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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道长,咱双修吧(欢喜冤家 三教九流 江湖恩怨) by 茅台酿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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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

  “云兄,你这两天太过操劳,一会吃了饭,该是去睡一觉才是,我守着文公子就好。”柳焉由走到床前,拍了拍云少康的肩。

  “我已无大碍,这两天劳烦二位,实在抱歉。”

  “恩公这么说,真是折杀小人!鞍前马后本就是小的职责所在,何来劳烦之说?”云少康笑嘻嘻地抱了抱拳,一双眼又笑成了眯缝。

  文谨看了看他笑眼下微微的乌青,心里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这一顿饭,可称得上是文谨下山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顿。

  小菜精致可口,汤清淡鲜美,还考虑到文谨不食荤腥,荤素都是分开的。云少康吃得很没有形象,风卷残云,饿虎扑食都难以形容其威势,简直跟强盗洗劫有得一比。一碗饭不够又添一碗,一顿吃了三碗米饭,总算才摸摸肚皮,打出一个满足而又幸福的饱嗝儿。

  “柳兄果然慷慨大方,善解人意,结识柳兄,实是在下之幸啊。”云少康笑道。

  “云兄过奖,能结识云兄此等豪杰,才是在下之幸啊。”

  “哈哈……以后还要柳兄多多照拂啊!”

  “是,是,定不推辞,定不推辞!”

  文谨听着这两人酸溜溜地客套假笑,心里实在有点同情柳焉由。照云少康这意思,以后大概衣食住行,都要从柳焉由口袋里面挖银子了。可惜柳焉由又是个爱做表面文章的人,就是心里知道,也绝不会出言拒绝,还要摆出一副欣欣然求之不得的模样来。

  多了这么一个会说会走会打架的活动钱袋,云少康俨然如拨开愁云见青天,又打了个饱嗝儿,招呼一声,一步三摇地到隔壁房里补觉去也。

  傍晚时分,云少康终于睡饱了,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去隔壁看了看,文谨换了药人才睡下不久。另一边柳焉由坐在房里,一个人一瓶酒自斟自饮正喝得畅快。

  云少康吃饱睡饱,忽然就灵机一动,心生一计。

  “柳兄真是好兴致啊。”云少康一屁股就坐到柳焉由对面,乐得好像喝小酒享受的是他一样。

  “云兄睡醒了?要一起喝么,我再叫小二拿个杯子来。”柳焉由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听声音大约还有半瓶。

  “柳兄也是好酒之人?”

  “是啊,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古人诚不我欺。”柳焉由笑道,清雅中霎时多了几分豪迈。

  “酒与美人,二者不可分……我们何不换个更有情味的地方喝?”

  “哈哈……还溪镇有名的,除了蓬莱楼,还有一个地方。”柳焉由笑得别有深意:“楚烟斋的姑娘,既有南蛮女子的妖媚,也融了楚地美人的温顺,云兄意下如何?”

  “正有此意,正有此意!哈哈……在下与柳兄真是不谋而合啊……”

  不管是臭味相投也好,柳焉由顺水推舟也罢,这一路跟着文谨那个小古板,云少康不说开荤了,连美人的唇都没沾过。这下有了这个财主,终于可得好好放纵一番了。

  云少康洗了把脸,脱了那身灰不溜秋的短打,从柳焉由那里抢了件上得起台面的锈银线的袍子套上,这才跟着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晋江抽搐,目录一直不动……其实我真的更了……但愿能快些恢复正常,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第十三章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云少康这一打扮,不仅市井之气烟消云散,还平平添了几分贵气。再与本就衣着锦绣的柳焉由一处,俨然两个结伴行乐的纨绔子弟。

  两人往楚烟斋门口一站,老鸨红姑手里团扇轻摇,扭着婀娜的腰就走了过来。

  红姑还不算老,脂粉涂得却很厚。可是依然可以从眉梢眼角间的风情里看得出,年轻时必也是个美人。

  落在云少康眼里,他想得却是,比琼阳城琼花居那水桶腰的老鸨勉强要能看些。

  “两位公子里面请啊。”

  楚烟斋一进去的楼面是个空的,招待客人的雅间和姑娘住的阁楼都在后面。整座楚烟斋围湖而建,兼有假山数座,依山傍水的意思是有了;外加雕栏画栋,花香酒香美人香,烟粉气里又沾着点风雅精神,果真是个销魂的去处。

  比之殷娘的浣月居,也少了些喧闹,多了些静谧。

  楼面的大堂里,两面都悬挂着朱砂角灯,上面题着字,沁意、露宁、遥看、拾翠……那些美丽的名字映着大堂里暧昧的烛火,颓靡而又令人沉沦。

  云少康连那些角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吩咐道:“叫你们这儿最红的姑娘来。”

  “这位公子,真不好意思,暖笙她已经有客了。”红姑一笑,眼角边细小的皱纹像扇子一般。

  “琴棋书画,赏舞论诗……不知公子更中意什么?”红姑看这两人多半是雅士之流,笑问道。

  “要么就听琴吧,楚烟斋这么雅致的地方,姑娘的曲音也定是不俗。”柳焉由笑道:“再请个吹箫的姑娘,便更好了。”他边笑边打开折扇,扇上画的,是一个老翁在寒江边垂钓之景,意境高远,偏又有那么些寂寥。

  “好,公子请随我来。”

  三人踏着满院子的月色走上了过岸的孔桥。

  云少康坐在桌前,帘后传来的雅乐听得他直犯困。想要看看美色提提神吧,那帘子又挡着,只看得见一坐一站的两个人影,身段袅娜,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面目。

  等云少康打了进屋以来的第十二个呵欠的时候,乐声终于停了。

  “二位姑娘琴箫相合,一曲《平沙》,既得云程万里之像,又兼鸿鹄远飞之气,实在难得。”柳焉由击掌而笑,眉目清朗,风采斐然。

  “公子谬赞了。”帘内佳人笑语嫣然,字字声声似珠玉相撞,极为清润美妙。

  “奴家沁意,二位公子有礼了。”女子大约双十年华,着一身紫衣,笑容率真乖巧,对着柳焉由深深一福。

  随即,沁意笑骂道:“筠棠,还不快些出来!”

  云少康一双色咪咪的眼在沁意的细腰上转了转,又随着少女的话看向帘内的青衣人影。

  青衣人放了手里的箫,缓步走了出来:“奴家筠棠,给公子请安。”女子抬起头来,远山眉,点朱唇,比活泼的沁意更担得起美人的称号,看上去也比沁意小了几岁。一双眼却是淡淡的,烛火的暖光映在眸子里,似乎都被染成了凉的,却另有种引人探寻的魅力。

  云少康盯着那双眼,神思游荡,不知怎的竟想到了文谨。

  “再跟着我,打断你的腿。”少年人的脸孔棱角锐利,一双眼里仿佛是日光照进去后冷掉的碎片,明亮却寒意逼人。

  ……

  “你说,你若是笑出来,该是个什么样的好看法儿?”

  “云兄,云兄,”云少康听到柳焉由叫他。

  云少康回过神来,连忙笑道:“柳兄?”柳焉由拿眼示意了一下站在跟前秀色可餐的两位佳人。

  “沁意敬公子一杯,”沁意一双玉手托起酒壶,斟满了面前的白瓷小杯,斟着酒的时候,还故意拿肩去磨蹭柳焉由的肩窝,美目秋波暗送。

  妓家常拿来与客人调情的小动作,柳焉由怎会不知。他接过酒杯,手指划过沁意葱白的指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好酒。”少女将酒杯再斟满递过来的时候,柳焉由一手佯装要接杯子,另一只手极尽风流地那么一带,少女便倒在他怀里。他嘴角带笑,顺势擒着少女的一双柔荑,仰脖将酒喝下。

  柳焉由这一带虽无先兆,早就对这佳公子留了心的沁意却并无多少惊惶。她索性软了身子,就这么靠坐在柳焉由怀里,一杯杯给他喂酒喝。

  他人已经美人在怀,云少康更是坐不住了。他向着站在一边的筠棠勾了勾手:“过来,给爷倒杯酒吧。”

  筠棠斜瞟了一眼那边厢与柳焉由郎情妾意、极尽温顺的沁意,走到桌前,离得老远倒了一杯酒,给云少康递了过来。

  端着酒杯的手纤细修长,然而酒杯中的酒液却在随着主人的颤抖微微晃动。云少康的目光顺着这只手看过去,少女低头抿着唇,看不到眼瞳神色,只看得见略尖的下颌。

  云少康接过酒杯:“怕什么,走近点。”

  少女一动不动。

  “筠棠!”沁意低声呵斥道。

  云少康淡淡道:“那就再给爷倒杯酒吧。”

  这样隔得远远的,一人倒酒一人喝酒,没多久,云少康就已经有十几杯下肚了。本来就懒懒散散的人更像是给酒一点点抽去了骨头,斜斜地倚在椅背上。那模样却一点也不让人讨厌,像是玉做的山要塌了,虽然放诞,却也潇洒。

  下杯酒再递过来的时候,端酒的手早就稳到纹丝不动,似乎已经习惯了。

  云少康却动了。

  他右手猛地一拉,少女发出一声低呼,手里的杯子就飞了出去。云少康紧接着左手一捞,如同铁索般扣住少女的腰,再一旋身,方才还远远站着的美人就牢牢坐在了他怀里。少女还未来得及挣扎,云少康的身子就从椅子上忽然弹起,一手搂着小蛮腰,一手托住了快沾上地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

  个中风流,与柳焉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筠棠惊魂甫定,冷眼看男人喉结滚动,酒液下肚。自知不能挣脱束缚,便一扭头,看向别处。

  云少康将杯子“叮”地一声砸在桌上,斜睨一眼怀里少女的侧脸。人很瘦,侧脸的轮廓虽有女子的柔和,也带着几分倔强的锐利。

  柳焉由坐在一旁瞧着,觉得这个叫筠棠的,眉眼轮廓间的神韵,像极了一个人。

  不知道云少康此时,会不会也这么想。

  “来,给爷……笑一个。”云少康挑起怀里女子的下巴,满嘴酒气喷了她一脸。

  筠棠被酒气熏得皱了皱眉,其他三人都静待她反应。尤其是沁意,眼睛看着她眨也不眨。如果拂了客人的意,沁意大概就要告诉妈妈,少不了一通呵斥,多半以后还会叫她服侍更难缠的客人。

  筠棠一念及此,眼里的嫌恶还未散尽,嘴角先提了提,笑得那叫一勉强。

  尽管如此,少女颊边还是露出个浅浅的酒窝来,虽然短暂,俏丽的容光还是让本就灯火通明的房间又亮了亮,像是黑夜里面怒放的一株夜来香。

  云少康本显轻浮的眼忽然多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云兄,今天……我们还回客栈去吗?”

  “柳兄也是惯于风月之人……你说呢?”云少康端起一杯酒敬柳焉由,笑容暧昧。

  “在下明白了。”柳焉由也喝了不少,拖长了声调问:“云兄……为何……喜欢流连青楼之地呢?这可是正人君子最不齿的去处。”

  “因为……”云少康一手搂着美人,一手斟着酒:“云少康一介酒徒,嗜酒如命……美人如醇酒,顺理成章,我也就成了个好色之徒。”

  “哈哈……云兄真乃妙人妙语!”柳焉由大笑罢,又问:“云兄早过了加冠的年纪了吧?为何不娶妻呢?”

  “我看柳兄比我更老些,要成亲也是你先才对。”云少康一哂,笑道:“那柳兄的理由呢,是为什么?”

  “我喜欢热闹的地方,比妓院热闹还有意思的去处,天下之大,恐怕难找出来。”

  云少康半醉的眼里,柳焉由此时的表情,若真要说出个头绪来,大概会像是他一看就知是出自名家之手的扇面上——寒江垂钓图里面,那个背对着所有人的老翁的神色。不管是天高云阔也好,万籁俱寂也罢,哪怕再高远,总难免有些寂寥吧。

  没一会,酒喝高了之后,云少康的话更多了些也更放肆了:

  “柳兄喜欢琴箫,真是风雅儒士啊。哈哈……怪不得小姑娘都往你怀里钻,给我倒个酒都要隔好远……”

  “我看云兄倒是对这些无甚兴趣,今日是我思虑不周了……”柳焉由也有些醉了。

  “我就是一市井俗人,吟个什么诗啊,画个什么鸟啊……拿给我来就跟把牡丹喂给牛一样,统统不懂,统统不懂!”云少康软塌塌地摆了摆手,呵呵傻笑。

  “筠棠姑娘,去伺候云公子休息吧,他醉了。”柳焉由吩咐道。

  筠棠的一双美目里的神色变了变,人却没有动。

  “哈哈,你还是刚开苞没几天的小雏儿吧?”云少康凑到筠棠的耳边,笑得邪行又猥琐:“别怕……哈哈,爷不是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咱们,这就走、走吧……”

  云少康一把拽了筠棠,就往隔壁的房间去了。

  少女被云少康压着,身子很僵,恐惧而又不知所措。她在这里做了四年的清倌,前不久刚被老鸨逼迫卖初夜给还溪镇上富商米家的二公子。米二公子是个急色之徒,人轻浮浪荡,床笫间的花样又多,最要命的是喜欢玩处子。筠棠心性本高,那夜几乎是受辱一般。

  今日这人不着调的泼皮模样,与那米家二公子像了个七八分。筠棠第一眼看他,想起那米二公子,就没有好脸色。如今不得不委身于此人,多半也不会好过,只能强挨过去。

  云少康喝得迷迷糊糊,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身下的身子软而温热,他手上解着姑娘的衣带,脑子里却不知怎的想到文谨此时一个人在客栈里,也不知睡了没有,会不会还执着着白天的事。前天给文谨裹伤时,那小子细皮嫩肉的腰上,那道伤就像是给雪白的明玉上添了一道红痕,虽然整块玉不再完美无瑕,在云少康眼里,却是多了一道血色相思,想起来的时候,总会在心口要命地跳上一跳。这口子不过是一个缺口,让他积在心里许久却不知从何说起的情绪多了个可以宣泄的地方。

  他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眼睛又落在身下的人脸上,那人的眉眼,恍恍惚惚仿佛忽然硬朗了起来。那双眼也不那么冷了,低下头就能吻到,而且,暖意袭人。就像是明月在怀,而且,这明月还是温热的。

  云少康没空想对错,更没心思去考虑礼法,他只不过是喝多了,这也只是一个醉梦而已。

  春夜,暖帐,且浮生偷欢一场。

  他一把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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