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难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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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温雀心情有些低落,齐思敬劝道:“不过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败,温捕头何必放在心上。”
温雀笑笑,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过来一会,他问齐思敬道:“不知状元郎最近如何?”
说起简怀修,齐思敬不得不满心佩服:“我从未见过像师兄这么懒的人!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就说这次比武,要是他出手,得第一是十拿九稳的事,偏偏师兄说什么贪多嚼不烂,我看他就是太懒了。”
温雀笑道:“状元郎性子的确有些懒散。”
两人闲扯了几句江湖上的新鲜事,不一会酒菜上来,齐思敬一闻酒味,头又有些晕,他刚刚才吃过,他和温雀上来吃饭的目的就是想让温雀给他把饭钱付了,他勉强吃了几口菜,就找了个机会和温雀告辞,温雀挽留几句,便让他走了。
齐思敬本来是打算去浪迹天涯的,可是他出来时竟然一文钱都没带,这个意外着实把他的计划打乱了,家是不能回的,司马承儒可能还在家呢,徐远行现在肯定也不待见他,他思索半天,决定去找宋远借点钱,然后跑路。
他蹑手蹑脚的靠近司马承儒的小院子,看见院子里冒出了炊烟,齐思敬心下一喜,宋远此刻一定是在厨房。
他不知道司马承儒现在回来没有,所以不敢直接推门进去,不过好在司马承儒武功不高,他运轻功偷偷的溜进院子里,就是司马承儒在也不会发现。
他运轻功从院墙外飞进去,直接落在厨房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这种凶残的生物(2)
不想,现在在厨房的人不是宋远,而是禹自芳,他正在兴致勃勃的往油锅里扔蝎子,想做炸蝎子吃。
“小十七在哪?”齐思敬朝禹自芳问道。
禹自芳看见他,想起昨晚听到的艳曲,和今早司马承儒的狼狈样子,脸上奇怪的抽搐一下,然后不紧不慢的继续往油锅里扔着蝎子,他一边扔一边说:“宋远和简怀修一起在屋子里练内功呢。”
齐思敬又问:“我四师兄在吗?”
禹自芳手下一顿,转过头看见齐思敬脸上小心翼翼的表情,心里明镜似的,他摇摇头,“他不在。”
齐思敬长舒一口气,但是却听禹自芳又说:“不过,他先前回来过了。”
齐思敬故作镇定的问:“那他有没有说过什么?他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有没有生气?”
禹自芳淡淡道:“没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不过他那时狼狈的样子已经很能说明一切了。
齐思敬暗叹这臭病秧子真是沉得住气,不过他没说起昨晚的事,倒是帮了自己大忙了。齐思敬心里急着找宋远,便不再和禹自芳多话,他离开厨房,去找宋远。
离厨房不到百步就是宋远的屋子。他一掌推开宋远房间的木门,就在推开门的瞬间,一个暗器带着破空的声响朝他射来,他眼睛根本都来不及眨,更别说躲了,任凭那暗器正中他的额头然后落下来,齐思敬低头一看,是一枚黑子。
屋里简怀修把手中的一把棋子往桌子上一丢,人往床上一滚,嚷嚷道:“好无聊啊,好无聊。”
齐思敬早看惯了简怀修的各种奇葩举动,心里也没了早先对简怀修的那种尊敬,他直接无视简怀修对宋远道:“小十七,你借点钱给我,我要离开云城几天。”
“小子!你敢无视师兄!”简怀修射出一枚棋子拍在齐思敬脑袋上。
他的语气很有威慑力,只可惜他现在懒洋洋的侧倚在床上,这个姿势没有丝毫的威严。虽然是这样,但是齐思敬的额头已经肿起了两个包,他不敢再不敬,赶紧狗腿道:“师兄有什么吩咐?”
简怀修眯着眼笑了:“乖。”
他笑了,宋远却是从看见齐思敬的那一刻就带着满脸怒容在瞪着齐思敬。
齐思敬不明所以。
“小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师兄,你太过分了!”宋远涨红着脸斥责道。
“啊?”齐思敬不明白了:“什么太过分了?”
“你把四师兄,那样了,你不想着道歉,居然想要逃走!这样还不过分?!”
齐思敬讶异道:“你知道了?”
宋远气愤异常:“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唱了一个晚上的艳曲,四师兄好心照顾你,你却,却那样。师兄,你真是糊涂!”
“臭病秧子都和你说了?”齐思敬惊讶道。
宋远听他这样说,心中更加气愤:“师兄他什么都没说!我自己有眼睛看,有耳朵听,你做都做了还怕人说?”
齐思敬心里一个咯噔,心想难道是昨晚自己动静太大,被宋远瞧见,听见了?
“看司马承儒今早那个样子,傻子也知道发生什么了。”简怀修语重心长的说,“你这智商,师兄都替你着急。你还是赶紧逃吧,那个司马承儒心黑得很啊,你这么笨,玩不过他的,赶紧逃吧,不然,你这次栽他手里可就出不来喽。”
“师兄!”宋远一脚往简怀修身上踹去。
简怀修闪身一躲,宋远一脚落空,张牙舞爪的整个人扑过去压在简怀修身上,“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这件事明明是六师兄不对!你还站在六师兄那边。”
简怀修被宋远压着,倒是显得更加惬意,他严肃的对宋远说:“小十七,你错了。”
宋远不解。
“师兄是永远站在你这边。你看着啊。”
说着,他转过头,拿出人类所能表达出来的最露骨的鄙视目光投向齐思敬,他朝着齐思敬用极其不屑的语气唾弃道:“禽兽!”
然后他转过头对宋远道:“看见没有,我又不站在他那边了。”
宋远眼皮一翻,送他一个无敌大白眼。
齐思敬心里知道宋远和简怀修是不会帮自己了,他转身欲走,不想宋远却跳下来拦住他。
“师兄,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小十七,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可是这次我要是不走,臭病秧子肯定会把我弄死的。难道你希望师兄死在那臭病秧子的手里吗?”
宋远摇摇头,齐思敬以为他是同意让自己走了,没想到宋远却是说:“大丈夫敢作敢当,六师兄你敢做难道不敢当吗?”
他的确是不敢。齐思敬默默在心里嘀咕。
“你做了这样的事,被四师兄教训教训也是应该的,你放心,如果四师兄下手太狠,我会帮你的。”宋远保证道。
齐思敬万万没想到,一贯好说话的小师弟居然会这么固执,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干嘛要来找宋远借钱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心念一动,他一招“金蝉脱壳”直接从宋远面前一下闪到屋外,论轻功宋远是比不上他的,他运起轻功正待腾空飞起,但是屋内一枚呼啸而来的棋子却是一如既往的射中了他,他被点穴定在了原地。
简怀修冷哼一声:“臭小子,竟然敢在师兄面前放肆。”
齐思敬被点了穴,木头桩一样立在宋远门口,简怀修嫌他碍事,把抗到了院子里晒太阳,而简怀修自己则是拿了一本闲书坐在齐思敬旁边看起来,春日的阳光并不炎热,但在阳光下看书还是有些刺眼,还好有齐思敬这个人形遮阳伞遮挡阳光,省了简怀修不少麻烦。
宋远拿出剑开始在院子里练剑。不一会,禹自芳端着一碟子炸蝎子出来,他寻了一只椅子也坐在齐思敬旁边,开始津津有味的嚼起了零嘴。
四个人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练剑,一个人吃零嘴,还有一个被点了穴在晒太阳,如此倒也十分和谐。
日头渐渐升起,齐思敬额头出了一层薄汗,他眼睛拼命的朝简怀修放出求饶的信息,但是此时简怀修看书正看的入迷,哪里还顾得上理他。
齐思敬口渴的厉害,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再这么下去,司马承儒就得回来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这边才想司马承儒,就见司马承儒背着一个竹篓,缓缓走进门来。
宋远剑花一挽,一个漂亮的收式长剑入鞘。
“师兄你回来了。”
司马承儒看到院子里聚了这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把衣襟往脖子上拢了拢,他的脖子上有几块明显的红痕,他本意是想拿衣服遮住这些红痕,但是殊不知,他越是遮掩,反而更引人注目,现在院中四人的目光都是一齐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手按在衣服上,朝宋远露出一个微笑。
他依旧是那个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的四师兄,即使在被六师兄这样那样之后,即使他心里在痛苦,在流泪,脸上却还是露出微笑,只是这笑容让人心里发酸。
宋远撅着嘴,眼里都开始泛出泪光了,他恨恨的去看齐思敬,发现齐思敬目光落在地上,不敢正视司马承儒。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这种凶残的生物(3)
就在司马承儒出现的时候,简怀修就给齐思敬解了穴了,不过现在齐思敬脑子整个都是一片空白,他看到司马承儒局促的遮挡脖子,心里说不出的愧疚和不安,他将目光从司马承儒身上挪开,落到地上,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甚至没发现自己已经解穴了。
“师兄!”宋远拿胳膊戳戳齐思敬,齐思敬这才发现自己可以动了,有简怀修盯着,他现在当然不可能逃走了,他揉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肩膀,脑袋飞快的想着该怎么向司马承儒开口道歉。
看他一直不说话,宋远又戳戳他,极具暗示性的朝他挤了挤眼睛。
只是齐思敬的脚像是黏着在地上一样,动也不能动弹,嘴巴也是,张开半天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倒是简怀修开口道:“承儒啊,你这背的都是些什么啊?”
司马承儒温声道:“都是刚刚从大师兄那里拿来的毒草,用来配毒药的。”
齐思敬心下一凛,瞪大眼睛盯着司马承儒背后的竹篓,通过这个竹篓,齐思敬仿佛已经看见一碗热气腾腾的毒药摆在自己面前了。
简怀修一听是毒草,来了兴致,凑到司马承儒身后,好奇的瞅了瞅他竹篓里放的药材,一边看里面药材的种类,一边细细的点评:“呦,这不是断肠草嘛。这玩意不行啊,我吃过的,根本毒不死人,咦!还有黑色君影草,这个好,半株下去保管神仙也难救,要不是我内力高,当初吃了这玩意也是够呛。嗯,不过这个要是再配上毒王蝎就更美了。”
说着,他就转头冲着嘴里还叼了半只蝎子的禹自芳说:“快把你的蝎子给他几只,这样配出来的药才能更毒。”
禹自芳毫不吝啬的随手甩过去几只蝎子,都是活的,每一只都是黑里泛着紫光,一看就是毒虫里的极品。
司马承儒含笑朝禹自芳道谢,居然真的就收下了那几只毒王蝎!
“多谢毒王,我现在就去试试这些草药的毒性。”他朝众人一笑,满脸兴奋的背着竹篓往院子里面走去——那里有个单独的小房间是他放药材和配药的地方,走过齐思敬身边的时候他甚至特意停下来朝着齐思敬微笑了一下,
齐思敬心中一颤,这绝对是死亡的微笑!
等司马承儒走后,齐思敬哭丧着脸朝简怀修道:“师兄,你可害死我了。”
简怀修奇怪道:“我怎么就害了你了呢?你想想,他要是单单给你吃君影草,你的内力不错,吃了君影草肯定是死又死不掉,活又没法活,这不是活受罪吗?现在这个情况就好多了,君影草加上毒王蝎,多完美?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吃下去,一眨眼的功夫都不要,你就死翘翘了,一点痛苦都没有。”
你真是我师兄吗?仇人也不带这么“锦上添花”的吧?太凶残了,齐思敬根本听不下去,他一把拽住宋远的手: “小十七救我!”
宋远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你放心,师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简怀修射出一枚棋子重重的拍在齐思敬的手上,齐思敬痛得一下跳起来:“师兄,你干嘛又射我?”
简怀修冷哼道:“谁让你手不老实。”
说完,他就不再搭理齐思敬,自顾自的看起书来,禹自芳也是紧跟他的节奏,重新“咯嘣咯嘣”的吃起炸蝎子来,只有宋远不住的安慰齐思敬,他说:“四师兄肯定不会真的给你下毒的,就是真的给你下毒了,他也就是想出出气,最后肯定还是会把你救回来的,就是四师兄不救你,我和简师兄也会救你的,放心好了。”
齐思敬越听越觉得宋远的话没有信服力,他这一圈的“肯定”“就是”下来的结果就是啥都没有肯定,齐思敬觉得自己的生命一点保障都没有。
可能是过大的危险反而能让人变得勇敢,忽然他胸中涌起一股慷慨就义的豪情,他想,死就死吧,反正老子已经爽过一回了!
他把胸膛一挺,感觉到一股浑厚的气势充满全身,他就这样带着赴死的心态跑进司马承儒的小药房。
司马承儒正在熬药,药罐子旁边放着几株五颜六色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毒草,看到这些色彩斑斓的毒草,齐思敬的心瞬间就被戳开了一个洞,原本满腔满怀的勇气开始一点点往外漏……
司马承儒见他进来,手下意识的就开始拉衣服挡住脖子,他脖子上的红痕其实离他的衣服领口很远,就算他再怎么往上提衣领,也是不可能遮住这些红痕的,只是他并不知道,还是每次都习惯性的提一提领子。
齐思敬看到他脖子上暧昧的红痕立马就怂了。
他垂下头,转身欲走。
司马承儒却喊住了他:“师弟,有什么事吗?”
依旧是从前温暖如阳光的语调,齐思敬把心一横,转过身,吸气,挺胸,一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说道:“昨晚是我对不住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只求别下毒就行。”
周围一阵安静,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齐思敬其实很忐忑,他真的很怕死,很怕司马承儒一个银针射过来,自己立刻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他等了很久,没有等来银针,而是等来了司马承儒很轻很轻的一声笑。
“我不怪你,昨晚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齐思敬惊讶的看向他,没有怨怼,没有愤怒,司马承儒就那样很平静的看着他,就像是昨天晚上他不过是陪着齐思敬喝了一晚的酒一样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