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酒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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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转身看了他们一会儿,捋着胡须,道:“比目连枝,顾盼难行。”
“听起来没有什么好寓意呢。”
“呵呵,良恶与否,从来都是根据境况改变。”老人摇摇头,丢下这句话离开。
看着老人走远,临珣才开口道:“不过是随口的一句,右少相倒较真了。”
“是吧。”
夜深最是寒处,两人一路走到宫门前才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久才更新非常抱歉,跟大家说声对不起。【突然发现我打的问号在里面显示不出来。。。。。不知道有没有妨碍大家看文】
☆、第 8 章
华服美人轻舀汤匙,水润朱唇贴在瓷碗口吹了吹,巧笑着递给对坐的人。
“陛下,慢用。”
则承帝尝了一口,点点头。道:“明明是同样的食料同一碗汤,在爱妃这里的喝的口感却不一样。”
容妃低头一笑,别韵风情。“陛下过奖了,臣妾能为您分忧实属荣幸。只想陛下何时倦了累了,能想到在这后宫里还有臣妾愿为您尽稀薄之力。”
则承帝听到此话也没回答,笑着握住那双柔荑轻拍掌背,喝完桌上的汤。容妃静静坐在一旁,她不需要做什么,只等皇帝先开口。
“爱妃你有空去然儿那里坐坐,下个月生辰该准备了。”
容妃虽不是安然公主的生母,论年龄也不过三十,但好在性子贤良本分,也懂得与人相处之道,亲疏拿捏得当,很难让人心生反感。安然公主又见容妃处处体贴父王,不同深宫中的其他妃嫔,一来二去萌生好感,两人关系也融洽起来。
“是,正巧臣妾最近学了个花茶泡法,也可以给安然公主试试如何呢。”
嘴上应着,心下不禁疑惑,安然公主每年诞辰都有礼部置备,自己也都会提前去祝贺,为何此次皇帝会特意提点
翌日,容妃带着糕点干花去了安宁宫,正巧赶上礼部送来生辰庆典上穿戴的饰品供公主挑选。
玉花簪,红玛瑙手镯,雪贝链,金步摇。。。。。宝玉华光铺列在绯色丝缎上,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安然公主让容妃帮忙挑选,容妃一件件看着饰品打趣道:“如此盛重,看来这次生辰定不同寻常了。”
女子但笑不语,可容妃怎会忽略那眼中的期盼与一丝羞涩。拿了件镂空兰花珠钗给公主试,兰花幽静典雅,白珠玲珑剔透,的确衬着公主温婉大方。
“这样去见心仪的人再适合不过。”容妃赞道。
命人收拾好退下,容妃拉过安然公主坐下喝茶,干枯花瓣在滚烫热水的浸泡下有了生气,像待放的少女噙着粉色微笑。
“陛下已经决定了吗?”
“嗯。”
本来只是含着一半试探,听到这样回答容妃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抿了口茶水媚眼一弯,呵呵笑道:“这当朝文武百官中,让陛下满意的驸马候选者恐怕也就有那个人了吧。”
“的确,让父王挑不出毛病的人很少呢。”
女子低头喝茶,淡淡的茶花香扑鼻而来。
看得出安然公主对这个决定也相当满意,想来早已芳心暗许,的确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当然,也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强劲对手。
容妃小坐一会儿就回去了,公主吃了些点心想到该给父王请安,便也收拾了出寝宫。
看到地上的雪不免有所触动,脚下拐了弯,便从园中小径绕着岔路去苍澜宫,安然公主领着一行侍从悠闲走在雪地枯枝中,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那个人。
男子一袭白色狐裘,黑发高束,肩头有些雪屑,英姿勃发却还是那样温润如玉的笑容,不卑不亢行了礼,淡淡看向安然公主。
“公主是要去给陛下请安吧。”温暖和煦的口吻。
“嗯。”
“公主心意难得。只是寒风凛冽,出行还是多加衣物保暖才行。”
女子下意识地去拉了拉大氅的帽领,本想戴上却不小心碰歪了发髻上的珠钗,没想到出了糗安然公主不禁颦眉。
顾少相看到公主羞赧的摸样便走上前解围,重新插好了珠钗,小心为她戴上衣帽。
〃臣冒犯了。〃
些微暖意缓缓升到心腔浮上面颊,淡淡的红晕,女子假装镇定直视着面前的人道:“无妨。”
“那么不耽误公主了,臣告退。”
说罢便径自离去,安然公主看着渐远的背影,想这样一个风华无双的男子,让人如沐春风,却不轻易停留。
但因一召皇书,不久便是朝夕相对荣辱与共的人了。女子并不是信自己,而是坚定着人们所攀附着的强大权势。
习儿原本在院中练剑,看到来人立刻收剑迎拜。
〃我去通报四殿下。〃
却被来人叫住,顾少相抚掌夸道好身手,便说想与习儿过几招。
少年有些惊讶,推脱道:“顾公子贵为朝廷重臣,习儿不过是一个小小侍从,这样不太好吧。。。。。”
顾纯非笑道:“不过是当暖身而已,哪里来那么多理论。”
习儿支吾道:“可是。。。。。刀剑无眼。。。。。”要是不小心伤到眼前这位帝王身边的红人,可是大罪。
“那不如这样吧,你用枝干,我使剑。”
顾纯非脱下狐裘放到一边的石桌上,折了旁边一支树干扔给习儿,习儿看到他兴致勃勃也不再拒绝,把手中的剑递了过去。
顾纯非虽不是武将,但从小家中管教严格,要求文武双修哪边都不轻忽,曰文能辅国武可保家。请来的武师也是一流身手,剑法颇为正宗传统。
而习儿长年身居宫中,哪里有那么好的老师。不过从小跟着侍卫一齐练习武功而已,好在他勤奋好学乖巧有礼,偶尔也会得到一些统领的用心指导,再加上平日里自己花费的时间钻研摸索,剑法虽杂却也有一套章法。
原本习儿无心比试,只是应邀而上。但白衣男子步步紧逼,招招险增,逼得少年不得不反而出招攻其利害,却仍留了几分回旋余地。
顾纯非的剑式不多,内力远在习儿之上,习儿出手的每一招都是应对之举,还要顾及身份,无法全力相向,身形也渐渐钝缓起来。
此时,白衣男子持剑而上,脚下却突然一拐,移步往习儿左身后去。习儿回头看到站在那里的人,不正是四皇子!
“呯——”
两截枯枝落地,顾纯非收剑而立,含笑看着挡在临珣前面的少年,坚定的眼神与方才截然相反。
“一旦心中有了犹豫,纵然是高手也会落败。记住,面对敌人之前,首先是正视自己。”
说罢便牵过四皇子的手进了屋内。
☆、第 9 章
“你还是真是好兴致呢。”
四皇子自顾自倒着清酒。顾纯非来的时候他就听到动静,直到外面响起打斗声才出去,没想到二人在比武过招。临珣虽没有学武,但每日看习儿练剑也懂得一二,在他看来顾纯非并没有使出全力,却轻而易举地把习儿逼退。
虽然顾纯非从政,但他若穿上盔甲领兵带队,定也是横扫千军。再加上运筹帷幄,不似其他将士有勇无谋,想来封侯万里与今日地位恐怕也不相上下。
顾纯非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笑道:“过几招而已,我也很久没有习武了。”
临珣呵呵一笑,直视白衣男子道:“不知大忙人顾少相来这里有何贵干?”
“的确有正事。”放下酒杯,却不改笑意,道:“益州疫事,拨款遣食全权由太子处理,而前日据我的探子回报,益州城内除了死于恶疾的百姓,还有因几天没进食而活活饿死的人。”
“这么说,运送干粮途中出了事故?”四皇子别有深意的笑。
“的确是人为事故。大部分官银都到了左相手中。”
左相乃六省之首,每月俸禄丰裕,根本不差这些财。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地方要用大把的银票的话,看来应该是招兵买马未雨绸缪了。
“这是太子的意思?”
“这不重要。”顾纯非给自己添了一杯酒,“对我们是个好机会,不是吗?”
有些突兀的“我们”二字,现在,他们已是同盟关系。
“你刚才那一剑留了几分余力?”临珣突然扯开话题,眯着眼问他的合作者。
“四分。”
不管顾纯非说的话是否属实,那一瞬间临珣的确是从他的眼中感到冷意与凌然。
“你整日在房里,除了看书饮酒也并无其他可做,不如我叫你舞几招,就当做暖身健体吧。”
未等临珣作答,便拉着他出门了。
习儿听说顾少相要教四皇子舞剑,也并未劝言,把自己的剑交给了顾纯非。他大约猜到了两人现在的关系,况且四皇子整日待着房中对身体确实不好。
剑在临珣手中,顾纯非靠在他身后握住那只手。小时候自己练不准,老师也是这样指导的。
考虑临珣没有武学基础,顾纯非每一招一式都慢化了不少,到了后面感到临珣渐渐熟悉脉络,才加快了一些。
“这是风动流云。”
“细雨飘摇。”
一边念出招式名称一边带动身前的人,没有内力故只舞出了“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每片雪花落到二人周围都因剑风带起摇摇欲坠,化为乌有。
到了下一招劈剑,临珣立即把手中剑换到左手,顾纯非见此并未松开右手,而是用力一带,眼前人反身落入怀中。
看着横剑在自己颈项前的人,顾纯非笑问:“这一招是?”
“电闪雷鸣”那双秋水眸盈盈笑起来,“还给你的。”
一片雪花飘下,缓缓坠落在绯色唇瓣上,顾纯非收紧放在临珣腰间的手,拉近距离后不偏不倚吻了上去。
纯白雪花立即消失,溶于两人唇齿间。
“我收下了。”
“我可没说这也算?”一吻毕后,四皇子的唇色比方才更深,娇艳如樱。
“那就当我欠你的吧”
顾纯非握住他的左手放下,剑无声掉落在雪地里。
不远处的回廊上的习儿,愣愣看着在漫天飞雪中拥吻的两人。少年想到,自己还是不太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啊。
昊仁殿,左相上奏益州瘟疫毫无好转,仍有不断受害的人相继死亡,恳请太医院加快研究对症之方。
太医院唯唯诺诺领了命,则承帝无奈又拨款遣粮,原本打算一同交给太子处理,将军沈言却主动请缨负责押运。
其实则承帝是有私心的,太子乃一国储君,将来是要登上皇位的人,之所以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他处理,是为了让他在百姓心中有所敬仰,得民心。
沈言是君侯世家,值得信任,况且也可以让他更早地与太子接触,日后效忠。最后则承帝下令由沈言押送去益州,其余全任太子安排。
下朝后,兵部尚书秦大人赶上前去找顾纯非。男子看到意料之中的人,明知故问道:“秦大人找在下有何事?”
“顾少相。。。。。。”尚书大人和蔼地笑道:“小儿前些日子不识相,无礼冒犯了您,还请您海涵,不跟他计较。”
虽然兵部尚书是左相党羽,但也只是拥护太子,并不想得罪当朝右相。他也清楚顾纯非的能耐,年纪轻轻,并不是如表面看起来那般温善。
“哪里,令郎不过是年少鲁莽,想必经过秦大人教诲,今后定能改过自新。”
“是是。。。。。老夫早已对他施以严惩,不知家仆可有伤到顾大人?老夫今早已派人送了些健体补身的药材送到府上,算是赔礼。”
“那谢过秦大人了。”
“应该的。”兵书尚书点点头,笑着先告辞。
顾纯非先一步叫住秦大人,道:“关于益州疫灾,我听说还有许多得不到粮食而枉死的百姓,秦大人可有所耳闻?”
兵部尚书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脸色一变,匆忙掩饰过去。
“老夫没听过此事。”
“哦,是么。”顾纯非淡淡道,也不追问,便由秦大人告退了。
方才看到兵部尚书的反应就已确定他参与此事,跟他说是想让他转告给左相自己已经知道他私用官银之事。
好在秦大人之子并不认识四皇子,不然现在他就不会来小心赔礼,而是去拿顾纯非与临珣二人私下同游一事大做文章了。
沈言看着秦大人走远的背影,忍不住道:“左相真是可恶,拿来救灾的钱都可以私吞!也不怕遭天谴。”
少将军一想到在益州受苦的百姓,明明可以活下却因贪官而忍受饥饿最后枉死的惨景就愤愤不平。
这件事是顾纯非告诉他的,但他没有告诉沈言钱是用去招兵买马了,毕竟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他支持沈言主动请缨,倒也可探个一二。
“你这次前去益州,是奉皇命赈灾,一路小心,到了那里也记得做好措施,以免染上疫病。”
“嗯,知道了。”沈言认真听着儿时友人熟悉的嘱咐。
“有什么情况给我寄封书信。”
“我会的。”笑着保证道,突然又想到什么,问身边的人:“对了,秦大人的儿子什么时候得罪你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他的好奇心又来了,顾纯非从小到大应付不少,淡淡给搪塞了过去。
☆、请无视这章
这一章被河蟹 本来干脆申请删除的
但管理员说不删。。。要改
这一章的内容发在下一章了大家请无视这里往后看吧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