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个徒弟来耍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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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琉看卢友章那双手脏得不成样子,便大手一揽,把人抓到桶边。“脏死了。让你这么脏的手给我擦身子,我不是白洗了么!”说着,他就在木桶中站了起来。卢友章原本气红的小脸蛋,一瞬间就更加难看了。柳琉只顾自己从屏风上抽了自己的一件衣服,胡乱套在身上,就从木桶里迈了出来。
“你先洗。”
卢友章像是吞了一颗鸡蛋一般,张大嘴巴看着柳琉。
“你别误会了,我可不会伺候你洗澡。”他上前几步,两三下就把卢友章脱了个精光,“啧啧,看不出来你细皮嫩肉的,我不是捡了个小少爷吧。”
“我的伤口还没有处理,不能弄湿。”
柳琉“哼”了一声,按着卢友章的脑袋一把蹂躏:“你不洗干净,你这伤口还得感染。你现在是生龙活虎的,到时候看你发热了怎么办!这大冬天的,我还得给你去请大夫……”柳琉瞅了眼挂在屏风上的钱包,说道:“白浪费钱。”
卢友章知道在嘴上占不了柳琉便宜,也不大愿意和他去争,更何况这一次柳琉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于是,他又一次在柳琉面前屈从了他的淫威。卢友章伸手试了一下水温,不如刚才那么热乎了。这大冬天的,果然够冷的。
这么一想,卢友章更是觉得□的肌肤上泛起了鸡皮疙瘩。“你别看着我,我不习惯。”
柳琉暗笑,把卢友章抱进了木桶里。卢友章虽然不喜被别人这么抱着,但是碍于腿伤也没有办法。柳琉把他放在水中,就拿起帕子把自己身上的水渍擦了个干净。他回过头的时候,卢友章正呲牙咧嘴地喘着粗气,就像是一只被人掐住了尾巴的猫。卢友章瞧见柳琉戏谑地看着自己,脸上居然露出了愠怒的表情。
柳琉“呵呵”一笑,一边用帕子给水里的少年擦身子,一边说道:“你不习惯我看着,是因为我是个男人?看你这白嫩的身子,果然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吧!”柳琉话里已经带了肯定的语气。他转而又想到眼前这个少年来自延吉,看来即使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估计现在也只不过是个无所依靠的流落之人。或许,已经是个孤儿了?
想到此处,他看着卢友章的眸子里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挑剔了。“看来,以前伺候你的都是些女人啊。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你能待在这热水里,你就得知福了。”
“我没有说什么。”卢友章脑袋一别开,看着水面缭乱的波纹,“更何况落到这般境地,也要叫我知福?”
柳琉实在是不喜欢卢友章此时此刻流露出的狠戾。
所以说,他喜欢听话的小孩子。眼前的少年显然不是个好苗子。
柳琉脑子里转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叫柳琉。”他忽然自报家门,让卢友章好一阵意外。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柳琉,说道:“……卢友章。”
“这名字听起来太正儿八经了。”
柳琉正给卢友章擦身子,小二就送来了衣服。柳琉把衣服搭在屏风上,又催促小二去拎桶热水上来。等第三桶水灌进木桶,柳琉也不再忍了。他“扑通”一声就跳进水桶里,溅起的水花直接扑到了卢友章的脸上。
卢友章的脸又沉了下来,他真想扑向去给这个混球一拳。
“我快冻死了。”柳琉一进水桶就把自己浸没在了水里。两个人挤在一个木桶里,明显感觉到这个木桶实在太小了。柳琉在热水里憋了一口气,过了好一阵才把脑袋露出来。这期间,卢友章一直哀怨地瞪着他。
“怎么了?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嫌弃我了。”
卢友章看着柳琉红润的小脸,带水的薄唇,白皙的胸脯,总觉得怪怪的。他别过头:“你撞到我伤口了。”
柳琉一愣:“我倒忘了还有这一茬。”
于是乎,两人匆匆泡了个澡,到午时柳琉带着卢友章下楼吃了顿饱饭,便把酒楼的帐给结了。出了这家叫做“宝福楼”的酒楼,柳琉就把空空如也的钱包扔在了酒楼门口。
卢友章无言地看着柳琉嚣张地从自己面前走过,心里不得不感叹这人的张狂啊。
“这宝福楼太坑了。”
卢友章不紧不慢地跟在柳琉身后,他身上穿着小二买了的衣服,虽非上等的质料但也并不粗糙,也合了柳琉扔给小二的那点银子。自他洗完澡,穿了这身衣服,这人往哪站都是一派浊世佳公子的模样,甚至让柳琉生出了一种“此君不好惹”的异样感觉。这也让柳琉更加确信自己捡了个小公子。
这事实在麻烦。
想想卢友章之前欲言又止的话,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回头看了眼卢友章,那家伙完全没有做小厮的自觉。
柳琉叹了口气,指望着早早将这个祸害送出去。等柳琉和卢友章走出好一段路,宝福楼对面的一家药材铺才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文弱气质的人捡起被柳琉扔在地上的钱袋,送到身后的锦服男子跟前。男子微不可查地皱起眉头:“这人真是……谁不好偷,偏偏要偷我的钱。”
“老爷,要不要我去把人抓来。”
赵湘舒摇摇头:“真是会往刀尖子上撞,我还正愁找不着人不好交代。”他瞥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想了一会儿。“这么看来是去武当山了。你先去准备一下,顺藤摸瓜把武当山里的那个人也给找出来,省得夜长梦多。”
“那老爷您的安全?”
赵湘舒叹了口气:“我虽然只是个文官,但是武功底子还是有的。老三你不在我身边待着也有一段时间了,是不知道我这几年吃的苦啊。你也别管我了,只要记得这次的任务。一定要把二皇子拉下马了。”
老三点头,领命而去。赵湘舒便顺着柳琉二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没多久他就追上了那两个家伙。不是他脚程有多快,而是柳琉正给卢友章包扎腿上的伤。在酒楼的时候,柳琉只是粗粗给卢友章包扎了一下,在伤口上洒了点自己平时难得用上的金疮药,就完事了。刚就因为柳琉急着要把人转手出去,拉着卢友章走得太快,硬是让人家把伤口给迸裂了。
“你这小子实在是太矜贵了。”
卢友章是忍着,没说话。他也一心想早点到武当山。
一边碎碎念的柳琉看着卢友章咬着牙,憋着一张苍白的小脸,那裤腿上还隐约渗出丝丝的鲜红,他就忍不住稍稍心疼了下。他弯腰把人抱到树底下,脱了卢友章的鞋子,就把裤腿往上撩。布料的牵扯带动了伤口,卢友章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双明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柳琉。他实在是觉得搞不懂这个人。
柳琉拉下已经浸染了鲜血的白布,看着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你不会说一句痛么?”
卢友章看着柳琉抿着的红艳薄唇,不觉嘟起了嘴。
“这点只是小伤,可以忍着。”
柳琉哭笑不得地看着义正言辞却又一副幼稚模样的卢友章:“一个小孩子装得大人口气,真是要消掉大牙了。说痛是小孩子的专利。”
卢友章把眼睛一横,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柳琉一乐,把卢友章抱在怀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这么抱着你。明明你长得也不可爱,也已经这么大了,我就是觉得……这么抱着你很舒服啊。”他的手在卢友章的发顶摸了摸,带着点怜惜,“我还真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子嘴硬的人。”
“我也没有遇见过你这样子放肆的人。”
卢友章挣扎着要从柳琉的怀里跳下来,可是柳琉抱得紧,他实在是挣脱不开。到最后,就算他不愿意,还是不得不被柳琉这么抱在怀里。
卢友章看着柳琉,憋了一肚子的恶气。
柳琉笑着说了一句“乖”,就使起了轻功来。躲在树林里的赵湘舒诧异地望着柳琉飞奔离去的背影,心下感叹道居然有一天自己会被人发现了行踪。
“这个男人是谁?”轻功这般的好。
赵湘舒脑中的计划因这一个毫不相关的人,有一次变了几变。一颗石子也能激起千层浪,一个活人不知道会对他的谋划有多少影响。赵湘舒是一个仔细的人,他从不过早下定论。一切如果不是到了最后,什么都可以逆转。
一阵冷冽的旋风将枯叶卷走,赵湘舒也就这么一阵风的影儿,便消失在了原地。
别说是老三看轻了他,实在是他把自己藏的太深了。这个狐狸一样的男人,习惯性地将自己的伪装曝露在外,而将最真实的自己隐藏在连自己的本能都不能触及的深处。
世上的人都知道即墨侯赵湘舒早慧聪颖,善音律,养于官宦家。在官场上圆滑行事,在情场上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就因为他这花心多情的名号,知道他的人都惊怪于他对自己妻子的痴情。
而这些都是外人眼中的赵湘舒,最真实的他是如何模样,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在别人面前的模样了,习惯了就这么用着吧。
谁会介意这么多呢?
再说这柳琉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之后,就使上了轻功风一样地向武当山跑去。他从来不曾觉得这座大青山居然也可以这么可爱。而今他真是想扑上去,好好地亲它一口。
抵达武当山门的时候,柳琉毫无负担地打算卸下卢友章这个负担。只是没想到卢友章却拉住了柳琉的手,“你不是要和我去拿银子么?”
柳琉一听有钱拿,心里开始左右不定。要是拿到了钱,或许就够他回小留院了。
“都到这里了,我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卢友章一语中的。
柳琉想想,觉得卢友章说的也是。
“这山门附近,怎么没个弟子什么的?”
“今天是武当的大典,人手估计不够。这前头的山门估计不会有人守着,但是第二重山门就应该会有人守着的。我们不从正门走,你带我从那边的山路走。”
柳琉桃花眼一勾,抓住卢友章往外指的手。“原来叫我上山是为了这个,我还以为你这个家伙真当是想报恩呢!”
“你带我到这里,本来就是你在还恩。就算你硬是要赖皮,那我也是和你说好了的,到武当山上必定会给你钱,你这会儿是在生我的气?”卢友章眼中含笑,把柳琉之前教训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这天下可不全是好人啊。”
柳琉眉头上挑,看起来更有一股风流韵味。“你不怕我把你扔在这里?”
“你想在这里被我奚落一番之后,就狼狈地离开么?”
“你!”柳琉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真是只白眼狼。”
他把卢友章拉进怀里,两三下,攀上了小径的树,在交错的树枝间飞奔跳跃。在他怀里待着的卢友章不由地再一次感叹起柳琉的好功夫。
若是留下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是有用处的吧。
☆、武当(一)
人冠以“无双胜境”于武当山,其名奇也,其景秀也,其境灵也。
柳琉未曾到过武当山,对于武当山的认知止于他人口中所述之言。不曾来时,他隐约想象出了一个云缠雾绕的仙境,而今真当置身于武当山中,却又忽然觉得以往所想都太过小家子气了。
武当上的磅礴大气,隐于这钟灵毓秀的青山之中。碧树芜草间,大川江河,一泻千里。腾腾而去,茫茫然一片云海遮拦碧海苍穹。而另一边,高山深谷间坐落着无数红墙青瓦的庙宇楼阁,钟鸣丝竹,梵音缥缈如玉击节、金动鼓。
柳琉抱着卢友章在一株树冠上站了许久,才从武当山的玄妙神韵中回过神来。“这一生幸得有此一趟。”
“武当山天下有名,你从来不曾来过?”
柳琉低头去看卢友章,因着蔼蔼山雾,只看得那惨淡的白中一点精致的嫣红。“我这是第一次离开京师,原本是要去襄阳的。但是我在那城里惹了人,没办法再呆着了,辗转去了菱湖镇,后来便遇到了你。”他仰着头,吞吐着微寒的空气,“不过算是因祸得福吧,这武当山真当应该来一次。”
卢友章不答一语。
不一会儿,柳琉站够了,也看够了,便从那株拔地古树上一跃而下。他身上穿的是宝福楼小二送来的那件墨绿色的常服。很随意的一件衣服,穿在柳琉身上,竟然也掩不住他眼角眉梢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华。
武当山轻雾缕缕,柳琉抱着卢友章随风而下,任山风吹卷秀发,嘴角是藏不住的张狂笑意。他这一个潇洒肆意的人,难得脱了他师父的约束,更加地放纵自我。
两人此行目的地是玄天玉虚宫,柳琉不识路,只得有卢友章指点着。沿着那段陡峭山壁健走了好一段时间,两人就瞧见苍翠树木环绕着重重殿宇,朱墙高耸毗连楼台,实在是金碧交辉,令人叹为观止。柳琉抱着卢友章走近,没到那玉虚宫前,卢友章就开始挣扎。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看来这人也是看重面子,在人前实在是不愿意被人瞧见自己这般模样。
柳琉为武当山与玄天玉虚宫的壮美奢华所震慑吸引,一时半会儿也不愿与卢友章多计较。柳琉这么轻易就把人放了下来,倒是叫卢友章觉得不习惯了。他看了看柳琉,而后者还一副痴迷模样,心神向往地看着眼前的这座大庙阁。
“你想留在武当?”
柳琉一听卢友章这话里不带好口气,原本那点美滋滋的感觉一下子全被卢友章的一句混蛋话给扫空了。他瞪了眼卢友章:“你这话带刺儿啊,我真不爱听。这武当山是不错,可惜就被一群牛鼻子老道给占了。和他们抢地盘,我可不稀罕。我家小留院虽然小,但是又一大家子人和我一起乐。这个半点好处都沾不上的破道观,我不稀罕。”
卢友章笑着看他,分明就是不相信他说的。
柳琉又是横了他一眼。
两人站在这僻静的偏门前,没人过往。卢友章指使着柳琉翻墙头,柳琉是个惯偷,原本翻个墙头什么的对他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不过今个儿,带了个卢友章小娃娃,这事儿可能就有点麻烦。
柳琉指着自己的脖子:“来,像只小猴子抱着猴子妈妈一样,把你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抱紧了,别掉下去。”
卢友章听得出柳琉这是在笑话他呢,于是也牙尖嘴利地回了一句:“是像抱母的一样哦。”说完,还用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