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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道长,咱双修吧(欢喜冤家 三教九流 江湖恩怨) by 茅台酿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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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些日子,云少康能下床走动了,便也到饭桌前同大家一同吃饭。他前些时候卧病在床,每顿饭都是先放到小几上,然后将小几驾到床上吃的。这天他好容易能下床同大家一起吃了,心情自是大好。

  云少康对吃的要求一向不高,只要能进口的,就能进胃里,至于好不好吃,那是更高一层次的了。在条件较差的情况下,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样一个对吃喝并不苛刻的人,这天拿起筷子就着农家小菜刚扒了没几口饭,就停下了动作。他眼睛扫了一圈桌上的人,眉间长着一颗瘊子的吴大叔,头上包着块蓝布巾的吴大娘,锦衣玉冠的柳焉由,一身灰布袍显得老气横秋的文谨……云少康皱皱眉头,“咦”了一声道:“今天的菜跟前几天……怎么味道不太一样啊?”

  “都是俺家小芹做的,怎么会有不一样?小兄弟你是药喝多了,嘴里没味了吧?”吴大叔呵呵笑道,声音亮如洪钟。

  “前几天打了几只山鸡兔子,都是俺家小芹给煲的汤呢,味道那是香的十里八乡都闻得见!”

  吴大叔说完,笑得颇为得意。

  吴大娘老脸微红,啐了一句道:“小兄弟到咱家养伤,俺们不过尽尽本分,老不正经说这个干嘛!”

  一旁的柳焉由笑而不语,文谨心无旁骛只管吃饭。

  云少康无奈,只好接着扒饭。这顿饭不管怎么吃,总觉着比前些天的饭菜少了点什么。味道不仅比不上,还有种说不上的陌生感觉。云少康只吃了一碗饭,连桌上新炖的鹿肉都没怎么吃,就放下筷子表示吃饱了。

  说白了,就是他觉着,前些日子的饭跟今天的饭,根本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吃饱了坐到台阶上,看着院子里跑得正欢的母鸡小鸡,以及那只他昏迷时误当做美人给亲了的杂毛大狗阿旺,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大狗阿旺第一次见到云少康从屋子里走出来,也不惧生。它几步踱过来,对着云少康就是一顿猛嗅,大眼睛里清楚地映着云少康因为想不通而挤在一块了的五官。

  云少康见这狗没有敌意,又想到自己跟它的“亲密接触”,伸出手摸了摸狗脑袋上松软的毛,转身回屋拿了块鹿肉,丢给了阿旺。

  阿旺看到有肉丢过来,狗尾巴摇得欢快,低下脑袋就大口吃起来。吃完了肉,还拿舌头舔了一下云少康的手,摇摇尾巴一脸期待地瞧着他,明显是还想再来一块。

  云少康苦笑着又回屋拿了一块肉给它,心道,就是把那一盆子都喂给你,你也说不出人话来啊。

  云少康坐在台阶上,一直郁闷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他虽然一向是万事不上心的甩手掌柜型,可要是真较上了劲儿——对人能把人家追到天涯海角,对事能把陈芝麻烂谷子全都拨拉出来。

  于是,因为钻上了牛角尖,他连晚饭也没怎么吃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云少吃到肉的交代,在这儿有交代了~捂面

  ☆、第二十章

  “云兄的伤多亏二位这些日子照拂,我们俱是感激不尽。”柳焉由笑着便是一揖。

  “公子客气了,我们老实农家人帮不上多大忙,还是云兄弟吉人自有天相啊!”吴大叔一双大手拍拍云少康的肩。

  ……

  几人客套一番,最后要上马车走时,吴大娘笑道:“咳,看我这记性,之前还做了些馒头给几位路上饿了吃,差点就忘了拿!云小哥跟大娘一道去拿吧!”

  “好,多谢大娘!”云少康一排门牙整齐一露,亮眼得简直就是个小太阳。

  进了厨房,吴大娘把那一袋白面掺着玉米面的馒头递给云少康,看看外面静静等在骄阳下的几人,吴大娘神神秘秘道:“云小哥,大娘最后还要告诉你件事儿。”

  “什么?大娘您说。”

  “也不是啥大事,你不是说你跟咱们一起吃了以后饭味儿变了吗?”吴大娘笑得有些惭愧:

  “那是因为大娘的手艺不好,比不上文小哥。”

  吴大娘看到云少康有些不能相信的表情,解释道:“你伤重在床时,那些鸡汤兔子肉都是文小哥给你开小灶弄的,我们其他人没份儿。”

  “别看文小哥人总是不哼不哈的,其实对人好着呢。他前些时候一直不许大娘告诉你,这不看你们要走了,可别说是大娘说的啊。”

  他知道,文谨是刀子嘴豆腐心,还是死性子。

  那天要是他真死了,文谨多半不会去找乾坤班寻仇,说不准却会像戏里的张劭一样……下赴到黄泉去寻他吧?

  一命换回的一命本该好好活下去,在文谨那里,却会成为他余生都不能平息的执念。

  在江湖人看来是傻子的行为,只有单纯固执的文谨才会做得出来,也会因此显得格外珍贵。

  行游江湖多年,他已多年不曾遇到这般的,赤子之心,至情至性之人了。

  他养伤期间对着文谨的脸发呆的时候也在想,这小子要是个姑娘,实在应该二话不说娶了。

  云少康拎着馒头上车丢给车厢里坐着的文谨,笑道:“恩公,我来赶车,坐稳了!”

  “你的伤……”

  “早没事了!”

  云少康一扬马鞭,破旧的马车硬是给他赶出了快意江湖的感觉。

  三个人一辆马车,向着通向武陵城的官道,疾驰而去。

  武陵城不小不大,最出名的既不是楚地的美人,也不是靠山吃山的停云山的特产山珍,而是武陵崔家酒。

  武陵崔家发迹自几百年前,当年是以祖上所制的梁米酒发家。梁米酒的制作之法古已有之,然而崔家的梁米酒色泽微黄,口味醇厚而爽冽,后味干净而馀味绵绵,饮后空杯留香持久,与一般酒家所制大是不同,让人回味无穷。后来武陵崔家又出了不少酿酒人才,“白玉泉”酒以及“武陵桃源酒”名声也逐渐传了出去。

  崔家的名气越来越大,慕名而来的酒客也越来越多,其中有个书生酒至酣处,还挥笔在崔家酒店的白墙上题诗一首:

  武陵城里崔家酒,

  地上应无天上有。

  南游道士饮一斗,

  卧向白云深洞口。

  云少康坐在崔家酒楼里,正面对着墙上那首诗。他心里默念了一遍,手肘捣了捣文谨:“嘿,写到你同行了,恩公不来一杯吗?”

  文谨整整衣襟,意图抖掉云少康的手。那书生写谁不好,他觉得酒好喝关人家南游的道士什么事?

  “不了。”文谨坐的端正。

  “三位爷,酒来了!”

  崔家酒发达了以后,已经由原来单纯的酒作坊改为了现在前店后场的模式,不光赚一份酒钱,还请了楚地的名厨来,将饭菜钱也一并收入囊中。外乡人但凡到武陵城,必定是要到崔家酒楼坐上一坐的。

  酒上来后,有柳焉由这个财主做东,云少康坐在酒楼的雅间里,哧溜哧溜把酒当白开水一样的喝。

  柳焉由也喝,不过比云少康喝得慢多了。在他看来,云少康的喝法那是饮牛,他这种细细品咂的,才算是喝酒,才算对得起这三十两一壶的佳酿。

  文谨不喝酒又不好走,哪怕吃饱了也还得有一口没一口地吃,才好打发点时间。心里只恨不得云少康赶快喝醉了躺倒,他也好回客栈休息。

  “小娘皮哭丧呢,唱这么难听,把老子的心情全给破坏了!”只听隔壁传来某壮士的一声大吼,接着就是女子柔弱的低泣声。

  “老爷您行行好,我奶奶年纪大了,琵琶……”

  “去你奶奶的,老子才不管,赶紧滚!”

  狮吼声罢,只听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人跌倒在地,好像还磕到了走廊栏杆上。那一记磕碰声听起来颇响,当事人恐怕不好过。

  柳焉由推开房门。

  跌坐在地上的是个看上去年纪还不到二十的姑娘,姑娘左脸上一块褐色的胎记,本来清秀的脸被这胎记生生弄得让人不想去瞧。她光滑的额上还磕破一块,正往外冒着血。旁边站着个老妪,看上去有七十几了,满头的银丝,老树皮似的手里拿着把琵琶。老妪眼睛没有焦距,灰灰的像蒙着一层纸,竟是瞎了的。

  “小莲,小莲,摔疼了没?小莲?”老妪的手在半空中摸索着。

  “我没事。”叫“小莲”的姑娘硬是把满眼睛的泪花给逼了回去,挣扎着起来握住了老妪的手。

  “行了行了,小娘皮杵着看得老子烦心,赶快走赶快走!”大汉的身材很衬得上他的声音,单薄的衣衫下肌肉一串串跟糖葫芦似的。

  “老爷您还没给钱呢……”小莲虽吃了瘪,还是不依不挠。

  大汉给小莲缠得心烦,一把又把小莲往外推。他这一推比刚才用的劲儿还大,刚才是从房里给推到走廊里来了,再要一推,可就要把人推到楼下去了。雅间在三楼,这么柔弱的个姑娘家连着个瞎眼的老妪,摔下去不说血溅五步,老妪只怕当场骨头就得给摔散架了。

  大汉的手还没发力,就给人拿住了。

  大汉去看那只抓着他手腕的手,手很白,手指也生得好看,跟葱管似的。可那只手不偏不倚正正把住他的脉门,他要是一动,这只手完全可以在他发力之前先把他给废了。

  他去看那只手的主人。神清骨秀,是个比他单薄了不止一点点的年轻男人。男人的一双眼睛如同明珠流光,光华内蕴,嘴角还带着点笑意。然而,看久了却觉出几分无形的压迫感来,压得他高大魁梧的身躯都忍不住一弯。

  大汉再无发力的意思后,柳焉由也松了手。他从怀里掏出块锦帕来,仔仔细细地擦着手。

  大汉举着一双抓过烧鸡没洗干净的手,一脸尴尬地站在一边。只见这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小白脸从容不迫地擦着手,神情看似平淡却自有种贵气在里面。

  相较之下,自己顿时就成了猪八戒。

  那边小莲眼瞅着有人来撑腰,自然不会放过机会:“老爷,您还没给钱呢……”她一双手攥住大汉的下摆就是一阵猛摇。

  “去,去,唱的那么难听,还好意思讨赏钱?”大汉对着小莲,又直起腰杆来。

  “听曲自然要给赏钱,婆婆与这位姑娘谋生本是不易,这位公子实在不该如此。”柳焉由道。

  “哼,老娘皮弹得那是什么东西,好好一首曲儿跟得了结巴似的。小娘皮跟着老娘皮的调儿那更是跑了个没边儿,还开口就要五两。换你听听看,看能不能给赏钱?”

  大汉一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本是今天上赌坊摸了一把捞了点小钱,心情大好才来这儿喝酒消遣。这俩娘们儿哭着求着要唱曲儿给他听,曲子听得他邪火直往脑门子蹿,人也长得他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居然还要强行索要赏钱?

  喝得半醉的云少康在一旁听着大汉一连串骂地贼溜,实在让他想将其引为知己。他一把拨开周围看热闹的人,人黏合在大汉身上,满口酒气道:“我有个办法,您看行不?”

  大汉还纳闷不知从哪又跑出个小子来,还以为是那小白脸的帮手。没想到这人一开口竟是向着自己的,当下就道:“您说,您说!”

  “这位是我兄弟,刚巧琵琶弹得不错。小姑娘曲儿唱的不好,只能说是老人家年纪大了,手脚不灵琵琶弹不动了。不如让我这位柳兄来给小姑娘伴奏,唱得好了再给赏钱,怎么样?”

  说白了还是帮着小白脸挖自己口袋银子的,大汉虽是空欢喜一场,但是男人弹琵琶倒还是第一次听说。更何况是个长得不错的小白脸,那个观赏效果必定还要加分。

  大汉想到这里,也来了兴趣:“好,俺朱顺说一不二,要是小娘皮这下唱得好,就给赏钱!”

  于是云少康拉了文谨俩人做评判,柳焉由从锦囊里取出琵琶调好弦,一切准备就绪。

  小莲站在雅间中央,房门大敞,一群观众探头探脑堵在门口,就等着看好戏。

  “姑娘唱什么?”

  “《空林幽梦》,公子……会吗?”小莲脸有点红,不敢抬头去看柳焉由。

  “……好。”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起关于武陵城跟停云山的部分,一定程度上以现实的武陵城以及其周边故事传说为蓝本,然后加以YY……相关诗词传说请参看百度百科~

  ☆、第二十一章

  柳焉由手上拢着琵琶弦,耳边响着女子柔美的歌声,神思不知不觉却飘忽起来。

  这支曲子,伴着他从孩童一直到现在,已经十八年了。

  “小兔崽子不把这些碗都洗完,今天就甭想吃饭!”厨娘一手叉着腰,一手狠狠地把男孩掼到装满了碗的大盆前。

  男孩的身量还不到厨娘的腰际,一双手又红又肿生满了冻疮。他穿着件又破又薄的棉衣,差点被推得跌进盆里。他一脸倔强地蹲下来,手很慢很慢地往浸着碗的冷水里伸。

  “哼,一个厨房打杂的,还想跟头牌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怨不得妈妈要打死他!留下个你这死小鬼,还想偷懒?”厨娘拽着男孩的胳膊,往水里一按:“快洗!”

  男孩一哆嗦,盆里的水冷的几乎要结冰。

  他从人来客往的黄昏洗到寂静无声的夜里,盆里的碗还有一大半没有洗。

  手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他蹲在火熄掉的厨房里,连呵出的气都快结霜。

  他并没看见父亲的死状,对此也并没有什么记忆。他仰起头望着月亮,上面的那个黑点让他想起吊死在屋梁上的母亲。那天,他看到母亲一张毁了容的脸神情狰狞,面目青紫,舌头吐在外面,身子在过堂风的吹动下一晃一晃。

  人死了到了天上,会到月亮上吗?那个黑点……会是母亲吗?

  他眼眶酸的厉害。

  大概是冷风吹久了吧。他揉揉眼睛,又低下头接着洗碗。

  外面传来一阵乐声,被凛冽的冷风吹得破碎。在万籁俱寂之时,听得却是很清楚。

  调子很暖很绵,像是一个梦。梦里海棠香秀,梨花曳地,春风摇江天漠漠,暮云卷雨山娟娟。

  让人不能醒,不敢醒。

  男孩循着曲子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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