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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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只有个模糊的人头,渐渐得,模糊的人头都慢慢消失。只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可怜了她的小姐要受陆少游的欺凌。
但正当秋月已经准备见阎王的时候,赵有之突然放开了她,秋月双脚早就没了力气,整个人摔在地上。
秋月意识模糊,只感到有一双手过来扶起了自己,贴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柳雯凤护着怀里的秋月,恶狠狠地看着赵有之。
她原本和秋月说好,等她回来便一起出去散心的,但过了很久都不见秋月回来,自然会心急去找人,没想到一路问过来,竟然看到了这一幕。
知道不能跟他拼硬的,柳雯凤勉励自己压下满腔的怒气:“再怎么说秋月也是我的丫鬟,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这样做,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
第 18 章
陆少游房内。
赵有之单膝跪地,陆少游气定神闲地在桌案前提笔。
陆少游道:“没关系,一个丫鬟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放着去吧。”
“但……这是属下的失职。”
“知道是失职还把人放了?”陆少游瞥眼看了眼赵有之,转回去,沾满墨的毛笔使力一个回勾,声音波澜不惊,“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
“是!属下不敢有下次!”
陆少游收回笔,欣赏般地看着宣纸上的字:“张佑归呢?”
“张大人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可以进来了。”
“是。”
赵有之走到门边在门板上敲了几下,门从外面推进来。随之进来的是个四十有余身穿官服之人。他骨瘦如柴般,皮肉就像是贴在骨头上一般,卑躬屈膝地来到陆少游脚边,下跪:“下官,商州知府,张佑归,拜见尚书大人。”
“我听说今早张大人在城郊河里捞了具男尸出来,貌似嫌疑人是程家村的打铁匠程老根?”陆少游气定神闲地在纸上写下第二个字。
“男尸?程老根?”张佑归有些疑惑地抬头看着陆少游。
陆少游瞥一眼地上的张佑归:“难道不是吗?”
张佑归立即重新低下头去:“是!是!有!有!”
陆少游放下手里的笔,端起桌边的茶盏泯了小口:“我这也算关心下属,你做好分内的工作,朝廷不会亏待你的。”
“是……是。”
“那就快去抓人吧。”
“是……下官遵命。”张佑归有些脚下不稳地起来,小心地扫了陆少游一眼,哆哆嗦嗦出去了。
陆少游舒心地一手端着茶盏另一手拎起桌上的纸张,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纸上的字。
上面的字钢筋有力,已不再是当年陆少游的气韵。
程小蝶。
下午的大街上,车水马龙。
陆忆文难得早早关了店铺,陪同小蝶一起逛街。小蝶走在街上,注意力全被身边的陆忆文分散了,心思全不在了街上。
陆忆文左右看着两旁的店铺和摊位,瞥见一个转轱辘,带着小蝶过去买了,塞进小蝶手里。
小蝶好奇手上的东西:“这是小孩玩的,你买来做什么?”
“这是我小时候,娘买给我的第一个礼物。我希望你以后能把它送给我们的孩子。”
小陆忆文温柔地牵过小蝶的手,这是在之前陆少游面前以后第一次肌肤接触。
陆忆文用另一只手盖在上面:“过两天我就让张媒婆去你家提亲。”
“嗯……”
“到时候就……”
“小蝶!!”正当两人情意绵绵之时,一声喊叫传入了两人耳内。
两人同时转头,原来是小蝶家隔壁的二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
“怎么了?”小蝶的村子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看二蛋跑成这个样子,小蝶不免有些疑惑。
二蛋跑到他们面前,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几口气,抬起头来,爆出一条惊爆的消息:“小蝶!你……你爹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什么?!”小蝶大惊失色,手里的转轱辘掉到了地上。“我爹他安分守己,怎么会被官府抓走哪?!”
“你先别急,”陆忆文安抚道,“这里头一定有问题,二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一下。小蝶,我们先回你家去看看。”
陆忆文带着小蝶跑会程家村,并一路理思路。小蝶一个女孩子,现在只身一人,碰到这种事,如果自己不冷静,那就真的完了。
但陆忆文有一个预感,这件事与陆少游脱不了干系!
程家村。
小蝶家门口站满了围观的人。
“怎么办……忆文,怎么办啊?”小蝶瘫坐在自家院里,眼前是满目狼藉,足以看出当时来抓人的时候的场面。
陆忆文拉起小蝶,小蝶又瘫下去,陆忆文干脆将人揽在怀里:“会有办法的,我会想办法的。”
“忆文……我就这一个爹……”
“我会想办法的,你别这样,”说着,叫来边上站着的二蛋,“二蛋,你先照顾好她,我出去一下。”说着,将小蝶交给了二蛋。
但小蝶拉住陆忆文的衣服,泪流满面:“你别走,要是你也出了什么事,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忆文握起小蝶的手,传来的是一阵冰凉:“他是你爹,也就是我爹,我不会放着不管的。”又坚定道,“明早前,我一定把他带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句末,陆忆文道:“相信我。”
“他们是官,我们只是平民百姓……”
“不要胡思乱想,这世道是有王法的。不要担心,你睡一觉,醒来了就像做梦一样,我们都会好好的。”
“嗯……我不乱想。”小蝶松手了。陆忆文再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等等!”小蝶对着陆忆文的背影道,在陆忆文正要回头的时候,“你要回来。”
“我会回来的。”
再没有其他的言语,陆忆文离开了程家村,直奔商州府衙。
小蝶在外面待了很久,直到再也见不到陆忆文了才随着二蛋的搀扶慢慢走回屋里。
“你是……小蝶?”一个有些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小蝶回头,是两个陌生人。
从穿着看,一个似乎是主子,但那个主子却搀着旁边那个貌似是丫鬟的人,而那个丫鬟脖子上缠着纱布,是受了什么伤吗?
秋月有些僵硬地上去用力抓住小蝶的手臂:“你说……刚才那个人叫……叫,忆文?”
小蝶看她两眼突出地看着自己,不免有些后怕,还是回答道:“是的。”
“他……他不是死了吗?”
“死了?”小蝶缩回被抓住的手,秋月就是抓的不放,“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秋月两眼失神地看着地面,又重疯狂地抓住柳雯凤摇晃,“他喊的分明是忆文,我听得很清楚的!他把那个忆文杀了!我看见赵有之抛……”后面的话全被柳雯凤捂在了嘴里。
柳雯凤对小蝶连声道歉:“她受了打击,胡说的话,姑娘不要当真!”说完,便带着秋月逃也似地离开了。
柳雯凤带着秋月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按着她的双肩:“你到底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秋月像疯了一样,两眼无神地盯着地面回忆,“我看到赵有之抛尸了……是姑爷杀的人,姑爷……姑爷杀的……”
“少游怎么会杀人呢?他是朝廷命官会知法犯法?你看错了。”
“我没看错……他……他不喜欢你,他跟那个叫忆文的在房间里,后来他把忆文杀了,赵有之抛尸了,现在那个忆文又活了?”
“什么死了又活的!”柳雯凤都要被秋月给急疯了,“既然那个忆文现在没死,少游就没有杀人!”
“没杀人……?”秋月缓缓抬头看着柳雯凤的眼睛,突然爆发般地吼道,“他不喜欢你,你还这么护着他?!我告诉你,他在跟别人在上床!!还是个男人!!你想他喜欢你,你就先去变成男人啊!”
柳雯凤懵了,一下傻在原地,嘴里诺诺:“……男人?他喜欢……男人?”
“对!他喜欢男人!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让他看上你!!你以为你肚里怀了他的种,他就会对你好?还不是一样!”
柳雯凤抓着自己的头发,没有频率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你还等什么!”秋月看着柳雯凤很久,幽幽道,“去杀了他,这样,就不会有人跟你抢陆少游了……”
“不……秋月,”柳雯凤找回自己的理智,“你疯了,跟我回去,我们去看大夫。”
秋月笑着打开柳雯凤伸过来的手:“我没疯,你才疯了,你被陆少游迷成什么样,当初老爷安排你们见一面你就半夜睡不着觉,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把你变成了这个模样!”
“秋月,你别说了,我带你去看大夫,你受了刺激,你会变好的。”
“我能受什么刺激!”秋月推搡了柳雯凤一把,柳雯凤直接撞到墙上,“我受了你的刺激!你就是这么个人,一天到晚只知道谁对自己有恩,要感恩图报,报个屁!我要是你就去杀了那个忆文,把陆少游抢回来!”
柳雯凤按着墙壁上前,她知道现在的秋月受了之前赵有之的刺激精神有些不正常,两人现在也算是相依为命,她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秋月,好歹你听我一句。”
“我不会听你的,你的话都是放屁!”秋月揭开围在脖子上的纱布,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商州府衙。
两旁站着衙役,张佑归身着官服坐在堂上,堂下跪着陆忆文。
张佑归规劝道:“程老根杀人抛尸证据确凿,你多说无义。”
陆忆文跪直着腰板道:“今早程小蝶出门时程老根还在家里,试问,从程家村到郊区的河道短短的一个时辰够吗?何况还要背着一具尸体,以他的体力而言少说也要半天!”
张佑归眼神示意陆忆文注意一下旁边的幕布:“人证物证俱在,你也别厥了,回去吧!”
陆忆文不予理会:“人证可以收买,物证可以伪造,张大人为官清廉,怕是有人唆使吧?”说着,斜眼看向旁边的幕布。
适时,正如陆忆文所想,陆少游撩开幕布只身从里面出来。
“你说的对,”陆少游微笑道,“不过你也不会没听过官官相护的道理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过不准动小蝶的!”
“我又没动她,你现在来救的是她爹。”陆少游气定神闲。
陆忆文两眼直视着陆少游,看着他从旁边走到张佑归旁边,拿起案板:“我这一拍子下去……程是死是活就看你了。”
陆忆文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陆少游轻轻一笑,云淡风轻:“你知道我要什么,不是吗?”
第 19 章
陆忆文两眼直视着陆少游,看着他从旁边走到张佑归旁边,拿起案板:“我这一拍子下去……程老根是死是活就看你了。”
陆忆文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陆少游轻轻一笑,云淡风轻:“你知道我要什么,不是吗?”
陆忆文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你龌龊!”
陆少游有些放肆地笑道:“呵呵,我龌龊?”陆少游双手击掌,马上有人从旁边的帷幕中出来,手上托了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块红丝巾,拿到陆忆文面前。
陆忆文原本可以不在意,但那红丝巾上摆着的是一段手指!看那大小应该是小指,指根处还带着渗出不久还没结痂的血液!陆少游居然可以这样威胁他?
“呵呵。”陆少游依旧笑道,“现在你是怎么想的呢?要我把剩下的九根也一根根切下来给你看吗?”
陆忆文没有回话,眼睛里可以喷火地看着陆少游,而陆少游还闲情逸致一般地拿着案板在手上玩弄。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拿着人命玩弄的贪官污吏!
“那就这样了。”看陆忆文的表情陆少游就知道他不会至程老根于不义,依陆忆文的性子,他们两的事,陆忆文决不会牵连到他人的。所以陆少游取过一旁签筒里的一根签,扔在陆忆文面前,“给我把商忆文关了,程老根放了。”
张佑归停顿地看了陆少游两秒,视线又转过去看了陆忆文两秒:“这,这个……陆大人阿,你这样办案是不是有些……”
陆少游似乎心情很好地打断张佑归:“公堂上面我就是王法,”回头勾起嘴角但眼睛不笑地道,“你不懂吗?”
张佑归霎时被陆少游的表情和气势吓得两腿有些发软,要不是坐在位置上,恐怕这时已经扑通跪地了。
陆少游严肃地对两旁的衙役大声道:“还不带下去!”
急匆匆上来两个衙役,架起陆忆文便下去了。过程中,陆忆文没有多说一个字,只蹙着眉,可以杀人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陆少游身上。
牢房里。
陆忆文被关进了之前程老根待着的牢房内。
陆忆文在两人做交换是特地去看程老根的手,想要叮嘱他回去看大夫和不要为他担心什么的,但没想到原以为程老根多少会有些伤痕,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再去看他的手,也没有被切了手指的迹象!
原来这一切都是陆少游为了抓住他的诡计!
张佑归一向为官清廉,商州的百姓也算安居乐业,平时不会有什么大案子,小偷小摸地也就关进来打几个板子就放出去了。偌大的牢房里几乎就他一个犯人。张佑归似乎知道这是硬贴过来的冤案,给他牢房里的稻草都是新铺的,马桶也是刚刷不久的,饭菜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陆忆文一连在牢房里待了几天,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要陆少游不去逼迫小蝶他们,他也就放心了。
该来的总会来,在一天傍晚,陆忆文刚吃过晚饭正对着墙壁发呆的时候,平时给他送饭的衙役有些愁容地过来给他打开牢房的大门,让他出来,说陆大人要见他。
陆忆文拍拍身上的落灰,穿了几天的囚服还是笔挺的,跟着他们走了出去。一如当年的时候,他虽然年纪小,还是知道什么叫“骨气”。而现在讲的,不是骨气,它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陆少游没有在外面等他,等他的是那时见到陆少游时配在他身边的护卫。
赵有之从两个衙役手里接过陆忆文,把“陆大人要见你。”这话重复一遍,便拉着陆忆文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