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杀手作者:冰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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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在走著,并没有记著方向,只是顺著能听见声响的方向而去,或许是野鸭扑翅,鲤鱼翻波,思绪也跟这片苇海一样起伏不定,翻涌著各种的想法。
一缕哀婉的笛声,不知不觉飘入他耳内。
第一杀手(三十二)
那笛声并不大,简直如风一般虚无缥缈,所以直到耳中都习惯了这一种声音,司空才霍然一惊,身形一急便要拔足追去。但只提纵一步,他又停下来,仔细听了一回,确认那并非自己幻觉,神情变幻不定,心中想了又想,头也是摇了又摇,到底喃喃地说出了口:“天下不会有这麽巧的事,须得放宽了心,才不会觉得格外失望。”
这麽一想,定下了心神,便朝笛声来处走了过去。
去往那方却没有现成的路经,司空这时又哪有心思去寻路,拨开苇丛,脚下踩著湿滑的淤泥也没在意,一路疾奔直到水边,才终於因没法直接趟过水流稳住身形。
但他也不必再趟过这片水域。这片因倒影著一排齐刷刷的苇叶,淡远的蓝天,丝丝缕缕稀薄白云而显得格外明亮的小小水泊之上,正泊著一叶扁舟。舟上披著石青薄氅的人听到动静,刚将玉笛自唇边移开,眉峰微蹙,神情冷冽地轻喝道:“什麽人?”
司空没有答话。
他反复看著那片水光上下映出的褐黑色的舟,石青夹白色的人影,感觉这像是夜里做的一个上下颠倒的梦,既美丽,又不真实。那宽大的风氅簇拥著他,倒像是簇拥著一朵怒放的洁白的花,亮如白昼。
司空眨了好几次眼睛,直到确定自己绝不会走过去一碰,这艘船和这个人就会倏然消失,才以手加额,庆幸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凌波!”
船上人明显一怔,露出惊讶的神情,反问道:“司空?”
“是我。”
忽然之间活了过来似的,司空回答一声,也不再呆滞,身形一拔,便跃上那叶小舟,欣慰地道:“还好你没忘记我,这总算还不至於让我太难过。”
魏凌波却似乎仍未反应过来,怔怔地道:“自然记得,我也不是什麽人都会帮的。”
虽然这只是魏凌波下意识的一个反应,司空听了却不由心头一热,原本对他突然离开而生的一丝芥蒂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蹲下身仔细打量著他,声音柔和地道:“你瘦了不少。”
魏凌波明显是被他突然逼近的声音给震的醒过神来,一惊道:“不对,你怎会在这里?”说著手中玉笛一横,搁在司空正凑过来的颈上。
司空心情变得极佳,对这管笛子也就不怎麽在意,反笑道:“我本就是要到洞庭萧家来的,该是我问你,怎麽会在这里才对。”
魏凌波探出去的玉笛轻颤一下,默默地收了回去,才又恢复了冷淡的神情,道:“我不是说过顺路麽。”
司空想起是有这麽回事,倒是有点惊讶道:“原来是真的。”
魏凌波顿时面寒如霜,道:“我为什麽要骗你?”
司空陡然发觉自己好像是太久没跟他说话,忘记他这怪脾气了,只好讪讪地道:“只是没想到竟然真能一路同到这里来。”
魏凌波不理会他,拿了玉笛重新调试音色。司空得不到回应,摸著头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一时羡慕起那个不管何时何地都能自说自话的孙麟来。
魏凌波既不招待他,也没赶他走。司空自然是不会自己走的,看他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态,忽然就想通了地笑了笑,盘膝坐下,伸了个懒腰,干脆开心地对著魏凌波低垂的脸细细欣赏了起来。魏凌波是看不见,否则早叫他给看得浑身不自在。但尽管他看不见,司空忽然安静下来,一丝动静也没有,怎不叫人觉得奇怪。魏凌波试了几个音,终於是赌气地放下玉笛,道:“你做什麽?”
司空很谨慎地想了想,明明知道要是这麽回答他一定又会生气,可还是忍不住笑嘻嘻地道:“看你。”
魏凌波面上一红,果然愠怒地道:“胡说八道!”却没有别开脸,只是面颊上胭脂般的色泽均匀地氤氲到了耳尖。他自己想必是完全不知道的,否则就是将司空推进水里,也不会让他继续看著自己。
司空这麽一试,顿时觉得有趣极了,伸出手一捏他耳垂,故作好奇地道:“你总是这样脸红,怎麽能狠得下心来下杀手?”
魏凌波被吓了一跳,“啪”地以玉笛敲开他的手,想说什麽,却又抿住嘴唇忍耐住,只轻“哼”一声。司空缩回手,深觉自己现在颇有孙麟的风范,丝毫也没为刚才的行为不好意思。不过想到魏凌波这样面薄,也不好太过捉弄他,便咳嗽一声,转而关切地问道:“上次的伤,可好了些?”
魏凌波沈默了一会儿,估计是发觉不说话也不是什麽好办法,终於不情愿似的低声回道:“好了。”
司空沈吟一下,道:“我记得有道伤特别重,或者还未全好?你此刻身体也还虚弱著吧?”
魏凌波不悦地道:“我既说好了,自然是全好,也并不虚弱。”
司空听了,愉快地一拊掌,道:“这样就再好不过,我原本担心你身体虚弱,恐怕就没法做点什麽──”
“做点什麽?”
魏凌波可是不明白,才一脱口问出,司空忽然左手撑著船底将上半身探过去,对著他嫣红未消的耳朵吹了口气,耳语道:“你说什麽?”
魏凌波不由一侧身,捂著那边耳朵道:“你这是做什麽?”
司空右手一圈,将他侧开的身体捉回来,低头一看,那张秀美的面孔上既是茫然,又有点不知所措的慌乱,本来还想继续跟他玩笑玩笑,看到他这样无措,心下一软,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想看看你的伤到底如何了。”
魏凌波挣扎了两下,不知是不是记起了上一次重伤时躺在他怀中的情景,又是低声分辩道:“真的好了……不用看也……”
司空哪里还听他话,人已从船那头移过来,将他整个地抱在怀中,左手跟著轻轻拉开他中衣领口,立时露出一双因紧张而深深凹陷下去的漂亮锁骨。司空记得他这处有伤,幸好不重,竟没有留下疤痕。
魏凌波双臂都被他箍在右臂中,其实他现在有气力,有精神,想要反抗也不是不能。但不知为何,他抓著玉笛的手紧张了一会儿,又放松了下来,缩在司空怀中一动不动,由著他继续拉开自己的衣裳一一检视。
第一杀手(三十三)
司空这麽做,自然是因为他曾有过前科,拖著重伤的躯体还不肯让自己知道。
不过这次魏凌波确实是没骗他,司空看下来只见他腹部那道过深的伤口留下一道殷红的疤痕。魏凌波本来肤白如玉,那条疤痕看来便格外的触目惊心。司空不由轻柔地抚著这条伤疤,道:“还痛吗?”
魏凌波被他的动作惹得身子一缩,轻声道:“不痛。”
司空叹了口气,道:“我看著却是很心痛。”
魏凌波面孔又是一红,正待说话,被司空的指尖触得痒痒的伤处忽然被什麽湿湿热热的东西舔了舔,那个触觉既陌生,又恍惚间有点熟悉。魏凌波手指无力地动了动,果然侧边就是司空的面颊,他正俯著头,极是细致地一点点亲吻著那道伤疤。魏凌波摸过来的手指被他捉住按在船舷边,并不停下动作。
魏凌波觉得自己全身都快没力气了,总算还能说话,勉强吐气发声,好容易才道:“司空……”
司空一直吻到他腰侧,才低声笑道:“舔舔就不会痛了。”
说著抬起头,看到魏凌波一脸的呆滞,莫名觉得那样子可爱极了,干脆伸手一勾他脑袋,嘴唇跟著贴了上去,没有半点迟疑地覆上他的嘴唇。魏凌波一惊身体後仰,司空以手托著他後脑,胶合著的嘴唇硬是纹丝未动,反而给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含糊地道:“别动。”
魏凌波哪能不动,只是嘴唇一张,司空的舌尖便灵活地顶了进来,连说话的机会也不给他地纠缠住他舌头,反复地逗弄、舔舐。魏凌波全身僵硬地与他僵持了一会儿,终究被他撩拨得软化下来,怯怯地试著轻触他的唇瓣。司空察觉到他的举动,激烈的动作略微缓和,却是缠上他生涩艰难的舌尖温柔地往自己这边引导过来。魏凌波初始时仍有些害羞,略略探入他唇间便急忙退缩,又给司空卷了回来,如是三番,终於主动起来。
司空手滑下来,按著他的两肩,却将麽指捺在他锁骨与咽喉上,有意无意地来回摩挲著。魏凌波早已是面色绯红,呼吸急促,喉间吞咽不定,为司空这样按来捺去,更是几乎要呜咽出声。司空听著他声音渐渐变得难受,也不欺负得他太狠,便松开唇舌,舔去他唇角溢出的唾液,瞧著他猛然侧过脸去急急呼吸的样子,轻笑道:“你这口气可算不得悠长,若是内力再精纯些多好?”
魏凌波缓过气来,听见这话,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抬手想给他一下,手才动就被牢牢按住。司空的气息再次靠近,这回却是含著他的耳垂吮了一下,跟著顺著颈侧一点点地啃啮下来。一股酥酥痒痒的触感便从司空的嘴唇触处传来,魏凌波不由呻吟一声,随即以手捂住嘴唇,感到司空已一路移至胸膛上,那柔韧的舌尖在他平坦的乳首来回碾压,一丝奇妙的敏锐感觉渐自那里升起,令他几乎压抑不住喉头的声音。
司空一下下舔弄著那颤巍巍立起来的殷红突起,听得头顶魏凌波强自忍耐的粗重呼吸声,直起身来,将他稍稍推开一些细看。却见魏凌波正咬著下唇,死命不让自己出声,他便伸出手指按在魏凌波嘴唇上,道:“不用这麽忍著,我可是觉得很好听的。”
魏凌波松开下唇,却低啐道:“我并不想让你听见!”
司空失笑道:“还这样嘴硬,可知你这会儿已是那砧上的鱼儿,怎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魏凌波别过脸,显是很不以他的话为然。司空见他如此,贼兮兮地一笑,附耳上去悄声道:“你看不见真是太过可惜,否则这样一幅绝美的‘雪里红梅’你我共赏,那必是妙趣横生。”
“什……”魏凌波怔了一怔,忽然明白过来,顿时羞的手足无措,又是要拉起衣裳杜绝了他的目光,又是要伸手去捂住司空那张作恶的嘴,两下忙乱,却只拉起一只袖子,情状反而更增妖娆。司空看得砰然心动,笑嘻嘻地又将他搂回怀里,柔声道:“我既爱听,也爱看,绝不会故意笑话你一声的。所以你何不放开了心怀尽管享受?”
魏凌波抿起嘴唇,也不答话。司空将手指在他薄红的面颊上刮一刮,道:“这麽不可爱,可是有些煞风景。”魏凌波听了这话,忽然生起气来,一掌将他推开,拉紧风氅站起,道:“我本就不懂得什麽风景,你觉得是可爱还是可憎,其实有什麽打紧!”
司空猝不及防,给他推个正著,一下仰面躺倒船头,差点没跌进水中。小舟一阵摇晃,魏凌波站得不稳,也随著踉跄一下,司空急忙稳住身形扑上前抱住他,苦笑道:“是我说得差了,其实你就是不高兴的时候,也是很美的。”
魏凌波仍带著些怒气地挣扎不休,船晃得厉害,司空越发不肯放手,仔细一想,低下头将嘴唇印在他眼睛上。魏凌波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两下,挣扎的动作果然停息下来,却默然不语。
司空只觉唇间渗入一丝凉凉的咸味,心中一痛,小心地移开嘴唇,魏凌波垂著头,紧闭的眼睫上洇著几星水渍,看上去既是难过,又是哀戚。司空无声地叹息一下,手指在他脊背上一下下抚摸著,道:“是我错了,别生气,好麽?”魏凌波被他那样安抚著,紧绷的身体好歹算是放松了下来,却还是一脸的难过。司空为他拭了泪渍,道:“若是不解气,想要打我也是可以的,只是小心别打得太重,这船可经不起颠簸。”
魏凌波双手一抬,司空当他果真要打自己来出气,哪知魏凌波却只是将双手扶在了他的腰上。
这意外直是一个惊喜,司空等了好久也不见有其他动静,这才相信他真的只是抱著自己,松了口气,道:“不生气了?”
魏凌波摇了摇头,接将脸埋入他胸膛,压抑著哭泣般地哑著嗓子道:“我……并不是要生你的气。只是我的性子太过不好,我也知道,我只怕你就是讨厌,我也不知道怎麽去做。你……你告诉我……好不好?……”
司空不由得怔住,他只担心魏凌波是不喜欢他的做法,却何曾想到魏凌波担心这个?魏凌波纤瘦的手指扣在他的腰侧,亦在不由自主地轻颤著,那让司空实在是心疼到一时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麽。好在他性格洒脱,知道只是伤感起不了任何作用,念头在脑海里一转,便发觉自己其实可以放下一百二十个心去继续未完的大业,因而咳嗽一声,故意追问道:“你这是说,要乖乖听我的话?”
魏凌波放在他腰间的手明显紧张地抽搐了一下,却还是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司空叹了口气,道:“我怎麽没听见回答?”
魏凌波这回却是不肯依了,左手握拳朝著他腰眼捣了一拳。司空反手捉住他的手,苦笑道:“明明就不听话,虽然我也并不讨厌……凌波,你刚才说的,可是真心的?”
魏凌波手在他掌中犹如一条乖顺的鱼儿,也没抽回来,点了点头,又惊觉到什麽地抬起头说了声:“是。”
司空本来也是很认真地问一问,并没有要迫他出声的意思,哪知魏凌波竟是如此地在意他的吩咐?这一声虽然仍有些微弱,却结结实实地打入了他的心窝,他心中一荡,却也顾不得许多了,捉著那柔软的双唇便吻了下去,几乎压得魏凌波折了腰。
第一杀手(三十四)
魏凌波配合著他的动作回吻,二人相拥著重又缓缓在舟中坐下。司空既然心头荡漾,自然不会跟魏凌波一般矜持,一双手早如游鱼一般滑进他的衣衫,一只手细细地抚摩著他的锁骨和胸膛,另一只手却直接伸向胯下,隔著布料抓住那羞涩的物体轻轻揉弄起来。魏凌波虽说了要听他的话,要害被握时仍不自在地一挺腰,摆脱了司空的吻。
司空放开他嘴唇,见他神情忸怩,双手撑在身後努力挺著上半身,全然不知自己半是裸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