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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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修竹走的太仓促,什麽都没有给他留下,没错,当北冥告诉他穆修竹让把这个簪子交给敬和时,他是嫉妒的。
当夜,安王齐宣棣与骠骑将军靳曜阳领兵五万,将启泰殿里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熵帝皇袍加身,威严的坐於龙椅之上,看著闯进殿内的“忠臣良将”,面无表情。其实早从回宫的那一刻起,他就猜到了。
趁他出宫的这段时间,宫内的侍卫宫女太监,全部换成了陌生的面孔,连明桦都被一个脸生的小太监代替,说是明公公生病了,特差他来顶替几日。
熵帝冷笑,就是明桦生病还有刘艾还有郑鸣,那里轮得到他这在内宫露不到脸的陌生人。
想必西堂申鸿和萧茂晴也早就被他们不知囚禁在了何处。
“宣翎,这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你就把传国玉玺交出来吧,我不会为难你的。”这话齐宣棣说的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熵帝看著他,没有说话,略带疑问的视线落在靳曜阳身上,靳曜阳回避著他的目光,不敢直视。
终於,熵帝缓缓开口了,看向齐宣棣的眼神无比平静。
“宣棣。”他轻轻唤道:“你这是要逼宫吗?可以告诉朕原因吗?”
齐宣棣紧抿下唇,穿著盔甲的他一扫往日的混沌阴霾,显得英气勃发熠熠生辉,他长矛横直熵帝面门,微启双唇:“宣翎,我以为你什麽都知道的。你不是调查很久了吗?”
熵帝冷笑,是啊,他调查了很久,早就知道这个弟弟一直在挖自己的墙角,可是那又怎麽样?他还不是一直容他至今,他又为何非要兵戎相向。
“宣翎,这麽多年了,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吗?”熵帝的笑容刺激到了齐宣棣,他忽然扬起一个凄惨无比的笑来:“宣翎,你以为二十年前我什麽都不知道吗?你把十岁的我送给郑应昌那个变态的时候,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麽?”
整个大殿安静的只能听到齐宣棣粗重的喘息声,齐宣棣顿了顿接著道:“你记不得了吗?我可从来没忘记过,你说那是你最重要的时刻,要我一定帮你,你说解决了他们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你说你会爱我的,你说过的……”
熵帝看著泪流满面的齐宣棣,忽然陷入了那段黑暗的往事之中,那段他生平最阴暗的角落。没错,他这个皇帝是抢来的,是弑兄篡位夺来的,他不但杀了自己的兄长,为了争取时间,还亲手把齐宣棣送给当时手握兵权的大将军郑应昌,可如果不是不得已,他又怎麽会这样做,这麽多年来,若不是每每思及此,他又怎麽会容得他放肆至此。
幼年的齐宣棣虽然年岁不大,但那惊为天人的容貌早已被不少人觊觎,当时的大将军郑应昌就是其中之一。
那时齐宣翎羽翼未丰,却已在暗中谋划夺权大业。
可郑应昌那一节却是他怎麽也打不通的,郑应昌并不看好他,觉得他年龄偏小,便将赌注全部压在了登基不久的奉昌帝身上。
正巧有一天,他路过齐宣棣的寝宫时,看到郑应昌正在耐心的教他武功,而郑应昌看齐宣棣的眼神带著一种异样的猥琐。
关於一些郑应昌的流言蜚语他倒是也听说过,当即一个计划便在他心中成形。他决定冒险一试,虽然有点对不起齐宣棣,但他却决定无论什麽方式以後加倍补偿给他。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吻齐宣棣的时候,齐宣棣紧紧抱著他的脖子,明亮的星眸闪闪发光,单纯的少年天真的说:“哥,我喜欢你,为了你,我什麽都愿意做。”
於是,他就利用这份喜欢,将齐宣棣连夜送到了郑应昌的床上,齐宣棣的任务很简单,只要能缠著郑应昌到寅时,一切基本就成定局了。
他难道不痛吗?他难道就忍心看著自己的弟弟,大宁的皇子在一个粗俗的男人胯下被玩到生不如死吗?他难道不是在夺得大权的第一时间就把他救出来并杀了那个混蛋,杀了所有知情的人吗?
郑应昌不但喜欢玩男孩,还喜欢性虐,齐宣翎记得他将奄奄一息的齐宣棣抱出来时,他那划出一道道伤痕的身体,血肉模糊的後庭里还插著一劫冰凉的玉质假阳具。
从那时候起,他就只临幸女人。
他想补偿宣棣的,他想好好爱他的,他试过,可是他做不到!
不要说宣棣了,就是别的男孩躺在他的身下,只要一看到那微微张开的肛口,他就会想到那天的齐宣棣,内心深处被刻意被忽略的内疚滔天灭地席卷而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几乎不能人事,这就是他登基二十载,为什麽子女如此稀少的原因。
时间一长,他便开始刻意躲著齐宣棣,他受不了那要将他逼疯的内疚,可是,在齐宣棣看来,却是他在嫌弃他,疏远他,逐渐的,齐宣棣变了,那个懵懂纯真的少年长成了现在这个顽劣不堪的安王,一个一个大好少年竖著送进安王府没几天就会从後门横著出来,齐宣翎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刻意忽略,一直在忽略罢了。
直到有一天,他在御书房前的回廊上,看到齐宣棣耐心的与西堂申鸿周旋,他从没见过齐宣棣对谁有那麽大的耐心,也从没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苍蝇一般,在谁身边打转,他以为齐宣棣终於肯移情别恋了,如果真是这样,他一定会帮他得到西堂申鸿的。
可是这时,穆修竹出现了,这是促发所有事件的中心因素,加速了各方矛盾的激化,他明明知道这人进宫是带著明确的目的,也早就知道这人和齐宣棣在密谋造反,但他却没有阻止,他在看,默默的看,观察这只狐狸,看他能做到什麽程度,然後他就一直在等,等穆修竹把一切都准备好,笑的最灿烂最得意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当熵帝第一次发现他竟然对穆修竹动了欲念之时,他就没打算放过他。穆修竹与那些女人不同,对他而言不紧紧只是欢爱的对象。在日复一日的接触中,在穆修竹那温软恬淡的笑容里,他竟然将那些纠缠了他二十年的前朝旧梦全部忘记,甚至接受了穆修竹安排给他的柏盈菊。
当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柏盈菊的那张脸上,幻想著身下的人是穆修竹时,他终於做到了,成功的深入了这个男人的身体。
第一次与穆修竹做爱时,不是他能忍,而是他害怕,他害怕在进入他的瞬间,想起从郑应昌床上抱起齐宣棣的时候,害怕他就这样软下去。
可是没有,他忘记了,那场欢爱让他忘记了一切,全心全意的投入了进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妙,之後仿佛确认一般,他不肯放过穆修竹,在他的身体稍微好转一些时,就天天做,夜夜做,生怕这种美妙的感觉流失掉一般。
对他而言,与穆修竹厮磨早就远远超过了一般意义上的欢爱,穆修竹让他觉得自己终於能像个完整的男人了。
从那之後,他便想对穆修竹好,不知为何,他想将对齐宣棣的亏欠都补偿给穆修竹,他容著他,让著他,不由自主的就会对他好,只要看到他就打从心眼里高兴。可是,这种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
这一周里,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穆修竹不是在暗中反他吗?不是费尽心机与齐宣棣联手要造反吗?就连回来的路上都在与靳曜阳暗中书信来往吗?为什麽最後却偏偏为了他,连一具全尸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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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安王逼宫(下)
“所以你就抓了西堂申鸿和萧茂晴?并将整个启泰殿都换成你们的人?”熵帝的漠然的看著齐宣棣,这麽多年来对他的放肆和容忍,已经要将他居上位者的耐心全部磨完,可以说其实他一直在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呵,宣翎,我一直都是按照你计划好的路线在走不是吗?这次的机会,难道不是你故意让出来的吗?你真以为我会像靳曜阳似的以为你去西蒙真是去救穆修竹的不成?宣翎,既然你给了我机会就不要後悔,这次就是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放手!”
齐宣棣手持长矛在地上发出沈稳的一声闷响,面色肃然,由内到外的散发出一种皇室自有的强大威慑力,竟不输於上首的熵帝。
齐宣棣很聪明,有著皇家人特有的敏锐与洞察力,这点,齐宣翎早就知道,若不是当年齐宣棣还太小,一定会是他有力的竞争对手。
他去西蒙确实不单单是为了穆修竹,或者只能说,救穆修竹那是顺便。
而真正的目的,其实是看穆修竹周旋在齐宣棣与他之间太辛苦,想将计就计,帮帮他,给他们谋反制造机会而已,然後再亲自打压,给予他致命痛击,这样就有正当的理由将他囚禁深宫之中,让他只属於他一人。
可是现在,这些都没有必要了……
“宣棣,朕再问你最後一个问题。”熵帝说的很慢,似乎考虑了很久。
“你说。”齐宣棣底气十足。
“你确定你要的是这个皇位?”依旧平缓的语气,熵帝的口气却是疲惫不堪。
齐宣棣笑了,很漂亮很耀眼很灿烂,看得出这个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仿佛在幻想他们的未来一般:“宣翎,得不到你,那我就只有得到这个位子,这样天下间万物便都是我的,自然也包括你,不是吗?”
“你错了。”熵帝却毫不留情的将他的妄想全部否决,眼眸中隐约有泪水萦绕,氤氲一片,他说:“宣翎,朕曾经也这样想,可是现在朕终於明白,这天下间万物没有一件是真正属於朕的,这个皇位也不过如此,既不能阻止生死,也不能阻挡雪崩,既不能对抗野兽,也不能保护弱小,既不能留住想留的人,也不能使时间倒转,这麽个一无是处的东西,你若稀罕拿去便是。”
熵帝说著,便将一金丝绸缎包裹丢到了齐宣棣脚边,齐宣棣捡起来,沈甸甸硬邦邦,摸了摸外型,赶紧打开丝绸包裹,没错,一个紫檀木小盒里躺著的正是本朝的九龙蟠螭纹金镶玉玺。
“宣棣,虽然你不是一个好王爷,但朕希望你是个好皇帝,还有,萧丞相和西堂申鸿都能帮到你,还是早些将他二人放出来吧。”
齐宣棣没想到得到玉玺的方式竟如此简单,望著仿佛交代遗言一般的熵帝,怔愣的站在大殿中央,竟有一瞬间不知所措。
他竟然兵不血刃的得到了大宁的天下!
可是,为什麽他高兴不起来?宣翎的话里字字透露出的悲哀他并非感觉不到,相反,从下午第一时间接到宣翎回宫的消息时,他就发现了,穆修竹并没有跟他一起回来。
同时,一周前,穆修竹断了与他的所有联系,而他,竟然怎麽查也查不到一点儿与他相关的消息,只能以他们的计划或许被熵帝发现,穆修竹被暗中囚禁的借口,来骗取靳曜阳的同盟继续维持。
可是,熵帝的话,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相信靳曜阳也听出来了,不停在他身後催促,让他询问穆修竹的消息。
而他也急切的想知道,穆修竹的下落。
“宣翎。”齐宣棣又踏前两步:“请你也诚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熵帝默默看著他,等待下文。
“我可以放了西堂申鸿和萧茂晴,但是你必须告诉我穆修竹的下落,你把他藏到哪儿了?”
熵帝半晌无语,就这麽望著齐宣棣,缓缓从龙椅上站起来,缓缓褪去龙袍,缓缓走下高台,缓缓停在齐宣棣面前,缓缓闭起眼睛,再缓缓睁开,离得如此之近,齐宣棣才发现,不知何时,齐宣翎的两鬓已长出些许白发。
“宣棣,朕没有藏他,是他自己把自己藏起来了,朕要去找他了,这里就交给你了。”齐宣翎说著就要从齐宣棣身边走过,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衣袖。
“穆修竹在何处,不要敷衍我,否则那些誓死捍卫你的忠臣一个也活不了。”齐宣棣这话说的够坚决,看著齐宣翎的目光无比认真。
齐宣翎回头看他,幽幽叹了口气,伸出食指,指指地下,然後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轻轻道:“他睡了,你们小点儿声。”
齐宣棣猛的僵住,想必五雷轰顶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呛──”的一声兵器相撞声拉回了齐宣棣的神智,靳曜阳的剑正不偏不倚的抵在齐宣翎胸口,却只划破了衣衫,再难以推进分毫。
齐宣棣扬起长矛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挑开靳曜阳的长剑,一把将齐宣翎护在身後,一手执长矛直指靳曜阳,一手高扬起刚刚才拿在手中的玉玺,怒喝一声:“退下!”
靳曜阳面色灰白的盯著他身後的齐宣翎,双眼喷出的怒火恨不得将那人吞噬,却忌惮於齐宣棣此时的愤怒,不得不咬牙依言而行。
齐宣翎将手伸进衣衫内胸口,刚刚靳曜阳长剑抵住的位置,那里正躺著穆修竹不离身的紫晶双刃刀,低头的瞬间,他的嘴角扬起一丝似有似无的温柔笑意,修竹,是你在保护我吗?
他相信,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
齐宣棣弯下腰,自地上捡起刚刚打斗时从齐宣翎怀中掉出的莲花簪,花蕊中的暗格因为碰撞弹了开来,他无意间扫到上面的小字,又一次僵住了身体。=======================================================感谢潋忍亲滴大红包,暗架亲滴钩子还有紫月亲滴鞭炮哈,还有两天就是三十了,新年快乐,大吉大利,O(∩_∩)O~
第47章 陪聊夫子
一年後。
“皇爷爷,皇爷爷──”
稚气的童声回荡在整个御花园内,齐宣翎坐在躺椅上晒著太阳,一个尚不足岁的小不点抱著他的大腿不停的蹭阿蹭,口水蹭了他一身。
敬和含笑坐在一旁,亲手剥了个桂圆,塞进他口中:“父皇,你尝尝。”
奉熵帝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和以前没什麽分别,只是多了这麽个黏人的小东西。
“穆丝竹,乖,该睡午觉了,跟奶娘去睡觉好不好?”敬和对一旁立著的奶娘使眼色,奶娘立即对这小宝贝儿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