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乐生前之周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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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一惊,赶忙将手拿开:“你怎麽了?哪儿不舒服吗?”
“我好难受啊,信弘,你再摸摸我好吗?”他颤抖著哀求道,眼睛里泛起了水光,很快又变得迷蒙起来。
“你的样子很不对劲啊……”
我正疑惑,不料他一下子挣开了棉被,向我扑过来。我险些被他扑倒在榻下,急忙抱住他,向卧榻里侧一滚,压在了他的身上。
当我们俩的身体接触到的那一瞬间,周睿彻底失控了,他的力气和速度变得有如失控的野兽一般不可阻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发狂地撕扯著我身上的衣服,宛如野兽在撕咬著自己的猎物,这让我多少有些胆战心惊。
“睿儿?”我不敢轻举妄动,只叫了他一声,看他的反应。
他听见我的叫唤,咬紧牙关,停了下来,身体却依然在颤抖。
我看见他眼里的痛苦和挣扎,知道他未曾失去理智,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
“你快走开……”他闭起眼睛,不看我,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我叹了口气,挺起身,替他解开缠在腰间的遮羞布。
“你干嘛?”他睁开眼睛瞪著我,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我用腿勾住他的腰,看著他,微笑道:“随便你怎麽做,只要别撕了我的脸就好。”
他受到我眼神的鼓舞,欣喜若狂,“呲啦”一下撕开了我的裤子。
在我做好准备之前,他已挺身而入,一刻也不停歇,疯狂地运动了起来。
我强忍著剧痛,努力放松身体,尽量使自己少吃点苦头。然而周睿又化身成了野兽,野兽是不懂得怜悯的,对於我的配合,他只有更肆无忌惮……
作家的话:
今天第三更。
☆、第三十四回
我不知道这场无情的掠夺是怎样结束的,因为没等它结束,我已昏死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恍惚听见有人在哭泣。与此同时,天上仿佛下起了雨,雨水一滴一滴落在我脸上,滂沱而无声。渐渐的,那隐约的哭声透过这无声的大雨,变得越来越清晰。
我惊醒过来,剧烈的疼痛也随之而来。
“痛、痛、痛。”我哀叫连连。
周睿见我醒过来,忙将脸上的泪痕抹净,柔声道:“你忍耐一下,我去找药……”他说著,正要下床,却被我揪住胳膊,扯了回来。
我睃著他,道:“你起码得换件衣裳再出去吧,外边可冷得死人啊!”
他怪不好意思地看著我,道:“我找过了,这间屋子里没有别的衣服可穿了。”
“你可以穿我的呀。”我拉住他不放。
“你的……已经被我扯坏了……”他嗫嚅道。
“唉,你进来吧,别著凉了。”我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棉被,“我有预感,待会儿一定会有人送衣服过来。”
他怕我著凉,赶忙钻进来,替我把被子盖严实了,才小心翼翼地挨著我躺下。
我只动了一动,全身便疼痛不已,即便如此,我还是侧过身去,抱著他,感觉到他身体暖烘烘的,才安心。
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碰到我的伤处。
我笑道:“你绷得那麽紧干什麽?抱著一点也不舒服。”
“对不起。”他侧过脸看我,脸颊红通通的。
我忍不住在他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缩了缩脖子,支吾道:“你别勾我,我怕又忍不住……”
我想起自己先前所受的非人待遇,立马规矩了许多,转而问道:“你这些日子在哪儿?过得可好?”
“谦王被乏泛州之後,我和付一棠便躲进了谦王府的密道,衣食倒也无忧。”
“如此说来,他们早已有所准备。”我吁了口气,静静地看他一会儿,笑道:“昨晚就开始下雪了,当时我特别想你,以为今冬我们再不能一起赏雪,可是现在你又回到我身边了,多麽奇妙!”
他微笑著回应我道:“我每天都特别想你,数著日子过,真是煎熬,可是一见到你,我就再也想不起过去的煎熬,满脑子只有你。”
我不由得将他抱得更紧,放任身体去疼痛。
正当我们温存之时,有人悄悄地走了进来,还没走到床边,周睿已有所察觉,起身挡著我,道:“谁?”
“是我。”付一棠笑答道,和他一同进来的便是谦王。
我随後也坐了起来,看见他们两个,我倒一点儿也不意外。
“王爷若要见我,叫人捎个话不就好了,何必要来这一出呢?”我面带讥讽地道。
褚槿笑道:“并非是本王有意要设计你们,而是那迷魂散的解药刚好有催情的作用。”
付一棠笑著接口道:“这主意其实是我出的,我想你在宫中的生活一定十分寡淡,所以用药给你们调一调情,也算是慰劳你了。”
我讥笑道:“托你的福,我倒真是好好地‘享受’了一番。”
周睿冷冷地看著谦王和付一棠,道:“王爷千里迢迢从泛州赶回来,一定累了,不如就去休息,也好让我和信弘整理整理。”
褚槿道:“我们只是来打个招呼,这就走。”
付一棠随同褚槿走到门边,忽然回过头,道:“你们准备著,今夜就随我们进宫去。”
褚槿和付一棠走後,没过多久,便有人送热水和换洗的衣服来。周睿问他们要了一些疗伤的药膏,和我坐在一个澡盆里泡了澡,又帮我上了药。我们换上下人送来的冬衣,一起走到厅里。
厅里静悄悄的,天色已暗沈下来,外头忽然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我们便走出岁寒轩,只见褚槿正和袁崖、九宫城主等人一同坐在岁寒轩外的凉亭内喝酒、谈话。付一棠站在褚槿身边伺候著,他看见我和周睿从连接凉亭和岁寒轩的竹桥上走过来,便招呼我们入亭,坐下一同吃晚饭。
褚槿笑道:“酒菜已上齐,就等著你们来,好动筷子了。”
我看著他热情的笑脸,心生疑虑,却只是应付道:“王爷太客气了,何必要等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呢?”
褚槿举杯笑道:“你是不知道,你对於这一整个计划来说,有著怎样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当儿,付一棠已走了一圈,替在座的每一位都斟满了酒,回到褚槿身边。
九宫城主起身向我敬酒:“那时霏微被囚禁在昔听夜雨楼,老夫真怕他想不开,做出傻事来,多亏周少侠你及时潜入康王府,悉心照料、开导他。老夫对你的恩德实在是感激不尽,来,老夫敬你一杯!”
我起身回礼,道:“城主言重了,我和霏微是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帮忙,本就是应该的。”
九宫城主听了,似又露出了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情,不过他很快仰起头,将杯中的酒饮尽,从而掩饰了过去。
我和他一同将酒饮尽,才坐下来,袁崖又起身向我敬酒:“虽然师父已敬过了,但我还是要再敬你一杯,多谢你照顾霏微。”
我万万没有想到九宫城主和袁崖是师徒关系,而且袁崖向我敬酒时的神情也别有深意,仿佛是在说:照顾霏微本是我袁崖分内之事,你却代我做了,所以我得谢谢你。
周睿见我愣了神,便站起身来,向著袁崖举杯,道:“信弘身体不适,能否让我代他喝这一杯?”
袁崖不置可否,只是仰头饮尽杯中酒。周睿便也将酒饮尽,和袁崖一同坐了下来。
我才回过神,又瞧见汪左龄提起酒壶,以为他也要来向我敬酒,可他倒了酒,只坐著自饮,我倒有些尴尬了。
夜深人静时,一辆马车悄悄驶入了皇城。车里一共坐著六个人,分别是大将军袁崖、丞相汪左龄和九宫城主,其余三人便是化装成随从的谦王、付一棠和周睿。我坐在外面为他们赶车,也为他们开道。马车畅通无阻地驶到了夕霏宫门口,众人下车来,由我领著进了宫门。
楚霏微正万分焦急地站在屋檐下等待著,看见我终於带了人回来,他高兴过了头,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撞入我怀中。
“你怎麽才回来?”他旁若无人地抱著我,像在撒娇,又像在哭诉。
他情绪失控时,力道大得出奇,抱得我骨头都快断了,我一下子又挣脱不了,想到身後的人都看著,特别是周睿,我急了,只得吼他一声。
他愣了一下,这才留意到其他人,连忙放开我。
“爷爷。”他看看九宫城主,又看了看另几个人,目光最终停留在周睿脸上,他很意外,同时也很尴尬,“周睿?你怎麽也来了?”
“这个嘛,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周睿微笑道,仿佛并没有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好。”楚霏微立马转身带著众人朝寝殿走去。
“温春子呢?”我边走边问楚霏微。
“他守在殿内呢。”楚霏微挨近我,小声道:“褚铨夜间咳嗽,醒了好几次,我是偷空出来看看的。”
作家的话:
今天第一更。
☆、第三十五回
众人进入寝殿时,褚铨正躺在床上,他睡得很不安稳,眉头不展,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醒来。温春子侍立在床前,见楚霏微引著众人前来,便退到一边去。
“皇上,您等的人到了。”楚霏微在床边坐下来,将手轻轻搭在褚铨的额头上。
褚铨感觉到额头上的温度和重量,眉目得以舒展,唇角微微扬起,睁开了眼。
楚霏微扶他坐起来,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
褚槿和付一棠起初是站在袁崖、汪左龄和九宫城主身後的,褚铨并没有看见他们,也没有留意到站在我身边的周睿,他只是看著袁崖等人,张口欲言。
这时,褚槿忽然从袁崖背後走出来,看著褚铨,笑道:“才一阵子没见,七弟怎就病得这样憔悴了呢?”
“褚槿!”褚铨怒目圆睁,先是盯著褚槿看了一会儿,继而又望向袁崖、汪左龄和九宫城主,“你们……”话才出口,他便猛地咳嗽起来。
不单是褚铨,楚霏微见到褚槿,也十分吃惊,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这位王爷,刚才在寝殿外看到他和付一棠站在一起,他还以为他们俩是袁崖和汪左龄的随从。
“你是谦王?”楚霏微一面帮褚铨抚胸顺气,一面问道。
褚槿转而看向楚霏微,轻轻点头,笑道:“美人果真比画上画的更美。”
楚霏微只当没听见他的话,低头帮褚铨顺著气。褚铨这才止住咳嗽,他闭上眼睛,瘫软地靠在楚霏微怀里,呼哧呼哧地喘著气,虽已精疲力尽,脑子却还清醒。
“究竟是什麽时候被算计的呢……”他喃喃自语道。
褚槿微笑著替他解答:“袁崖本就是我的人,他假意归顺於你,私下里却为我笼络了不少朝中重臣。你还不知道吧?袁崖少年时曾拜九宫城主为师,所以在你找上九宫城主之前,袁崖早已替我引见过了。你和九宫城主的合作正是我一手促成,是我想借你的手清除一切障碍。”
“原来如此。”褚铨笑了起来,眼光忽然转向我,“那麽你呢?你也是他的人?”
他问得突然,我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时,付一棠走了过来,他趁我不备,一把撕去了我脸上的人皮面具,笑对褚铨,道:“皇上,您可还记得这张脸?”
“是了、是了。”褚铨微微点头,随後又发现了站在我身边的周睿,“严少煜并非轻易背主之人,何况他还是个制毒高手,怎麽会不知道朕的汤药被人动了手脚?”
“你错了,七弟。”褚槿盯著褚铨,正等待著看他陷入绝望的样子,“给你下毒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你枕边的那位美人。”
褚铨仿佛遭了雷劈,震惊片刻,他艰难地转过头去,颤抖著声音问道:“是你吗?”
“是……”楚霏微眼里的情绪十分复杂,其中却未有恨意。
褚铨刚才那一问,似已用尽了全身仅存的一点力气,他再一次瘫倒在楚霏微怀里,低语道:“若非朕杀了乌白雪,你会否真心待朕?”
楚霏微摇摇头,收拢双臂,轻轻地搂著褚铨,像在安抚一个倔强的、不肯睡去的孩童,轻声地道:“宫廷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倘若皇上肯放手江山,跟我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我倒是愿意试著接受你。”
“原来失去了江山,我都能坦然接受,可一想到你的心从不属於我,我却耿耿於怀……”褚铨轻叹一声,慢慢合上了眼睛,神态渐渐变得安详了,“但是,我至少感觉得到,你并不恨我,我总算可以安心上路。”
楚霏微忍住悲伤,更加轻柔地安抚著他,道:“对,我一点也不恨你,你安心地走吧,铨。”
就这样,褚铨平静地躺在楚霏微的怀里,慢慢失去了生气。
褚槿看见自己的兄弟平静地死去,似乎很失望,只听他叹了口气,笑道:“美人真是心善,连我也不忍心再去打击七弟了。”
楚霏微冷笑道:“他走了,你再也伤不到他。”
“是。”褚槿点了点头,忽然看向我,“可是七弟死了,总得有人来背这个黑锅。”
褚槿话音刚落,付一棠已收到指示,用匕首抵住了我的咽喉。
我猝不及防,身旁的周睿也没料到付一棠会突然出手,因而失了先机,只能站著干瞪眼。
楚霏微惊怒道:“不许伤他!”
褚槿道:“美人放心,我们不过做做样子,让周少侠在天牢里呆上几天,到时候自会放他出来。”他边说边回头看向袁崖。
袁崖了然一笑,道:“也该是时候让宫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麽。”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汪左龄道:“那麽,臣这就去拟遗诏。”
九宫城主看汪左龄离开,也想跟著离开,褚槿却叫住他,道:“我看美人的情绪不太稳定,城主还是留下来陪他吧。”
九宫城主转回来,微笑以对,除此之外,便看不出他脸上有什麽情绪了。
“走吧。”褚槿冲付一棠使个眼色,便和他一起押送我去往天牢。
周睿也紧跟上来。
走出寝殿时,我忽然听见身後传来楚霏微平静得近乎悲凉的声音,他说:“爷爷,这一次,您又要将我送给谁?”
褚槿和付一棠将我和周睿关进天牢,再给我们戴上镣铐,这才放心地离去,走之前也没说具体什麽时候放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