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家养美猴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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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布莱克盯着哥哥看了一会儿，下意识地伸手撩开了他漆黑的额发，露出了那张虽然经过了纳西莎仔细调养却依然没能脱去憔悴之色的脸庞。有点乱糟糟的浓密睫毛掩饰了眼下的阴影，却无法遮住那依然下陷的两颊，零乱的胡茬七长八短地刺出了苍白的皮肤，让那张本来带着贵族式的典雅和俊美的脸庞凭添了几分粗犷，但又奇异地丝毫无损于他的魅力。
　　指尖沿着那张曾经在记忆中描摩了无数次的脸庞一点点向下摩娑着，雷古勒斯觉得心底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被触动了：沉眠多年，一朝复苏，布莱克一族已是家破人亡、物是人非，但是……还好，哥哥还在，从小与他一起长大、欺负他也保护他的、他最喜欢的哥哥，还在！
　　我不是一个人。雷古勒斯轻轻地对自己说，一边收紧了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拥住了西里斯的手臂，试着抱了一下，但虚弱的身体还承担不起一个人的重量。他自嘲地笑了笑：怪不得哥哥从小嘲笑自己是娇生惯养的小花苗，如果换了他，哪里至于要躺这么多天？于是他只是把脸埋在了西里斯的颈窝里，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哥哥，我只有你了……
　　我愿意向梅林起誓，绝对不再让你陷入任何危险！
　　
　　另一边，女贞路。
　　哈利由纳西莎照顾着在马尔福庄园喝了一大杯热腾腾的香蕉牛奶之后，带着她命令小精灵们用保鲜空间盒打包好的各色美食，由悟空带回了女贞路，直接送回楼上的小卧室，勒令他吃过东西睡下，正要离开时，因见到德拉科而兴奋过度的哈利却拉住他，可怜兮兮地央告道师傅可不可以再陪我一会儿。
　　这悟空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那双乖巧可爱的碧绿色大眼睛企盼地向他眨了几眨，他便点点头应承了：“既然乖徒儿你如此舍不得为师，俺老孙就陪你片刻再走不迟！”
　　第一次拜访魔法家庭，小哈利的问题层出不穷，比如画像为什么会说话、画像里的人能不能走出来、那个尖耳朵大眼睛的小动物是什么、那些客人一走过来就会绽放的花是什么、为什么那个果汁杯会自动续上饮料、为什么纳西莎的长裙上的花有香味蝴蝶还会飞……其实有不少问题悟空也不知从何作答，因为他的法术与西方魔法世界毕竟不是一个系统，而且他是斗战圣佛，感兴趣的基本都是战实战保命之术，就算好奇地偷试过卢修斯演示给德拉科的一些战斗型咒语，而对这些家务魔法从来不曾留意。对于这些，他一概回答以“自然是一种阴阳变化之法，待你大些便会学到了”。
　　
　　师徒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一直说到卢修斯把悟空叫走，哈利才意犹未尽地躺下。但是在他刚刚有些睡意时，大门便再次被敲响，伴随着开门声和弗农姨父“够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完我们以后不会再任你们这样肆无忌惮地打扰下去了”的长篇怒吼。哈利悄悄地把房门推开了一道小缝，从门缝里向楼下一看，却看到了一副令他不怎么愉快的大胡子，他撅了一下嘴跑回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耳朵却依然竖着。
　　终于，弗农姨父的怒骂彻底变成了一通粗重的喘息，那个令哈利不甚喜欢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我只是来看看哈利有没有回来！”
　　“他没有那个胆子！如果他在招来了狗妖和猴精之后再敢回到这个家里，我就……”
　　“为什么不亲自上去看看呢，弗农？我就在这里等你。”
　　一段时间的沉寂之后，是楼梯被踩得颤颤悠悠的晃动感，房门被粗暴地推开了。哈利佯作刚刚睡醒的样子，揉着眼睛翻了个身，半睁着眼睛看向门口，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弗农姨父涨成了猪肝色的脸。后者瞠目结舌良久，一把将哈利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拎着领子揪到了楼下，一把推到了邓不利多的手里：“听着，老头，你爱带着他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奉陪了！”
　　
　　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哈利还赤着脚穿着小睡袍，站在水泥台阶上冻得有些发抖，甚至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邓不利多叹息一声，随手把一幅塑料布变形成袍子给他套上，又对他施了一个保暖咒，这才带着他走出大门，走进对门费格太太的家里。费格太太恭敬地把两个人让进了屋子，找来厚厚的毯子给哈利盖好，又烧了滚烫的姜茶捧了过来。
　　哈利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等到费格太太把茶送到他的手里时，他突然开口问道：“夫人，您也是巫师吗？”
　　费格太太脸色一僵，但很快又调整好了表情，不置可否地对他露出了一个慈祥的微笑，揉了揉他乱乱的黑头发，冲邓不利多点点头出去了。哈利不解地望了望她的背影，又犹豫地把目光调转到邓不利多身上：“邓不利多先生，我是不是说了什么错话？”
　　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啊……邓不利多喜忧参半地想，安抚地替他掖了掖被角：“这种问题确实稍微有些不礼貌，不过不知者不怪，费格太太不会生气的，你可以放松一点。哈利，有一些事情我想问问你，你会做个诚实的孩子，是吗？”
　　
　　哈利的心有点提了起来，但还是略微僵硬了点了点头，邓不利多安抚道：“放松一点。我知道你一定是吓坏了。哈利，告诉我，在那两个会变成黑狗和猴子的人把你带走之后，你们去了哪里？”
　　哈利紧张地低了头，小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邓不利多先是一愣，又后知后觉地脑补起来：或许他们确实还没来得及告诉哈利那是哪里……于是他又接着问：“那你还记得那里是什么样子吗？”
　　哈利嚅嚅了一阵，其实很不想回答，但最后还是挤出了几句话：“那里很黑……”
　　很黑？似乎对得上。“还有呢？”
　　“我不记得了……”哈利突然灵光一闪决定以后全用这个理由来搪塞，“大黑狗打了人，我很害怕……”
　　邓不利多叹息一声：会怕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真的仅此而已？“你还记得那里都有谁吗？”
　　“记不清了。”哈利又干脆地推开，“有好几个人。”
　　“那么是谁送你回来的？”
　　“……”这个恐怕不能再说不记得了。不过……哈利想到悟空拍着胸脯对他担保“包在老孙身上”的情景，无端凭添了一股信心：师傅肯定不怕他！于是他如实回答了这个问题“是那只大猴子。”他又用力地摇起头来，“我不喜欢那里，我不想再说那些事了。”
　　
　　邓不利多皱着眉头：哈利的话很笼统，让人无法判断出这是实话还是谎言，等于说他还什么也没有问出来。这样不行……他和马尔福太早地发生了牵扯，实在让人没有放心。为了这孩子的安全，必须了解更详细的情况。
　　但是……他心情复杂地打量着哈利巴掌大的小脸，一丝歉疚浮现在他的脸上。他举起了魔杖：“哈利，我需要知道更详细的情况，但你年纪太小说不太清楚。现在我需要对你使用一个咒语，可能会有一点不舒服，你忍耐一下，如果实在疼得厉害就叫出来，我会立刻停下。明白了吗？”
　　哈利睁大了眼睛看着无声地滑落在邓不利多手里的竹枝状魔杖，杖间强大的魔力让他产生了一丝畏惧，而且指住他额头的魔杖触动了他潜意识中的某个极不舒服的场景，他摇着头向后退了一步：“不要……”
　　邓不利多的动作顿住了，孩子的绿眼睛里真实的恐惧让他有些不忍念出摄神取念的咒语，但这种抗拒同时会不会又是想要掩饰什么的表现呢？这句咒语，是念，还是不念？
　　　

作者有话要说：念，还是不念，这是一个问题……
　　

47

47、9　交易（更新白板备份）　。。。　
　“不……”在邓不利多犹豫的时间里，哈利的反应却越来越不对，甚至捂着耳朵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嘴唇也剧烈地颤抖起来，“绿光……大笑……女人的尖叫……很可怕。走开！不要！”
　　邓不利多猛地一颤，立刻收了魔杖让它滑回了自己的袍袖，一把将那个单薄的男孩抱了起来，小心地替他擦着眼泪，声音中是真诚的后悔和歉意：“对不起，哈利，我没想到这会让你想起这些……可以原谅我吗？”
　　满心的委屈让哈利哭得越来越厉害：“走开，我不喜欢你！我不想在这里……师傅！小哥哥！我不想在这儿……”
　　过度失控的情绪引发了常见于未成年小巫师身上的魔力暴走，满屋的杯盘都飘了起来，灯泡也危险地摇晃着，眼看要掉在地上。邓不利多赶紧调用全身的魔力中和了那膨胀的魔力，又轻轻拂了拂哈利的头施了个昏睡咒。瘦小的男孩眼睑垂了下去，在他的手臂间陷入了沉眠，红肿湿润的眼睛以及睡梦中还没有停止的抽噎让人心疼不已。
　　邓不利多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自责地叹息一声：是，这孩子将来注定要面对严酷的考验和坎坷的命运，但不该是现在！太早了，他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甚至没到上霍格沃茨的年纪！罢了……至少，在入学之前，他应该有个不需要为伏地魔烦恼的童年。
　　邓不利多把哈利放在了床上，叫过费格太太拜托他帮忙照顾，自己则再次幻影移形到了布莱克老宅。
　　
　　邓不利多再次抵达时，雷古勒斯还在盯着兄长的睡颜出神。本来克利切是打算把他送回他自己以前的卧室里去的，但雷古勒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轻叹息一声：“就让他在这里休息吧，上了霍格沃茨之后我就没再和哥哥一起睡过了。”
　　不情不愿的小精灵咕哝着“克利切是个坏精灵居然让坏孩子西里斯少爷睡在雷古勒斯主人的床上”，但还是给已经很宽敞柔软的大床又念了扩大咒，将睡不醒的大黑狗搬到雷古勒斯身边，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一幕。
　　雷古勒斯没有料到这么晚邓不利多居然还会杀个回马枪，不过他也正想跟邓不利多谈谈，赶忙叫克利切请他到楼上的小会客厅坐了。邓不利多捧着加了至少两勺蜂蜜的红茶啜了一口，看着安静瘦弱的年轻人微笑道：“布莱克先生还记得我这老头子的口味，真是令人感动。要知道，孩子们毕业之后大多忘记我这一点小小的嗜好了。”
　　“校长还是叫我雷古勒斯吧。”依然是个大男孩模样的布莱克家主露出了几分腼腆，“不然……我怕我还不太习惯。”
　　
　　邓不利多慈爱地看着这个在校七年一直很乖巧听话的孩子，眼中是面对斯莱特林时少有的慈爱。温和的雷古勒斯是斯莱特林的异类，更是食死徒中的异类。虽然他对纯血论的信仰甚至狂热并不亚于任何一个布莱克，对黑魔王的崇拜也不输与其他的食死徒，但他在校期间却很少参与进那些过激的行为之中，甚至连“泥巴种”一类词汇都不轻易出口，纯血贵族的清高和矜持在他身上体现得极为明显。这种性格的孩子居然一毕业就加入了食死徒，其实是令很多人感到意外的，他也曾深感遗憾，尤其是在听闻那个年仅十九岁的男孩试图脱离食死徒而不得、最终为黑魔王所杀之后。
　　不过仔细回想，雷古勒斯也并非没有血性。当年这个四院最瘦弱的找球手在扫帚上的勇猛程度并不亚于詹姆——技不如人是另一回事，甚至詹姆都对他存了几分惧意。他曾在比赛后听到过这样的对话：
　　“大脚板，你弟弟和我没什么仇吧？为什么每次比赛他看我的眼神都好像要吃了我一样？”
　　“叉子头，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斯莱特林想把你吃了的可不止他一个！”
　　“是吗？可我为什么总觉得他比别人还更恨我一点？”
　　“那当然，谁叫你每次都从他手里抢走飞贼？不过放心，有我罩着你，那只小绵羊没胆子对你做什么！”
　　“靠，谁用你罩啊！”
　　当时他只是对孩子们的意气之争莞尔一笑，但回想起来，那个时刻他还真是忽略了雷古勒斯温和的外表之下刚强与执着的一面。
　　
　　“校长先生，我大致明白您这次来是想谈些什么。”看他喝完了茶，雷古勒斯平静地开了口，“我也无意对您隐瞒我所知道的任何一个字，无论是关于我死亡与复生的经过，还是今天的骚动。但在那之前，我希望您能坦率地告诉我，您对西里斯的背叛怎么看？”
　　“我认为这其中有内情。”邓不利多回答得几乎没有任何迟疑。
　　“我也这么认为，背叛的事，西里斯做不出来。可为什么如今他的身份依然是逃犯？”年轻的布莱克无论是目光还是口吻都没有一点咄咄逼人的意味，但问题却依然尖锐得让邓不利多莫可正视，“在他被投入阿兹卡班之时，没有人为他辩白，包括您在内。我知道您对他不够信任，是因为他的姓氏？”
　　“雷古勒斯，你是个敏锐的孩子。”邓不利多并没有否认这一点，“虽然西里斯是格莱芬多的佼佼者，但我从来没有忽视他性格中极端而阴暗的因子：突如其来的强烈攻击冲动，对敌人生命的轻贱，对弱者的蔑视，还有傲慢和自负……我有意让他避开了所有可能诱发这些阴暗面的任务，这或许算得上一种不信任。但是，在那之前，我没想过他会背叛，否则也不会同意让他去做保密人，因为我相信他与詹姆的友谊。但是……当我听到他背叛的消息之后，得承认我没有那么抗拒去相信它……”
　　“您很坦诚，校长。”雷古勒斯没有责备邓不利多的意思，只是露出了一个苦笑，“哥哥总是把问题想得很简单，以为他脱离了这个家族就能够摆脱这个姓氏所带来的一切，无论荣誉还是阴影。但是，无论他走得多远，高贵、纯粹、疯狂、极端的布莱克，永远是打在他额头上的烙印。”
　　
　　邓不利多没有回答，这番话也确实让他有了种无言以对的感觉。直到雷古勒斯沉默地喝光了自己的红茶，才再次开了口：“校长，虽然从前所选择的道路不同，我却一直很敬重你，西里斯更不必说，他是在把您当成偶像来崇拜的。但是，西里斯在为您所领导的凤凰社大业付出了舍弃整个家族的代价之后，却依然无法得到最尊敬的人的信任……身为他的手足兄弟，我在感情上很难接受。”他平静但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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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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