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劫by花沁雪(古代,生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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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清浔抬眼瞥了瞥刑枫,也跟着压低了声音问:“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这里呢,怎么这么急着回去?”
“怎么会呢?”刑枫笑着辩解道,“我只是不讨厌这份差事,要说喜欢,当然还是喜欢呆在有你的地方。”
上官清浔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二人相视一笑,后面的阿古拉于是更郁闷了,看来这行还得再送上一段了。
(二十四)山重水复(下)
……》
心血来潮的千里寻夫之后,上官清浔倒是心满意足回到了孤岩镇。似乎经过这段日子,徐三和玉儿的关系也比之前好了许多,两个人俨然又回复到当初妇唱夫随的恩爱模样。
这一对比下来,就显得梅沁雪十分消沉了,笑容少了,人也憔悴了些许。上官清浔虽是有所察觉,却也并未多问起,想着等过些时日将梅沁雪送走了,一切就自会平静下来。
上官清浔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个人倒是来得特别频繁,也正是这个人让徐三跟玉儿和好如初。此人不是别人,就是时不时喜欢来串个门的袁大公子袁朔。上官清浔还是听玉儿说起才知道这个袁朔三天两头往刑府跑,只是为了与佳人唠唠嗑拉拉家常。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官清浔很是意外,这样两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怎么就对上眼了?
“听说袁公子是对她一见钟情,具体我也不清楚了,反正是男人都会着那个女人的道就对了。”
玉儿边说边帮上官清浔磨着墨,语气里仍满是轻鄙。上官清浔笑道:“这样不也好么,你就不用再跟小三吃味儿啦。”
“那也难说,人家袁公子可是堂堂知府大人的公子,那袁知府还能同意一个寡妇带着个拖油瓶过他们家门么?这事儿迟早得黄。”
“都想这么远了,就这么容不得她?其实梅沁雪的身世也确实可怜……”
“行了,夫人,不用说了,玉儿明白。”玉儿知道上官清浔要帮梅沁雪说好话,急急的就打断了他,“我也没说她什么不是,不过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要是真安分,怎么会惹那么多是非,夫人您和将军不也是因为她才闹得不开心么?”
见说到自己头上,上官清浔没好再吭声,他自己也的确不比玉儿好多少,不然也不会弄得刑枫那天负气离开。玉儿也发现自己说话失了分寸,忙又换了个话题,问:“夫人您昨天让三儿去请了薛大夫来,是身体有什么不适么?”
“哦,呃……没,没有,只是最近胃口有点不好,让薛大夫开点健胃的药罢了。”
上官清浔暂时还没想到要怎么将自己怀孕的事告诉其他人,也觉得颇难以启齿,毕竟这事太过让人匪夷所思,索性能瞒就瞒了。
“是么?”
玉儿仍有些不放心的将上官清浔全身都扫视了一边,就怕他出什么差池到时不好向将军交待。刚好这会儿一个小丫头急急忙忙的闯进书房来禀报道:“夫人,玉姐姐,梅姐姐在厨房晕倒了!”
玉儿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听是关于梅沁雪的事,脸色当即冷了一半,还是上官清浔问:“叫大夫了么?”
“叫了,大夫一会儿就该到了。”小丫头说完又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似乎在犹豫什么,最后像是打定了主意,又道,“夫人,这几日梅姐姐身子一直不太好,气色一天比一天差,又吃不下饭,吃的东西全吐了,能不能让梅姐姐休养一段时间再让她干活?”
上官清浔听完霎时就变了脸色,“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有好些时日了。”
玉儿发现上官清浔神情不对,多少也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忙安慰道:“夫人,没事的,她兴许只是和您一样肠胃不适罢了。”
“和我一样才麻烦!”
上官清浔扔了句让玉儿一头雾水的话,匆匆就往梅沁雪的住房赶去。
世事总是这样难料,当你以为一切都还不晚的时候,才发现大错早已铸成。
“回夫人,是喜脉,已经两个月有余了。”
郎中替梅沁雪诊过脉以后,上官清浔刻意屏退了其他人才问起梅沁雪的病情,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丝毫没有让他意外。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上官清浔仍然觉得有如五雷轰顶般,震得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或许这曾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当这一切都照着他的想法呈现在自己面前时,他才知道这果究竟有多苦。
“夫人,奴婢知道对不起夫人,可是奴婢肚子里怀的是将军的骨肉,夫人就算是看在将军的份上,让奴婢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吧!奴婢绝不会要求任何名分!”
梅沁雪撑起虚弱的身子,作势就要下床来向上官清浔下跪,上官清浔先是愣着没动,最后还是拦住了她,僵硬的道:“你好好休息,保住身体要紧。”
这一切都是自己种下的恶果,要怨也只能怨自己,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能如何挽回呢,大概这一生都免不了要与他人分享自己的至爱了。
。
梅沁雪有喜的事很快就传开了,孤岩镇又着实热闹了一阵子。虽说从丫鬟到小妾的事早就屡见不鲜,不过这并不妨碍人们将其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更有不少人喜欢加油添醋一把,绘声绘色的将其讲成一个曲折离奇可歌可泣的风月故事,各自还版本不一,但总的来说,人们都觉得这是一桩喜事。
“夫人,您别太伤心了,一切等将军回来再说。说不定她肚子里的根本就不是将军的孩子。”
玉儿除了口头上这么宽慰几句,她也实在想不出其他法子来劝上官清浔看开些,只是更加对梅沁雪深恶痛绝了,心里暗骂着这女人非得把所有人都搅得不安宁才甘心么。
“你别怨她,这事是我作的主。”上官清浔淡淡的说着,慵懒的目光落在手中一本棋谱上,脸上的神情还是一贯的波澜不兴,“是我让她给将军侍的寝。”
“什么?”玉儿听了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是为什么?”上官清浔反问。
玉儿怔了怔,忽然明白过来上官清浔是为了让刑家有后,“那……那也不一定啊!谁知道她有没有跟其他男人有染,反正围在她身边转的色胚子多了去了!”
“玉儿!”
上官清浔轻轻喝住了玉儿的口不择言,玉儿只得讪讪的咬了咬下唇,颇不情愿的道:“那……以后真要把她也当主子伺候么?”
“她自然是不用你去伺候,只是你以后对她要客气些就是了。”
“将军也真是的,明明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说绝不二娶,结果还是一样英雄过不了美人关!”
玉儿又抱怨了一句,上官清浔却没有再说话。虽然造成今天这个结局的人是他自己,但要说他完全没有失望当然是假的。也许他并没有把刑枫的誓言当真,但不得不承认,他心里一直都希望那些话是真的。
。
不久之后,事件的主角终于风风火火的赶回来了,他回来要见的第一个人当然是上官清浔,只不过人家关着门没肯见他,让他先去看梅沁雪。刑枫也不急着解释,转身就往梅沁雪屋里去了。
“将军,你回来了!”
梅沁雪这会儿正在教儿子识字,见刑枫门也没敲一脸肃杀的闯进屋子来,便轻声将儿子哄去了里间睡觉,然后仍是面不改色的绽放出初见时的柔媚笑容,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刑枫素来对梅沁雪印象不差,此刻他却对她有了一种憎恨感,他不知道造出这个谣言的人是谁,但至少有一点,梅沁雪也没有辟谣,这就相当于默认。这个谣言对上官清浔的伤害有多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梅沁雪的默认便是对那人最大的伤害。
“将军可是问奴婢有喜的事?将军不是应该都知道了么?为何还要再问呢?”
梅沁雪仍然笑得一脸无辜,刑枫似乎终于明白了些什么,沉声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相信你是这么卑劣的女人!”
“原来将军也有这么天真的时候么?将军忘了,奴婢是青楼出身,本就是低贱之人,自然不会有什么高尚的情操……”
梅沁雪话音未落就被刑枫登倏地一把扣住了手腕,直直对上那双透出彻骨寒意的深邃眸子,“你就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难道你觉得我会任你摆布?”
梅沁雪不由得发起了憷,接着仍是语音微颤的道:“将军可以不承认,那我们可以来个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你觉得我会害怕么?”
“我当然知道,将军为了夫人即使身败名裂也在所不辞,可是如果事关徐三和玉儿呢?”见刑枫的神色果然有所变化,梅沁雪又不无得意的勾了勾唇角,“孩子是徐三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我相信他不会欺骗你。玉儿的性子有多刚烈将军应该比奴家更清楚,将军觉得她能承受得住这样的事实么?何况她目前还已有了五个月的身孕,这要万一……”
“够了!”刑枫蓦地厉声打断了梅沁雪的话,目眦欲裂,甚是骇人,“真没想到你是个这么阴险可怕的女人!”
“我本来也没这么可怕,是你逼得我变可怕的!”梅沁雪也终于收起了虚假的笑容,露出凄厉狰狞的面目,“是你一次次给我希望,又一次次将我推向绝望!是你的冷漠无情让我在伤心欲绝之下才失身于徐三!我也没想到只是那一夜的荒唐竟然会……分明连天都要绝我,我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找上你!现在也只有你能保全我,保全徐三和玉儿!”
半晌无语,刑枫渐渐松开了钳制在梅沁雪腕上的手,缓缓退开了几步。他知道现在再去追究谁的过错已经太迟了,当务之急只能想办法将伤害降到最低。可是他要怎么做呢?他又能怎么做呢?
选择保全玉儿和徐三,就会让清浔受伤害,选择让徐三来承担责任,玉儿就会受伤害,无论怎样都必然会有一方痛苦。
刑枫的沉默让梅沁雪有了些动摇,她宁可痛苦的是自己,而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将军可以选择杀了我……奴家只求将军能好好待我儿子小安。”
“杀你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是我承诺过阿古拉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我刑枫说出去的话从来不会收回。”
刑枫冷冷的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听到这番话的梅沁雪却并没有感到安心,反而更加混乱迷茫,这次的事似乎比她曾经所经历过的任何一个槛都要更难熬,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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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枫径直走向了北屋,他现在最急着要做的,便是向那人解释清楚一切。
“清浔,你开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二十五)柳暗花明(上)
……》
门终于开了,房内的人却没有多看刑枫一眼,打开门之后便转身往里间去了。刑枫忙跟了进去,想马上将实情全都一股脑告诉对方,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启齿,徐三跟玉儿那边又该如何收场。
刑枫不知道,自己的迟疑只会让上官清浔心烦意乱,上官清浔索性先开口道:“你不用跟我说什么,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清浔,我……”刑枫支吾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敢贸然事情真相说出来,只是略带试探性的问:“你怨我么?”
问题一出口,刑枫自己都觉得问得多余。
上官清浔仍是背对着刑枫,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但很快又松开来,接着才淡淡答道:“有什么好怨的,几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再说刑家终于有后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没等上官清浔把话说完,刑枫倏地一把扳过他的身体让他面向着自己,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无奈的问:“这并不是你的心里话,对么?”
“不是我的心里话又如何?”上官清浔直直凝视着眼前这个让自己爱到失控的男人,胸腔里泛起阵阵苦涩,“事已至此,我还能怎样?难道逼你在我和梅沁雪之间选一个么?你的个性我再清楚不过,就算让你休了我你也一样会对她负责到底不是么……”
话未说完,上官清浔就已经被收入了一双强有力的臂膀中。听到“休了我”三个字,刑枫霎时间心慌意乱,连声否认着:“我怎么可能休了你、我怎么可能休了你!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你知道么!”
“枫!”
见刑枫这般失魂模样,上官清浔终是不忍,抬手揉了揉他眉间的“川”字,柔声安抚道:“你对我的感情我都明白,我对你亦是如此。我也的确想将你独占,想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但是如今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不会真的去怨恨谁,只要你过得好好的,怎样我都甘愿。”
“清浔……”刑枫拉过那只纤瘦骨感的手包在自己掌中,听完这番话,他反而更觉歉疚,也更觉心疼,“你变了,你以前不是一个会委曲求全的人……”
上官清浔闻言笑了笑,没有辩解什么。
从他答应跟他一起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变了,那个时候他就告诫过自己,他的身边迟早还会再出现别的女人,可是自己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他……
刑枫似是知晓上官清浔此刻的心意一般,满是疼惜的将人拥入了怀中,低低叹息着:“都是我不好,是我负了你……”
他最终还是没有事情真相告诉上官清浔,纵然伤害已经无法避免,他也不想再让一份伤害变成两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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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之事已然提上日程,刑府里一片喜庆之色,下人们都忙着张罗婚嫁事宜。梅沁雪虽然名义上只是被纳作小妾,刑枫仍是为她安排了一名贴身丫鬟专门伺候她,让她住进了空置的东厢房,女主子该有的家用也一并添置给了她。
表面上看来,刑枫似乎和其他老爷们一样,对小妾都是百般宠爱,不同的是,刑枫自回家之后就几乎没去看过梅沁雪几回,反而仍是和过去一般,成天跟自己的原配夫人腻在一起,吃饭逛街都是形影不离,俨然一贤夫。外人见了都直称道其喜新却不厌旧云云,明明刚出了小妾事件,这口碑反倒还上去了。
“这世道对女人就是不公,好处横竖都是男人得。我日后若是有了女儿,怎么放心将她嫁入其他人家去啊!”
刚从早市上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