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本楚狂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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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
“这真是……你说,那鬼泣子到底为何突然消失?”
“我猜呀,八成是被哪个疯狂女人囚禁了!”
“算了吧你!鬼泣子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哪会因一两个女子栽跟头?”
“你才算了吧,江湖中说哪个英雄人物死在女人手里恐怕都有人怀疑,唯独这鬼泣子,恐怕早晚得真死在女人手里!”
“你这么一说也是,这家伙才几年就骗了那么多女人,还个个都是奇女子,他是会什么邪门功夫吗?为何那些女人跟苍蝇似的盯着他?”
“人家魅力无敌,是女人就喜欢,能有啥办法。”
小藏锋不理解仆人语气中的酸味,或许其他的他也都不理解,唯一能理解的,便是鬼泣子三个字。
老崖主曾跟他提起过,在他出生没多久便消失在江湖上的一代风云人物。
他一直记得,父亲提起道号鬼泣子的九霄宫第一大弟子时,那种复杂的眼神……
他虽然一直不很明白,但对于父亲来说特殊的人,对他来说也是特殊的。
特殊到一旦听见这道号,就不由自主继续听下去。
此后,不论他有多么忙碌,需要接受多么严酷的修行,只要空暇,他便会来到冰泉,听那些仆人讨论江湖趣事。
不过是希望能在那些多而杂的八卦中听到一点点关于鬼泣子的。
对于小藏峰来说,鬼泣子便是年少的一种特别寄托,崇拜着,敬仰着,更是向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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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铭宇,今年八岁,生得白白嫩嫩,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是两颗黑宝石嵌在脸上,小巧的嘴唇微微张着,看起来傻乎乎的。
他有一头毛茸茸的红发,被很仔细的梳成童髻,髻上的坠子垂在两边耳侧,他一跑动就荡来荡去的很是可爱。
因为有个极为强悍的娘亲,所以家中富裕,他算是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小少爷。
小时不懂事,总觉得有娘亲,有姐姐们的地方就是家。
但上了私塾后,夫子多嘴,让他知道其实正常人家不是这样。
正常人家的孩子,有娘亲,有父亲,有姐妹还有兄弟。
但他只有娘亲,还有一大群的姐姐,没有父亲也没有兄弟。
小铭宇很伤心,很伤心很伤心,因为听说没有父亲的娃会被其他孩子欺负。
他咬着手指从私塾里跑走,泪眼汪汪来到燕落姐姐房中。
小小的身体吃力的推开门,他哽咽着问:“燕落姐姐,燕落姐姐……呜呜呜……你在吗?”
燕落见小少爷有些笨拙的小身子出现在门口,赶忙放下手中的刺绣,来到少爷面前将他拥入怀中,柔声说:“小少爷,怎么哭了?谁欺负我们可爱的少爷了?”
“姐姐,姐姐,为什么铭宇没有父亲?”他睁着大大的眼睛,里面盈满泪水,似乎只要燕落说错一句话,那泪水便会夺眶而出。
燕落无奈,尴尬的不知怎么说,只好摸摸铭宇白嫩的颊,微笑着把麻烦推给别人:“燕落姐姐也不知道哦,不过你飞虹姐姐应该清楚的。”
铭宇才八岁,而且智商明显比同龄人低许多,他瞪着天真大眼,确定道:“真的?”
燕落嘴角有些抽搐,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当然啦,燕落姐姐怎会骗你?”
于是很傻很天真的铭宇欢快的奔去他飞虹姐姐的房间了。
“飞虹姐姐!姐姐!姐姐!你在吗?”他在房中转了许久也未见飞虹美丽的身影,有些失望的耷拉着脑袋走出去。
“咦?小少爷,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正要进屋,见她可爱的小少爷不大开心,连忙问。
铭宇高兴,立刻就问:“飞虹姐姐!你知道铭宇为什么没有父亲吗?”
飞虹看着眼前可爱的少爷,双颊红红的,小小的唇微微张着,好可爱好可爱,嘴里说出的话却让人很心疼。
她温柔地蹲下来摸了摸那头毛绒绒的红发,很有耐心地说:“姐姐不清楚呢,这个问题少爷应该去问夫人才对哦。”
铭宇有些不高兴,他皱着可爱的眉,咬着自己的手指,委屈地低头说:“可是可是,燕落姐姐说飞虹姐姐知道的。”
飞虹脸色立马黑了,心里大骂:好你个燕落,知道事情不妙就将麻烦推给我?!
她对铭宇说:“燕落姐姐那是骗你的,她最坏了,少爷不理她哦。”说着就在铭宇白嫩的颊上使劲亲两口。
铭宇糊里糊涂的点点头,然后又屁颠屁颠跑去娘亲那里。
铭宇一直觉得娘亲屋里的味道很好闻,他还太小,说不上来什么味道,但就觉得很舒服,每次进去都会觉得双颊很热。
小心翼翼地进了屋,见娘亲斜躺在榻上正在休憩。
娘亲的指甲很漂亮,他不懂什么精致优雅,只觉得闪闪发亮的就是好看。
铭宇的娘亲一手撑额,一手搭在腰间,正睡得熟。
他皱着眉坐在娘亲面前,犹豫要不要现在将娘亲叫醒。
好像睡得很香哦……
正当他低头纠结时,一只柔软的手摸上他耳朵,耳边响起娘亲柔软甜美的声音:“小家伙,你在做什么呢?”
“娘亲!”铭宇咧开嘴笑得极为灿烂,果然孩子都是喜欢娘的。
却听:咯——!
“呜呜呜……娘亲,你又打铭宇……呜呜呜……”泪水从眼眶中哗哗落下,他大着舌头控诉他可怕的娘亲。
女人挑眉,无视一旁大哭的混小子,手里刚才用做打人的精致烟杆转了一圈搭上旁边火烛,眯眼吸着,点燃烟草。
她缓缓吐出一口烟,慵懒地撑头问:“晌午的来找娘有什么事?”
委屈哭泣的时候,如果身旁有姐姐们,他肯定会被温香软玉抱入怀中好好哄着,可若身边只有这凶悍的娘,那便绝对是被无视的下场。
被无视的孩子心里很受伤,听到娘问他话,立刻竖起耳朵望向娘,红彤彤的大眼睛满是委屈,他毫不客气的问:“娘,为啥我没爹爹?”
“你怎想起问这个?”娘亲惊讶,拿开烟杆望他。
铭宇说:“私塾的夫子说,每个孩子都有娘亲和父亲的,为什么铭宇没有父亲?父亲是什么呢?”他苦恼的望着娘,苦恼的问。
八岁的孩子,正处在对什么都稀奇的阶段,经常问为什么太阳会发光啦,为什么蜡烛能点燃啦这类问题,大人在此时也只有无可奈何。
但铭宇却在问:为什么我没有父亲?
说来,这是个可怜的孩子。
但他的娘亲似乎并不如此认为,眉头一皱便回答:“有娘不够吗?非要什么爹爹呀!”
铭宇委屈,他小小的脑袋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娘亲,他很喜欢娘亲,不愿意离开娘亲,但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哪里。
望着自家儿子头顶上的旋,即使强悍如她,也不由得叹口气,她躺平在榻上,蹙着眉满脸苦恼,半晌才告诉儿子:“你父亲是谁,娘也不知道啊,也不知是何时就怀上你了,当时娘亲身边好多情人,根本分不清到底谁是你父亲……”
若是正常人家的孩子,听了这个恐怕得晕,但铭宇什么也不懂,在他看来似乎还是理所当然,因为别说当时,就是现在,娘亲身边的情人也是来来去去,五花八门。
娘亲接着说:“本来你生下来后一头红毛,只要找到红毛的家伙就好,可老娘想了好半天,也没记起来何时跟个红毛好过……娘也是没办法……”
铭宇听不太懂娘亲的话,但他还是明白了,连娘也不知爹是谁。
他委屈的撇着嘴就要哭,娘亲一急将他抱起来:“好啦好啦,你这小家伙,这么想要爹爹,娘给你找一个?”
“呜呜呜……不要嘛……铭宇要爹爹……”
有些嫌恶的看着怀里小子鼻涕眼泪横流,她无奈的叹气再叹气,考虑着是不是该将他随便送去哪学艺去啊……真是好烦好烦……
于是,可怜的小铭宇,背着小小的包袱,被娘亲扔给了他后来的师父……
上了那九霄宫,从此天真是路人,向着大奸大恶的风流之路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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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四章 只在意我 。。。
第二四章只在意我
荆落花蹙眉,却不敢妄动。
眼见着突然出现的冰冷男人身形一晃便来到夏铭宇近前,这才连忙开口:“阁下可是逝竹崖崖主?”
藏锋俯身,仔细瞧了瞧铭宇喝迷糊的脸,未搭理荆落花。
咬了咬唇,心中有些不甘,她荆落花几时被男人这般冷落过?
“藏锋崖主,这位公子是奴家贵客,现如今喝得有些多了,很需要休息,若崖主没什么要紧事,还是等公子酒醒再说吧。”荆落花对着藏锋俯了俯身,便要靠近一些。
却没想到,那男人冷不防的伸出双手抱起夏铭宇,整个打横困在怀中,看也不看她一眼,身形轻跃,便跳上黄鹤楼横栏之上。
荆落花惊诧,连忙跑到窗边,有些惊慌地喊:“您要做什么?!您到底和公子什么关系?公子他似乎未曾得罪过逝竹崖啊!”
荆落花对铭宇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一时间竟也没想到其他可能,只担心藏锋是来寻仇。
藏锋望了望远处,听见荆落花的喊声,冰冷的蓝眸瞬间睇过去。
江浪汹涌,掀起阵阵狂风,吹散藏锋一头漆黑长发,发狂妄的飞舞,与他白色的衣袂纠缠起来。
挺拔如剑的身姿,傲然锋锐的立在檐上,什么话也未说。
荆落花眼前一晃,那檐上哪还有什么人影?
藏锋干脆利落的将夏铭宇带走了……
食指放进嘴中,蹙眉咬着指甲,身后有人沉声问:“可要追去?”
落花叹息:“没想到竟撞上逝竹崖崖主,别追了,以藏锋实力,你们就是同时出去也见不到个影儿。”
“夏公子被虏,堂主可有对策?”说话的人将自己隐在阴影中,不曾看清模样。
落花看着早已人去楼空的黄鹤楼,叹口气坐下,幸亏刚才聂不求一出现她便吩咐将楼上清空,不然的话……
这江湖可没几个人是冰蓝眼珠,也没几个人不知道藏锋有一双冰蓝眼珠。
荆落花沉默许久才道:“看来,只好将事情如实告知管事了。”
那人惊讶道:“您要直接复命吗?夏公子未请去,堂主你就危险了!”
她闭了闭眼,疲惫地挥挥手后撑额说:“你先下去,让我好好想想。”
荆落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一向不过问江湖事的主人为何突然间要请夏公子去相见?
还有那蒋管事,行动太过可疑了……
论容貌,荆落花不如秦霜云精致可人,论气势,荆落花不如宋挽月英姿飒爽,论性情,荆落花不如清华清傲出尘。
但若论才智,她们三个加在一起也不及荆落花。
微撑着额,脑中快速闪过数种假设,再用所知情报一一推翻,很快心中便猜了大概。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抿着唇蹙眉思考许久对策,她才叹息着为自己斟了杯酒,缓缓饮下,对那暗处吩咐:“去备车,立刻通知蓝管事,”
说到这里,她挺直腰背,望向藏锋带着夏铭宇消失的屋檐,继续说:“本夫人要亲自去拜见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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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呻吟一声,铭宇睁开双眼,转头一看,便见自己只穿着亵衣躺在床上。
他伸手揉着额头,缓缓坐起,锦被与衣衫带起响动。
靠在床头,他望向立在窗边的人。
那人负手而立,漆黑的垂直长发曳至膝弯,背脊挺拔如松,昂然注视窗外。
这人总有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能力,不论是那头漆黑的发,还是那宽大的衣袖,都蕴藏着飘逸出尘的气质。
铭宇叹息,声音沙哑:“你这是打算永不说话了?”
那人身形依然不动,静静立着。
微微眯眼,铭宇想,若说他喜欢的女人都是五彩缤纷的工笔画,那藏锋就绝对是顶级的水墨画。
只要他所过之处,似乎只有黑与白,浅浅淡墨,深深浓郁,不论怎样描绘,都是那样淡漠冷然,却又飘逸如仙。
看惯了工笔画的人,突然间遇上这震撼人心的水墨画,也不由得驻足观赏,不愿离去。
其实铭宇一直惊叹于水墨画神奇的表现力,明明没有任何色彩,只是那样或柔软或刚硬或锋利的线条一描一绘,所有的色彩便都被完美的替代。
就如同眼前男子,沉默寡言,冰冷无情,但就是那无可替代的身形,立在原地,便让人觉得没有任何存在可以与他比拟。
他就是这样漠然,这样冷情,也正是因此,才令人震撼难忘。
见他还是不愿说话,铭宇起身,穿上鞋,走到他身后,声音因宿醉而沙哑:“之前突然离开是我不好,抱歉……”
他有些期待的望着藏锋背影,而对方就似真的冰块般依然一动不动。
气氛越发僵硬,铭宇尴尬,手足无措,却又不甘心被如此无视,他别扭地抓住藏锋宽大的袖子,轻轻拽了拽:“喂……你跟我说话呀……”
这次总算有了动作,男人缓缓侧身,冰蓝的眸子睇向他,唇开阖着吐出几个字:“去穿衣服。”
“哈?”铭宇傻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只着亵衣,白色的因为是丝绸制成,所以还有一些透明……
他只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