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怀春-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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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仁的每一个亲吻,都如同一枚滚烫的印记,烙烧在乌力罕的身体上。窗外正值盛夏,伴着虫鸣,伴着柳树成荫,一切都淹没在了木仁和自己纠缠的气息间。
“这张床可是我精心挑选过的!”木仁挑着眉毛,笑靥如花般地看着乌力罕。
乌力罕撑起身子,四下打量。原来,他们现下躺在一张中原人俗称为“架子床”的物件上。这床与别处的不同,有一个圆月形的木罩,套在整张床四周。而在这落挂的挂楣处,木仁一个拉扯,本来系在上面的帘帐掉落,遮盖住的两人的身影。
“精心挑选?怕是为了那些个女子吧?”对于木仁的心意,乌力罕却不放在心上。
对于乌力罕的调笑,木仁也不在意。他俯身重又炽热地吻上乌力罕的双唇,间隙中笑道:“不,是专门为你选的。如果你今日不从了我,我便就是用强的,也要把你绑到这床上来。”
乌力罕只当他在开玩笑,身体经不住木仁的挑逗,口中溢出了几声“嗯嗯啊啊”的低呼。
可是,他却没有看到,木仁盯着他的眼睛里,那危险而灼热的讯息。这绵长的感情,潜伏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太久了,如今沸腾起来,如同一场爆发的洪流。
肢体的交缠,肌肤的碰触。木仁的每一下,每一次,都深深地碰触在乌力罕的身体里。乌力罕泛白的指尖,凸起的骨节,在木仁的背脊上留下了一道一道的“疤痕”。
云雨缠绵,一彻春夜。
***
天明时,木仁带着燕州城里的半成人马,开拔起向青州。那天夜里,木仁向乌力罕承诺:
“你说你不甘心,我就将你的不甘心全都讨回来。我已经计划好了,引南宫淮前来。那时,只要你守住城门,跟他拖延上半月。
而我,会先到青州,收拾掉那个‘欺骗’了你的万俟禾烈,再顺道收回青州城。到时候,我包抄回燕州,我们联手将南宫淮那个小子打败。从此以后,这个淮南国就是我们燕赵人的囊中之物。”
马蹄声声,木仁和他的兵马踩踏着燕州的黄沙和尘土,逐渐离开。
☆、第四十一章 备战扬州(1)
作者有话要说: 前集提要:
燕州城内恐慌肆意,燕州城外狼烟将起。
霍启光是一介武痴,这一点相信认识他的人都不会有异议。然而,除了痴迷于武学,霍启光对于行军打仗、排兵布阵还有着自己的一套见解。自从燕赵国的铁蹄踏入淮南国的国土以来,他便无时无刻地不再思考怎样将这些外族驱逐出境。
带领部下打造新型的战车,训练步兵骑兵,组装投石车,可谓是雄心勃勃地准备与燕赵国开战。所以,当他经过了一晚上的研究,发现了一种新的布阵方式时,他便飞奔到了南宫淮的寝宫,决定立刻禀告皇上这个消息。
“让我进去!”可是,没有想到,我们堂堂官居二品的霍启光大将军,居然被拦在了门外。
“大将军,恕奴才无礼。皇上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见。”小福子点头哈腰地,卑微的言语之中却着实没有任何让步的余地。
这个“闭门羹”吃的霍启光心里很不痛快:“国难当头,陛下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不得,可以不见臣下!”
小福子从没见过霍将军如此大的火气,可是,他必须要死守!!
“将军,皇上的话就是圣旨,还请将军遵旨行事。”
此话一出,若霍启光还敢违抗,便是抗旨不遵,实乃大罪。可是,他霍启光是什么人!
“乒乓”一下,霍启光拔出手里的长剑:“若再敢阻拦在下,休怪我剑下不留情。”
小福子一见这刀光剑影,只吓得双腿发软,头晕目眩。
霍启光看小太监分明是被自己吓唬住了,可是,却仍是固执地守在大门外,说什么也不让霍启光踏近一步。
哼!小子有种。
霍启光脚下沉步,作势就要动真格的了。
“且慢!”
终于,门内出了声。
掩住的门扉从里面被人推开了。清晨的亮光从房内的窗户间泄了出来。来人背着光,却是看不清容貌。此人穿着一件轻盈的薄衫,垂着长发,眼波间流转的睡意朦胧。
“哟!这大清早的,我猜是谁啊?原来是霍将军!怎么,找皇上?”
霍启光猛地皱眉。这景春怎么穿成如此轻薄的模样便出来见人?
景春好笑地瞧着霍启光一脸的嫌恶,讪讪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皇上不能见你了吧?识相的话,便给我回去。”
这一声“回去”,景春眼里透着凶光,无端端让霍启光心头一震。
“哼!”留下一地的不屑,霍启光一摆军袍,转身就走。红漆装点的长长的廊檐间,还能时不时听到他自言自语的抱怨声。
目送走了霍启光,小福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回身去看景春,景春也一脸的严肃。
“小福子,去叫伊宫娘娘。立刻!”
小福子见景春的脸色很是不好,又回想起刚才所见到的景色:“是是!”忙不迭地应和后,急急忙忙地朝伊宫的住所而去。
等人走远了,景春回身关紧了门。房门内,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只有一扇打开的窗户,还是夏侯浅走时留下的。
那天晚上,景春与南宫淮发现了喝得烂醉如泥的夏侯浅。那时,南宫淮把夏侯浅安置在了自己的房内,景春兑了些陈皮汁给夏侯浅醒酒后,就离开了。到了半夜,景春放心不下夏侯浅的状况,便与小福子一道来察看察看。
谁知?
***
“公子,这房内怎么如此安静?”小福子将耳朵贴在房门上,细细地听了会儿。
“你通报一声便是,作什么偷偷摸摸的?”景春靠近门扉,敲了敲门:“陛下,景春有事求见!”
可是,隔了很久,都听不到一丝回响。景春察觉到了异样。
“小福子,你推门试试!”
听了景春的话,小福子果真推了推门。没想到,门轻而易举地自己开了。
“嘎吱”一响,门内的景色铺展开来。
黑漆漆的房间中,只大开着一扇窗户。桌上原本点着的蜡烛早已被风吹灭了。景春穿过厅堂,向卧房走去,不时警惕地四下察看。
“小福子,去把门关上!”小福子正要跟着主子进入里屋,却听到主子厉声的叫喊。小福子心里一紧,赶忙关上了房门。
“公子!怎么?”小福子进了卧堂,眼前的景象让他一下子失了言语。
零乱的家具摆设中,南宫淮一人躺在地面上。他呼吸微弱,面色惨败,眉毛处些微地有白色的晶体凝结其上。
而景春,正单膝跪在南宫淮的身边,替他把脉。
“主。。。”小福子开口便要叫景春,可是,眼下景春正凝神诊病,无疑不能打扰。小福子无措站在房内,更加慌张起来。
而这边,景春的心却一点点地下沉。这脉象很是微弱,体内五脏六腑均有中毒的迹象。这几天,景春虽直觉着南宫淮的气色不好,却没想到生了这样的大病。
糟糕的是,无论他怎样诊脉,却就是无法判断病情。景春一下子便急了。
“小福子,你先与我将陛下抬到床上。”
在小福子与景春的合力下,中是将南宫淮安置到了床上。南宫淮微弱的呼着气,景春皱眉一看,那气体居然在出口的一刹那,结成了细小的冰晶,然后又被空气里的热量一下子“蒸”成了气体。他想到南宫淮身子一直较常人冰凉,不禁陷入了沉思。
南宫淮昏昏沉沉间,似乎听到了人声。他记忆里最后的画面便是自己倒下时房顶,然后四周一片黑暗,他便昏睡了过去。
而此时,自己似躺在了柔软的床垫之中,床沿处有一个身影坐在自己身边。那人的手时不时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或是自己的手腕脉搏处。起先,南宫淮冲口而出了一个名字。可是,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来,他闭了口,微微一笑后,改口道:“小景儿?”
景春听到南宫淮微弱的呼喊,慌乱的心居然一下子定了下来。他直愣愣地盯着床上的南宫淮,手心里全是汗水。
南宫淮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景春惊慌失措的模样:“怎么?平日里总是我守在你的病榻前。没想到,今日我们换了个个!”
景春不自觉地瞪了南宫淮一眼,心想我到了此刻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开这样的玩笑。南宫淮看景春有些恼火自己的行为,情不自禁地柔声道:“别担心,这是旧疾。”
景春正想问问“旧疾”两字的含义,小福子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主子,门外霍启光大人求见。看样子很是着急!”
景春低头去询问南宫淮的意思,南宫淮面色沉静,话语却担忧道:“朕病重之事不能让启光知道。如今正是战时,若让全军知道他们的统领性命垂危,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南宫淮的一席话,只有那“性命垂危”四个字盘旋在景春的脑海里。他喉头发紧,胸口一阵窒息。等到回神之时,南宫淮便又睡了过去。
“唉”
轻微地一声叹息,景春脱掉了自己的外衣,只穿着内衫,朝门外走去。
屋室内的窗户漏进了些许朝色,灰白的云朵染了些日光,弱弱的红霞打在景春的后背上,又斜出了一半的阴影,藏在了屋子的一角。
屋外,霍启光的声音传来,带着霸道和焦急,大叫了四个字:“让我进去!”
☆、第四十一章 备战扬州(2)
作者有话要说: 前集提要:
燕州城内恐慌肆意,燕州城外狼烟将起。
“青天阁”的正南方,是一片广阔的人工湖水。湖水沿岸用青石修筑着一座堤岸。此刻堤岸上每隔五米便站着一个士兵,士兵们手持弓箭,纷纷对准着湖中心的一座孤岛。
在士兵们的后方,樊胡正慢慢踱着步子。
“今天,我要好好看看你们这些弓箭手的训练成果!前方那座孤岛上有三千六百个箭靶,而这座岸上恰恰也只有三千六百个士兵。你们个每一个人必须刚好射中一个靶心,不能少一支,也不能多一枚!都听清楚了么!!”
“清楚了!”
堤岸上的士兵声嘶力竭,士气高昂。樊胡一抬手,手心内红旗紧握。
“预备!”单手一挥,发令的红旗随之降落。
咻咻,数千支箭齐刷刷地飞向湖中央,它们先是以一种抛物线的姿态汇聚在高空之中。紧接着,又被地心引力引导着逐渐落入了湖心岛上。整个过程,如同天空下了一场阵雨,迅雷不及掩耳。
可是,所谓雷声大雨点小,那些箭身虽说密密麻麻,可能射中箭靶的只有区区几支。其他的都散落在岛上,有些更是落入了湖中。
樊胡向着湖中央望了望,嘴角一抿:“霍启光将军,我看这些士兵们还要多加训练才行。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去抗击燕赵人?”
樊胡话已落地,却久久不见回音。
“霍启光将军?”樊胡回转过身,入眼只见霍启光愁眉苦脸的模样。
“霍将军?”樊胡又试着再叫了一下。
“什么?”霍启光这才听到樊胡的呼喊。他猛地回过神,看着樊胡的眼睛里分明一片的迷茫。
樊胡叹气道:“霍将军莫不是还在想陛下昨日没有接见您的事?”
一眼就被樊胡看穿了心思,霍启光有些受到打击。
樊胡拍拍霍启光的背脊:“我昨晚前去复命,也被拦在了门外。皇上只让景春大人告诉我,让我前来协助您练兵。不过,我想陛下他定是有其他的打算,我们还是不要瞎猜想的好。”
樊胡本是要去京城调查夏侯浅失踪的事务,可是却在半道上接到圣旨,说是有了夏侯浅的消息。他兴冲冲地回到了扬州,可夏侯浅却走了。不过,知道夏侯大侠平安,樊胡觉得已经足够了。
霍启光当然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可事情来得太过蹊跷,他不得不去思索,这其中的隐情。
“樊胡大哥,你不觉得这几日皇上像是消失了一样么?”
“霍将军此话怎讲?”樊胡有点跟不上霍启光的思路。
“你看,这两天我们并没有真正见过陛下,反倒都是景春那小子在传话?这怎么能叫人不起疑?”
樊胡见霍启光越想那眉头就越是拧紧成了一个“川”字,弄他也跟着犯愁起来。可樊胡是个粗人,这种心思他动不来,也没有能力去动。所以,只能干看着霍启光一个人在那儿着急。
正当两人如此烦恼之时,远处一个脚步声走近了:
“若霍启光将军不信,大可问问朱云将军。他可是今早才见过陛下的!”
霍启光一听见这个声音就火大,他翻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白眼之后,转头看着来人:“什么风把景大人刮来了?”
景春听得出霍启光语气里的不满,但他不动怒,反而笑颜如花。霍启光看景春单单是站在那儿,衣袖袍服在风中轻盈飘动,笑得客气柔和,丝毫没有敌意。霍启光却是更加苦闷。
“朱将军是令尊,问他怕是有失公允吧?”霍启光直直地盯着景春,想从他的表情中寻找到一丝的破绽。
景春的眼眸一转,笑说:“霍将军所言甚是。不过,鄙人手里的这份圣旨,可骗不来人吧?”
说着,景春递上了手里的东西。
霍启光将信将疑地打开圣旨,里面是南宫淮的亲笔。
“什么?”霍启光才刚将内容读到一半,便吃惊到:“皇上叫你来协助我训练弓兵?”
景春一挑眉毛,略有些挑衅地看着霍启光。
“呵呵!”霍启光怒极反笑:“景大人,这战争可不是过家家。就上次我们过招的事情,景大人莫不是忘了?我记得,景大人可是差一点就成了我霍某的刀下亡魂了?”
景春对霍启光的调笑充耳不闻,他走道一个士兵的身边,借里了弓与箭。搭箭上弓,景春却没有看向湖心,而是侧头看着霍启光:
“霍将军,这湖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将军能指出,鄙人便能射中?怎样?赌一把?”
霍启光自是不信的,但景春的胸有成竹有让他有所顾虑。细细考虑过后,必定是要为难一下的:“这湖上有一凉亭,亭顶有个木质的雕刻。。。”
话未说完,只见景春手指一松,那箭“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