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偏头痛-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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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靠近华阳殿,任之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不一样,上次他离开这里终归还是带着些许心结的,只是现在想想,又觉得那心结十分的可笑。他与良妃,抛去那些心结,终归对彼此还是真的关心与在意的。
华阳殿的内侍看见任之急忙行礼,任之摆手一路进了内殿,却闻见十分久违的药味,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娘娘的身体怎么样?”
绿竹迎了出来,看见任之先是诧异,随后说道,“娘娘前些天身体又有些不适,宜王殿下已经遣了太医过来开了药,喝了几副已经好多了,殿下不要担心。”
任之跟着绿竹进了里面,看见良妃躺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一册书,面色对比之前已是差了不少,径自伸出手,将那书册抢了下来,随口道,“就不能安生的歇上一会么?”
良妃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朝着任之微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我这了。”
任之撇了撇嘴,在床前坐下,回头对绿竹吩咐道,“把你们娘娘最好的茶给我沏上,我跟你们娘娘好好聊聊天。”
绿竹跟良妃忍不住相视而笑,转身出门去为任之沏茶,任之低头看了一眼良妃刚刚看的那本书,随手扔到一遍,“你给我的书我已经都看完了,正打算来取些新的来。你前段时间是不是为了那件事伤了神?”
良妃伸手拍了拍任之的手,“伤了神也总比伤了心好。”
任之抓过良妃的手,顺手摸了摸良妃的脉,“伤了心总能养好,最起码不用天天吃那些苦的要死的药。”
良妃抽回了手,“有些事情天注定的,能活多久也是天注定的。”
任之摊了摊手,“公西邦已经抓到了,我已经跟新帝说好,将他交由我处置,你有什么要做的么?”
良妃摆手,“造反,害死先帝,仅凭这两项罪名就足够他满门抄斩了,我还用做什么呢?”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任之凝神看着良妃的脸。
“先帝去世,以康的仇得报,我再无什么牵挂,只求每天衣食无忧,安安心心地看看书,写写字,再无所求。”良妃笑着看向任之。
任之突然跪了下来,认真看着良妃道,“任之自幼而孤,终于找到双亲却又在几月之内又变得无父无母,得蒙良妃娘娘在少年时相救,愿将您接回府中,终身供养。”
良妃看着任之,许久,缓缓地开口,“我之前利用了你,你不怪我么?”
任之弯起唇角,“我接近你何尝不是为了利用你呢?”
良妃突然大笑起来,“那好,那我就将我的后半生托付于你,从今以后,你我就是亲母子,你荣我荣,你损我损。”
作者有话要说:……上部到这基本就结束了,下章开始就是段以贤登基之后了……文还没有完结,还早着……
☆、第三十四章 倒V
半月之后,停柩一月之久的大行皇帝的梓宫终于下葬到皇陵。段以贤一身白衣步行相送;身后跟着的是同样一身白衣的段以鸿、任之,还有先太子段以杰。京中王公大臣官员伏在道左,哭送大行皇帝。
景炎帝发于前梁乱世;两年的时间平定各路叛军;结束梁末割据。为帝之后,以文治天下;并开疆拓土,虚心纳谏;厉行节约,使百姓能够休养生息,他在位二十二年;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为正安王朝后来的盛世奠定重要的基础,崩于叛军造反,享年四十五岁,庙号高祖,谥文皇帝,后加谥应天兴国弘德彰武宽温仁圣睿孝敬敏昭定隆道显功文皇帝。
景炎二十二年八月初三日,嗣皇帝段以贤与宣政殿举行登基大典,祭祖奉天昭告天下,即帝位,次年改元昭宁,尊其母淑妃步氏为皇太后,居隆福殿,原宜王妃阿史那兰为皇后,皇长子段秉正为太子。
段以贤即位后,首先对公西邦叛乱一事进行清算。公西邦举兵谋反,致先帝崩,诛三族,其妹原皇后公西氏念在与先帝多年夫妻,废后位,幽居于昭庆殿,未得圣令不得离开寸步。
蜀王段以鸿,平安王段以之护驾有功,改封段以鸿为宜王,赐封地宜州,平安王段以之晋逍遥王,领重新组建的南军。原太子段以杰为安王,封地晋州,终身不得再入京。
其他朝中众大臣皆有升降,至此景炎二十二年的叛乱完全终结,正安王朝自建朝以来把持朝政的两大家族公西氏与房氏土崩瓦解,朝政大权完全归于年轻的新帝昭宁帝手中。
任之没有封地,逍遥王如其封号,逍遥自在,尽管领了南军首领一职,但大多事物都交由副将浮生处理,他每日进宫陪皇帝喝喝茶,下下棋,倒也悠闲。
先前的平安王府已经建成,段以贤下令换了个牌匾,任之便搬了进去,与他同去的,还有一个中年女人带着她的侍女,被奉为逍遥王府上的老夫人,而宫中,先帝良妃因陈年旧疾而逝,谥恭恪惠荣和靖皇贵妃,葬于皇陵。
这日散了朝,任之晃晃荡荡地转身准备回府,被段以贤身边的贴身小太监萧平拦住了去路,“陛下请您到福宁殿。”
任之伸了伸胳膊,“知道了,这就过去。”
萧平躬身退下了,任之晃了晃胳膊,转身朝着福宁殿走去。他至今还是习惯孤身一人,哪怕来上朝也是一人骑马,不愿有侍卫或者小厮跟着,再加上他现在住在宫里的时间甚至要超过王府,身边带着一个人反而更加不方便。
任之一边往福宁殿走一边暗自想到,幸好当日将良妃接进了府里,让府里有了个管事的,不然的话,偌大的一个王府,反倒空置了。
段以贤登基之后精简后宫,许多到了年纪的宫女都给了赏银送出了宫,加上他初登皇位,后宫虚空,整个内宫倒显得空荡了不少。
任之慢吞吞地走到福宁殿,门外候着的内侍上前行礼,为任之打开殿门将他迎了进去,任之踏进殿门,就看见伏在案前正在批奏折的段以贤,微微欠了欠身,懒懒地开口,“给皇兄请安。”
段以贤抬起头瞥了他一眼,“过来,研磨。”
任之撇了撇嘴,“批奏折研什么磨?”
“叫你研磨就研,你管我干嘛用。”段以贤朝着侯在一旁的萧平挥了挥手,“下去吧,这有七弟陪着就行了。”
萧平朝着段以贤行礼又朝任之躬了躬身,而后退了下去,任之慢吞吞地走到案前,替段以贤研着墨,视线朝着朱批的奏折上扫了一眼,“你不过是自己忙着就见不得我闲罢了。”
段以贤弯起唇角,朱笔抬起,在任之右颊上轻轻点了个红点,忍不住笑道,“果然还是你了解我。”
任之感觉到脸上微凉的一触,忍不住抬头瞪了段以贤一眼,抬起手刚要去揉就被段以贤抓住了手,“看看你手上这墨。”
任之干脆抓起了段以贤的袖子,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将那处红点抹去,看了一眼段以贤明黄的袖口上沾染的红色,倒是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段以贤看着他笑了一会,提起笔继续看奏折,任之站在他身边不再研磨,擦了手倒是替段以贤按起了肩膀,段以贤轻轻叹息了一声,似是觉得舒服了一些,向后靠了靠。
任之按了一会肩膀,又抬手替段以贤按了按额头,开口道,“这个皇位坐起来果然没那么轻松吧?”
段以贤微微闭上眼,感受着任之手指的力度,“当然不轻松,早就预料到了,既然自己选择的,总要面对的。”
任之没有回答,段以贤坐了这个皇位已有几月,每日勤政爱民,操心的事情确是不少,不论在后宫之中,还是在朝臣面前,他都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帝王,却唯独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从来没把自己当做一个帝王。
在任之面前,段以贤从来不自称朕,他就像一个兄长,一个老友,更像是一个恋人一般与任之相处。任之为此觉得庆幸,最起码不管二人的身份、地位如何变化,最起码那个人还是那个人。
任之按了一会,慢慢放开了手,忍不住俯下头吻了吻段以贤的额头,而后沿着高挺的鼻梁向下,最后吻上了他的唇。段以贤仰起头,任由任之加深了这个亲吻,二人唇舌交织,身体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段以贤突然伸手,将任之从背后拉了过来,搂在了怀里,任之坐在段以贤腿上,双手缠上了他的后背,段以贤的手探进了任之衣服里,任之靠在段以贤身上微微地喘/息,气息不稳道,“陛下,白日宣yin是不是不好?”
段以贤手上用力,将任之的袍子扯开,嘴唇吻上了任之的耳垂,“现在说这些怕是太晚了。”
段以贤将任之外袍扒掉,将任之抱到了里面的榻上,欺身压了上去,二人交换了一个热切的亲吻,重新交缠在一起。
喘/息声,shenyin声在大殿里交织,久久不能平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殿内终于平静下来,段以贤拉过被子替任之盖上,起身拉了件外袍给自己披上,对着门外吩咐道,“送水进来。”
门外候着的萧平立刻会意,领命便去准备热水,段以贤转身重新回到床上,将床帐拉了下来,亲了亲任之的额头,任之的眉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睛看着段以贤,声音有些沙哑,“你刚刚干嘛去了?”
“吩咐他们准备热水,你洗个澡再继续睡。”段以贤手伸进被子里,在任之腰上按了按,“怎么样,还难受么?”
任之重新合上眼,有些无奈地开口,“现在这福宁殿里大概没有不知道皇帝跟他亲弟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了吧?而且皇帝的亲弟弟还是个不男不女的……”
任之话说到一半,就被段以贤掩住了唇,他另一只手握住了任之的下面,笑道,“是不是不男不女,我最清楚了。更何况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任之下面被人握着,呼吸都不再平稳,他抓住段以贤的手有些颤抖着开口,“别再来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会。”
段以贤轻笑着放开了手,探过头去吻了吻任之的脸颊,在他身边躺了下来,“先陪我说说话,一会洗完澡了再睡。”
任之有些不耐地睁开眼睛,“说什么?对了,你真打算后宫就这么闲置着,不添些人口?后宫只有一位皇后一个皇子这种事情,就算是百官都不会同意的。只怕过些时间,有会有人给你上奏,要你为了大局着想,给后宫添丁进口吧。”
段以贤侧过头来看着任之,“你说这话是真心的,还是在试探我?我说过,阿史那兰是当初我为了大局着想没有办法,但是以后,不会再有其他人。”
任之轻声叹了口气,“你是皇子的时候可以说与王妃感情真挚,容不下第三人,可是你成了一国之主,又怎么能再说这话?”
“我已经委屈你太多,不想再更多了。”段以贤伸手覆上任之的眼睛,“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我有的是借口来搪塞他们。别的事就算了,我的后宫的事都要他们做主,这个皇帝当得还有何意思?”
任之眨了眨眼睛,眼睫与段以贤的手掌接触,让段以贤觉得有些痒,他放开手,在任之额上印上一个吻,轻声说道,“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殿外有人叩门,段以贤皱了皱眉,提声道,“进来吧。”
殿门被推开的声音,进来的人明显刻意放轻了脚步,进了殿内,将热水放好,萧平恭敬的隔着床帐说道,“陛下,水来了。”
“你们下去吧。”段以贤话落,那几个人便退了下去,而后大殿的门缓缓地关上,段以贤掀开床帐,将任之从床上抱了起来,放进了浴桶之中。
任之整个人懒懒地不想睁开眼睛,靠在桶里任由段以贤为自己清洗,而后擦干,抱回到床上,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段以贤为他重新盖好了被子,遮了床帐,吩咐人将水清理干净,回到案边继续批阅奏折,身边只留下了一个萧平伺候。
任之一觉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他从床上下来,拿过段以贤吩咐人准备的中衣穿在身上,光着脚放轻了脚步走了出来,段以贤仍在埋头批阅,倒是萧平最先察觉到任之的动静,任之朝他笑了笑,轻手轻脚地走到段以贤的身后,还没伸出手,就被段以贤一把握住了手。
任之弯唇而笑,段以贤将任之拉到自己腿上,转头看向萧平,“去给七弟拿鞋。”萧平垂着头跑去把任之的鞋拿过来,伺候任之穿上,又重新站到一边。
任之拉了张椅子在段以贤身边坐了下来,段以贤向旁边侧了侧,为任之留了处地方,任之从段以贤的书案上翻出自己留在这的兵书,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段以贤批阅奏折的空隙偶尔抬头去看任之,见他埋头在书卷里的样子便忍不住弯唇,半晌,突然开口问道,“你喜欢看兵书?”
“初时不怎么喜欢,看得久了到真的看出了些门道。老夫人家里将门世家,她从小耳濡目染,没事便给我讲他父兄早年家打仗的事情,结合着兵书去听,倒是别有一番感觉。”任之抬起头朝着段以贤说道。
段以贤知道他口中的老夫人便是前良妃,现在良妃这个身份已经葬入皇陵,而那个人已经变成了逍遥王府中的老夫人,大家心知肚明。他忍不住笑着看任之,“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带带南军。”
“南军再骁勇终究还是守城的,就像是此次南军叛乱,纵是南军事先准备,占据了先机,但是对比常年驻守塞外的边军来说,缺乏实战经验,到了战场上,真刀真枪的相对的时候,他们最先就怵了。最好的将士,都是战争喂出来的,尽管这样说起来有些残忍。”任之放下了书,抬起头来专注的跟段以贤说道。
段以贤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南军需要改变一下,如若将来被别人围城,南军的战力是否足以守住京城呢?”
任之垂下头想了一会,道,“若是能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上将来带南军,一定不成问题。”
段以贤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在纸上画了画,思索道,“这件事容我思索一下,总要有些变化。”
任之点头,便不再理段以贤,埋头继续看书,段以贤理了思绪,也继续批奏折。
片刻,门外突然传来声音,“陛下,大理寺卿汲智求见。”
任之抬眼看了段以贤一眼,将书合上,扭身想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