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博果尔之重返人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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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副仕女扫雪图的喜爱,让他选择性忽视了那不过半指大的印章,好画不问出身才对。
他正将画卷起要妥善放好,外面忽传来叩门的声音,只是还没待他准许,门外的大嗓门已经响起:“博果尔,快跟哥哥喝酒去。”说话间,对方就已推门而入。
博果尔见了来人,瞬间就喷笑了:“岳乐表哥,这要不是白天,弟弟可看不到你这么个大活人。”他对紧跟在后的管家挥手示意退下去,转眼对向不过半年未见,就从铜色直接进化成黑色的人。
那黑炭般的人用掌将脸一抹,嗤了一口:“男人嘛,黑点更好。不过在那地方,我们差点热死在林里,要这么死了,那脸丢大发了。幸亏得了地势图,不然就以我军往日的作战经验在那要吃闷亏。”
“这是运气好,只要控制好孙可望,这场战事就占了先机,将滇都被攻下指日可待。相信不久我军就能班师回朝,双喜可待,确实当喝一杯。”博果尔见他虽黑了些,但战意盎然、精神抖擞,想必那孙可望是提供了真的地势图,让清军得了优势。而因孙可望的倒戈,对方必定也不敢轻举妄动,怕是挂了免战,又逢着年关,双方借机都消停了下来。
岳乐忽然伸手在博果尔头上乱揉一把,哈哈笑道:“听说如何取信孙可望,还是皇上和你共同谋划的。哥哥果然没看错你。”
对于岳乐豪迈的举止,博果尔早有领会,只是这动作还是稍像是长辈在对待小孩,虽然岳乐大他一轮,但他仍有些尴尬的扭扭头,转移话题道:“岳乐堂哥不是要喝酒吗?弟弟这次做东,给你接风洗尘。”
“欸,行嘞!”将手往博果尔脖子上一勾,岳乐雷厉风行的把住他就往外走,突然他又想起什么般止住脚步,笑得无比贼兮兮的转头对博果尔说道:“之前给你发的信函收到了吗?”
博果尔翻了个白眼,为他的这封信差点惹得顺治对他们起了疑心,显然他对顺治后面那套兄弟爱的解释忘得一干二净。
“嘿嘿,哥可是说要带好酒回来给你喝。不过这回路上不方便,带的不多,所以要我们哥三个一起喝了。”岳乐半神秘半讨好的说。
三个?哪来的哥三个?总不能他指的是已经进入不惑之年的富察额色赫大人吧?敢跟这位两代老臣称兄道弟,他相信富察大人这个老学究般肯定做不出这为老不尊的事情。那只有岳乐在自作多情,顿时博果尔看岳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皮痒痒的傻蛋。
似乎看出对方眼神的古怪,岳乐赶紧自呈清白:“我指的是皇上,私底下我们都是族兄弟,而且那酒已经被皇上拿去了,说是家宴后,我们三一起再聚聚。”似乎觉得自己也说得挺理亏,他眼神不由到处漂移,用空余的手摸了摸鼻子。
博果尔怀疑瞄他一眼:“你也跟皇上说了酒的事情?”
“没,我就带了三壶,想着给你捎来,不想跟皇上议事的时候,他问起上次我给你写信的事?”
“……然后呢?”博果尔看了那虽然黑了些,但不失英气的脸。但在这样硬汉的外表下,平日外人看来人摸人样,对着自家人,整个就一个不会转弯的直肠管子。
他这才记起顺治与岳乐关系甚佳、也相处的更久,对他那“无不可对自家人言”的傻耿性情更加了解,直来直往的问,反而对方会更毫无顾忌的全盘托出,难怪这性格能得到顺治的信任。
果然,岳乐理所当然的回道:“当然说是要请你喝酒。”
“……”他也不用问后面的,想必不过是——那酒有啥稀奇的,让朕看看,你来我往的交锋中,顺治每次的直线攻击都如愿得到了对方最直截了当的反应。
拍了拍岳乐的肩膀,对于这个堂哥,有时候庆幸被他当自家人的不多,不然这般没有收敛和防范迟早会出岔子。
岳乐莫名望着博果尔的满脸感慨,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事,咳了两声,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对了,我在信中说,如果给你带了美酒,之前欠你的赌约就免了。你看,行不?”
两人聊着,已经到了书房外,在雪色映衬下,博果尔展开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肤色更是润白如玉,岳乐顿感眼睛闪了一下,可是接下来对方的话,却让他眼中的亮光消失殆尽。博果尔极其温和地回道:“岳乐堂哥,当时说的是只给我喝,如今要三个人喝,你觉得可能吗?”他极轻极慢的将最后一句话徐徐吐出。
安郡王岳乐驰骋战场、功勋卓著,但在面对这个小自己一轮的堂弟时仍毫无反击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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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休息!订阅的XDJM们,多谢支持和捧场,更新时间仍在半夜(现在应该是早上了)。
第二十八章
“主子,这是账房送来的账本;需你过目。”管家将一摞深绿封皮册子放到案桌左边。
博果尔“嗯”了一声;取过一本翻起来;随页挑了几个开支看着。
“主子;这是厨房送来的除夕元旦要用到的食材清单,需你过目。”管家将一本素白册子挨着账本放着。
博果尔“嗯”了一声;头也未抬将手中的账本又翻过几页。
“主子;这是奴才给准备的正月期间府上需用到的物品清单;及下人要赏的吉是,请你尽快过目。”管家将一本丹红册子放在了素白册子上方。
博果尔将手中抽看完的账本丢到一旁,望向管家;温和笑道:“府中的事;管家只管按照以前的规矩办就好了。”
管家却中规中矩的作揖,面无表情回了句:“府内事本该由嫡福晋来管理,哪能由奴才做主,万万不能失了规矩。”
这里面的意思很明白,如今府上没了福晋管事,那请襄亲王内外兼修,将这男女主子的事务皆一并处理了。
虽然之前有乌云珠在府上,但她进门时间短,未到半年,就逢着年关,当时幸得鄂硕夫人和管家提点帮衬,才打点妥当,顺利度过了这重要的节日。
博果尔深瞅了老管家一眼,这般说话作风实在不像老管家的风格,他一向秉承“先主人之忧而忧,后主人之乐而乐”,少有这样刻板不通情理的时候。
毕竟是太妃派来照顾他的人,对他一直又忠心耿耿,将府上更是打理的井井有条。博果尔不禁出言关心道:“管家可是遇到事情?若本王帮得上,必安妥处理。”
老管家这才抬头,脸上显出几分酸楚,声中难掩难受的回道:“谢主子关心,奴才只是有些不舒服。”
博果尔见他模样,似乎还是不小的毛病,更是关心道:“让大夫看过没?”
“看大夫也没用,奴才是心里不舒服。”老管家眼里都闪出了点点泪光。
博果尔:“……”这应该是情绪不太好的意思。
老管家径接了自己的话往下说:“转眼一年就过去了,奴才想到别人家老婆孩子热坑头的坐着吃年饭,奴才心中就难受,”说着,他还刻意的抹了抹眼角。
博果尔眼皮跳了跳,有些犹疑的说:“莫非管家是想成个家,若真如此本王可以尝试去寻觅个合适的伴给你。”他不敢把话说太死,倒不是管家年纪大的问题,实因管家是从宫中跟出来的,身体原因要找个伴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王爷说的哪里话,”发现主子完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老管家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奴才是看这府中太过冷清,想到主子尚还年轻英气,身边连个添衣暖被的人都没有,尤其到吃家宴的时候,就奴才和樱桃陪着,实在是心里难受。”
樱桃正拿着一堆不同色的布料推门进来,就看到老管家脸红脖子粗,梗着脖子如一只拔了毛的老公鸡,嘎着嗓子在博果尔面前吼了一堆话。
吼完后,见樱桃微张着嘴站在一旁,才不好意思的要告退下去。
博果尔看出他的尴尬,只是淡淡笑了笑,准他下去时加了一句:“管家的意思本王明白,也会放在心中。再者,你和樱桃一直尽心照顾着府中上下,若是家宴中没有你们,本王倒真觉得缺了人。”
老管家喏诺了两声,垂着头退了出去。
“老管家这是点了炮仗?”樱桃来到博果尔跟前,小声小气的询问。
博果尔抄起那丹红册子,边打开边轻描淡回道:“临着元旦,大家情绪都比较兴奋罢了。倒是你,一大早做什么去了?”
那样子可不像是兴奋,虽然她就听着最后一句,但猜着老管家肯定又犯了想太多的毛病,但主子摆明不准她多问,于是念头一转,捧起手中布料,兴高采烈地说道:“奴才给主子去挑选制衣的料子和颜色。这元旦一到,就要添置新衣,如今府上缺了福晋,这活自然落在奴才身上。主子喜欢什么色?奴才让制衣坊给多做几件。”
一天之内,类似福晋这话出现多次,博果尔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合谋练好了说辞,但见着樱桃那没心没肺的模样,也觉得不大可能。他将视线移到那堆布料上,实在看不出有何好选的,于是又转移任务道:“你们姑娘家的眼光要好得多,你帮本王选了吧,不要太张扬就行。”
樱桃是个姑娘,最爱这打扮做新衣服的活,听了这话,脸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只是还记得本分的应道:“这事奴才可不能完全做主,不如奴才将几个不错的颜色念出来,主子要觉得合适就告诉奴才。”
博果尔点了点头,眼里看着红册上纷杂的物什,耳里听着樱桃如小麻雀般不停歇的念叨:“靛青、月白两色彰而不显,适合制常服使用,主子可做考虑。堇色、……”
只是心里一个念头忽然升起:这府上看来真缺了个女人把持,只是自己平日修行,若是真纳了个陌生女人入门,担不住她的心思和嘴巴,到时候反给自己添了乱。权衡一番利弊,博果尔觉得此事还是需多考量才行。
只是他这厢想从长计较,却不知事事不由人。腊月二十三日,小年过后,博果尔特地进宫陪懿靖大贵妃吃饭,大贵妃本先乐呵呵的跟他谈着一些趣事,进而发展到他的幼年捣蛋调皮的往事,忽话头一转,悠悠叹口气:“转眼你都长这番大了,额娘只盼着你能平顺的娶妻生子,不想却遇到那灾星。”
博果尔眉头一跳,母妃的性情他了解,绝非唏嘘叨念的性子,怕是后面还大有文章。
果然,大贵妃将身旁的人清退,才小声问了句:“博果尔,你尚年轻,这半年来听管家说,你房中一直未有过人。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呢?额娘非古板之人,若真喜欢,接进门也没关系。”
一群乌鸦顿时从博果尔上空呱呱呱飞过,他极为诚实的摇摇头。
大贵妃脸色沉了点,更轻声轻气地问道:“那……你是去了那些地方不成?”从她脸色看来,似是极不赞成博果尔去那种地方。
博果尔仍是摇了摇头。
这回,大贵妃脸色不仅没有好转,甚至更加难看,里面还隐隐带有一丝紧张。她一把扯过博果尔的右手,用双手包住,像是安抚又像是寻找支撑,紧紧用力,声音更是气若游丝:“你老实告诉额娘,是不是之前的事情让你心里受了创伤。要不要让太医给你看看,不管是什么问题,总能有办法解决的。也不要担心,额娘会安排个守规矩的。”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对博果尔的能力在进行怀疑。
其实男人的第二生命力才是最重要的脸面,是碰不得更是不能被怀疑的,尤其是遭了侮辱,那就是生生把最根子里的自尊挖出来踩。只是大贵妃只是出于一个亲娘的关心,博果尔即使心里五味纷杂,口上好声好气得解释:“这段时间孩儿只是在养身子,李太医说伤了元气,在这些事上也需要收敛。又正好逢着政事繁多,孩儿初涉朝堂,还是略有吃力,也就没在其他事上太上心。”
大贵妃这才面上松缓下来,微不可见的舒口气,她想起之前管家来过信件,说有时候博果尔晨间还沐浴来着,这孩子往日本没有这个习惯,该当没有那方面的问题。那时候她想着在他身边有安排人,再加上他刚伤了身心,也就不便提纳福晋的事情,如今看来,还是自己疏忽了。
她这才面带笑容,将本想推后商讨的事先提了出来:“孩子,额娘知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当了议政大臣,这朝上、府里的事都需要你去斟酌,只是额娘又不在你身边,这宫中规矩多,见一次也不容易,远水解不了近火。这府上杂事太多,总要个人与你分担。”
其实,这皇亲王公的婚事本就由不得他们做主,只是大贵妃记得上一次的教训,怕再遇到个不顺心的,博果尔以后恐怕真会对女人望而生畏。
“额娘,你放心,一切随你的意思就行。只是孩儿希望这次能先知根知底就行。”博果尔明白这事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如自己先掌控行动权。
大贵妃莞尔一笑,抬头顺了顺他肩上的狐裘滚边,道:“额娘早就想好,这次必定由着你的意思,谁也不能决定你的亲事。回头额娘给你挑选几个好的旗人姑娘,到时候你若中意就定下,不中意再找就是。”
博果尔笑了笑,颔首应了下来,又给讲了些其他的趣事,见大贵妃脸上笑容完全放开,也安下心来。
只是再纳福晋对以前的博果尔而言,不过只求个夫妻同心。但现在他每日夜间要静心修行,随着体内元性越加精粹,他在男女□上也已经越发淡薄,而且与普通人的房事也不助于他的修行精进。
但他并不想因此怠慢了自己的妻子,毕竟对方嫁入府中,这一生交托与他,他已见过额娘和后宫女子不为人见的悲哀,又怎能允许自己连一个女人的幸福都承担不起。
这般想了会,博果尔望着卧房外院中那棵松树,悠悠叹了口气:“不过耽误几年修行,应该也无大碍。”
“谁说没有大碍的,你这呆子,修行人最怕的就是这软红尘的牵绊。”轻灵的声音忽从窗外传来。
这声音博果尔虽只听过一次,但会半夜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