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问今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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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处呢？”对于慕凝析来说要是利益诱人的话，不管什么忙他都会帮，反之，他连听都懒得听。
晴宣微愣一下，很快笑道；“比起我先提出来让公子不满，我更倾向于让公子提出由我来斟酌。不知梓鸢公主意下如何？”
慕凝析拿起茶喝了一口，并不将杯子放下，而是拿在手中观摩。
“条件如何并不重要，既然是交易，那就要双方满意，可我现在对于你的调查，非常不满意。”
慕凝析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眼里绝非善意。
晴宣闻言也并不惊慌；“若非如此，我又怎知是否够分量与公子交易呢？”
是看我够不够分量与你交易吧。慕凝析在心里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那么够么？”
晴宣；“这要看公子的兴趣。”
慕凝析叹息道；“兴趣不高啊。”
晴宣笑道；“我还未说是什么事，公子兴趣不大也是自然。”
慕凝析惋惜的说道；“你若说了或许我就没兴趣了。”
晴宣：“既然公子对南宫翌的是没兴趣，那晴宣告辞。”他起身朝外走去。
“等等。”慕凝析叫停了他；“不妨坐下说说看。”
晴宣嘴角微勾，笑的含蓄；“以皇长孙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宜送还夜凉，还请公子照顾。”
慕凝析；“以我现在的情况照顾不了。”他说的是实话，就算想把南宫翌留在寒香，他们去找帮忙的人也应该是卫灵轩而不是他。
晴宣道；“如果公子愿认皇长孙为义子，留下和照顾自然顺理成章，不瞒你说我主近来身染重病，皇长孙年幼，此时回去不但没有继承皇位的机会，还会遭奸人暗算。”
其实他没说完，夜凉王本来打算传位于南宫祈的，想他凯旋而归后继承皇位，但南宫祈现在死了。
夜凉皇嗣单薄，如今只剩下南宫琴，这就是他和他一起来的原因，夜凉王不想传位于他，这样既可让他离京，免于受他挟制，又可以让自己帮他证实和保护孙子，留下南宫祈的遗脉。
把南宫翌留在此就是夜凉王的吩咐，现在南宫琴定不会公然反抗要求带他回去，然而届时即便南宫琴大权在握，要让南宫翌回去，杀了他，他相信卫灵轩也不会答应。
为此夜凉王特意准备了一道圣旨，日后时机成熟，南宫翌可以师出有名，而以卫灵轩的精明多半会支持他夺回皇位，不过卫灵轩可能会是一个麻烦，但现在也只能如此。
可人算不如天算，南宫琴打算此时带回南宫翌，想以此威胁夜凉王，事后他必定杀人灭口。这便是他急于提出留下南宫翌的原因，夜凉王有意留下南宫翌，却不能明说，只能让他从中牵引。
想是这样想，要办成的话还差一个锲机，就是让慕梓鸢提出留下皇子。
卫灵轩虽然暂时留下了南宫翌，但他打什么算盘晴宣很清楚，现在要的是一个能长期将南宫翌留下的理由，所以他找上了慕梓鸢。他调查过他，知道他与君慕容关系不一般。
晴宣：“我想公子既然不惜生命代价从敌人手中救下了皇长孙，自然也不希望他死于非命吧。”
慕凝析笑了笑，说了一句让人拿捏不准的话；“你所谓的敌人是我父皇。”
☆、第 35 章
“你要我收南宫翌为义子？”卫灵轩放下地图，看着慕凝析。
“嗯。”他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卫灵轩笑问道。
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不介意和你生的。
慕凝析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他脸色一变，不禁问道；“怎么了？”
“咳，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收养他干嘛。”卫灵轩心虚地掩饰道，幸好，幸好，刚刚他只是在心里想了想。
“对你百利而无一害。”慕凝析一脸的舍己为人，卫灵轩不禁汗颜，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
“夜凉现在局势不稳定，南宫琴可以算是夜凉王的独子，但他在这种时候叫南宫琴来这里，明显排斥他，陛下可以乘机留下南宫翌，反正他现在即便回去侥幸继承了皇位，权利也无法控制在自己手里，倒不如把他养大了，让他去争夺皇位，这样不管他争夺皇位是输是赢，对寒香都有利无害。”
“他若成功，便是羽翼丰满的雄鹰，到时我还控制的了么？他若失败，寒香于夜凉就有了芥蒂，怎么说百利而无一害呢？”卫灵轩笑着指出道。
“南宫翌和南宫琴争夺，无论胜负都会造成一定损失，到时候陛下不正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慕凝析提醒道。
其实他并不怎么赞同这个方法，毕竟这个办法等于把南宫翌当作棋子使用，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忽悠卫灵轩。
“南宫翌是夜凉的皇长孙，怎么可能留在这？”卫灵轩松口道，其实夜凉怎么样对他并无太大诱惑，至少目前是。
“晴宣提议的。”慕凝析坦白道。
“哦。”卫灵轩好像明白了什么。
前几天公子寒飞鸽传书说夜凉愿与寒香互通有无，永结友好，原来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答应？”卫灵轩好奇的问道，比起夜凉，他更想知道慕凝析的想法。
“或许是君慕容吧。”慕凝析淡淡道。
卫灵轩有点惊讶，他从没想过慕凝析和君慕容的姐妹情这么浓厚，毕竟当初她叫君慕容冒充过她，并不在意他是否会杀了君慕容，他还以为她们关系一般。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回答我一个问题。”卫灵轩趁火打劫的说道。
“什么？”慕凝析瘪瘪嘴，幸好他没有向晴宣提条件，这样他还可以根据损失，在晴宣那儿找补偿。
“你和冷帝有什么芥蒂，老实交代。”卫灵轩想了想，立刻补充道；“不准简略。”
慕凝析刚想说看不顺眼，但卫灵轩后面那句成功让他收口；“换一个。”
卫灵轩没说话，他脑袋里闪过很多问题，比如倾城是怎么回事，萧翎月和你什么关系，这半年去哪了，你那天夜里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但最后他问的却是；
“柳婉儿真的不是你杀的？”他问的时候，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完全没有先前挖掘秘密的快感。
“不是。”
卫灵轩的心跳恢复正常。
这次慕凝析没有等到卫灵轩提醒就自顾自的补充道；“我打算去救她，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她在上吊，她看到我们主动下来，我跟她说有办法救她，她说不必了，然后就让她死了。”
“………。”真是体谅他人啊。
虽然卫灵轩对于他的放弃十分无语，但还是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去救她？”
这个问题问的特无情，但好在慕凝析懂他的意思。
慕凝析：“这是第二个问题。”
懂是懂了，但他不打算理解一下。
“……”卫灵轩；“可以免费赠送一个么？”
慕凝析瞟了他一眼，似乎再鄙视他贪图小便宜。
“用来以备不时之需。”他尽量说得含蓄点。
“………。”卫灵轩明白了，原来他在他心里就是个贪图美色的昏君。
“但你怎么就那么轻易地放弃了？”卫灵轩还是不明白，按照他所说的更应该救下柳婉儿啊。
“守宫砂挺红的。”慕凝析往周围瞟。
其实他当时看到柳婉儿的守宫砂时，想到的是卫灵轩下半身有问题。
“……我一直把她当妹妹所以没有圆房。”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解释，但他的行动在第一时间解释了。
“哦。”慕凝析十分淡定，他现在理解柳婉儿为什么死了，因为活着没意思。
卫灵轩很后悔，他怎么就指望他多说两句呢？
“天天呆在军营里挺没意思的。”卫灵轩不自然的说道。
说完这句话他本来打算让慕凝析接的，但许久都没有等到期待中的附和声，他只好自己接下去；
“想出去吗？今天我刚好有时间。”
“我还有事要忙，你玩好。”慕凝析起身往外走。
身后传来脚步声。
“给你一个机会，准你陪我出去。”
慕凝析想拒绝，但又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你要去哪？”慕凝析踩着石头上，停下来问道，卫灵轩似乎兴致很高，走了一个多时辰了，还在继续前行。
“过来。”
卫灵轩站在不远处一块石头上，向他伸手道。
慕凝析皱了一下眉，直接跳到另外一块石头上。
卫灵轩不满的缩回手，瘪嘴道；“你掉下去淹死了怎么办？”
慕凝析看着最多齐小腿的溪水，虽然他现在缩着骨，身高矮了一点，但要掉下去，成功被淹死，这对于他来说是个高难度挑战。
“走吧。”慕凝析提醒道。
卫灵轩不满的往前走，他刚才表现的那么明显，她就没看出来么？
“怎么样？”卫灵轩问道。
前面的瀑布飞流直下，雄伟壮观，溪中的流水澄清透明，石子清晰可见，两岸的树四季常青，即便是秋天依旧葱茏茂盛，清凉的风吹在脸上，带着淡淡的清香，令人神清气爽。空中有些微微泛黄的树叶，悠扬飘下。
“对的起这些山路。”慕凝析说的比较直白。
“我就说你怎么一天到晚都看书，原来不是喜欢。”他的直白对卫灵轩不怎么受用。
“是什么？”他好奇的问道，他看书是想对各方面都了解一下，万里路他行过了，万卷书他正在读，不过卫灵轩怎么会知道这些？
“懒啊，懒得运动所以看书，懒得吃饭所以这么瘦，懒得说话所以字这么少。”
慕凝析：“……。”
慕凝析跳下石头，走到岸边洗手。
卫灵轩也跟着他走到岸边，不过他拿了一块石头，在地上画起了画。
“画下来不如记下来。”慕凝析提醒他，画在地上即便再好看也无法带走，到了下雨天被雨水一冲，什么也没有了。
“回去我会再画一张的。”卫灵轩乐呵呵的答道。
地上很快画好了。
“好看么？”卫灵轩问道。
“还行。”
“那送给你如何？”
他期待的看着他。
慕凝析：“你要捧回去还是我捧回去？”
他想听的是他喜不喜欢。
“…。我回去再画一张送给你，要么？”
其实慕凝析要不要不重要，反正他送的没人敢不要，但重要的是慕凝析想不想要，他不想他第一次送东西，收的那个人老大不情愿。
慕凝析：“记得盖上印章。”
卫灵轩：“为什么？”
盖印章干什么？拿去给别人参观炫耀？
“可以卖个好价钱。”
慕凝析显然比他想到了更深一层。
卫灵轩；“……。。”还真是诚实。
☆、风波再起
“已经傍晚了。”慕凝析靠在树上，看着天色提醒他。
“嗯，我知道。”卫灵轩兴致勃勃的望着夜空。
“你到底想干什么？”慕凝析不耐烦的问道。早知道要在山上吹冷风到现在，他打死都不会来。
“呐，穿吧。”
卫灵轩脱下外袍，递给他。
慕凝析也不客气，直接接过披在身上，连声谢谢也没说。
“我听别人说这儿的瀑布午夜会发光，看见的人许的愿望会成真，如果是你，你想许什么愿望。”卫灵轩两眼发光的看着慕凝析，一脸兴奋。
我会许这辈子都和你没有瓜葛。
“我听说流星雨也能使愿望成真。”慕凝析没好气道，这种鬼话也信，今天受刺激了吧？不然怎么带他来看风景，还相信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也听说过，但我觉得这个可信一点，流星雨很难等的。”卫灵轩劝说着慕凝析。
慕凝析：“……。。”
果然受刺激了。
“我听老人家说，午夜阴气最盛，你谨防遇鬼。”慕凝析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个时候要以装傻制装傻。
“嗯…。”
他似乎很犹豫。
“再等一会吧，要是你真的很害怕的话，走也可以。不过，我不怕鬼神，可以保护你。”卫灵轩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
“那你等吧，我睡一会。”慕凝析认输，装傻他不是他的对手。
卫灵轩看着靠在树上站的笔直睡觉的慕凝析，难道和他聊天这么无聊吗？难道她看不出来自己是在忙里偷闲，挤出时间来陪她么？他偏头继续数星星。
慕凝析睡得迷迷糊糊，脸上传来一阵凉意，他呢喃了一声，睁开双眼。
卫灵轩坐在前面的石头上撑着脑袋看星星，听到动静，眼睛已经瞟了过来。
“睡醒啦？”他耸搭着脑袋，他是睡醒了，可他还困着。
“嗯。”他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低头用手揉眼睛。
脑袋上有轻微的凉意，可并没有吹风…。。
慕凝析低着头，手捏成拳头放在鼻子前，呆呆的一动不动，表情怪异，卫灵轩本来想趁他醒来自己打个盹，但见此情景，立马睡意全无。
“怎么了？”他好心问道。
“没什么，大概没睡醒……”
眼前一个红衣男子，衣冠楚楚，只是脸太白了，嘴唇毫无血色，肩膀被他搭着，没有重量，却有凉意。
“到底怎么了？”卫灵轩皱眉问道。
他看到慕凝析揉头发的手突然僵着不动，脸色苍白，眼里满是震惊，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卫灵轩朝身后望了望，月光照在水面上微微发亮，如果是在他那个角度看自己，最多就是能看到他背后发光，林子很静，落水声清晰可闻，虽然是有那么一丁点诡异，但这真的不会吓到人。
卫灵轩转头不解的看着慕凝析，他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惊讶的看着自己，难道自己长得面目狰狞？他在晓世十八年来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样貌。
慕凝析眨了眨眼睛。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他直接往前走，红衣男子也没有退，就这么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果然！
慕凝析忘记了穿过鬼身的感觉，只知道意识到没有碰到实物时，心跳骤停。
“什么？”卫灵轩小声问道。
他看着慕凝析面色如纸，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隐隐感到不妙。
没看到！他没看到！
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
呵呵！
我运气不错啊！
慕凝析表面假装平静心里都快哭出来了。恶人他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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