是别有用心的人,刻意抹去了他生活的痕迹,还是,清浅根本就是不能被世人知道的人?
若是旁人,钱师爷倒也不怀疑。
可清浅只是个孩子,又是谁,会花大力气去隐藏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除非,那孩子有着异常重要的作用,或者,本身就很有问题。
“请大人责罚。”
见钱师爷没有说话,跪在地上的男人将头低下。
语气肃然,毫不拖拉。
“罢了。”钱师爷冷冷说道:“今日你贸然前来,一定有更为重要的事,说吧。”
“属下查到,那许白极有可能是五年前西景国以叛国罪暗中处死之人。”
钱师爷忽然心中一凛,提起了精神。
“许慕白。”一个名字,在心中浮现。
自己其实早有怀疑,但这么多年并没有人真正看过许慕白的样子。
在西景国漫长的一段争权夺势的历史中,就连“许慕白”这三个字,都少有人提及。
可对于钱师爷来说,这名字却并不陌生。
似乎像是附了某种嗜血的魔咒似的,提起这名字,相伴而来的便是阴谋和杀戮。
出身寒微,却亲手将流亡在外的皇子一步步的送上了皇帝的宝座,试问,天下除了许慕白,谁人能够做到?
钱师爷自问,若不是凭着权贵出身,自己也无法办成这样一件大事。
“大人,这许慕白当年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若不是如此,凭他一个贱民出身,又岂能活到现在?”钱师爷冷哼一声。
当年西景国皇位之争,自己也不是没有参与,血腥的争斗没有人能最终坐上皇位。
但在这腥风背后却总有一股力量,仿佛就是它在推动一切杀戮的发生。
而隐居幕后的许慕白,就是元凶。
若是单单靠那流亡多年的小皇子,又岂能是自己的对手?
不过,钱师爷倒还有些想念这个狡诈男人。
毕竟,能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这世上恐怕也没有几人。
“不过,大人,不是传言说西景国国主登上皇位之后,便杀了许慕白么?”
“或许这只是对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呢?”钱师爷轻声自语。
如果这真是一场戏,那许慕白到底想要什么。
花了五年的时候在陆镇布局,难道只为归隐?
钱师爷没再言语,而身前的男子悄然退下。
清晨。
陆镇的集市依旧热闹非凡。
不管这边陲小镇暗地里如何的波涛汹涌,可那些平凡的普通人们,却依旧幸福如常。
钱师爷一早便出现在了太平巷的巷口。
许白的旧宅早已没有人烟,不大的居所更显寂寥。
身著雅致的钱师爷小心而入,本以为可以看出许白曾经留下的珠丝马迹,却不想房中一切皆无。
干净的,不似住处。
若不是早已知晓许白的为人,钱师爷或许倒是会为这谨慎而感叹。
钱师爷伸出双手,触碰着厅堂桌案上的灰尘。
君子慎独,这许白既然不是君子,如此一丝不苟小心谨慎,便是藏了什么大秘密。
只是,单凭推测和观察下的许白为人,却还不能确定,他就是那个已经消失在人们记忆中的许慕白。
钱师爷信步而行,眼前仿佛出现了许白生活过的痕迹和片段。
清晨,起身,洗漱,一丝不苟穿好墨色长衫。
早点是一碗清粥,几碟小菜。
然后,便是身为一位善良茶馆老板的一天。
在这边陲小镇的太平巷里,许白似乎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寻常百姓。
只是……
钱师爷越知晓许白这五年来的所作所为,越觉得,他每做一件事情都有自己背后的深意。
这一点,像极了五年前消失的——许慕白。
钱师爷走进许白的卧房,正想好好瞧瞧有什么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可忽的,却听到了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钱师爷应变极快,一闪身便躲进了卧房衣橱之后。
“吱呀。”一声轻响,衣橱中竟然留有后手。
中间竟然有夹层,虽然空无一处,却足够容身。
钱师爷刚刚躲好,屋外便进了三四个黑衣蒙面之人。
“青天白日的,还真是胆大。”钱师爷心中暗想。
有这等胆量的,恐怕也是来者不善,仔细看去,竟是那是行刺宋漪之人。
那几人显然和钱师爷的想法一样,也是来许白家里找些什么东西。
只可惜,他们翻找了许久,也是徒劳。
许白心思细腻,这一点,倒也让人不得不钦佩。
那几个黑衣人训练有素,眼见搜不到什么,也并不废话,转身即走。
钱师爷皱眉,却极为隐秘的跟了上去。
☆、第三十九章 还不够
陆镇不大,却足以藏得下这众多的秘密。
那几个黑衣人虽然行踪诡秘,钱师爷是何等样人物,潜行匿踪,竟是未被发觉。
黑衣人一行极其谨慎,最后,竟是停在了一处暗巷里。巷子有几处后门,虽然隐蔽,确是不凡。
那为首的黑衣人镇定自若的走上前,叠指抠门,三长三短,又不轻不重的打了个唿哨。
“吱呀”一声,门扉轻开。
开门的是个小厮模样的少年人,长相俊美,和黑衣人倒也没有搭话。
众人悄然而入,暗门再次紧闭。
而钱师爷却若有所思。
隐藏在如此难找的巷子里,若不是当初边军交给自己陆镇分布图,钱师爷也不会想到这竟然是如意坊的几道暗门之一。
既然与如意坊有关,那这些人竟然刺鸟派出的人?
对于刺鸟,钱师爷倒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不过,既然是陆镇暗流中的几股势力之一,自己也不能太过于轻敌。
略一思量,钱师爷还是决定今日一探究竟。
双脚一点,跃进了院落。
还好,或许是仗着隐蔽,院落里并没有什么看守。
那几个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钱师爷只得对方遗留的珠丝马迹小心搜索。
这里虽然是如意坊一处别院,但平日不为人知,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