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太子大战假妹子-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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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替的光影将那道本就消瘦的背影剪影得更加清减柔弱。
桌上摆着几道酒食,合卺的酒杯却独有一只,孤零零的,杯子里连酒都不曾有一滴,而另一只此时正捏在一只清奇的手里。
杯中酒已见底。
将手里一直漫不经心把玩的酒杯放回到桌上,那人方才淡然自若地回过身,面无表情道,“我哪个都不稀罕。”
梁宣小幅度地撑大了眼眶,收敛了面上所有的不正经,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不过几步远的人儿。
清傲的声线,淡然的神态,眉眼如画,疏朗恬淡,圣洁品质,文质彬彬。
梁宣莫名想起了初遇泽儿时的愕然失神,只觉那双浓墨般的黑瞳只安然地观望着,一切的一切都甘愿为之沉寂恬然。
那是一双深邃而凝聚,仿若能道尽世间千言万语般的眼睛,透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和肃穆,却又令人忍不住心生向往,自甘堕落其中,沉沦不醒。
所有的记忆自脑海中呼啸而过,最后定格的,只有泽儿那双物华天宝的眼眸。
一见倾心误一时,再见倾城误一生。
梁宣一分一分勾起嘴角,安心笃定和狂喜欢愉悉数被埋在了内心的最深处,他微笑着缓缓说道,“泽儿,我可想你了。”
慕容泽眉头一跳,抿了抿嘴,有些不自在地偏过脑袋,顿了顿,道,“醒了便起来吃些东西。”
梁宣自然是缩在暖和的被窝筒里头,哼哼唧唧不愿意起身的,一时说“泽儿,我头晕,你喂我嘛”,一时又道“来,夜深人静,娘子伺候为夫就寝吧”,瞧着人是挺正常的,只语无伦次的疯癫已然出卖了他,这绝对是不动声色地兴奋了。
慕容泽皱眉,“你都不要好奇一下么?”
梁宣刚及将被角掀起一点点,无声召唤着慕容泽宽衣解带,闻言愣了愣,随即虎着眼,光着脚便蹦跶下了床,两步跨过去,探手便拉住了慕容泽的两只手。
待确定两只手俱是完好无损时,方才重重呼出一口气,拍着自己的小心口,道,“没事就好,你不知道乌达那变态送到皇宫的那玩意儿有多逼真!真他娘的太缺德了!”
慕容泽神色淡漠地抽回自己的手,浅浅垂下眼眸,沉声道,“你适才捉的右手,本就是假的。”
梁宣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满眼惊愕和痛惜,俄顷,拔腿便要出门,低声吼着,“我去杀了乌达。”
“你杀了他,我这么些日子的布局只会毁于一旦。”
慕容泽浑不在意地说着,梁宣却是身形陡然顿住,半晌没了章法,急得直打转,活像头暴躁的狮子。
“我的好好泽儿,你究竟是在打些什么伤天害理的鬼主意?我好奇了,你告诉我吧。”
梁宣拖了张凳子大喇喇地坐到了慕容泽对首,一手托着腮,求知若渴般望着慕容泽。
慕容泽被那眼光瞅得头皮蓦地发麻,清俊的面颊渐渐有些发热,恼然地移开了目光,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这才凝声道,“无论何时何地对何人,但凡有人问起我的手,你只需要故作深沉地叹口气便是。”
梁宣琢磨了一时,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你的手要假装没了,但它是真的有的?不行,你那右手我还得再摸摸。”
说着也不顾慕容泽的阻拦,出手如电般又将人家的手拖了过来,适才坐得远了些,只能将自己的凳子往慕容泽那头挪了挪,这回揪着人家的手,便再没松开。
慕容泽挣了好几回都没能成功,也就只能任由那人对着自己的一只手,又是捏又是揉,恨不得贴到脸上蹭上一蹭。
当然梁宣是想要来着,不过被好好泽儿无情镇压了。
不碍事,早晚有机会。
少主秉持着这样积极乐观的心态,醒悟新婚时节,必须得顺着媳妇儿的毛摸。
慕容泽极力无视自己脸上的红晕,还要更加极力无视目下他二人别扭的坐姿,尽量严肃正经道,“此番对阵乌达,无论忠义侯最后是输还是赢,皇上都是不会无动于衷,当年……当年我娘亲的事本就在皇上和外公之间产生了嫌隙,当年是我外公自请归隐的,如今却又如此重兵在握,试想,盘踞在蜀地这样大的一个隐患,皇上又怎会视而不见?”
梁宣一听,却又当即皱眉,“你是故意坑你外公的?”
慕容泽道,“坑不坑他老人家都无所谓,总归皇上再是忌惮,也不会要了忠义侯的性命,他有太多的亏欠。”
梁宣摸了会儿子,越发想不明白,“可是你坑你外公,你能得些啥好处啊?”
慕容泽安安静静地望着梁宣,却是倏尔展颜,宛如初春第一缕的暖风,刹那间天地花开,暖入人心。
漆黑的双瞳之中滑过摄人心魄的光芒,徐徐道,“因为……我不想做皇帝。”
梁宣顿时恍然大悟。
试想,一个明知自己外公拥兵自重,暗地聚结人马的太子,他能是个好太子么?皇帝老子还活着,而他身为太子却仍旧想着造反,可不是盼着自家老子早些入土为安?
这是谋逆,大不敬,说大了是要掉脑袋的,更何况太子殿下现下还是个废人……。
梁宣满目诧异地瞪着笑容款款的慕容泽,摇了摇头,喃喃道,“泽儿,你当真是越来越疯。”
慕容泽没应声,而是斟了杯酒,一口饮尽,眸中寒光一闪,沉声说道,“这是他们欠我娘的,便是弥留之际,皇上也该知道这世上可还有几人是真心待他,而我做不成皇帝,皇后便自然不再是太后,这是他们应该还给我娘的。”
梁宣陡然想起来那日自己的梦境,从未有人对他说过,可他却是如此笃定,那段过往可不就是造成泽儿今时这番模样的元凶。
那个女人,并非泽儿的生母,却是泽儿这一生唯一认同为母亲的女人。
皇后……皇后其实也怪可怜的,依着那梦里来看,馥贵人的消殒,她又如何会若无其事?想必其间的痛彻心扉,素来不曾与第二个人说道过吧。
那日瞧见泽儿的断手,听说皇后在大殿之上便吐了血,直接昏死了过去,这些她若不说,泽儿又如何会知道?
被逼迫而不得不强悍的女人,是连一丝脆弱都不能外显的,那一分一毫的差错,极有可能便会成为致命伤,她的命……或是泽儿的。
若不是她这些年谨小慎微,屹立不倒,稳坐皇后一位,泽儿的太子之位怕也是岌岌可危,甚或是生命都极是没得担保。
只这些都是旁观者清,便是他同泽儿解释清楚,怕是他一时半会儿也是解不了心结的,只盼着来日方长了……
梁宣掀起眼皮子,偷偷瞄了眼面容冷峻的慕容泽,当机立断将到了喉头的话给咽了回去,垂眸望着他俩交握的双手,然后发起了呆。
慕容泽平复着略有些激动的情绪,胸有成竹道,“虽我是不想做皇帝,可大瀛的天下也是不能让与慕容曦做主的,他只会将这天下搅得乌烟瘴气,如今不光吐蕃,便是北方的突厥、契丹经过这些年的养精蓄锐,可不都是兵强马壮,慕容曦又极为好战,不出两年,他便能将举国将近一半的壮丁征去打仗,简直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猪头,言儿虽说心智尚不成熟,可他有一位极其聪明的母亲,朝中亦有左丞相相佐,更何况依照贤妃娘娘的品德,言儿同我又是亲如兄弟,一旦他做了皇帝,势必仍会敬奉皇后为西太后,我虽不喜她,可仍敬重她贤德明礼,虽说分宫而治,她也是不会坐视言儿胡来而不管不顾的。”
条理分明,目标明确,梁宣控制不住心头颤了颤。
他的泽儿,究竟是从何时开始,便已经将这计划思考成熟并付诸行动的?
是在他假装被挟持到了吐蕃?还是拿了地灵丹回宫的时候?抑或是……打从馥贵人消殒后,那个小小泽儿,便已然开始这样打算起来自己的后路……
殚精竭虑,忧心忧思。
梁宣想起了那过往中的自己,突然觉得,他那些年没心没肺的任性胡闹,同这人这多年来的隐忍苦痛相比,真是幸福得一塌糊涂。
他的所有任性都有人包容,可泽儿,却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吞,那个能让他敞开心扉的女人,却是那样红颜薄命,这偌大而冷漠的皇宫之中,何止皇后需步步谨慎,泽儿又何尝不是如履薄冰?
不做了也好,好歹无官一身轻。
梁宣一番略有些偏题的思虑过后,突然将捧在手心里已然冰凉的手递到自己唇边,亲了一口,龇牙笑道,“日后跟我过日子,可就不用你这样烦恼了,尽情高兴吧,娘子~~”
慕容泽浑身一震,面色极其扭曲,就着自己手掌的有利位置,毫不犹豫地给了梁宣的鼻子一拳,揍得梁宣当即留下两行忏悔的泪水。
“下次再乱喊就剪……”
“不就是剪舌头么!我还就日夜盼着你用牙齿来剪呢!这么辛苦地忍着,你还要一直说一直说,根本就是在勾引我犯罪好么!你真讨厌!”
好好泽儿当时就震惊了。
这样完全没有任何立场的指责,那个人该是怎样脸皮厚如城墙,才能这样振振有词地说出口!
“我不管,本就是洞房花烛夜,我可兴奋着呢,反正是你勾引我在先,怨不得人!”
慕容泽脑子有些凝滞,尚未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味,忽闪着双眼之际,梁宣牢牢捉住他的双手,俯身便吻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鲜出炉,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去。。。。=_=
第83章 八十三、喜闻乐见(二)(改)
梁宣仍旧用力握着慕容泽的双手,嘴唇堵上去的时候,舌尖便就着慕容泽清甜的唇瓣舔了一圈。
慕容泽总觉得有一道闪电刹那间在自己心头砸了下来,震得他浑身僵硬,更是耀眼得他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虽说他们这样的亲密已不算生疏,可每每那人熟悉的气息侵犯过来时,他都会不由自主地紧张。
心脏像是要坏掉了一样,一下又一下,有力而沉重地跳动着,连带着身体里的血液都开始兴奋战栗。
他茫然失措,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静静睁着眼,眼神涣散而无神。
软嫩的嘴唇尝起来感觉特别满足,加之这段时间所有的担惊受怕皆是在这一刻得以解脱和释怀,这样真心实意的接触,对于梁宣来所,意义非同小可。
牙齿细细噬咬着已经水润红肿的下唇,梁宣微微移开了些许,垂眸凝视着那诱人可口的唇形,低哑而忍耐地开口道,“嘴巴张开,乖。”
灼热的呼吸令慕容泽面若红霞,咫尺之间,他分外清晰而强烈地感受到了梁宣隐隐的攻势,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多少有了些惧怕。
推拒的念头甫一闪过,双手便自然而然地行动起来,然而梁宣的禁锢是牢不可破的,更何况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中了蛊惑一般,手脚竟会这样软弱!
梁宣瞧着慕容泽眼中的惧怕,眸中精光一闪,突然无限娇羞地央求着,“好好泽儿,好歹我们是拜过堂的,洞房花烛夜我想你穿上喜服然后由我亲自脱嘛~~”
慕容泽的俊脸轰的一下全红了,全身都是滚烫滚烫的,他极为恼怒地张口骂道,“你……呜呜呜!”
趁机将舌头抵进慕容泽口中之时,梁宣得逞般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本少主,干得漂亮!
久违的清冽气息瞬间在唇舌间蔓延开来,似竹似兰,拥有着难以言明的蛊惑和安心,梁宣贪婪地吮吸着,品尝着,恨不得就这样将眼前之人吃进自己肚子里。
猛烈的攻势让慕容泽无法招架,震惊之下,连呼吸都不知该如何继续,直被吻得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身子一软,竟是直直朝后仰去。
梁宣太过专注,下意识直接追随着那份甜美而去,咚的一下便压着慕容泽摔到了地上。
两人的座椅不堪搅扰,双双跌倒,一路滚到了床前的矮榻之上,砰的一声砸了上去,吓得他二人瞬间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慕容泽气恼地瞪着梁宣,低声道,“你给我适可而止!今日你我成亲只是为了将我换出来,你当真以为你爹能当真?将他引过来,我看你怎么收场!起开!”
慕容泽后背摔得一阵阵闷痛,抬手狠狠推着梁宣。
梁宣自是不动如山,撑着胳膊,打刚才开始便目不转睛地望着身下那人,从未有过任何一刻,觉得这人连生气都好看的逆天。
既然还能生气,还能骂他,便自然是活着的,他最为宝贝最为真实的泽儿。
梁宣情不自禁地俯身,在那已然红肿不堪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咧嘴笑得心满意足,“我的好好泽儿,不管初衷如何,反正我们是拜过了天地,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后悔却是连窗户纸都没有的,再说,既是拜了天地,我爹再不同意,他能大得过天?泽儿,我懂你的顾虑,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没名没分跟着我的!”
慕容泽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法儿同梁宣说到一处,听他那意思好像是自己这样无理取闹正是在撒娇宣泄委屈一般,一时气得连眸光都湿润了许多。
这兀自强撑到底的小模小样,梁宣最是爱不释手,凑过去贴着他耳朵笑道,“我动作轻些,你忍着点。”
“你敢!”
慕容泽几乎是要跳脚,坚贞不屈得梁宣觉着自己是在行那作奸犯科之事。
他扁起嘴,安安静静地望着一脸誓死不从的慕容泽,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大口气,徐徐道,“你知道我没见着你之前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一声不吭,就这样连我都算计在内,可想过我是会有多痛心而后悔?”
慕容泽渐渐安静了下来,他瞧着梁宣眼中的哀伤,心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细细麻麻的疼便传遍了全身。
梁宣吻了吻他不自觉拧起的眉头,缓缓接道,“不要皱眉,久了会长皱纹的,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多依赖我一点,我这样喜欢你,便再无法忍受你从我身边离去,更是无法容忍你有一丝一毫的伤害,我知道我没用,但好歹四肢俱全,况且还有一颗肉长成的心,你这般诓骗了天下,可晓得我有多害怕多绝望?我晚上连觉都是不敢睡的,我一闭眼就能看见你浑身是血的样子,心会痛到无法承受,便再不敢合眼。”
不过初春,地上极是寒凉,然而慕容泽却觉得一股子不温不火的暖意从心口开始,不疾不徐地渗透到了身体的每一处。
温暖而心安。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揽住梁宣的脖子,在梁宣一脸诧异中,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