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尽平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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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希文出门不久,小六子便走了进来,对靖王附耳私语几句,靖王听罢,冷冷一笑,道“如此甚好,既然祸根已经被抓进
了东厂,那我们也无需担心东厂将矛头指向靖王府了。”说着,转头对小六子道“你看好小候爷,万不能让这个消息传到
他耳里!”
“可,东厂既已抓了薛家姐弟,定会公开处斩的。”
“没错,他们意欲杀鸡儆猴,当然会公开处斩。”靖王冷笑两声,道“你只需将消息瞒到行刑那天便好,人将死了,他去
救也来不急了,他还没有那胆子去劫法场!”靖王顿了顿,再道“好好派人跟着小候爷,千万别让他在这段时间惹事,如
若我猜的不错,这薛家姐弟,活不了两天了。过了这两天,便什么事都没有了!”说此话时,靖王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那
是半生戎马,在彊场血域锻炼出的残暴与冷血。
小六子应个诺,躬身揖礼,下去不提。
这厢朱希文一出靖王府,便马不停蹄直奔曹府而来。曹府管事自是认识朱希文的,也知道曹浩轩对他的态度,是故非但未
拦,反而一路将他带到花厅,看茶请坐之后,方道“小候爷稍候片刻,待小人去请示老爷,老爷伤重,这几日本是不见客
的。”
朱希文挑挑眉,道“谁也不见?”
“呵呵,小人不敢瞒小候爷,大夫看罢说了,老爷伤了心脉,要静养,所以老爷这段时日一直都闭门拒客。昨个明公公派
人来探病,老爷都让小的打发了。只是这次小候爷亲来,小的不敢自作主张,还要去请示老爷才知道。”管事的袖手立在
一旁,笑道。
“那你去罢,本候也不勉强,如若他实不能见客,便罢了。”朱希文用茶盖撇了撇水面上的茶沫,淡淡道
管事的听罢,揖个礼便下去了。过了片刻。回到花厅,道“小候爷,老爷有请。”
第 12 章
朱希文对曹浩轩十分厌恶,这些时日也是为了薛家之事方才出入曹府,来曹浩轩卧房更是第一次,不过他平日早就听说东
西二厂的掌权之人富可敌国,府内辉煌堪比皇宫,夜间照明都不用蜡烛而用夜明珠,这几日出入曹府多了,见到遍地金杯
玉桥奇珍古玩,也深以为然,因此一踏进卧房,见到房内陈设十分简单,不过一桌一床一榻而已,虽然家具俱都用料不菲
,但相比府内他处的奢华,这里堪称简陋,不由心下差异,在他看来,这些东西二厂的宦官早已没了人生指望,只是一群
为了黄白之物对上诌媚进奉、对下作威作福的卑鄙小人罢了,自是巴不得日抱白银,夜枕黄金的,可曹浩轩的卧房内,唯
一的陈设不过是墙上的那副水墨山水,虽然看出画者功力不菲,却也肯定不是名家手笔,“倒真是个奇怪的人,”朱希文
心下暗道,“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所以把卧房弄得如此,到时若有高手来为民除害,只怕也想不到堂堂曹浩轩居然会住
在这种简陋的地方,再不然,哼哼,就是天生贱命,享不得富贵的……”
他正在恶毒揣测,突觉手上一凉,仿若被寒冰冻住一般,不由吓得往后一缩,抬眼却见着曹浩轩站在自己面前,一只白的
近乎透明的手就堪堪停在半空,当下惊吓转为怒火,开口即骂“你这混蛋……惊吓本候,你……”还未骂完,声音便在曹
浩轩阴恻恻的目光中低了下去,最后已是无声,空见嘴皮嚅动罢了,曹浩轩见状只得在心中叹气,面上却仍旧没有表情,
只是冷冷的收回手,转身移至软榻坐下,朱希文见他待自己如此冷漠,不由有些无措,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倚坐榻上,闭目
休憩。烛火跳动,暖暖的桔色光芒笼罩曹浩轩全身,却不能温暖他丝毫,那平日便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惨白一片,他静静
的靠在软榻上,如若不细看,甚至感觉不到他胸口轻微的起伏,让人有伸手一探他鼻息的冲动,朱希文默默的看着,脑中
不由闪现出后山那一幕,枫叶似火,红衣如血,缓步下山的背影,寂寞苍凉。
朱希文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那日回京之后,自己总是会想到当时的事,如同走马灯一般,在脑中闪个不停,特别是面前
这个人的表情,愤怒的,关切的,晦涩的,还有,那个挺拔孤寂的背影……
“小候爷来曹某府上只是为了发呆,倒真是难得了。”饱含嘲弄的语气让朱希文回过神来,许是脑中那些表情太过鲜明,
面对这样冰冷阴郁的曹浩轩,朱希文莫名的有些害怕,他忍不住轻声问道“你怎么了,伤的很重么?很难受么?不然……
”不然怎么对我如此反常,但朱希文又不是傻子,自是不可能将这句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宣之于口的,是故最后只是生硬
的转道“不然,不然怎么这么早便歇息了?”
曹浩轩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冷道“多谢小候爷关心,不过曹某的确伤势颇重,不能久坐,小候爷有事便直说罢。”
如此生硬的态度让朱希文再次呆愣当场,须臾,方咬牙切齿的道“本候就是听闻曹公伤势颇重,前来探望而已,既然曹公
身子不适,那本候便不打扰了,告辞!”纯然赌气的模样。
曹浩轩听罢面上表情不变,只是缓缓闭上眼睛,虽未发一言,却俨然是送客模样了,这下朱希文倒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本以为说了这番话,曹浩轩总该有些表情的,没诚想却完全断送了自己的后路,现下若走,可他却未探得一星半点消息
,如何走?但要是不走,哼,如此境地还不走,这让自己这个候爷的面子该往哪放?此事若传了出去,以后自己还如何面
对那群狐朋狗友?
朱希文左右为难,他环顾四周,不由憎恨起曹浩轩了,房内空荡荡的,什么装饰玩物也无,这让自己怎么找借口留下来?
负手踱了几步,来到那幅有些泛黄的山水画卷前面,干脆赏起画来。
曹浩轩一直半眯着眼睛看着朱希文动作,见他如此,不禁哭笑不得。
第 13 章
时值深秋,夜冷灯寒,虽然屋内无风,但久站不动的朱希文仍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偏头看向软榻方向,只见那人不知何
时身上盖着狐裘,正睡的香甜,一向娇生惯养的小候爷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当即脑中一热;大步走向曹浩轩,抬手便要挥
下去;可想而知;以曹浩轩的武功修为又怎能让他得逞;朱希文手未落下;便觉手腕一阵刺痛;随后整个手臂都麻了;刚想发难
却只见眼前一阵晃动;待他反应过来时;人已跪坐在地上;那只本欲行凶的右手已被反扭在身后动弹不得;抓着自己的那只手
依旧冰寒刺骨;凉凉的气息吐在面上,朱希文满腔怒火顷刻消失无踪,整个人立马冷静下来。
他不动声色的转了转手腕;发现纹丝不得动弹;再见曹浩轩目光黯沉,眼底似有风暴隐现,便知他是动了真怒,当即捺下火
爆性子,避重就轻的开口“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好了,我看这天也不早了;你既然伤重;便早些歇息吧;我……”
话未说完便被曹浩轩堵住了口,浑身冰凉的一个人,嘴唇却是异样的温暖柔软,二人舌尖相触的时候,朱希文更是觉得好
似被火烫着一般,他久经风月,是个真正的风流种子,纵然此刻右手被人制住,半个身子动弹不得,却依旧本能的采取了
主动,伸出左手扣住曹浩轩的后颈将他压向自己,虽然姿势别扭却仍旧努力将他搂入怀中,此时曹浩轩手上早已松力,朱
希文微微一动便挣脱束缚,当即右手也搂了上去,一个翻身,就将曹浩轩压在地上,他松开胶着的唇舌,静静看着身下那
人,那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沉爱意压的他几欲喘不过气来,二人视线交缠,脉脉无语,须臾,朱希文似想到什么,眼中闪
过一丝恨意,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猛的低下头,狠狠的亲上去。
过于激烈的亲吻让曹浩轩感到唇瓣阵阵刺痛,甚至连舌根都有些发麻,可他却没有丝毫抗拒,甚至将搂着朱希文后背的双
手收的更紧。多年的付出与纠缠,纵是石头也捂热了,更何况是朱希文,这个比一般人更心软更多情的少年。不是不明白
朱希文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他恨自己太阴狠,太毒辣,他一向被保护的太好,生来便锦衣玉食,处事随心所欲无人敢问
,又何曾知晓这世间还有许多人不得温饱,还有许多事无能为力,自己若没有狠毒心思雷霆手段,早已被人挫骨扬灰,哪
有余力保他太平安乐。不过这一切,他都无需知晓,他只需做好他的安信候,富贵一生安乐一世,便够了。
曹浩轩闭上眼睛,微微仰头,感受那细密的亲吻自唇角滑至颈项,嘴唇与皮肤间的磨擦让他感到阵阵酥麻,他忍不住勾起
嘴角,轻轻叹息一声。
似乎听到他的叹息;埋首在他颈间的那人动作一顿;随即张口在他颈窝处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修长的手指仿若灵蛇;滑进青
衫之中;肆意探索身下这具即将被他占领的身体。背临冰冷的青砖;胸前被指尖滑过的肌肤却仿若火烧;曹浩轩不由蹙起眉
头;有些难耐的动了动身体;似感到他的不适;埋首在他颈项中细吻轻咬的人轻移薄唇,舌尖挑逗般自结实的肌肤上划过,
滑至胸前的那一点时,堪堪停住,深吮轻噬,得意的发现身下之人身体微颤,再忍不住,得意的勾起唇角,发出低低的笑
声。
曹浩轩微微叹了口气,略略松开双手的劲道,纵容着身上人对他所做的一切。须臾,朱希文似戏耍够了,一手自他胸前慢
慢滑下,来到骤然收紧的腰线,轻抚过平坦的腹部,往下,曹浩轩猛然一僵,却只觉那只手避开了他尴尬的前身;顺着他
大腿外侧的线条缓缓探向身后,指尖试探着,浅浅的进入紧闭的穴口,曹浩轩不由放松了身体……
第 14 章
“曹公,明公来访。”
门外突响的声音让二人俱都一愣,曹浩轩正要发火;突然吃痛;随即才反应过来是被身上的小祖宗狠狠咬了一口;二人情事
至此;朱希文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如何经得的如此撩拨,偏偏此时被人打断,一听明越的名字;朱希文一腔欲火倾刻散
尽;奈何心有不甘;于是便拿身下之人出气;感觉朱希文越咬越重;曹浩轩惟苦笑而已。
安抚的拍了拍朱希文的后背;曹浩轩有些困难的坐起身子;身上那人非但不让;还故意用力的压在他身上;知晓那人又在赌气
;曹浩轩不由轻笑出声,明知他怕明越怕的要命;却仍是故意问道〃还赖在我身上做什么;莫不是想与我一道去见明越不成?〃
〃谁赖在你身上了!〃听闻这话;朱希文一脸嫌恶的放开手;坐起身子恶狠狠的瞪着面前那人;见他恼羞成怒;曹浩轩不由放软
了语气;仿若诱哄发脾气的幼童一般;柔声道〃我回来再陪你;好不好?〃
朱希文不发一言;只是板起面容;猛的站起身子;衣襟大敞却不管不顾;转身倒在软榻上;勾过狐裘盖好;自顾自的睡去了。曹
浩轩好笑的看着他动作;轻摆了摆头;随即整好仪容;道一句〃我打发了他就回来。〃知晓朱希文不会回应;说完他便自行出去
了。
听到房门轻阖的声响;朱希文方才睁开眼睛。适才板起的面容此时也满是复杂的神色。
对曹浩轩,自己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既厌恶他的狠毒凶残,却又对他的宠溺纵容产生依赖,他的温柔让人上瘾,近年来,
自己每每遇到无法解决之事,第一个想起的甚至不是父王,而是曹浩轩,求救于父王总免不了一顿责骂,而曹浩轩却是无
须他主动开口就早已不动声色的将事情解决了,只是他不说出口,自己也当作不知,直到那年,这窗户纸被旁人捅破。
曾经有人说他虎父犬子不及大哥分毫,只是个依靠父兄权势的纨绔子弟罢了,听闻此言朱希文也不过一笑置之而已,他生
性豁达从不在乎他人看法,有时促狭心起,甚至会凑上去无赖的回句“本候前世广积良善,福泽今生,天意如此,奈若何
?”
可那人偏偏却说他靠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