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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连翘-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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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谬赞,大人能得到霍当家和周老板的赏识,那才是大本事。”
  “哪里哪里。”
  他二人似乎叫上劲儿了,一直在那互相吹捧着,直到沈如同廖昌隆说完话转首招呼连翘时这才消停。
  “沈某即刻启程回京,裴大人可有什么话要带给家中亲眷的?”
  连翘摇头,拱手笑笑:“下官多谢丞相大人厚爱。”
  其实前一夜他二人早已聊了很多,也商量过到底怎样照顾冬儿,在城门这一下不过就是装模作样演戏罢了。沈如不再多说什么,只说遗憾不能向朱雀王爷亲自告辞,而后便径直上了马车。车帘放下时,只觉得连翘那一眼看来深长悠远。
  “鸣泱,走吧。”他说,马车缓缓开始驶动。
  送走沈如后,连翘又同廖昌隆一起巡视了一遍岷江峡,最后忍着满肚牢骚回到裴府。潮州的烟花柳巷似乎已经留不住风流倜傥的朱雀王爷了,连翘才往前庭走了没两步,迎面就见一身粉衣桃面妆的曾儿走了过来。
  他是怕极了这个女孩的。
  从初识起,他就觉得这个女孩本事不小,被害过几次后,真的怕了。再说,他同萧玉晟的关系本就亦敌亦友,相互牵制,这个女孩又是萧玉晟身边人,他不敢出什么差错。
  “裴大人这是巡察回来了么。”曾儿盈盈一笑,见连翘恭谨地点头,又忙不迭说,“王爷说晚点便启程回京了,有些事需要同大人谈谈,现在正在书房等大人过去。”
  一听说萧玉晟也要走了,连翘顿觉舒了一口气。如若不是要调查楚家灭门的真正原因,他根本不愿同皇族有太多的接触。
  书房的门是大敞着的,那人却并未坐在正对门口的案后,连翘走进书房扭头就见他斜躺在书房一侧的围榻上——那是他平日里办公累极了小憩的地方。
  玄色云锦织就的宽大袍子,松松地披在萧玉晟的身上,露出大半的胸膛,旁的小几上三足鎏金香炉燃着沉水香,气味正好。他是肆意惯了的人,即便离了自己的封地府宅,穿衣用度一应都还是最好的。
  “裴大人,巡察辛苦了。”
  连翘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了这声辛苦:“王爷可是要回京了?”
  “是啊,”萧玉晟长叹一声,“又要回那鸟笼子里去了。话说,裴大人是准备等潮州堰竣工再回去么?”
  潮州堰要造好不是短期工程,要是真等到堰成再走,五年八年有得他等了。
  “等找到合适的人选,把造堰的事转交于他,下官便可回京。”
  “那贪污的事呢?”
  “待证据确凿,就可立马请旨抓捕。”
  “那么,”他笑得有些坏心眼,伸手从背后摸出一本东西来,对着连翘晃了晃,“这个可是你一直想要的?”
  一眼看去,那是厚厚的一本册子。
  可是连翘一直想要的,不就是账本么……
  许是他的表情太过迷茫,萧玉晟有些无趣地挥了挥手:“啧,裴大人好像对账本一点兴趣都没有,看来本王干了件无趣的事。”
  “账本?”
  “是啊,可不就是廖昌隆他们收着的账本么,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我还特地让人誊抄作假了一份重新塞回去。”他起身,把手里的东西往连翘怀里一抛,“这本是真的,拿到这个不知你有多少胜算扳倒姓廖的那个胖子。”
  胜算么?
  连翘抱住账本,忍不住要笑出声来。胜算很大,只要青竹再找到其他证据,他完全可以直接上书请旨了。
  “难得看裴大人笑得这么开心,本王的心情也莫名好了起来。”
  萧玉晟理好衣袍,几步站到他身前,伸手就去拍他的肩膀。宽大官服下略显削瘦的肩,实在不知他是怎么一肩担起这么大的事。
  与外人身体上的接触向来是连翘最反感的,因着拍他肩膀的是朱雀王爷萧玉晟,他愣是忍了下来:“不管怎样,下官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
  门外,曾儿和一同跟来潮州的随扈们都已准备妥当候着了,见萧玉晟说完话走出书房,立马躬身迎上。
  “你初入仕就被皇兄派以重任,龙颜反复无常,你要当心走好每一步。”
  这是萧玉晟上车前对连翘说的最后一句话。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提醒却是尤其重要的。
  望着远去的马车,连翘皱起了眉头。还是先在潮州众多官吏中找出一位能担当重任的人吧,然后再去扳倒那些人。



     ☆、第四十五章 敌友(1)

  造堰的银两是沈大人亲自护送到潮州,而后直接放进裴府金库的。因为这事,廖昌隆没少发脾气,州牧府一连几日都阴气沉沉的,过往下人没有一个敢直起腰。
  又砸了一只杯子。
  “薛颙人呢?去哪里了?”
  正在气头上的廖昌隆一脚踹在低头收拾残局的女婢身上。女婢躲避不及,手腕擦到碎瓷,拉出一口子的血:“先生……先生在房里……”
  “又在房里,连用膳都是让人送进房里的!到底有什么好折腾的!”
  “不……不知……”
  薛颙已经接连好几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往外走一步了,每日的用膳也都是吩咐了女婢送到门外然后再自己端进房去。廖昌隆有时候差人去请他出来谈事情,他都婉拒,说是有些事要仔细想想。一来二回,廖昌隆已经有了火气。
  没人知道紧闭的门扉后,薛颙究竟在做什么。
  黑云遮盖住星光月影,薛颙房内的烛光一直没有亮起,黑压压的什么都瞧不见。人影翻过州牧府的院墙,踩着房顶的黑瓦下到房前时,薛颙突然开了门。夜风贯穿屋子,吹得他衣袂飞扬,眼底沉沉如墨。
  黑衣人立在门前,淡然地将手中的剑别回腰上。
  薛颙看着他,只一双眼露在外头,可他知道,他认识这人:“是裴大人身边的青竹公子么。”他问得肯定,侧身让开了门,“有事进屋说吧。”
  并不在意身份被一眼揭穿,青竹扯下遮面,点了点头,随即就往里头走。
  蜡烛仍旧没有点起,倒是外头的黑云散去了一些,零星洒下点月光。借着不大明了的月色,青竹瞧得仔细,薛颙的脸上并没有其他神色,淡淡的,像是对他突然半夜寻上门丝毫不感到奇怪。
  或者说,这个人其实一直在等。
  “先生这是在等青竹么?”
  “正是。”
  薛颙提壶为他沏上一杯茶水:“这几日薛某想了很多,能让朱雀王爷和丞相大人如此不辞辛苦地赶来,裴大人显然不是寻常人。”青竹没有接话,只嗯了一声,接过茶水。薛颙继续道,“几位大人也都清楚,裴大人此番奉旨来潮州,怕不只是造堰这么简单的事,所以也都小心翼翼侍奉着。”他抬眼,目光郑重其事:“我想,裴大人已经得到潮州贪污的罪证了吧,起码那至关重要的账本就已经收入在手。”
  紧握茶杯的手蓦地一顿,青竹抬头直视他的眼:“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公子以为,朱雀王爷身边的人本事真的强到能悄无声息偷走账本后,有足够快的时间做好假账本送回州牧府么?”
  “看来,”青竹眯起眼,“先生其实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了。”
  薛颙轻声低笑:“薛某并没有站在谁一边的立场,不过是做对仕途最有利的决定。”他要的从来很简单,无须前程似锦,但求家人衣食无忧平安喜乐。那是帮着廖昌隆,还是背叛潮州众官吏辅助裴楚,其实只要看最终的成果便可。
  “先生的意思是?”
  他扬眉笑起,伸出一只手:“薛某只求予我州牧之位,免我昔日所为。”
  似敌非友的关系,却原来有一日会成为调查的关键。
  白天连翘奔波在岷江边上,指点一众劳工建造分水鱼嘴。夜里便回裴府翻阅青竹寻来的各种贪污证据,顺便调理身体。
  从汴凉回京后,连翘的身子一直没有太大的起色,虽然一路上并没犯过病,但药师琛总不大能放心他,尤其是这段时间潮州堰和调查的事需要日夜监工,最是劳累的时候,连翘基本就没断过各种汤汤水水。
  这日又是大雨,从岷江回来的连翘被淋了个透湿,青竹拿着从京城快马加鞭送来的信进屋时,正瞧见他皱着眉苦着一张脸面对药师端来的姜汤。
  “公子,这是京城送来的信。”他递上书信,顺便劝了一句,“姜汤还是早些喝了的好,迟了又要犯病。”
  “太辣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
  青竹总是一板一眼的说话做事,连翘实在没兴趣同他认真什么,只好可怜巴巴地端起姜汤“咕噜咕噜”几口灌下肚。
  书信只有简单的一页纸,展开后却人一臂长。
  “已经派兵过来了?”连翘睁大了眼,“岭南的朱雀军,不就是萧玉晟封地上的人?”
  “岭南距离潮州最近,不过是十来日的路程,比起从京城派兵,实在方便的很,而且相比也是得了王爷的令。”
  “如此,十来日后,潮州一事就可了解了……”
  “应该是,不过公子,把潮州交予那人治理,真的能放心么?”
  青竹说的那人,不外乎就是州牧府里的薛颙。那日夜谈而归,青竹便已将谈话的全部内容都告知连翘,而连翘竟然毫无顾忌地应下了薛颙的所求。“不过是捧他坐上潮州州牧的位子罢了,他想要我便给。”那日,连翘如是说。
  “薛颙既然能辅助廖昌隆成为州牧,自己自然也能坐好那个位置。”
  “公子明知那两个绑架公子的黑衣人也是他的注意……”
  “那时他是廖昌隆的幕僚,自然要为对方出谋划策。”
  “那公子不担心日后薛颙也会走上廖昌隆他们的老路么,他既然能够出谋划策,就有可能走错了方向。”
  青竹脸上的神色不无担忧,连翘却轻松的很,就连眼底都带着浓浓的笑意:“有谁能保证一辈子都是个清流,可这种时候我宁愿相信,他会成为一任好的父母官。”他把话说完,忽然长叹一口气,“唉,本来还以为要在潮州待上五年八年的,多亏了他的帮忙,我们好早日回京,我都有些想念京城的小吃了。”
  话题突然变成这样真的不是故意的么……
  青竹哭笑不得地吩咐下人传膳:“我想,公子你其实是巴不得早点把潮州的事处理好,有个能托付的人,然后好回京吧。”



     ☆、第四十五章 敌友(2)

  岭南的朱雀军着红衣黑甲,盔带赤翎,像一条黑红色的长龙破门而入,接二连三地涌进州牧府。旁的行人无一不被这支军队惊吓到,纷纷围拢在州牧府门前,有胆大地往里走了几步,扒在门口张望。
  还是在州牧府对街的茶馆二楼,薛颙看着朱雀军冲进州牧府,淡然地端起面前的君山银针品了一口,回头时就瞥见连翘大大咧咧地打了个哈欠,一脸困倦的表情。
  “裴大人一夜未睡么?”
  “昨夜岷江峡石梗初成遇上暴雨,有些担心便在那守了一夜,方才回府睡了一个时辰就过来了。”睡意压得眼皮沉甸甸的想要闭上,偏就州府里的混乱还没止,他暗暗扭了一把大腿,提起精神继续盯着对面看。
  薛颙颔首:“大人如此为民着想,薛某惭愧。”
  “推荐你为潮州州牧的奏折我已经命人快马加鞭递回京城了,过几日任命的圣旨就会下达潮州。”醒神茶喝了个底朝天,连翘揉了揉脸,“我将造堰和潮州交予你,便是信你有这份心,可我毕竟不是宫里那位,你此后的每一步自会有人注意,现在么,我们就该去好好审审那几位大人了。”
  街对面的州牧府,黑红长龙押着一干人等走出大门,旁人的指指点点似乎更加激怒了他们,不住地挣扎反抗。廖昌隆大怒,向来都是他人供着自己,此时被这般屈辱地反捆着手,实在难以接受。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私闯州牧府,竟然对本官不敬!”
  “松开!给本官松开!”
  “知道本官是什么人么!本官可以杀你们全家!”
  无论廖昌隆怎么大声嘶喊,身前身后的士兵没有一人理睬他,倒是一同被押出州牧府的曾老满脸愧色,在他身后劝慰。“廖大人,这红衣黑甲赤翎,是岭南的朱雀军,是直属天子的兵马。”若无朝廷和朱雀王爷之命,又怎么会不远千里从岭南而来。这难道是天要亡他们么……
  曾老是正经科举出身,进过京面过圣也曾是岭南的官吏,对于朱雀军的认识自然比廖昌隆多。听了他的劝慰,廖昌隆一干人等的脸色瞬间灰白。
  “薛颙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妈的,老实点!”
  或许是廖昌隆的动静实在太大,捉拿他的士兵终于动了火,很不可以地一脚踹在他腿上,将他踹得跪倒在地。
  “我要见薛颙!”
  “他在这。”
  是连翘的声音,略显疲倦,但不改轻柔的本色。廖昌隆猛地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连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这边走来,在他身侧一步之外的地方跟随的正是廖昌隆一直在找的薛颙,只是视线对上时,意外能在眼底看到一丝讥诮。
  “是裴大人你找来的这些人……你凭什么让他们抓我们?薛颙是不是给了你好处所以你要帮着他陷害我们!”
  连翘漠然地看着他丑态毕露的嘶吼。
  “裴楚!你只是个工部郎中,你没有资格在我的地盘上乱抓人!”
  “凭我是奉旨来调查你们的贪污案的。”
  “所有事都是薛颙出谋划策的!是他的主意!”
  连翘没再说话,打了个哈欠。这个动作在薛颙的眼里是种暗示,他笑了笑,终于对着廖昌隆开了口:“有一个词,叫做将功赎罪。”
  设立在裴府前厅的会审并没有审出其他的什么意外,在青竹找来的如山罪证面前,廖昌隆虽还咬牙不肯低头认罪,脸色却早已惨白一片。至于他的那些同党,连翘在主位上还不曾问什么,单就是朱雀军大将的一声大喝,已经吓得他们什么都认了。似乎轻松的有些无力了。
  连翘皱着眉头,他的表情告诉青竹,自家公子有些不高兴。
  “贪污案调查清楚了不是很好么?”怎么看表情好像不高兴的样子。后半句的话青竹吞回肚子了,只倒了杯热茶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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