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怀春-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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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禾烈轻笑道:“算了,景春。你连那个称呼也无法说出口,就别在这里假惺惺了。”
景春没有料到万俟禾烈会这么说,一时语塞。他知道万俟禾烈责怪自己,可是之前从未露出这么明显的厌恶。
“景春!”万俟禾烈整个人冲到了景春的面前,摸索着提起了景春的衣领:“你怎么就没有弄清楚?”
景春还一时恍惚,怔怔地瞧着万俟禾烈。
“你父亲杀了张大人,那是南宫淮的父亲。而我是万俟家的子嗣,唯一一个可以动摇他王位的人。一个是杀父仇人,一个是威胁他帝位的人,他不可能留下我们。”
景春似乎明白万俟禾烈的用意了。
“景春,我花了这么些年的时间,成为了西疆的王,为的是什么?你可知道?”
景春摇摇头,可他想万俟禾烈也看不到。
“为的是保全自己的一条性命,也保全住你父亲的命!”
“我答应过南宫淮,只要我与朱云都不出青州,他就不会对付我们。我一个堂堂的西疆王,现如今等同于被囚禁在淮南国,你又知道是为什么?”
景春不敢去想。
“我是为了向南宫淮证明,我是完全臣服于他的,连同献上整个西疆,只为了求得南宫淮不杀之恩。懂了吗?”
“景春,我做了这么多,除了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与南宫淮虽是兄弟,就连他背叛南宫淮时,南宫淮也没有杀了他。可是,他依然是那个知道南宫淮最多的人。这样的人,是不能留在身边的。现在,他成了一个残废,跟着我,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景春推开万俟禾烈,趔趄地走向那扇屋子的大门。出门前,他问:“我父亲既然视南宫淮为兄弟,当初又怎么会想到要背叛他?你既然知道婉儿与张禹的事,又怎么会放任我父亲去杀了张禹?万俟禾烈,不要当我是傻子!”
万俟禾烈不得不承认,这景春也有些心思。可是他依然镇定,向着景春一个下跪,头狠狠地触到了地面:“景春,成全我?”
景春望着这个男人,他可能是全天下最爱自己父亲的人了。
景春推开门时,正好看到霍启光追着夏侯浅不依不饶。
“夏侯大侠,听说你武艺超群,启光只是想与你战上一招一式,如何?”
夏侯浅对霍启光真是烦不甚烦,可是他又急着寻找那栾宁仇的下落:“这小子又跑去了哪里?怎么跟个娃娃般,到处跑?”
站在夏侯浅边上的南宫淮揉着眉头,苦恼道:“若你不要再对他大呼小叫,不要再对他离开你的视线大惊失色,我想他会听话许多。”
“我只是!”夏侯浅反驳道,可话没有说完,就停了:我只是答应了秦筝,保护他。
南宫淮自然知道夏侯浅的意思,他摇着头,往夏侯浅背后一指:“诺!人在那里!”
夏侯浅一回头,果然看见栾宁仇颤颤巍巍地看着自己。他火气大发,怒吼着就冲了过去:“你去了哪里!!!!!我找了半天了!”
而跟着夏侯浅的,还是那个霍启光:“夏侯大侠,咱们就比试一次,就一次!”
看着眼前的闹剧,南宫淮真觉得自己头疼。可是他转头看到了推开门的景春,却笑得开怀。
不过,景春神色凝重,走起路来也没有心思,差点被脚前的木栏绊倒。
南宫淮眼急手快地将人接住,可景春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南宫淮只当他在担心朱云,把人好好地抱在怀里:“你别担心,有万俟禾烈在,你爹不会有事的!”
景春深深回抱住了南宫淮,整个人都陷进了他的怀抱里。
“陛下,小景儿问你一件事?”
南宫淮点点头。
“如果万俟禾烈不是西疆王,如果我父亲没有受伤,你会放了他们,让他们回西疆吗?”
南宫淮大概知道了万俟禾烈与景春刚才的谈话,他低下头吻了一下景春的发顶,呼吸着景春身上的气息:
“不会。”
一个答案,明白干脆。
景春一直以来就很清楚南宫淮的为人,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否认,可如今还是承认了爱上他的事实。既然如此,景春认命了:
“陛下,我们回宫吧!”
☆、第四十七章 宫中轶事(1)
作者有话要说: 前集提要:
燕赵兵败回国,木仁战死城下。
回宫的道路上是让人尴尬到死的沉默。景春的一路不语,让南宫淮也默不作声。既然皇上都没有说话,那作为臣子的夏侯浅和霍启光也只能无言相对到天明了。还好,他们当中还有一个粗线条的栾宁仇,在马车就要到达宫门的时候,抛出了一个让尴尬的气氛直线破表的问题:
“那,夏侯浅。你答应过我,回宫就可以去看秦筝了,是真的吗?”
栾宁仇的“天真无邪”,比对上夏侯浅的“别有用心”,使得一直到下车时,夏侯浅还忍受着来自景春和南宫淮的双重鄙视。
马车停在了宫闱的侧门处,景春刚跳下马车,远远地就看到了伊宫候在那儿!
“姑姑!!”
景春一路跑向伊宫,伊宫自然也张开了怀抱等着景春。那南宫淮跟着,也走了过去。
“陛下。”
“陛下。”
服侍伊宫的鹂香和小福子见到南宫淮先忙着行了礼。
“霍将军。”
“夏侯大侠。”
接着又向霍启光和夏侯浅鞠了躬。
最后,轮到栾宁仇时,却因着没见过栾宁仇的面,而一时回不上话。
可是,咱们栾大人才介意。
“伊宫姑姑,”栾宁仇看到伊宫,也算半个熟人,所以格外开心。他看伊宫挺着肚子,意外道:“伊宫姑姑何时嫁了人?都已经有了身孕了,恭喜恭喜!”
面对栾宁仇的少根筋,鹂香看不下去了:“什么嫁人! 这宫里怀了孕的女子,自然都是皇上的妻子。你别伊宫姑姑,伊宫姑姑的叫!要叫娘娘。”
栾宁仇恍然大悟,却看着伊宫一句话也说不出。伊宫也不想为难他,教训鹂香道:“鹂香,这是栾大人,青州的州府,不得无礼。”
南宫淮本是看着栾宁仇的热闹,可回头看到几个月不见的伊宫,肚子已经挺到了胸口,不禁道:“算着日子,这月份也快到了?”
伊宫含羞低头,回:“张太医说就这几天了。”
景春一听,如临大敌般:“那我得亲自为姑姑调理调理!”
伊宫见景春一片孝心,笑得嘴角都弯了起来:“我可就等着你伺候我呢!”
几个人聊得正酣,宫门口却出现了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这位公子风姿俊逸,气宇不凡。气质面容透着一股子的儒家味道,可步法吐纳又明明是习武之人。虽不是官员打扮,身后却跟着当朝几位重臣。
景春一阵疑惑,觉得此人眼熟,但的确从未见过。他拉来一边站着的小福子,问道:“什么人?这是?”
小福子神神秘秘地对景春做了一个口型,说出了那人的名字。景春辨认出之后,直摇着脑袋,心里大叫了千百遍的“不可能”。
可是,南宫淮的一句话,便把景春拉回了真相。
南宫淮看到来人,挥手迎接道:“子陵!”
“严大人!”
“严大人!”
这是霍启光和夏侯浅震惊的声音。
“。。。”
这是栾宁仇石化了以后的声音。
不过,严子陵可没功夫去解释发生了什么。他看着南宫淮的眼睛怒气冲冲,倒是吓得景春他们肃然起敬。
“陛下。”严子陵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南宫淮敷衍地笑了笑,居然退了一步走到了景春的身后。
景春被南宫淮推到了严子陵的面前,所以“有幸”见识了严子陵发脾气时,那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的“景象”。
“陛下是否放了乌力罕等人回国!!”
景春可以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后背被南宫淮掐了一下,他一吃痛,“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景春你没事吧?”“罪魁祸首”的南宫淮又立马假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将景春揽在臂间:“朕陪你去看太医。”
说罢,南宫淮拉着景春就要逃。
可是,严子陵淡淡一句:“景春大人不是精通医术么?陛下不必担心。。。”
南宫淮的世界便崩塌了。
在景春还没反应过来的一个空档,南宫淮就垂头丧气地跟着严子陵走了。不过,南宫淮在走前拉了栾宁仇当垫背。他知道严子陵会问栾宁仇许多关于青州的事,自己正好可以借此避一避严子陵的“审问”。
伊宫看景春一脸迷茫,笑道:“他们的事,陛下自然会跟你说的。现在,先陪着姑姑去吃些茶果,去去这路上的风尘。”
伊宫叫人在御花园里摆了宴,邀了霍启光与夏侯浅一道。
伊宫似乎对这几个月来的战事颇多疑问,与霍启光聊个没完。所以,落单了的夏侯浅和景春,只能无事找事地话话家常了。
不过,夏侯浅还真有些事得问问景春的意见。
“景春小子,有件事情。。。”
夏侯浅根本不用说,景春就知道他的话:“秦筝的事吗?陛下跟我提起过。”
夏侯浅点点头:“我答应过他,不会将他的死讯告诉栾宁仇。可是,看现在的样子,怕是瞒不下去了。”
“这个自然,”景春道:“陛下叫他跟着回宫是有要事相商。可你也不必告诉他秦筝也在宫中啊?”
夏侯浅对此也自责得要紧,可他当时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支支吾吾地得了这么个结果。
景春对栾宁仇与秦筝的往事也有所耳闻,可是现如今怎么去给栾宁仇变出一个秦筝呢?”
“等等!”景春突然想到了什么。
“什么?”夏侯浅眼睛一亮,他看得出景春有了主意。
景春对着夏侯浅道:“这法子管不管用我不敢肯定,但试一试也无妨。”
☆、第四十七章 宫中轶事(2)
作者有话要说: 前集提要:
燕赵兵败回国,木仁战死城下。
“你是说真的?”
栾宁仇小心翼翼地抱着那架秦筝留给他的琴,跟在夏侯浅的身后。夏侯浅走在他的前面,听到他话里的欣喜,觉得这是此生他做过的最糟糕的决定。
“是的,不过你放心,没有什么大碍。”
栾宁仇放心地点点头,他知道景春的医术值得自己信赖。只是,真的太不巧了。
跟着夏侯浅走了很久,才走到了传说中的“寒蝉宫”。栾宁仇之前在宫外听说过,这座宫殿是在“明月宫”的原址上改建而来。
“寒蝉宫”的大门向外敞开着,几十位太监宫女正忙着将烛台上的烛火点燃。顺着一排排的烛火走进,设在大门处的两个影壁将栾宁仇和夏侯浅的身影映射成了两抹歪斜的黑影。
“寒蝉宫”内部的装点与栾宁仇在其他宫殿里见到的并不相同。与其说是皇宫摆设,不如说更像是一座私家的宅邸。清雅闲适,浑然天成。
栾宁仇随着夏侯浅上了一座小楼,在一间隔扇的雕花门前停下。景春正站在那里。
景春看到栾宁仇,笑着说:“秦筝正在里面准备,不过你可不能进去。他病情不重,但能传染别人,所以只得像现在这般隔离开。”
栾宁仇点点头,然后又犹豫地问了一声:“说话也不行吗?”
“这风寒伤了他的喉咙,正说不出话呢!”见栾宁仇难过地垂下眼,景春又马上补了一句:“所以他才想要给你弹奏一曲,为你送行。”
栾宁仇又点了点头,这下是真的相信了:“那我可以跟他说几句话么?”
栾宁仇满脸期待地看着景春,景春都不忍心再拒绝他了。他咬咬牙,拼了一把:“好吧,就在门口说。我将门打开一点,你看到个人影就行?”
“嗯。”栾宁仇露齿一笑,抱着琴就走到了门口:“秦筝?”他喊了一句。
里面的人隔着一座屏风,只借着烛光透漏出一点身影。那身影在火烛间摇摇晃晃,根本无法辨认出什么。
“秦筝,这把琴是你上次留给我的。这次来,我想把他再还给你。这是我给你的琴,还是由你保管的好。可以么?”
隐约中那人点了点头,他的动作那么模糊,却还是让栾宁仇皱了一下眉毛。
栾宁仇这个细微的动作立刻引发了景春和夏侯浅的恐慌,景春急忙关上了门,解释道:“别让他吹风,怕又着凉了。”
栾宁仇似懂非懂地看着景春:“可我还要告诉他明日我就要离开了。”
“他知道!”夏侯浅不给栾宁仇任何机会,直接堵在了他的身前。
“他知道我明日要走?”栾宁仇震惊地问。
“当然,你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夏侯浅连忙接了话,将栾宁仇的视线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好不容易将带着栾宁仇离开了那座小楼,夏侯浅还是心有余悸。景春跟在他们两个的后面出了楼,一下楼梯便看到了南宫淮。
南宫淮满脸黑线地出现在景春的面前,身后还是跟着那个喋喋不休的严子陵。
“陛下,当初我们商量好了的,决不能留那乌力罕的活口。还有,对于万俟禾烈的处置,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妥的地方。”
严子陵那张面容姣好的脸,在眉头紧蹙的情况下依然美的让人惊艳。景春呆呆地看着他,觉得严子陵的脸长得过于美,更甚于女子。
不过,还不等景春欣赏完毕,他就被南宫淮一把抱住了。南宫淮把头埋在景春的肩旁,小声“呜咽”着:“小景儿,救救我!”
景春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安慰性质地拍了拍南宫淮的肩膀。
“严子陵!”南宫淮仿佛受到了鼓励,挺胸抬头地回过身,似笑非笑地看这严子陵:“你不要太得意了!”
“得意?我只是在履行一个臣子的职责,为陛下排忧解难。。。”严子陵继续碎碎念中。
南宫淮一个头有两个大,正烦恼不已。不过,他一个抬头,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曹大人!”南宫淮挥舞自己的手臂,第一次这么渴望看到曹参。
可是,曹参看到了南宫淮,却并不如往常般地热泪盈眶地奔跑过来。而是像躲避什么似的,低着头准备另寻一条路走。
“哼?”南宫淮可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