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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傲笑逍遥录(清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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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轻尘苦笑一下,倘若说不是因为朝堂内部党争剧烈,牵涉太多,你拉我扯又有谁会相信?小小一个茶陵,居然牵涉了四位皇子,两方势力?那个神秘人虽然自尽,但循着蛛丝马迹,抽丝剥茧,他后面的主子赫然就是大阿哥!而茶陵知州,明摆就是索额图的门人!太子党羽逼反民众,大阿哥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甚至利用反贼来打击太子党。
  
  皇长子和皇太子都纷纷置民生于不顾,一味牟取私利,打压异己。那么此刻在下面接收万民叩拜的康熙皇帝,该是什么思量呢?想必又是一次震怒后的无奈心软吧,即便对官员,他都是下不去手的。
  
  放眼望去,湖面风平浪静,华丽高大的舟船却是鳞次栉比,一眼看不到尽头。岸上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排列的整整齐齐,衣着光鲜的御前侍卫和宫女们恭恭敬敬的等候皇帝登船。而一身明黄,英姿勃发的康熙帝仍然在接见百姓,嘘寒问暖。皇恩浩荡,万民臣服,一派政通人和,君民同乐的和谐气象。
  
  轻尘冷冷一笑,谁能想得到为了营造这一气氛,有多少平民无家可居,十几个人挤一个窝棚,有多少流民被赶出城去吃树皮草根,有多少小商小贩连续月余不能摆摊工作养家糊口,有多少。。。道路整洁,房屋整齐,人民衣着干净,安居乐业,就是这么来的!
  
  轻尘霍然起身,越发没有了看下去的兴致。“圣驾弃舟登岸后,把证据悉数送过去,铁证如山,看他办还是不办!”
  
  “是!”莫语应了一声,低头帮她整理衣服。轻尘叹口气:“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海子他娘都已不再怪你,你又何苦自己想不开?”
  
  莫语面上浮起一丝哀痛,“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才让茶陵死了那么多人。即便别人不怪罪,莫语心难自安!”
  
  轻尘摇摇头迈步前行,“照你所说,我的责任岂非更大?责任是鞭笞自己前进的动力,不是时时刻刻压在身上的包袱!阿语,你还是没悟透!实在放不下,就让自己做的更好吧!一味的自怨自责是没有用的!”
  
  气氛一时陷入低迷,莫言依旧不声不响,只有小忧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一张小脸挤眉弄眼,千变万化,看的轻尘和莫语噗哧一声笑出声来,相视一笑,心情开朗了点。
  
  四人正说说笑笑的下山,忽听得隐隐约约的“救命”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四人对视一眼,立马飞身跑了过去。到得跟前一看,倒抽了口气,只见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像个风筝一样挂在山崖边的一棵大树上。此刻正双手奋力的抓着树根,断断续续的喊着救命,看那样子,怕是挂了有一阵了。
  
  莫言不等轻尘开口,飞掠过去抛起一根绳子缠住她,用力一扯拉了上来。那女子趴在地上喘息半晌,也不答谢,居然又跌跌撞撞的往山崖边跑去。
  
  四人面面相觑,既然要跳崖,还喊救命干嘛?喊着很好玩么?
  
  虽然这样想着,不过小忧还是快手快脚的拉住了那个女人。谁知那女人一被拉住就疯狂的挣扎起来,嘴里连连尖叫着:“不要拉我,不要拉我,药,药,环儿的药!”
  
  几人沉默一会,小忧一下点了她的穴道,声音嘎然而止,那女人红着眼睛看着她们,目露凶光。小忧摸摸鼻子,吐吐舌头,躲到了轻尘后面。
  
  莫语微微一笑,和蔼的看着她,声音温柔和缓,“大姐这样过去很危险的,要是出了什么事,环儿可怎么办?”
  
  那女人慢慢平静下来,眼中泛起泪光点点,神色悲凉无助。轻尘叹了口气,看看崖边,采了一株红色的草药递给她,“是这药吗?”
  
  那女人连忙一把抢过,至若珍宝的藏进怀里,连连说着,“是的是的,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可是,”看着一身粗布,满面风霜的女人,轻尘踌躇了一会,问道:“一棵药是不够的,这种药,药店里到处都是,你为何亲自上山来采?”
  
  女人的眼泪马上流了下来,面色更是凄凉,“我没有钱,他们,他们不给环儿治。”
  
  点点头,轻尘淡淡道:“带我们去吧,在下懂一点医术。”那女人立刻喜极而泣,重重给轻尘磕了三个响头,转身欢天喜地的前面带路了。
  
  轻尘缓缓转头,看向山下浩浩荡荡的送驾队伍,康熙已经骑着高头大马登上龙舟了。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可惜山上,几乎什么都听不到。
  
                  白玉美人
  “她死了。”轻尘看着女人满是希翼的双眼,面色有些不忍。
  
  女人眨眨眼睛,依旧渴望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丝毫变化。轻尘垂下眼皮又抬起,盯着女人的眼睛,“她死了,很久了”
  
  女人扯扯嘴角笑了一下,眼皮一翻晕了过去。轻尘转过眼看看外面,艳阳高照,春天的阳光却有些刺眼。默然一会,拉起女人的手把把脉,拿起笔开了一副药方递了出去。
  
  “小忧去抓药,顺便去客栈拿了行李,买副棺材回来。莫言去外面挖坑,莫语照顾她。我出去走走。”轻尘起身走了出去,回头看看一无所有的庙宇,心情复杂,明明很破,却收拾的干干净净,是个渴望家的女人。
  
  小忧回来的时候,女人已经醒了,没有哭闹没有疯癫,安安静静的给女儿梳洗完,换上衣服,入了殓。那是个七八岁的女孩,患了急性肺炎,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小小年纪就没撑过这个春天。
  
  等女儿入了土立了碑,女人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醒来后就一直不言不语,不哭不闹。轻尘也不劝解,径自带她上了路,随着康熙南巡的路线慢悠悠的晃荡。
  
  “我叫弄蝶。”轻尘愣了愣,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十多天的静养,虽然依旧面黄肌瘦,但已好了很多,起码那红肿的眼眶消了下去,嘴唇也不再干裂。现在看来,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胚子。
  
  “我的家乡在桐城,娘家是当地的书香世家,豪门望族。十五岁以前,我一直都是正经的大家闺秀,每日里读书弹琴,扑蝶绣花。直到十五岁那年跟着娘亲参加赏花会,我见到了他。”
  
  她的面色柔和起来,似是陷入美好的回忆当中。顿了好一会才又开口:“然后,我就经常想起他,很想。我求了娘亲带我去上香,求菩萨让我再见他一面,许我个好姻缘。不成想,菩萨真的答应了我。下山的路上,我又见到了他。看到他眼里的喜悦,我很开心。满心期待着他去家里提亲,不成想却无一点音信。思念是那样的折磨,那时候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终于,偶然的一次出游居然造成了我们的独处,原来,他一直都惦记着我,一直都在府门外徘徊。亲口听见他说有意于我,我是多么激动。不知怎么的居然失了分寸。。。我求他去向爹娘提亲,他却告诉我,他早就定过亲了,对方也是桐城的名门。”
  
  淡淡的阳光透过车窗散了进来,似乎也染上了一丝悲伤,“我很伤心,恨不得死了才好,他一遍遍的告诉我,他跟那个女子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并不喜欢她,他说,她只是有个正妻的名分罢了,他只喜欢我一个。”
  
  女子的面上现出一丝浅笑,带着温柔的凄美,“于是,我满心期待着爹爹把我许给他做侧室。谁想,不出几日,我的亲事就定下来了。我认识他,父亲至交好友家的公子,品貌双全的一个人,可是我不喜欢,况且,我不可能嫁给他,已非完璧之身又怎能另嫁他人。但是我知道,爹爹是不可能改变主意的,以我的身份怎么可能与人做妾,爹爹受不得这样的侮辱。于是,我逃了,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我对不起爹娘,就当他们没有我这个女儿。”
  
  轻尘看着她麻木的双眼,心里泛起丝丝阵痛。“我找到他要他带我走,他很震惊却立刻答应下来。只是他要在家乡参加童子试,他说,考完童子试就带我回家。接下来,我们度过了一生中最甜蜜的日子。”
  
  女子的声音柔美动听,连那枯黄消瘦的脸都因为满满的幸福而泛起动人的光辉,“每日里,他秉烛夜读,我就陪在身边端茶倒水,红袖添香。读累了,我们促膝谈心,抵足而眠。他说,最喜欢喝我泡的铁观音,最爱吃我炖的小母鸡,最满意每日清晨我亲手为他梳的发。神仙眷侣般的日子,让我几乎忘记了今夕是何夕。”
  
  一滴泪突然掉了下来,“终于,他要回家了。我忐忑不安的跟他进了他的家门。公公婆婆很不喜欢我,我知道,因为我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他说,我是他买来的妾,弄蝶是他给我起的名字,‘尘萦游子面,蝶弄美人钗。’我们初见那日,就正合了这首诗。”
  
  轻轻拭去面上的泪,她的声音有些疲倦,“我努力表现自己的好,事事迎合他们,却依旧不能获得他们的认可,终于,他们知道了我的来历,‘奔者为贱’!‘奔者为贱’!哈哈,‘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呵,就算知道了,想必当时,我还是会这么做的。身为女子,不就该从一而终吗?”
  
  轻尘转过头去,揪了揪胸口额衣襟,她虽这样说着,但那一脸的茫然迷惑还是透漏了心底的孤独迷茫。“我想着,只要他对我好,多苦多累我都能忍受。他是那么英俊,那么温柔,每次挨了打,受了罚,他都细细安慰我,看着他那心痛的样子,我就觉得那点痛算不得什么了。”
  
  女子柔柔一笑,转头看向窗外,“后来,他的妻子就进了门。那是个很美丽很温柔的女子,娇弱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其实,我的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样的女子应该是很好相处的吧。谁知道。。。她是那么美,那么弱,自从她进了门,他的心就一日日转到了她身上。我每日里心伤难受还要忍受公婆的冷嘲热讽,侮辱打骂,他们拿我跟他的妻子对比,说我自甘下贱,不知廉耻,呵呵,倘若有一丝可能,我又怎会自甘下贱呢!”
  
  眼里的泪仿佛流完了似的,又变得麻木无神,“可是,他慢慢的不再安慰我,甚至埋怨我没用,怎么都不能被公公婆婆喜欢,也不能给他传宗接代。可是,他难道不知道么,他的妻子那么娇弱,我得日日侍奉左右啊。她总是生病,不是我没日没夜的照顾么。甚至连他们早上起床更衣,我都得在屋外候着呢。她时时刻刻把我带在身边,可是她坐着,我只能站着,她站着的时候,我却是跪着的,她说喜欢我细心周到的服侍,可是我的儿子不就是这样没的么。”
  
  轻尘呼吸紧了一下,眼神骤紧,睫毛微不可见的剧烈颤抖起来,“可是,错的永远都是我。我是他买来的妾,拿不上台面的奔者,下贱的让公公婆婆见了就堵心,卑贱的可以任由她妻子使唤。可是她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温柔高贵,惹人怜惜。他说她泡的茶总是那么清香,炖的汤总是那么可口,梳的发总是那么一丝不苟。他甚至随着他们骂我贱人,我知道他是心情不好需要发泄,可是,真的好心痛。”
  
  心紧紧的揪成一团,轻尘无意识的捏紧双手。她说自己好心痛,面上却没有一丝心痛的表情,连声音都木木的没有丝毫情绪,“后来,他们回乡祭祖,按理说,我是没有资格去的,可是她妻子说,离不开我的照顾,于是就带上了我。看着他们在车厢里亲亲我我,心痛的仿佛没有了感觉。当强盗冲上来的时候,我甚至想,是不是可以解脱了。他呼唤他的父母,搀扶他的妻子,呵斥我笨手笨脚走不快。”
  
  “可是,我不笨的。”她突然笑了一下,有些诡异,“强盗举刀砍向他的时候,我突然冲上去抱住那个强盗滚了下去,你说,如果我死了,他的心里会不会对我好点?”
  
  “啪!”轻尘忽然给了女子一个耳光,女子呆呆的举起手摸摸面颊,恍惚的笑笑:“可是,我没死,那个强盗死了,他做了我的垫背。开始我不明白,老天爷要我活着干什么,后来知道了,因为我有了环儿。”
  
  女人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叫道:“既然给了我环儿为什么还要夺走她!为什么?为什么?”
  
  轻尘静静的看着女人呼天抢地,捶胸顿足,没有丝毫动作,眼眶却是酸涩的厉害。为什么?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放弃一切选择的男人突然变得无情,为什么经历了重重考验的爱情也经不住岁月的冲刷,为什么十几年的感情比不上少女娇嫩的容颜,为什么海誓山盟天长地久永远都是个童话。。。可是,她还是比她幸福,她有个孩子不是吗?还陪伴了她那么多年,可是自己,连一面之缘都是奢求!
  
  心痛的无法呼吸,本以为,今生都不会再想,都不会再痛,没成想,就这么突然的回放了一遍,像刀割一般几乎划开了她的心。
  
  “姑娘?”突如其来的触碰让轻尘发射性的一掌挥去,“砰!”的一声,杯盘落地,转眼看去,众人无不红着眼眶抹着泪,却都担忧惊讶的看着自己。
  
  “呵呵”小忧擦擦泪水,嘘口气拍拍胸口,“幸亏小忧轻功大有长进,不然姑娘这一掌下去,小忧可是好久都笑不出来了!”
  
  轻尘扯扯嘴角没笑出来,小忧面上闪过一丝忧虑:“姑娘啊,虽然小忧听了也很伤心气愤,但是那个,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咱们不是见多了么?你,你怎么哭了?”
  
  轻尘恍惚的摸摸脸上,果然湿淋淋的都是水。转眼看向她们红红的潮湿的眼眶,无语转头,她们哭得,自己哭不得么?
  
  “姑娘可是在想夫人?”轻尘沉吟一会,默默点头,“额驸府里,怎么样了?”
  
  莫语轻轻道:“一切正常!”
  
  轻尘看了看弄蝶,微微颔首:“转道,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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