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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天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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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颂淳军中那些崇敬楚王的人见了援兵与之前的奇景都不再迟疑,纷纷走到皇城外墙下方,放了武器,等待这场兵变结束,之前犹豫不决的那部分人权衡利弊後也跟著去了不少。

  刹那间,栾颂淳二十万大军去了七、八万,还有一部分虽然没有动,但脸上明显已露迟疑之色。

  “你们不想活了?竟敢临阵脱逃?”栾颂淳又惊又怒。

  他征战经验丰富,火速催促馀下的士兵尽快攻下眼前的皇城,希望能抓住栾天策与名忧尘,逼迫南宫睿退兵。

  栾颂淳的军队刚动,边关的援兵已如同潮水般向他们的後方袭来。城下厮杀声震天,此刻天色虽亮但刀光剑影挥舞成阴;举目望去,四周彷佛仍然一片暗淡,有如身处在黑夜中一般。

  名忧尘慢慢走到这边的城墙,入眼已不见栾天策的身影。

  “皇上的性子倒是急得很哪。”名忧尘喃喃自语般说了这句话。

  昭华太後脸色大变,推开扶持她的宫婢,趴在城头向下看去,但见栾天策领著栾竣泓和宋震山带著守军冲出城门吊桥,只留下几千人看守城墙。

  “皇上,万万不可涉险啊!”昭华太後的哀叫没能挽留栾天策,她急红了眼,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回头望向似乎早料到栾天策会这样做的名忧尘,“请相国快些想法劝皇上回城。”

  “皇上的性子越发倔强了,他若肯听臣的意见,也不会有今日的赵王之乱。”名忧尘看著栾天策高大的背影,说道:“臣昨晚请皇上做好迎敌的准备,可没让他不顾龙体,轻率抛下百官万民,出城与叛军作战。”

  “三哥如今已出城了,两军对垒,刀剑无眼,你难道就不能想出办法请他回来吗?刚才你还装神弄鬼地站在东门,接受那些愚民的膜拜,想那些事,你就有办法了?”

  栾苓萱用力瞪了名忧尘一眼,她平常不关心朝纲,只是听说相国辅政手段高明,因此不快对方身为臣子却屡屡对太後和皇帝无礼。

  “皇上是真龙天子,自有百灵庇护,他身边还跟著楚王与宋将军,应该不会有事。”名忧尘说到这里,见昭华太後脸色苍白,栾苓萱满脸不服,似乎还想再说。他轻轻冷笑了一声,在两个女子惊异的目光中悠然开口。

  “若皇上为佑万民殉国宾天,那也是臣无法阻止的事。所幸,皇族并未断了血脉,其他皇子仍然健在。”

  见名忧尘漫不经心地看著城下两军交战,好像自语般说出这样的话,目光平静冷酷,太後与栾苓萱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前者呆了半晌之後失声痛哭,後者担忧的目光中涌现一股怒意,咬牙领著亲近的女兵冲下城楼。

  “苓萱,你干什麽?快回来!”原本站在一旁劝说昭华太後的昭荣太後,看见女儿领兵出城,惊得腿脚发软,她连向城下看的勇气也没有,还是段雨孜回过神之後,扑到墙头向下观看。

  名忧尘不为所动,令人保护好两位太後,莫要让她们发生意外,以免皇室再有伤亡。他这话又让两宫太後苍白的脸色变得几乎透明。

  “忧尘,你何苦故意说大逆不道之言,平白惹人非议?”来不及拉住栾苓萱的栾青宁转身,微有些埋怨也有些担忧地看向好友。

  “青宁的身子一向不大好,你回去歇著吧。站在这城墙之上,若被冷箭射中就不好了。”名忧尘并不回头,突然伸手抽出身旁一名守将的佩刀,将城外远远飞来的一枝箭打落。

  众兵神色大变,呼涌而上将名忧尘团团围住,所幸城下两军短兵交锋,偶有散箭飞来但劲势微弱,城上众官看得明白,这才放心。

  “烦劳文先生带一队兵士护送青宁回宫。他在这里,总让我心神不宁,若伤及好友,忧尘必会自责一生。”

  听了名忧尘这样说,文逸风劝著神色忧郁的栾青宁退下城墙。名忧尘返身没有相送,他的双眼此刻落在冲出城门的栾天策那里,有心想看皇帝如何作为,唇边不觉泛上意味深长的微弱笑意。

  “城下众军听了,朕特赦了你等的谋逆大罪,快些随朕捉拿叛军之首赵王。活捉赵王者,无论官阶大小,皆赐其一年俸禄,官升三级!”

  栾天策挥矛对那数万名从栾颂淳军中走出,呆呆站在城下的士兵喝令。语毕,他迎上两名赵王的大将,大喝一声,手中长矛有如蛟龙出海,不消三回合便将敌将挑於马下。

  众人见皇帝如此勇猛,不在楚王之下,都大声喝彩助威,声动城池。栾颂淳见了,咬牙率领数十员将领向栾天策冲过去,栾竣泓与宋震山连忙带人迎战,随後赶来的栾苓萱也加入了战团。

  “本公主随先皇出猎,就连猛虎黑熊也能将之毙於剑下,你们这些没君没父的逆贼又有何惧?”栾苓萱趁敌将心神发虚,捡到机会将其刺伤,嘴中发出爽朗的笑声,跟著勒马紧紧跟在栾天策身旁。

  众人见安宁公主武艺不输须眉男子,迎上赵王的大将居然也能斗得不分胜负,忍不住又大声叫好。眼见公主身为女子尚且如此勇猛,追随皇帝的众军斗志与好胜之心更加高昂。

  “追随朕者脱下头盔,生擒赵王!”栾天策无奈地瞪了皇妹一眼,知道无法令其回城,他反手抛下头盔,大声下达全力进攻的战令。

  栾竣泓与宋震山连忙效仿,他们知道这是为了让赵王的降军分辨身穿相同战甲的叛军,动作不敢迟疑。

  那些无所适从的降兵回过神,眼见皇帝和楚王举矛横枪,杀到之处煞气凛然、所向披靡,皆看得血脉贲张,立刻遵从栾天策的命令脱下头盔,为求立下显赫战功赎罪并得到国君亲赐的殊荣,全都大声呐喊,举起兵刃冲入战场。

  这一仗展开,边关数十万声势浩大的援军与临阵倒戈的七、八万赵王之兵合力夹击叛军,他们群情振奋,人人拼死杀敌,到了黄昏时分便将栾颂淳的军队灭了十之八九,最终还是栾竣泓与南宫睿合力将顽抗的栾颂淳逼落下马,生擒了。

  栾天策此刻才觉手脚皆麻,身体发软。他闭目微微定了定神,耳中甚至听不到栾竣泓与栾芩萱开心又沙哑的交谈声。不知这样被人拥著走了多久,栾天策恍恍惚惚回到城墙,仍然没有从这种虚脱中醒过来。

  “皇上,请睁开龙目,好好看看。”

  蓦然,名忧尘温和淡漠的语声飘进皇帝耳内。

  栾天策感到他身边聚拢的人更用力地扶住他。不及探究抓住他左右胳膊的人是栾竣泓还是栾苓萱,栾天策猛然睁开双眼,看向名忧尘语声发出的方向。

  “这就是战场,你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臣请皇上用心记下体会到的一切,这样,你将来在亲政以後才会知晓,不到万不得已才发动战争的必要。”名忧尘不卑不亢地说著,移开直立在栾天策面前的身躯,将头望向远方。

  栾天策身不由己顺著名忧尘的动作看了过去,入眼所见赫然全是尸体!之前陷在拼杀中尚且不觉,如今年轻的皇帝才看到尸横遍野,断肢残臂,头破身损的惨烈景象。

  两军士兵流出的血将皇城四周的土地都染红了,浓浓的血腥味泛著寒意在冷风中飘荡,夹杂著受伤士兵的呻吟与呜咽,几乎让人以为是听到了孤魂在哀嚎。

  栾天策打了几个冷颤,他不是害怕而是心惊。父皇与五弟从未说过战争是如此残酷,而他身为国君下达战令之时也觉理所当然,认为只要是兴仁义之师就是替天行道,为民谋福。

  没想到眼前所见却令栾天策手脚冰冷,後背发寒。他此时才记起死去的士兵也有家人,也有故土;如果他夺回大权,扩张疆域之後自身原气大伤,那还算什麽胜利?今日这场仗的胜算明明还在他们这一方,但仍然死伤无数,看来日後行事还得考虑周全。

  “皇上需得牢记,为人君者的一言一行都会牵动万民。若你仅为建立战功、扩大领土而抓住皇权发动战乱,那麽没有人会真正臣服於你。”名忧尘温言道:“人在花费心力得到什麽的同时也必定会失去什麽。这个道理,请皇上日後在处理朝政中仔细琢磨,务必权衡好其中利弊。”

  “相国此言差矣,自古征战就是如此,没有将士们浴血奋战,舍命拼杀又怎能保我天都平安?”栾竣泓不服地说道。

  一旁的宋震山和栾苓萱正欲接口,突然被一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打断。

  “相国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是城下的百姓与获胜之後打理战场的士兵见到城墙之上的名忧尘神情凝重,气度娴雅,看向他们之时微露怜悯,这些人突然想到今日大胜全是相国大人神算之功,不知谁当先下跪由衷吼了一声万岁。

  此声一出,其馀兵士与百姓纷纷效仿,欢呼之声震耳欲聋。

  城墙上的众皇族与百官听百姓与士兵的呼声发自肺腑,皆感心惊,脸色俱变。

  名忧尘看似意外,眼中却没有露出无措之色,他从容向城下呼喊的人群微微摆了摆了手,神色不喜不躁,彷佛不将这皇帝才能享有的呼声放在心中却又享受至极。

  栾天策陷在思绪中,没有对百姓的欢呼作出反应。

  城上城下的人见相国气定神閒、雍容大度,皇帝垂头冥思、失魂落魄,如此相比之下,竟将栾天策之前杀敌的英姿忘了大半,心中无不感慨。

  群臣瞧在眼中都摇头不语,这些人虽觉名忧尘太狂,但今日他们和皇族能保全性命全靠此人,因此无人敢斥责名忧尘无礼。

  “皇上鸿福齐天,万寿无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栾竣泓与宋震山连忙率领呆住的百官跪拜栾天策,城下百姓这才在相国之後加上皇上二字,齐贺他们君臣同心协力,解决了天都的危机。

  这些祝贺声中杂夹了不少弦外之音||

  天都的百姓与士兵纷纷小声议论,天子擅夺相国之权就引来了赵王叛乱,相国出现在奇异天象、初露阳光的那一刻;这定是天机显示,目前还没有到真龙天子管理朝政,日後朝廷也需要上苍认可的相国大人继续执政。

  天都,离不得名忧尘!

  赵王之乱平定以後,栾天策照常坐在朝堂之上,他原本以为这个帝位会被名忧尘藉口废掉,没想到仍然身披龙袍。

  栾颂淳犯上作乱,全族被诛,受牵连被杀者超过千人,刑场的街石都染满了鲜血。栾天策虽稍感不忍但想到若栾颂淳得逞,此刻被诛的人恐怕不止这个数目,再想到自古叛上作乱的失败者必定会落得如此下场,便不发话了。

  此时的情形也的确让栾天策说不上话,若非他算计名忧尘在先,赵王便不会趁势举兵反叛。

  所以接下去,名忧尘藉口栾竣泓私自返京,削了楚王边关元帅一职,改由力挽狂澜的南宫睿接任,栾天策也无话可说了。栾竣泓身为藩王却暗中滞留京城,按理也应被诛杀。名忧尘说看在楚王阵前英勇杀敌、保家护国的分上从轻发落,只将栾竣泓手中兵力剥夺,幽禁在京城,已是格外施恩。

  南方的军政要务暂由名忧尘的堂弟打理,待朝廷日後再派要员接管。不过聪明的人都知道,朝廷以後就算派了官员接收,南方的兵力也会牢牢握在名家手中,後面遣去的官员,实权早已被架空了。

  世人有谁不知南宫睿是名忧尘的妹夫,如今边关与南部的兵力都在名忧尘掌握之中,天都的兵力竟被这位相国大人得了三分之二,日後他的权势定会更大。

  跟著名忧尘又加封栾青宁与栾苓萱,说他们危难时对皇帝不离不弃,忠心可嘉,前者从燕王被提封为秦王,後者被赐予十五座城池。

  看著名忧尘越发不可一世,藉赵王反叛之事将众多官员贬诛或褒奖,更加明目张胆打击政敌,培植巩固自己的势力,还不忘适当嘉赏皇族以堵天下悠悠众口,栾天策痛恨到了极点。

  皇帝没有料到发动这场政变竟会得到与预料完全不同的结果,他知名忧尘通晓天文地理,定是算出何时出现黑日,而在何地又会接收到重现天日的第一束阳光,因此早早站在东门。如此一来,愚民定当认为名忧尘深受苍天庇佑,神圣不可侵犯。

  想明白之後,栾天策暗暗咬牙发狠却又无可奈何。

  退朝之後,名忧尘回到掖鸿宫,栾天策带著林福和文逸风跟了过去。

  “皇上来到臣这里,不知还有什麽吩咐?”名忧尘轻声问道。

  “相国刚才在朝堂上好威风呀。”栾天策感慨似地叹了一口气。

  “皇上怀疑微臣任人唯亲?”名忧尘挥手让宫中伺候的人全部退下去,他知道接著说下去的话必定不好听。

  “难道不是吗?”栾天策反问。

  “臣虽不才,但自认看人的眼光还是比目前没有亲政的皇上要准一些。”名忧尘淡淡说著,从怀中摸中一张纸,“这名单上的官员是皇上拟定的吧?难道皇上真认为这些人的才能比目前在朝中任职的官员要好?皇上只不过是怀疑臣有私心,想换掉朝臣,培养自己的亲信。”

  栾天策语塞,名忧尘清朗的语声缓缓说了下去。

  “身为帝王却为无端猜测和一己之私不能任人唯贤,这岂非是大过?”

  栾天策最恨名忧尘用这种教训的口气对他说话,再加上政变失利,皇帝觉得他在名忧尘眼中似乎永远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馀、喜欢胡闹又不具威胁的小孩子,因而心中越发不快,冷笑一声之後又自语般开了口。

  “我怎麽不知相国竟有如此通天之能,连我心里想什麽,暗地里做什麽都知晓了?”语毕,栾天策转身,森然抬头,眼内充满了尽力遏制的怒火。

  “扑通!”

  林福跪地,连连向栾天策磕头,“皇上,奴婢对不住您,是奴婢将您和赵王合作的事告诉了相国。”

  栾天策看著脸色发青、似乎比他还要自责和懊悔的林福,若有所思的发话,“朕以为,已将你的家世摸得一清二楚了,没想到你竟然是名忧尘的人?”

  “奴婢以残缺之身深受皇上信任,您连发动政变那样的大事也不瞒奴婢……这样的恩德,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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