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宿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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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御神祠本是西部百姓供奉神仙的祠堂,因为占地宽广,君与梦命令将士连夜挖通地室,草草将蛟龙掩盖在此,事后曾多次派人来修缮祠堂,顺便将地室再次扩大,本以为大军皆数战死之后在无人知晓此处,谁知事与愿违。
“与梦师叔不是说联系不上你们么,为什么会知道我和师父在东楚。”四人匆匆赶到西部,一路风餐露宿,花亦凉整日担忧自家徒弟身体受不住,格外照顾,结果还是在快进入西部之处水土不服而病倒了。
泣无心看着躺在花亦凉怀里的子宿,默默道:“我与织芝在得知御神祠之匙被盗之后撤退之时便被三圣教的人发现踪迹,被围困了五天之久才得以逃脱。”
织芝摸着手腕上光滑的丝线,面无表情。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岂不是羊入虎口。”咳了两下,子宿喘了口粗气思虑道。
“为何不去?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七彩丝线绕着手腕,如同七色虹。织芝望着来路出神,看向子宿的时候又有些担忧。
“也不知这三圣教教主是何来头,竟如此厉害,咳咳。”子宿推开送到嘴边的甜点,对着花亦凉说道:“师父,喉咙好难受,什么也吃不下。”
花亦凉心疼的抱着渐瘦的身体,再这么拖下去,肯定会吃不消的,但是御神祠之匙必须找回。
“徒儿,路途还长,一路劳顿为师怕你身体难以消受,不如你先留在附近农家,待师父与无心归来之后,带你回皇宫可好?”
子宿拉着花亦凉的手,不忍松开。
“是啊,蛟龙之事甚为严重,不可推脱太久,恐生事变。”泣无心并不反对。
“可是子宿一人在此,若是遇到三圣教教徒,可该怎么办。”织芝还是不放心。
“魏国的洛神怎能被这些小喽啰打败,传出去还不是笑话。”子宿抿着嘴角对织芝说道:“你们把我放在这里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若不是十分强大的人物,我还是会应付的过来。”
“为师会来接你回去的。”花亦凉内心里也是纠结许久,奈何黎民为大,只能如此。
“嗯,我会等师父回来的,师父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被那些家伙伤到了。”子宿咧起嘴巴甜甜的笑着,从怀里掏出淡紫色坠饰交于他:“南山之时,我曾在森林中遇到一棵藤蔓,蝶形的花冠甚是好看,这是它的种子,我摘来雕刻成饰品,希望师父能带在身上,不要分离。”
花亦凉接过此物,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惆怅感,为何他会觉得这一别,会是终生难愈。
“互赠信物,是要定下终身?”无心望着两人难舍难分的模样,调侃道。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好了,不闹了。”花亦凉摸了摸子宿的脸,为她整理好散乱的发丝,吩咐道:“为师不在了可要事事忍让些,吃不到的等我回来为你做,但是多多少少要吃一点东西,知道吗?”
“知道啦。”
“若是无事落日之后就不要在外出,更不要站在外面等师父回来,事情办完了我会来找你的。”
“恩恩呢。”
“西部风沙大,昼夜温差余有十度,你本就是水土不服,万万不要在病的厉害了,多喝点水。”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织芝,我们出去把风吧。”无心起身拉着织芝走了出去,为两人制造一些时间。
花亦凉见他们离开,也不好在多说什么,不舍的望着躺在怀里的人儿,低头吻了吻子宿的额头。
“要记得时时刻刻想着为师,念着为师,知道吗?”
子宿脸蛋一阵滚烫,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此事解决了,为师带你浪迹天下远离硝烟,让他们再也找不到,去过神仙眷侣的日子,好不好。”
“嗯,徒儿一切都听师父的。”
“嗯?这次怎么这么乖?”花亦凉捏了捏子宿的鼻尖,宠溺道。
“哼,徒儿哪次不乖了。”子宿打开那只大手,皱了皱鼻子不满的责怪。
“是是是,徒儿是世间最乖的,最好的,为师最喜欢的。”
许是从未听花亦凉如此言语,子宿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师父喜欢徒儿吗?”
“为师的心中,只容得下你一个人。”
仿佛恍若隔世,子宿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脑中一片空白,花亦凉的一字一句像是魔咒,定入了她的内心。
“为师的心中,只容得下你一个人。”
“等我回来,接你回家,依山傍水随你选。”
这算是表白吗?摸着自己发热的脸蛋,子宿捂着的嘴角越扬越高,最后抱着怀里的信物哈哈大笑。这是花亦凉临走之时送给她的手镯,乃是双鲤鱼环绕而成,色泽圆润的鲤鱼被雕刻的栩栩如生,戴在手上仿佛实物一般,看的子宿欢喜不已。
就在她细心观赏手镯之时,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中,而她并未在意。
“洛神。”来人一袭藏青长衫松垮的套在清瘦的身体上,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却也抵不住他的俊美无双。
“妙手?”子宿将衣袖拉下,盖住手镯,娇弱的神色瞬间变得神采奕奕:“怎么,事情办完了?”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妙手看着眼前的女子,十分恭敬。
“秦洛现在如何。”
“被秦桑逼迫杀害了廖连明,大病不醒。”
“倒也是可怜,弗柚可将东西交给廖连明了?”萧瑟的天地间,唯有一望无垠的蓝天。
“现在恐怕是楚凤歌在掌管。”
“小小年纪就接手明教,实属不易。”
“不然日后怎能帮秦洛抵抗秦桑。”妙手站在子宿身边,一一接话。
“泣无心早已察觉到御神祠之匙被盗换,再过不久灵丹被丢失定会引起大乱,你将三圣教极力阻拦他们前往御神祠,莫要让他们进入地室。”
“弟子知道。”妙手退了几步后,抬头询问道:“洛神可与我一同前往御神祠。”
“同去吧。”
虽说三圣教众徒伤不得花亦凉半分,但她还是迫切想要见到师父。就算是远远观望,只是一眼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黎国虽是地大物博,四季如春,但在西部更接近牤国,故此更加萧瑟。巍峨的御神祠在这片萧瑟的土地上犹如神兽悍守一方疆域。
“此处有异样,小心为上。”三人在快接近御神祠的时候,无心环顾四周,肩上的乌鸦开始焦躁起来,不停的嘎嘎叫。
“这群教徒迷幻之术颇为厉害,莫要中计。”织芝缠动着丝线,神色警惕。
“我倒是要看看,会有怎样的奇观。”花亦凉袖里剑拔出,铮亮的剑身在夜色下泛着荧光。
三人说话间,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映入耳中,皎洁的月光渐渐变得朦胧,薄薄的雾气自地下窜出,泛着丝丝香气,沁人心脾。
“这雾气有猫腻,不要闻。”花亦凉衣袖捂着嘴鼻,转身看去却发现四处无人,无心与织芝早已消失不见。就在他分神之际,密密匝匝的毒蛇从四周涌来。
“听闻黎国花鸟侍也擅长迷幻之术,今日相见定要讨教一二。”细如铁丝的声音令人心生不快,花亦凉不动声色,紧闭双目并不回答。
“你在搜索我的踪迹吗?哈哈哈哈”声音被渐渐分成几股,或远或近围绕着花亦凉不停侵蚀他的心神。
“不曾想黎国花鸟侍也就这分胆量,缩头乌龟!”一声怒喝,雾气越来越重,花亦凉耳朵动了动,剑身一正翻身朝后猛刺过去。
“邪魔歪道而已,你以为你能猖狂道何时。”
一剑刺空,他虚空一斩,只听‘呲啦’一声,再看时一地破碎衣衫。
“有点意思。”刺耳的声音越发轻淡,仿若落花飘零,掉在水面之上溅起层层涟漪。
“有意思的事情还很多,怕你无福享受。”花亦凉双指放于额前,口中喃喃几句,青崖剑浑身泛光霎时分出数到虚剑对着四面八方。
“凉花,快住手!”制止之声在他前方传来,花亦凉举剑的手被牢牢握住,须臾间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亏你还是黎国花鸟侍,善于迷惑,没想到才短短数载就被他人逾越了,你可知晓这一剑会要了多少人的性命。”
花亦凉呆呆的望着那张脸,紧握的双手留有余温。
“莫怱?你怎么来了。”
“我为何不能来。”莫怱一身玄色长衣,广袖外镶着青莲,高冠上盘着半挽的发丝,两根绸缎直披至肩。虽说男子意气风发,若是到了女子身上那也是英姿飒爽令人仰慕。然而莫怱正是此类人,花亦凉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起,神情有些微妙。
“此人非同小可,仅仅片刻之间就能将你三人困于此处,迷乱了你的心智。”莫怱对着三人不苟言笑,将花亦凉举起的长剑插回剑鞘之中,斥责道:“你可知道这一剑你若是用了十成力,泣无心和织芝将会受伤。到那时隐藏在暗处的贼人伺机而动,你们将全部被擒。”
“暗处,难道说我们中了埋伏?”泣无心与织芝二人背靠背谨慎的环顾四周,稍有风吹草动都将发起攻击。
“也可以这么说。”
“还好你及时阻止,不然我真要自责了。”花亦凉看着那张冷傲的脸庞,心中隐隐有些情愫,不知该如何说。“不过你不是潜修师门,为何会出山。”
莫怱看了他一眼,抬手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回,对着远处叹了口气:“掌门说你将会有所浩劫,派我来带你归山。”
花亦凉闭上眼,再睁开便是一片澄明:“从那日固执离去,我便在回不去师门之中了。”
“掌门说了,过往之事既往不咎。”
“可是我也说了,尸骨未寒绝不回山。”
“你当真这般执着?”
“一以往或许会有回头之意,而如今在这个世上还有人需要我,莫说一场浩劫,就算是雷霆之劫,我也不会离去。”
“是你的那个徒儿?”
花亦凉未说话,看着沉默的那人,莫怱也不在多做询问,只道一声随你,转身离去。在此时,一声利剑破空袭来,对着莫怱脑门不留余地。
“小心!”花亦凉拔剑而起,未到跟前,莫怱一个迎风回浪躲开,回身对着暗处将长剑甩出,哗啦一声,那人纵身一跃,转身对着泣无心猛下杀手,藤蔓一般的软剑直逼面目,织芝双手丝线七处,犹如七彩天虹绕上剑身,泣无心趁机耍了套御剑心经,封住了他的退路。
花亦凉与莫怱一左一右两面夹击,四人围堵那怕是千鸟也难救他一命。正当四人胸有成竹欲要拿下那人之时,只听“嘭嘭嘭”数声响,几人暗道不好,几团雾气将那人掩盖的无影无踪。四人还未有所行动,一条巨蟒从远处飞驰而来,带着霹雳闪电,碧绿的身体磷光闪闪,高胜楼屋,花亦凉一拦众人喝到:“此乃幻术,不可妄动,交与我来!”
说话间蟒蛇血盆大口扑面应下,根根筋脉清晰可见,隐约能看到跳动的脉搏以及流窜的血液。花亦凉上前一步掐了道口诀,中指食指并拢直捣蟒蛇七寸。
“散!”
“噗呲”一声庞大之物化为乌有,满目狼烟滚滚,熏黄的烟雾越升越高最终埋没稀疏的树木,四人只能看到一片空白之境。
“心神合一,莫要中了奸计。”莫怱大吼一声,只有阵阵回音。
“莫怱。”花亦凉担忧的对着雾气呼喊,除了阵阵回音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忽然飘动的雾气翻涌,像是一根绳子越拧越紧,周围的雾气开始凝聚,须臾间消失殆尽。西部的萧条之色早已不见,入眼便是积雪的山峰,冰竹生长在小遥峰之中,麋鹿与白狐共存,放眼望去百里冰雪,那便是世人从来没有见过的美景。
莫怱站在一处宅前,背对着花亦凉。
“莫怱?”
莫怱回过神,扭头看向花亦凉,仿佛是在等着谁:“凉花?今日不在坐忘崖修炼,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一时间恍若回到从前,花亦凉望着景与人,总觉得哪里出错了,一时间竟想不起来错在哪里,他不应该在这里的,更不应该回到小遥峰。
“你说的话我仔细想过了,我不能答应你。”莫怱走到冰竹前,看着根根似玉的竹子,眼中映着一片苍白:“你初到宫中,并无他人,掌门命我教你习武,带你观景,为你指点一二。也许在你心中这便是分真情,可是在我的心里这乃是最平常不过的,就像我所带过的任何一个弟子一样,更多的只是关照与师门情谊,你可懂?”
花亦凉静静的望着那与冰竹一般冷漠的背影,心中叹了口气,他早已猜出,哪怕自己多么努力付出,也终是得不到那人一丝情动。
“我等,等到你愿意为之。”熟悉的话语脱口而出。
“我绝不会答应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莫怱回身看着花亦凉,眼中带着坚决:“你若是往后之口不提及此事,我还会像以往一样,就当此事从未发生。”
“虽说感情之事不可强求,但是对于你而言只是一场风波,对于我却是半生惊澜。”
“那是你的事。”
锥心之痛重拾,花亦凉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竟不觉得那般烦闷,心中娇小可人的身影不断闪烁,最终停留在一张带着甜笑的小脸蛋,口口声声说要给自己养老送终,继承师门的小娃娃,而后便是恢复真身的小子宿。思绪如潮,翻起千层浪淘。
“既然如此,是我叨扰。”
一别之后,再无相见,直至今日,旧人旧梦,却为新人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出神之际只听刀剑厮杀,花亦凉一抬眼小遥峰变成御神祠,泣无心与织芝奋力抵抗蒙面人,莫怱以一对二游刃有余。
“师父。”
“师父。”那方,一抹绀青与碧绿踏马而来,鱼儿枫暗器一甩将袭向织芝的利器打落,对方见人员增多,互相示意飞身离去。
花亦凉跑到马前将自家徒儿抱下马痛斥道:“不是告诉你等为师回去吗?为何只身前来此地,你可知三圣教手法毒辣毫无人性,你若是稍有不慎为师可该如何。”
子宿下地转了个身,笑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