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个徒弟来耍耍-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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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一座白石板桥的时候,原本就有点恹恹的柳琉忽地瞧见了一个意外的人。远处一座朱漆方台上端坐着一个美人,正架琴低吟。
“这不是……”小花儿的师父么?
柳琉止住了脚步声,无颜也一起停了下来。那领头大的仆从颔首相告:“那边弹琴的正是我家夫人。”那女子柳眉墨发,云鬓上斜挂着一支金钏,一双柔荑不断地拨动琴弦,带动着手腕上的玉环。那桃花般娇嫩的脸上晴若秋波,清丽脱俗。
柳琉瞧着,那人和小花儿的师父长得模样一致,但总觉得哪里又太不像。
无颜见柳琉没有下文,拉着他继续往里头走。柳琉低着头,与无颜一并没有话说。昨晚上,无颜跑他房间里来的时候,柳琉问了他卢友章的下落。哪知道无颜顿时恼了,手里捏着的那只小瓷瓶一股脑都摔在了地上。边上坐着的小怡也被吓了一跳。无颜再也无话,丢下两个呆住的徒弟,自个儿跑了出去。柳琉只得小心翼翼地问小怡,师父怎么了?小怡怎么晓得,两人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会儿,没有得出任何结果。
柳琉心里暗暗猜测师父这会儿闹性子大概是和卢友章的事有关。一想起卢友章,柳琉气得肺都快炸掉了。可是,这些事又怨得了谁?都是自己招惹了他。可是……
柳琉躺在船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夜深了,小怡也不在他屋子里了。他身上有伤,又只得再床上躺着。可又是睡不着,还没人可以聊天。这该死的恶性循环。都快把他憋出内伤了。
柳琉睁大了双眼,看着头顶的帐子,总觉得下一刻卢友章就会敲开自己屋子的门。他熬了一夜,等到天微微亮的时候,宁扬推门进来把他给拖了出去。
过了一夜,无颜也不再像昨天那样不待见柳琉了,可是他一句话也不说。在这大府大院里,走着永远也走不完的游廊,牵着脸色不好、又不愿意和自己讲话的无颜,柳琉憋屈得难受。要是他身子利索,他一定甩了无颜的手,然后跑出去玩了。可是这会儿,他只要一动身子,腰就疼得厉害,还有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也是火辣辣的疼。每到此时,柳琉总想杀了卢友章。
“几位大人在此安歇,老爷马上就来。”
无颜该是有带着柳琉在赵湘舒府里常住的意思,连带一应行李都叫人送了进来。柳琉身上不适,只得劳烦宁扬把东西收拾好了。等宁扬收拾东西的时间,柳琉就开始围着无颜转。谁让他现在逃不了,只能在无颜眼皮底下打转,如此看来,讨好无颜确实是必须的。
“师父!”
无颜瞅了他一眼,心里觉得有气,视线一扫,再也不施舍半分目光。柳琉一看,无颜这次似乎很是生气,便拉着凳子挪到了无颜身边。“师父,我有事和你说。”
无颜以为他是想把卢友章的事情和自己好好说说,才终是把视线转了回来。
“就是十三叔的事情。”柳琉想了想,还是说了,“十三叔好像闯了大祸。自从他离开了小留院之后,他就到了一个叫做千金镇的地方。他炼制的毒药把他给逼疯了,以至于他丧心病狂地拿了那个镇子上的人做了自己试药的毒蛊……”
“为何先前不说?!”
还不是因为急着收卢友章做徒弟,一得意什么都抛在脑后了。可柳琉哪敢这么说啊。“因为我当时在那里遇到一个人,和这府上的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无颜更觉惊讶,问道:“是和刚才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长得似乎是一样的,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又不一样。”
“这事不急,你先把赵霁的事情和我说一遍,他现在还活着么?”
柳琉便将千金镇上的事说了一边,顺带连药奴的身世也说了。无颜思索片刻,便让宁扬去小留院将药奴带来赵府。哪晓得宁扬回了小留院却没找到药奴,一问才知道药奴竟是在卢友章离开那一夜消失了。
宁扬把事回禀了无颜,柳琉想到那时药奴便是因为欧阳华一句话而留下来照顾卢友章的,大概治好卢友章之后,药奴是另有打算的。“我猜她有可能去找卢友章了。”
现在卢友章这个名字对无颜来说,完全就是晦气。他一听柳琉说出卢友章的名字就觉得来气,恰好这时赵府里的一个小厮来请无颜,说是赵湘舒约他往书房一见。
他瞅了眼柳琉,语气有点愤愤的。“在屋子里好好地待着。”
这时辰尚早。无颜离开之后,柳琉实在没那个心思在屋子里待下去。他趁着宁扬去厨房煎药的空档,悄悄溜出了房间。柳琉原本是打算去看看那个漂亮的夫人的。可是,等他再回那地儿的时候,那位漂亮夫人已经不在了。柳琉在院子了转了一圈,等他把这院子玩腻了,又开始在这宅子里闲逛起来。
到一处楼阁的时候,他忽地听到了一个清越的声音,正在爽朗大笑。原本走过那处的柳琉又赶忙走了回来。他站在那楼阁下方,只能看见楼上坐着两个飘逸的身影。
“在聊什么,这么欢?”他瞧见那楼阁边栽着一棵梧桐树,便攀着树枝爬了上去。爬到一半,他身上的伤就被牵动了。柳琉疼得直接从树上栽了下去。幸好他爬得不高,否则他这样的身子,再从高处跌下可有的他好受。
楼阁中的二人听到外头的声响,探出头来。他们那处被矮树丛所遮蔽,根本瞧不见柳琉。可柳琉却是把那两人看的一清二楚,其中一人便是那日追杀卢友章那个穿着紫衣的男人,听花姑叫他的名字,应该是叫赵湘舒。另一个男人……
柳琉仔细一瞧,那样貌分外熟悉,再细心一想,忽觉得那人和自己幼时记忆中的某人格外相似。他低叹了一句:“不会是他吧!”
柳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绕过那座楼阁,想从前头进去瞧瞧仔细。可是那座楼阁实在是太大,柳琉绕着它跑了一圈,没想到前头是一条九曲十环的长廊。柳琉已经摔得够呛了,再一见这长廊的阵仗,心中实在是大呼上当。早知道宁可去爬树的。
可巧,那楼阁的大门开了。原本在二楼攀谈的二人也从楼上下来,与守着楼阁的众人一起离去。柳琉离得远了些,并不能看清那人的样貌,便从另一处跟了过去。
“大人,车马已经备好。”
赵湘舒与那人一番盛装上了马车,在众人的护卫下匆匆离去。柳琉站在门口,拉了个小厮来。“今个儿这府上来了个老头子叫无颜,你去告诉他,说是他徒弟找到个老朋友,跟着去瞧瞧,让他别担心。”
“咦?!这?!”
柳琉哪里还管那傻呆呆的小厮,待会儿跟丢了马车可不是好玩的。只是,这会子他就算是怕疼,也不得不使起轻功来了。
柳琉怕人发现,也不敢跟得太紧。马车跑了几条街,就到达目的地了。这下子,柳琉可不能再跟下去了。因为这赵湘舒一伙人居然是要去皇宫之中!
那禁宫大内可不是平常之地。柳琉一介小老百姓实在不敢闯进去,要是让无颜知道非得打残他一条腿不可。可是,他转念一想到那梧桐树叶间所看见的那张温润面孔,不觉又是犹豫着走向了皇宫的大门。
他还没决定要不要进去,后头就来了三辆马车。那三辆马车要进皇宫,便在宫门口等待盘查。柳琉脑子转得那叫一个快,他趁着没人注意身影一闪,立马就窜到最后一辆车底扒着木头等着被人运进皇宫。
可惜,他运气实在不好。
这三辆车子查起来可是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等到那辆马车拖拖拉拉地进了皇宫,柳琉都快要吃不消了。
这三辆车子载着京师中最有名的戏班子,今次皇帝为了给太后祝寿特意请来的。渊景帝身边的常侍也随着那马车一起进宫,所以盘查并没有深究。那常侍把这戏园子的人带到了地儿便把人交给另外一堆小太监了。
“好好看着点,午膳的时候这人啊就得上台。”
老班主笑呵呵地点头。“这一定会准备好的。在万岁眼前,我们不敢有丝毫差池啊。”
柳琉看着马车边人来人往的,也不敢下来,只得在车底下又挂了许久。等到那戏班子的人都进屋子换衣修面之时,他就从车子上悄悄地溜了下来。
“我就说有什么东西跟着,果然是有东西。”一个娇柔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柳琉脑后。柳琉吓得立马撒腿就跑,连往后看一眼都不敢。那身后的人连声笑道:“跑什么,跑什么啊?!是我,是我啊,臭小子。别跑啊!”
柳琉脚下一痛,就被绊倒在地。他浑身酸痛,这下一砸完全被砸得晕乎乎的了。
☆、无颜(二)
这世上可真是无奇不有。没想到柳琉这会儿又是遇到了个贵人。“花姑?你怎么在这里?”瞧着眼前打扮得明艳照人的花姑,柳琉一时竟然没能反应过来。他看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一个穿着软袍的少年,眼睛又是一亮。“你不是?!”
那少年见了他,也是一惊。他立刻冲到柳琉面前,就着柳琉的衣襟喊道:“你这个小贼,快把我姐姐的玉佩还来!”
柳琉忙把人推开。“吼什么吼!你姐弟俩怎么一个样?!我偷你们东西完全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偷东西本来就不对!”那少年就是在武当山的沈亚溪,“快点还来。”
少年手一伸,摆在柳琉面前,要他归还玉佩。柳琉一想到沈娇兰就觉得怄气,再加上那时欧阳诺因为沈娇兰可是打了他三掌呐。“哼,早就被你姐姐拿回去了。”
“我姐姐?”沈亚溪分明是不信,上前来想要搜身,“你是不是把玉佩给卖了?!”
“臭小子!”沈亚溪这一年间身形拔高了不少,他在柳琉面前一站倒是气势十足。“是你姐姐把玉佩拿走了,你听我说!你干什么!!!别碰我!”柳琉使出十分力气才脱离了沈亚溪的魔爪。自从卢友章对他做了那件事之后,他对男人的触碰都十分敏感。
花姑也来帮柳琉,她把沈亚溪拉到一边,劝道:“可别忘了这里是皇宫大内,你们两个这么吵是想把人叫来么?”
两人立即噤声。花姑主控全局,她转向柳琉问道:“臭小子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是跟着一个人进来的,我不惹事,只是来确认一下这个人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罢了。”柳琉低眉顺眼地给花姑顺气,“那花姑你是这个戏班子的人么?”
花姑乐呵呵地拍了拍柳琉的肩膀。“相虚受了重伤,我是帮他来大内偷点药回去的。”柳琉指着沈亚溪:“那他呢?”
“是他救了相虚。现在武当山形势不好,无花留在玉虚宫照顾相虚,亚溪就和我一起来偷药。”花姑看着沈亚溪着急的模样,别帮他问了柳琉一句,“那玉佩真的还亚溪的姐姐了?”
柳琉特认真地点点头。“那个女人就像是疯子一样追着我要我把玉佩还她,后来欧阳诺出手帮她把玉佩拿了回去。”那个可恨的欧阳诺!!!柳琉这个跟头可算是栽得狠了。
“小子,你打算找的人是谁?”
“我要是知道他是谁,我就不用跟来了。我只知道他是和上次那个男人一起来的,就是那个叫赵湘舒的人。”
花姑轻抚眉头,又细细地观察着柳琉的眉眼。“既然你说那个人是和赵湘舒一起来的,那么他一定也是要去酒宴的。不如你就随着我们一起进去,否则你是进不去的。”花姑也是另有思量,她把自己的考量告诉了柳琉和沈亚溪。“今天我的熟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是不大可能去偷药的了,所以我就想让亚溪去偷药。可是待会儿他要和我一起跳一支舞……我想让你代替他。”
“这不行!”
花姑没想到柳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为什么?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主意么?”
“可是……我不会跳舞。”而且我身上还有伤呢!!
“我可以教你,亚溪没学几天就已经像模像样了。”
“我不行的。”柳琉一边推搪,一边往后退。“花姑,我不久前刚把腰给撞伤了,怎么能和你跳舞呢?还有那是女人家做的事,我可不干。”
“你这人真矫情。”沈亚溪不客气地责备道,“这支舞并不像常见的那种舞曲那样阴柔,倒是难得的好曲子。男女刚柔并济,随心而动,不可多得的佳作。”
“……你这么喜欢,那你跳好了,我帮你去偷药。”
“好呀。”
“不行。两个臭小鬼别自作主张!”
这时,屋子里出来一个人。沈亚溪一看,原来是戏园子的班主。花姑也瞧见了,便拉着柳琉和沈亚溪跑到班主面前:“班主,我给您老说个事儿。今天亚溪身子不行,不能登台了。”
老班主刚和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交代过,宴会时候的表演绝对不会有问题,这会儿居然有人来告诉他要出问题了。“什么?!出什么事了?”
沈亚溪装得一副虚弱的模样,用手捂着肚子。“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柳琉:“……”
“那怎么办?”
“班主您别慌忙么,我这不是和你商量着么、你瞧这孩子是今天我偷偷藏进宫里来的……”花姑话都没说完,班主就差点被她吓死了。他整张脸都白了。“你居然,你居然偷偷藏了个人进宫!!要是闹出什么事!!”
“哎哎,班主您别这么大声啊。这人错不了的,都是我家的亲戚,怎么能错呢。他也是从小在戏班子里长大的,这功夫底子你可以信得过。也正巧我今天带了他来,免得我们一班子人遭罪了,他可以替亚溪上台的。”
“真的?”老班主一时被花姑给唬住了,“可是把人藏进宫里,这罪……不行,不行。快点把人给我送出去。”
“班主,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么?人都进来了,哪里还有送出去的道理啊。只能等晚上和我们一起出去了。亚溪,你带着柳琉去换身衣裳,再把待会儿的那支舞的步子教给他!班主,来我们这边商量。”
柳琉还想跑,可惜被沈亚溪拖住了身子直接往屋子里拽了进去。那屋子是的大杂院子,里面不少人正在换衣裳。女人们躲在内间,男人们都是直接脱了就换上,一点都不在乎。
“这好歹也是皇宫里,这……换衣服的屋子总是有的吧。”
“这戏班子的人又不是那些公子小姐,讲究不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