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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无情璧 by 月佩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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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对于赫连越这种单练外家功夫的,四两拨千斤的拳法自然是十分适合,但他重伤初愈,身体不太灵便,只有就以力搏力。
众人见他攻敌之强,显然是打算硬碰硬,但他招法沉稳,恭谨有度,和赫连越粗犷强悍的拳风完全不同,一来一往打得甚是好看。只是这赫连越武功显然比岑渊差上一些,岑渊却显得十分吃力,众人只当他是仁慈,不忍让对方丢脸。
终于在几十招后,岑渊一个反掌迫得赫连越倒退三步,诚心诚意地认输。
赫连越要下山时,众人又起哄,闯山的人输了要留下一只手。
赫连越脸色惨然,此时有一个好事弟子拿了一柄长剑上来,递给赫连越。
赫连越并不接剑,却道:“我胜了浩然山庄十三人,也不曾砍下他们的手臂……”
岑渊微微颔首道:“既是如此,你下山去吧!”
赫连越甚是感激,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那个弟子仍然不依不饶,对岑渊道:“这是庄主定下的规矩,现在违背了,怕是不好吧?”
岑渊认得他是商弈庭的心腹,以后必会在商弈庭面前饶舌,如今他虽然与商弈庭关系缓和许多,但其余弟子并不知情。
于是朗声说道:“断人一臂的规矩,终归是不太公平。以后上山庄切磋的人,凡是清白之身,自可清白离去,若是奸狡好杀之徒,那便留下一命。”
众多弟子没人能胜得过赫连越,除了输掉的那十三人被罚之外,其余的围观弟子竟加倍被罚。
他自然看得出众人是想要看他的武功,但袖手不出,却要上司去做,实在也太不成话,自然不能将他们轻易放过了。
一众弟子不得不多扎几个时辰的马步,眼睁睁地看着岑渊拿了衣裳缓步离开。


第十四章

一条桃红色的巾子飘飘摇摇地落了下来。想必巾子上染了香油,一阵香风熏人欲醉。
岑渊皱了皱眉,正要绕道而行,却听上方一个娇软的女声道:“公子,帮奴家拾一拾帕子好么?”
抬头一看,只见楼上一个宫装女子年约二十许,正是娇艳无比的年纪,风华绝代的容颜。
山庄中的女人多不胜数,但如此娇媚,却只一人而已。商弈庭必定也曾爱过她,否则不会将她带回山庄。顾准也说,她在庄中便如庄主夫人一般的地位,得罪了她,便是连庄主也一并得罪了。
从如夫人进山庄时,他就有了这个觉悟。
他慢慢俯下身,拾起巾帕,慢慢握在掌心里。
如夫人看他如此知趣,不由得微微一笑。
方才路过时,将这个男人看在了眼中,登时就拔不出来。
他肩宽腰窄,身量极为挺拔,肌肉虽不如赫连越贲起凸显,却是十分匀称。商弈庭容貌再好,可惜喜怒无常,难以伺候。
向来众星捧月的如夫人岂能忍受这般冷遇。只可惜她向来眼高于顶,山庄中的男人不是相貌不佳,就是无权无势,她只能等待时机,等待着有一天能离开浩然山庄,或是有一位青年才俊拜访山庄时,与他私奔。
没想到副庄主比江湖上的许多少侠年轻得多。
正当她心口小鹿乱撞时,徐缓的脚步声慢慢上楼。
他已穿好了衣裳,容貌看不出十分的英俊,却也极为耐看。
“副庄主,多谢你体贴奴家,将奴家的帕子送过来。”如夫人媚声说道。
岑渊只能苦笑,他其实想把帕子交给她的丫鬟就走,谁知一路上楼,竟然一个丫鬟也没有。只看到如夫人俏生生地立着,虽做妇人打扮,然鬓边插一朵粉色花,美艳无双。
岑渊不敢多看,连忙低下头道:“如夫人不必客气,帕子就放在桌上可好?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
“叫如夫人是不是太生疏了?”如夫人娇嗔,“江湖上人人都叫奴家如夫人,可是奴家的闺名却是没人愿意知道,奴家在山庄里好生孤寂……庄主都有两个多月不来看奴家了。”
两个多月前,正是北十八帮平定,商弈庭刚将地带回来的时候。没想到一亲芳泽后,商弈庭竟然转眼就把如夫人忘在了脑后。岑渊不由生出几分恻隐:“既然如夫人这么说了,我必会传话给庄主。至于庄主会不会来,属下不能保证。”
“要传话有什么难?难道别人就不能传话么?一次、两次还可,多了却让奴家怎么丢得起这个人?”如夫人叹了一口气,“庄主这么对奴家,让奴家伤透了心。早知如此,帮主当年去时,奴家不如投缳自尽,陪他去了罢了。”
“命是自己的,蝼蚁尚且偷生,如夫人何苦如此。”岑渊温言安慰时,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如夫人几乎靠到了他胸前,他才猛地反应过来,退后几步。
如夫人索性靠到他怀里:“郎君,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么?”
岑渊吓了一大跳,连忙将如夫人推开:“夫人万万不可!”
如夫人银牙一咬,扯开衣襟。
她没穿亵衣,登时露出一双雪白的玉兔:“你今日进了我的门,难道还想清清白白地走?你若真的要离开,我便对浩然山庄所有人说,你对我心怀不轨,趁着帮我捡帕子的机会,凌辱于我!”
岑渊哪里想得到拾个帕子也会拾出桃花劫,早知如此他宁可绕道而行,也不敢惹了如夫人。
正迟疑之时,熏风扑面,如夫人偎依到他怀中,雪白柔软的肌肤与他身体接触,他不由心中狂跳,血液逆流,正要将如夫人推开时,如夫人柔软的唇瓣已贴到了他的。
他并不是对女子毫无感觉,只是和商弈庭先有了云雨之情,又倾慕他武功容貌,所以不曾对别人动过心。而商弈庭和他在一起时,别人都只看得到商弈庭,却是没一个人对他青眼有加,他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旁人。
没想到盛名无双的如夫人,竟会于此时向他表露衷情。
商弈庭虽然没对人说如夫人是他纳的小妾,但天下人无不这么认为。虽说未曾请酒,没有宣之于众,但只是纳小妾之礼,商弈庭何等身分,难道还要请旁人喝酒不成?
正是这一犹豫,已被旁人看在眼里。
“啪”的一声,如夫人面颊上脆生生地挨了一掌,多出一个五指印,人也被拉离他的怀中。

商弈庭满面怒容,看着如夫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引他!”
如夫人一怔,她没想到两个多月没出现的商弈庭竟然神出鬼没,忽然出现,还将最不该看到的一幕看在眼里。
她浑身打了个寒颤,反应却是极快,长睫一颤,登时泫然欲泣,面上虽然带着五个指印,却是我见犹怜。
“庄主息怒,奴家冤枉!是他要强迫奴家,奴家身无武功,又怎么反抗得过?”
岑渊还来不及反驳,商弈庭已是冷笑一声:“你这毒妇,胡说八道什么?副庄主何等正直,岂是你所能污蔑的?你赶快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庄,浩然山庄不养你这种淫妇!”
如夫人一颗心登时沉了下去,看向岑渊的目光都带着怨毒,若是别的男子,此时已为她美色心动,为她挺身而出,但这人竟然一声不吭,枉费她一片心机!
若是她就此离开浩然山庄,传扬出去,都说她勾引副庄主不可得,当年的北十八帮三大至宝之一,转眼间就要为天下人耻笑。
“奴家不服!”
“你为何不服?”
“分明就是这淫贼借机上我阁楼,还对我百般调戏,庄主却一言决断,却要人如何能服气?”如夫人又怨又恨地瞪了岑渊一眼,“庄主若能证明公平,奴家死而无怨!”
“死而无怨?说得这般轻巧!”商弈庭冷笑一声。
岑渊听他两人说话,隐隐觉得有些不妥,然而他此时心思极为混乱,没心思想到自身,看着商弈庭绝情至此,竟然想将如夫人赶出山庄,他不由心生同情。
他虽然不喜欢如夫人过于风流,但若是如夫人因他而受颠簸流离之苦,却并非他所愿。
“庄主,这件事揭过了如何?你让她住在山庄不好么?若是她不愿留在山庄,也可自行离去……”
商弈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他说了一句很好笑的笑话。
如夫人冷笑一声:“作罢?此事若是不分辨清楚,要我的名声往哪里摆?话说回来,若是岑副庄主当真清白不了,却要怎么办?”
商弈庭神色忽然变得十分温和,点头道:“如夫人此言极是,好吧,若是副庄主的错,你要如何?”
如夫人看他对自己变了态度,便知他尚未真正忘记自己,抽泣地道:“奴家被岑副庄主非礼,岑副庄主却恍若无事人一般,奴家既然以命相争,也让岑副庄主陪我一命罢了。”
男女之间淫乱,大多数是眉来眼去就搭上了线,到底是谁先主动,委实分不清楚,何况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发生什么。
商弈庭虽然是庄主之尊,却比她还小个几岁,黄毛小子能证明出什么清白?索性一口咬死,令别人再也不敢疑心她的名节。女子哭哭啼啼地,动不动寻死觅活本是寻常,庄主必定是嫉妒他们亲近,才会如此震怒。若能证明自己清白,商弈庭恐怕还要佩服她烈性,安抚于她。
一直就有传言,庄主和副庄主素来不和,得罪了副庄主也不算什么大事。
她见惯了商弈庭翻脸如翻书的模样,也不以为奇,少年人手握重极,难免会有些喜怒无常。
商弈庭听她说完,抓住岑渊的手臂,将他扯了过来,贴近他的耳边,在他耳廓上吹气:“你看,你想放过她,她却未必肯放过你呢……”
商弈庭几乎紧贴在他背上,从未当着别人的面如此亲昵过,岑渊很是不自然,正要避开,商弈庭一只手下移,却是解开他的腰带,猛地褪下他的长裤。
“庄主,你要做甚?”他大惊失色,正要挣脱时,被商弈庭轻柔地按压在怀中:“别乱动,不然怎么证明她的清白?”
他虽然猜到多半要如此,可是当着一个女子的面被人戏弄,却是从未有过,何况是自爆其短,将自己羞于见人的丑事让一个绝色女子知道。
两人耳鬓厮磨,正纠缠不休,如夫人脸上却露出了震惊之色,显然她也是初次得知,两位庄主之间,竟然有这种令人不齿的关系。
“不……别这样……”他浑身发颤,几近无力,只觉得商弈庭的手掌包裹着他的柔软,轻轻揉捏套弄着。
柔嫩的性器仍然垂软着,商弈庭使尽了手段,却依旧毫无反应。
“如夫人,你在勾引他之前就没打听打听么,我这位副庄主不近女色,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是个废人,不能人道。”商弈庭徐徐说着。
“不可能!”如夫人脸色微微一变,“但凡不能人道者,都是性格古怪,难以接近,他……他怎么可能是……”
商弈庭露出了嘲讽的笑意:“如夫人原来见过许多不能人道的人么?当真是令人惊讶!”
如夫人顾不得他的挖苦,疾步行到岑渊面前,一只雪白的玉手格开了商弈庭的手掌,握住了岑渊的软垂。
岑渊哪里享受过这等软玉温香的伺候,又是窘迫又是恐惧。商弈庭竟将他的耻处给人看,无疑是将他的伤口重新撕裂开来,令他疼痛难忍。
如夫人的技巧比起商弈庭来更胜过百倍,岑渊急促地喘息着,双目越来越无神。
“不,不可能!”如夫人尖声大叫,如遭雷击,自然是因为,所有手段都已使尽,就是一个七旬的老人都会有反应了,岑渊那里却始终没有动静。而岑渊羞耻难当的表情,也从另一方面证实了这点。
正在此时,商弈庭忽然拔出长剑,刺入她的心口。
她脸上还来不及有任何表情,商弈庭已抽出了长剑,噗的一声,鲜血喷了出来,洒了一地。
“你怎么……怎么……”岑渊吃惊地看着商弈庭。
商弈庭淡淡地解释:“你既然不喜欢别人知道,那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得死。”
“那你又为何让她知道我已……不能?”
“如果就这么杀了她,你肯定觉得她死得太冤,对不对?”商弈庭心平气和地对他解释,似乎毫不介意面对着一具死尸。
“纵是如此,她也不该死。”岑渊闭了闭眼,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若不是商弈庭步步紧逼,想必如夫人也不至于孤注一掷,要逼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人。
“她看了你的身体,死而无怨了。”商弈庭平静地道,“我意中人的身躯,岂是别人想看就看的。”
岑渊已不知做何反应。糟践曾经的枕边人来表现自己有多深爱,这只会让他更觉心寒。试想以后他移情别恋之时,也会这样毫不留情地踩在自己尸体上。
如夫人曾经无限娇美的容颜如今变得苍白惊怖,令人不忍多看。
“你是不是觉得,我始乱终弃很不好?”
他吃了一惊,却是没回答,只当是默认。
商弈庭将自己的大氅解了下来,披到他身上,漠然看了地上的如夫人一眼:“她美艳无双之名不是白得的,不知有多少名闻天下的侠客上过她这张床,我将她带回来,并不是看上了她,只不过因为,她属于我了,自然要带回来。”
“这里不是谈话所在,我们走罢。”
商弈庭拉着他的手,从后门而行。
有许多丫鬟看到两人时,都惊恐地跪了下来。
原来这座阁楼并不是没有人伺候,只是如夫人为了方便自己行事,所以将丫鬟们都摒退了。
商弈庭指着如夫人的门,对丫鬟们道:“她刚才对我不敬,所以我赐死了她。你们寻块墓地,将她好好葬了吧,切不可入我商氏祖坟。毕竟是江湖上一缕香魂,自然是归于江湖,入我商氏祖坟是委屈她了。”
他话虽说得好听,但语气中却含着愠怒之意,哪个有眼色的不知?当即所有人都是连连磕头,应声答是。

两人行到僻静处时,岑渊终于忍不住说道:“庄主枉造杀孽,只怕以后会有不吉……”
商弈庭微微一笑:“你是在担心我么?”
他这话都不知说了多少遍,原以为商弈庭又会不耐烦地打断,却不料竟会这么回答他,不由微微一怔:“这是自然。如今庄主仍未成家,老庄主九泉之下恐怕不安,庄主还造太多杀孽的话,只怕祸及……祸及……”他担心自己的话成了诅咒,若是商弈庭因他的缘故,子孙有恙的话,他万死难辞其咎,登时住口。
商弈庭轻笑了一声:“祸及子孙是么?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关心商家的子孙。”
他笑得意味不明,让岑渊微微一怔:“庄主,你怎么了?”
商弈庭迟迟不肯娶妻,他还以为商弈庭是想游荡于花丛之间,不肯定下来,如今听他的口风,却似乎根本不介意子孙后代。他心中十分尊崇商弈庭早已去世的父亲,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商弈庭道:“说这个做甚?你且老实告诉我,为何会出现在如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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