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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西宁传-第1部分

小说: 西宁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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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西宁传
作者:有荷不可

文案
看他身居高位,呼风唤雨,一代西宁主;
看他执扇翩翩,翻云覆雨,碧血梅花弄。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三教九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碧城李彦宗 ┃ 配角:蒋方原良千岚 ┃ 其它: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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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

  正月里的一天西宁城刮了好大的一场北风,第二日便下了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大雪,又过了一日雪住天晴,依旧是一派繁华气象。
  西宁一地向来是连接中原和西域的要处,打马的商人和行脚的僧从此处来往,在此歇脚、买卖,几百年来便从一个小镇演变成一座繁华的都城,整座城沿着长平河而建,东边是客栈酒家商铺钱庄和镖局,西边是花街柳巷烟馆和赌场,接通两岸的有十七座桥,形态不一,从东头到西头。靠着城墙的西北角是一处寺庙,原是早年中天竺的僧人昙柯伽罗路过此处讲经时所建,后作成寺庙,取名宁颖寺。
  出了西城门不出一千里便是戈壁黄土,出了东城门不出一千里就是中原,围绕着西宁城还有大大小小好十几个小镇,经过几世的战火西宁划归朝廷所有,历代管理西宁的都是亲王贵胄,在距离城门东不到百里的地方建有一座四方的小城,里面住着西宁王,和戍守西边的数万将士。
  现任的西宁王叫做李彦宗,是先帝的三子,德宗皇帝的胞弟。德宗元年先帝驾崩,三月之后他便来到了西宁,自此做了近八年的西宁王。
  每年的二月十八是彦宗的生辰,皇帝会派来特使带着丰厚的寿礼为他庆生,西宁各地的官员和名流也会早早过来拜谒,那一日是真真的锣鼓喧天烈火烹油,故而,每年西宁城最热闹的时候不是除夕而是二月十八。
  那一日夜里西宁城处处都是花灯,西宁王府更是会燃起一百响宫廷特制的礼花,从戍时到亥时,姹紫嫣红灿若星辰的烟火喧响着升上天空,百姓们在夜空下抬头张望,众人高呼西宁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按照道理本不该这样高呼,但是皇帝下了敕令,普天之下只有西宁王可以和他共享万岁之呼。
  温碧城小的时候和他千岚随着南怀安到西宁城来,刚巧那一日是正月十八,夜里头玩的尽兴,他看着满天的烟火听着众人的高呼,眉眼弯弯,道,
  “原来居高位者,真的可以拥星享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发新文了,这篇文章其实构思好久好久了,一直不敢写,怕写坏,但是,还是忍不住动手了。

  ☆、引

  腊月刚过,将晚的寒风依旧刮得刺骨,原良快步走到西宁王府的一处偏厅,走至门口的时候见到王妃刚刚出来,他一躬身,问安道,“娘娘。”
  荃王妃微微一笑,道,“原大人先进去吧,外面冷得很。”
  原良点头应是,弓着身子侧过去了。
  头戴华美珠饰的美貌女人将拢在袖口里的手抽出来搭由身边的丫鬟牵着,她回头看了看形色匆忙的背影,慢慢的转过身来慢步向前,低声说道,“这天,怕是又要下雪呢。”
  原良走进去的时候彦宗正在写字,他听见声音,也不抬头,但是问道,“查清楚了?”
  原良一低头,道,“属下失职,只查出了个大概,尚不能清清楚楚。”
  彦宗手下不停,道,“你且说。”
  原良接着说道,“属下猜测,应该是与消失已久的昙门关系匪浅。过去半个月,每一个被杀的人都被切去了小指,其中神威镖局的张远、十里铺的刘家两兄弟、梓屏万源堂的万石梁,属下已经打探清楚早年都是昙门的人。其他的人虽不能确定和昙门是不是有联系,但可以确信必是同一人或同一门派所为。属下认为,此案要么是昙门清理叛逃旧部所为要么就是其他仇家报仇雪恨之举,仔细想来,后者可能性不大,剩下的两个门派一个已为王爷控制,一个长久被监视着,若是有所行动我们不可能一无所知,更何况,除了昙门本身,还有哪个门派哪个人能清清楚楚这些人的底细?”
  彦宗停笔,抬起头来,微微拧了拧平直入鬓的长眉,道,“好一个神出鬼没的门派。”
  原良点点头,道,“近百年来,昙门、宗同、赤玖以及归羽被称为西宁西大门派,其中赤玖一族以炼制毒蛊闻名于世,门众寥寥,二十年前的石焚案赤玖一姓更是全族俱灭,归羽门迁至蜀州千鸟山,宗同归命朝廷,只剩下最为神秘的近二十年都没有在西宁出现过的昙门。不知现下的十四家灭门案,会给西宁带来怎样的腥风血雨。”
  彦宗挑了挑桌子上摆着的烛火,火苗烧的旺起来,映着他一张冷峻端正的脸来。他冷声道,“来的好,本王追查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也该是时候,让本王见识见识了。”
  原良稍稍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甫又低下头来,低声道,“王爷,用不用向皇上传信,请圣上”
  彦宗一挥手,道,“本王自有打算。”
  原良便不再多言,等了一会,又问道,“王爷,再过半个月便是您的寿辰,正月十八一过,您在西宁就足足呆了八年了,皇上应允过,八年为一期,一八年满,您就可以回京一次,见一见太后。您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京?”
  彦宗冷笑一声,道,“回京?那人说的鬼话本王早忘记了,可怜你还替本王记着。什么八年一期,什么一期一会,不过是一时之言,哄我过来,替他看门罢了。”
  原良呐呐,道,“王爷,”
  “好了,”彦宗起身走过来,道,“你且去吧,明日去一趟宗同府,告诉宗昌阳,京城的人就要过来了,让他早早去接应着,不要出了差池。”
  原良应了,便侯着彦宗先出了门,然后跟着出去了。
  第二日清早,彦宗和贴身侍卫蒋方一起穿着便装去了一趟城里,因为是年前的缘故,城里反倒不如以前热闹了,商旅早些时候就紧赶着回家过年去了,此时街上来往的大多都是西宁本地的人,好些供人打尖歇脚的客栈都关了门,只剩下一家叫做悦风的客栈还在开门迎客。悦风是西宁城内最大的客栈,掌柜的是个胖瘸子,走路连瘸带拐,面上总是笑嘻嘻的。
  悦风客栈不仅供人歇脚,还烧的好饭菜,彦宗每次进城,都会来此处吃饭。
  他来此处吃饭并不是喜欢悦风的好饭菜,而是要听掌柜的汇报往来之间住宿的是否有可疑之人。早在他初来西宁一年不到的时候,便看中悦风的用处,亲自到来亮出身份,蒋方在旁提点两句,掌柜的立即聪明的明白他的意思,跪在彦宗的脚下,道,“小人定当竭尽全力为王爷您效劳。”
  掌柜的虽知彦宗的身份,但每次并不声张,亲自笑嘻嘻的将人接进楼上的包间,问个安,说些紧要事,便又笑嘻嘻的退了出来,不再打扰。
  这一日彦宗和蒋方一进悦风楼并没有瞧见掌柜的,蒋方寻了小二来问,那小伙计忙道,“大爷,我家少东家来了,掌柜的和他商量事情去了,您还是老地儿方?掌柜的给您留着呢。”
  彦宗点了头,那小二便将二人带至楼上,殷勤的问道,“大爷今日吃些什么?”
  蒋方看了看彦宗,转身对小二道,“老样子。”
  小二得了应,便下去了。
  蒋方将热着的酒倒了一杯,先用银针试了复又亲自喝了一杯,而后再取了被子用酒水涤荡了过后给斟满,递到彦宗面前。
  彦宗喝了一口,道,“本王原不知,这掌柜的还不是东家?”
  蒋方应道,“属下疏忽了。”
  彦宗道,“算了,西宁多得是中原来的富商巨贾们请了管事的人在这儿做生意,不亲自问上一问,也不大好知道底细。”
  话刚说完,外面就有人上楼的声音,彦宗也不再言语,不多会掌柜的推开门躬着身子进来了,拱手道,“王爷、蒋侍卫。”
  彦宗面无表情的对他一点头。
  蒋方打量了掌柜的一番,问道,“今日听小二说了,才知福掌柜的原不是悦风楼的东家?”
  福掌柜的笑嘻嘻的对蒋方说道,“是,小人不过是个跑腿管事的,只是东家死得早,夫人不方便出面,就一直由小人打理着。好容易少东家长大了些,今日夫人便让少爷过来看了看。”
  蒋方看了眼彦宗,又道,“既然你少东家来了,怎么不见他上来招呼?”
  福掌柜的立即拱了拱手,作揖道,“大人不知,我家少东家还是个半大孩子,阅世较浅,小人生怕他唐突了,故而没敢引上来向王爷问安,还望王爷恕罪。”
  正说着,小二端了菜上来了,掌柜的赶紧接了,给摆上桌,又笑嘻嘻的垂着手立在一边,没有讲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退出去。
  彦宗斜了福掌柜的一眼,道,“没有要紧事就下去吧,蒋方只是多嘴问问,没有什么关系。”
  福掌柜的方退出去了,彦宗脸色略变了变,道,“你去看看,刚刚出去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蒋方一点头,无声无息的从窗户跳了出去。
  彦宗不再动筷,只轻轻磕了磕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蒋方回来的倒快得很,无声无息的翻过窗户进来,走到彦宗的身前压低声音道,“的确是个少年模样的人,和几个下人一起坐上马车出了城。”
  彦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你饿不饿?”
  蒋方一时语塞,他向来不曾在彦宗的面前说过一句假话,此时彦宗一问,他便不知如何作答为好,踌躇了一下,还是老实的应道,“属下,属下有些饿了。”
  彦宗一指座位,道,“吃完回去。”
  蒋方便老老实实的坐下吃起了饭来。
  彦宗起身走至窗前,看了看外面,悦风楼地段好,从此处看,可以尽收对岸的花红柳绿和莺歌笑语。
  蒋方不敢多打量自家主子的背影,埋着头苦吃,忽听得彦宗问他,“听说揽月阁的新花魁漂亮的不像话?”
  嘴里塞满饭菜的老实人蒋方听的这话无端端的被噎了一下,彦宗虽在府里养着不少美姬和娈童,但还是第一次将主意打到青楼女子身上。
  他吞下口中的饭食,试探着问,“王爷?”
  彦宗哼笑,“那揽月阁门前写着,‘揽月之魁,艳绝天下’。这样大的口气,可不是漂亮的不像话?”
  蒋方见彦宗一时不会转身,忙不迭的喝了一口水,然后站起身来,道,“难怪人道西宁多出狂人,随便个卖豆腐的都敢说天下第一。”
  彦宗转过身来,道,“同本王去看一看。”
  蒋方应是,和彦宗一起下了楼,不耐掌柜的啰嗦,便出了门过了桥,又走了一段路,方到了揽月阁。
  彦宗看了看牌匾,道,“今日出门,可带够了银子?”
  蒋方这才想起来,呐呐的说道,“回爷,带的,着实不多。”
  彦宗道,“那只能看一看了。”
  说着不等龟公过来招呼抬腿跨了进去;蒋方立即也跟着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逢

  花楼里人倒是不少,老鸨见着彦宗和他身后的蒋方俱仪表不俗,心里揣度彦宗必不是一般人家,她花枝乱颤的走上前来,甜腻腻的道,“两位爷,是第一次到这西宁城来吧?”
  彦宗不答,蒋方替他回道,“你怎知晓?”
  那老鸨飞着手绢,得意洋洋的道,“打从这长平河过的,除了臭和尚和穷光蛋,没一个人能不进我们揽月阁瞧一瞧,就是那治水的的大禹来了,也要三过三入呐!”
  彦宗斜眼瞧了瞧里面穿红戴绿的姑娘,眼底尽是鄙夷之色。那老鸨眼瞧着,知道他定是见过大世面的,便笑道,“这些个姑娘入不了大爷的眼?”
  不待彦宗回答,老鸨又道,“您呀,来的巧了,今晚可是我家新花魁芳华露面儿献艺,待会儿,让您瞧瞧,什么叫艳绝天下!”
  “那好,”彦宗微微侧身对身后的蒋方说,“咱们便等着瞧瞧。”
  蒋方拿了一锭银子交给老鸨,说,“劳烦嬷嬷给我们寻个位。”
  那老鸨笑嚷着接过银子,道“您二位呀,就等着吧!”
  彦宗和蒋方坐了一会,果然听到楼上有人开始抚筝,台前的红色帘子也被人慢慢拉起。众人一时住了笑闹,抬头去看,抚筝的是一位穿着大红喜服朱钗满头的女子。
  一眼望去,只见那姑娘确是生的一副好皮囊,脸若四月桃花,目如秋水连波,口鼻端正,嘴巴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尤其的生的勾人好看。
  是个标标致致柔媚动人的小女子。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彦宗一低眉,道,“不过如此。”
  蒋方却觉得好看的不得了,但听彦宗这样说,便道,“爷说的是。”
  一曲方尽,那老鸨拉着作新娘妆的女孩子的手道,“众位大爷少爷,今儿个是芳华十六岁的好日子,今儿晚上,就看哪位大爷少爷阔气大方,赢得佳人长夜作陪啦!”
  这话刚说完,就有人在下面喊价。
  “五百两!”
  “哎呀,孙公子大方!”老鸨笑着对那位孙公子挥了挥手绢。
  “八百两!”
  “一千两!”
  “张老爷就是阔绰!”
  “一千五百两!”
  眼见着开价越来越高,彦宗兴致缺缺的看了看台上的女子,又看了看身边的侍卫,道,“喜欢?”
  蒋方一愣,忙道,“不不不,属下没有。”
  彦宗慢悠悠的举起手来,沉声道,“三千两。”
  老鸨两眼放光的瞧着彦宗,嘴巴笑的不见合拢,心中暗赞自己好眼光,嘴上忙道,“这位大爷真正的豪气!”
  一时再无加价的人,老鸨便道,“既然无人比这位大爷出价更高,那今儿夜芳华就归您所有您啊”
  “不是我,”彦宗打断老鸨的话,道,“是归我边上这位所享用。”
  蒋方木愣愣的要起身,道,“爷?”
  彦宗使了个眼色让他不用起身,而后向走过来的老鸨道,“竞价终了了?”
  老鸨笑眯眯的道,“了了,了了。您看这钱、、、”
  彦宗道,“不忙,也不用一晚,只一炷香的时间就够了。阿蒋,你随上楼去找那位姑娘,等你下来的时候,再将银两拿给她。”
  老鸨和蒋方都面露出些难色,异口同声的道,“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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