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难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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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雁说:“葱烧孤雁”;
指着鸽子说:“黄山炖鸽”;
指着野鸡野鸭说:“明月套三环”
……
“咚!”宋远的斧子掉到地上。他目瞪口呆:这都是啥?
简怀修看他那个痴傻的样子在心里暗暗赞许了自己一番,还好他有先见之明,专门跑去在书肆看了烹饪的书籍,最重要的是他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书上的内容已经全部被他记在了脑子里,现在指点宋远做出几盘菜完全不是问题。
由于食料少缺,经验不足,宋远做出来的远远比不上简怀修期望的好吃,但也算是色香味俱全,比宋远以前做的已经是好太多了。
两人正吃着午饭,就听见有人在院子外叫宋远。
宋远出门一看,封存正牵着一只羊站在门口,宋远赶紧让他进来。在宋远的诸多师兄中,封存是唯一一位他避之不及的,一是因为两人年纪相近,又几乎是同时入门,而在武功上的造诣却是相差甚远,毕竟是少年心性,宋远对封存有着隐隐的嫉妒。二是因为封存本人嘴巴比较贱,讨人嫌的很,尤其是在宋远面前会变得更加讨人嫌。
封存牵着羊进来,他一眼扫到院子里宋远劈的柴,张嘴就讽刺:“你这是要用来烧柴啊,还是用来剔牙啊?”
宋远不愿和他计较,只是在心里暗自嘀咕:他来干什么?
封存看他不说话,鼻子重重的冷哼一声:“你又不给我行礼,每次非要我提醒!”
其他师兄都不让他行礼,就你特殊!
宋远抬手行礼,封存忍住嘴角的笑意,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扫了眼宋远枯黄的头发,装作满不在乎的语气说:“今天山下的李老头非要把这只羊送我,这只母羊正在产奶,羊奶腥得很,你也知道我喝不惯那玩意,所以,咳,便宜你了。”
他边说边把拴羊的绳子递给宋远。
宋远今年开春才独立门户的,封存也是,以前宋远跟着吴大志住在山顶的青云堂,而封存都是跟着徐远行住的,往日师兄们都很照顾他们,今年宋远单独住,师兄们三不五时就会过来看看他,给他带点吃的,可是这其中并不包括封存。
一头在产奶的羊可不便宜,宋远相信封存肯定跟他一样穷,他不愿占他便宜,于是他自认为很善解人意的提醒:“师兄这只羊在山下可以卖五两银子。”
封存脸色瞬时变得很难看,他咬着牙恶声恶气的道:“这我清楚的很,不用你提醒!我说给你,你就拿着!”
他忽然变了脸色,把宋远唬得一愣,他赶紧接过绳子真心道谢:“谢谢师兄。”
封存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红色。
宋远把那只羊牵到院子里的老梅树下,把绳子拴在树干上。封存跟在他身后,打量着他的院子。
这时候简怀修从屋里走了出来,封存从没见过他,现在看见他从宋远的屋子里走出来,并且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个人内力雄厚,比任何一个师兄的武功修为都要高,他一时猜不出此人的身份。
他冲简怀修一抱拳:“青云宗封存,宋远的师兄。请问阁下是?”
“青云北宗简怀修。”
封存先是吃惊得瞪大眼睛,继而用挑剔的目光将简怀修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他自小就被人称赞为天资聪颖,再被宋远这样的废柴一衬托,更是显得天下第一等聪明,于是难免就有些心高气傲。
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对于比他大不了多少却名气比他大,被人吹嘘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天才本能地感到排斥,但他好歹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打过简怀修,于是秉承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他不能在武功上鄙视简怀修,就在言语上表达了自己的鄙视。
“哼,什么天下第一高手,还不是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傻蛋打败了。”
“你说的傻蛋是吴青莲?他的确蠢得很。”
“你打不过人家还嘴硬。”
简怀修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尝过被人鄙视的滋味,以至于他迟钝的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被眼前这个叫“封存”的小子鄙视了。
什么叫太岁头上动土,什么叫老虎嘴里拔牙,什么叫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老祖宗的智慧告诉我们,权势越大,能力越强的人轻易得罪不得,因为他们一旦发起怒来比平常人要更恐怖,更严重,简怀修不会真的小气到和一个黄毛小子计较,但他也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体内的真气涌向他的双手,手掌之间聚起磅礴内力,空气中内力涌动,其中暗暗蕴藏的力量声势惊人,连没有内力的宋远都感觉到了那汹涌的内力,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他根本来不及阻止,简怀修就朝封存隔空挥出了看似绵软却藏着暗劲的一掌。
一股强大的内力向封存袭来,他甚至来不及聚起内力抵御就挨了一掌。
封存闭着眼,强装镇定,那股内力看似强劲却没带来任何疼痛,封存心道,呵呵,第一高手,不过如此吧。
他睁开眼待要嘲讽几句,就见宋远脸上通红的看着他,简怀修抱着手臂站在一边扮演独孤求败,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一些异样,他低头一看。
妈嘞!他裸了!裸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碎布落在他脚下,甚至连他的鞋子都没能幸免,碎成在一堆,堆在脚边。
全身赤,裸的封存抬起手指向简怀修,满脸通红,手指颤抖,:“你,你,……”
“你的雀儿露出来喽~”
简怀修朝着封存的露出来的小鸟愉快地吹了声口哨。
封存一只手赶紧捂住关键部位,一只手把袖子一甩,然后发现自己现在没“袖子”可甩,而是很傻缺的甩了甩手
宋远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封存裹上,然后拉着他的胳膊:“师兄,进屋去换件衣服吧。”
封存挥开宋远的手,恶狠狠的瞪了简怀修一眼,裹着宋远的衣服运起轻功,“嗖”一声飞走了,几天不见他的轻功进步多了,这次他飞得很稳当,不像以前飞得摇摇晃晃的。
“姓简的,我不会放过你的!”院门外传来封存的怒吼,声音刚传来他就被简怀修用真气打落下来,简怀修正好打在他的穴海,封住了他的内力,看来他得一步步走回去了……
简怀修飞上屋檐,他手撑着下巴,一边消食一边思考人生,半天,他将目光落在那只母羊身上,他手指着母羊,对着又在劈柴的宋远道:“芙蓉羊肉片,麻辣羊肚丝,烤羊腿。”
作者有话要说:
☆、废柴与人生赢家(3)
宋远发现,最近附近的鸟飞到青云山都会远远避开绕道而行,而造成这些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坐在屋顶,手搭凉棚,眼睛放出锐利的精光,四处收罗漏网之“鸟”。
“咻”一道真气射出,又一只可怜的,没有眼力劲的笨鸟被袭中了,从空中直线跌落下来。
这是他今天捕到的第三只。
这半个月来,宋远也不用出去放陷阱捕猎了,简怀修每天都蹲在屋顶上,“咻!咻!咻!”放几道真气就能捕到一堆食物。
宋远跑去把那只落在院子外的笨鸟捡回来与其他三只关在一起。
虽然封存送他的那只羊被简怀修吃了,但这些天的伙食好极了,这些天他被油水滋润着,个子狠窜了一大截,虽然身体还是瘦,但是他的头发已经没有那么枯黄了,脸上也变得圆润了些,有了红润的血色。
简怀修的肉食消耗量惊人,他每餐至少要四盘菜,并且要吃鲜肉,每餐又要吃现做的,上一餐吃剩下的再重新端上桌,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从小秉承着艰苦朴素精神的宋远当然不能容许浪费,于是他就每天跟在简怀修后面负责扫盘子解决剩菜,这样一餐下来,他吃得比简怀修还多些。
他人吃得好了,长得胖了,高了,可是酒罐子里的钱却越来越少了!这些钱都变成了酒水,进了简怀修的肚子。可是心里看着酒罐里的钱一天比一天少,宋远的眉头皱的一天比一天深。他扒拉扒拉手指头一算,等他能买那把剑,至少也得十年!
关好鸟宋远又重新抡起斧子开始劈柴,他一日一日执着的做着这样重复的劳动,他相信天道酬勤,他相信付出总会得到回报!
木材裂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冬日显得格外响亮。
简怀修坐在屋顶上看着宋远勤劳的身影发愣,他是家中老幺,父亲是内阁大学士,母亲出身簪缨之族,钟鸣鼎食之家,可以说一出生就是手中宝掌中珠。
他三岁那年生了场大病,被天松子所救,后来他就拜了天松子为师。他去青云北宗学武的时候,他母亲怕他住的不舒服,把整个青云宗给翻新重建了一遍。
他一生顺遂,做什么事,他只要都只要勾勾手指就能办成,比如他只想要一条鱼,上天就不但会给他鱼甚至还会附送了一个湖泊。
简怀修想,他上次这么努力的练功是什么时候来着?他不记得了。
唉,好寂寞……
简怀修无病呻吟了一阵,眼角瞥见一直麻雀从树林间飞起,他随手一抬,一道真气飞出射中麻雀。他挪动身体,换了个姿势继续寂寞着,然后忽然觉得脚有些痒痒的,他蜷起脚趾在鞋底蹭了蹭。
脚痒的感觉让他觉得寂寞感少了些。
忽然内力退潮般从简怀修体内流失,一股寒气袭来。他这个内力消失的忒没规律,有时候上午刚消失一阵,下午就又没了,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消失,而且每次消失的时间长短也不可琢磨。
“阿嚏!”一个喷嚏打出来,简怀修流着两行清泪顺着梯子爬下屋顶,他窜进屋里,翻出一件厚厚的棉袄穿上,他在这个时候也不嫌宋远给他的棉袄料子粗糙,款式难看了。
他穿得鼓鼓囊囊的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放着一把匕首和一只没完工的桃木簪子。简怀修拿起匕首和发簪,开始认真的修饰发簪。
刀尖在木簪上行走雕刻,不一会木簪上就出现了流畅的曲线,复杂优美的花饰。他吹走发簪上的木屑,用木轻轻擦拭一番,然后他把束发的绸带解开,用削好的发簪把头发重新簪好。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劈柴声停了下来,他刚把头发挽好,就听见宋远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宋远满脸兴奋的冲到他面前:“师兄,我有真气了!我有真气了!”
他激动得叫嚷着,多年来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让他兴奋得满脸放光。
真气是练内力的根本,刚刚宋远在劈柴的时候,有一丝微弱的真气从他的穴海出现。
简怀修探手摸了摸宋远的脉搏——没有一点真气。
他看着宋远放光的大眼睛,打击的话忽然就不忍心说出口了。
“下次再出现真气,就用意识去引导它在体内运行一个小周天,这样它才会留在穴海为你所用。”
宋远忙点头,心里高兴极了,虽然那一丝微弱的真气出现后立马又消失了,但这却给了宋远希望,这至少说明劈柴这个法子是有效果的。
宋远兴奋的重新劈起柴来,充满激情,喜悦与希望。
简怀修看着宋远就这样兴致勃勃的又跑去劈柴,觉得十分无语,这小子也太无知,太没追求了吧!
简怀修托着下巴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他那个简单、快捷、迅速并且事半功倍的法子呢?
这边宋远还沉浸在第一次体验到真气的喜悦中,那边封存却也是在奋发图强,修为成就一日千里。
自从上次在简怀修那里受辱,封存就开始悬梁刺股,日夜苦练,他发誓一定要一雪前耻,让简怀修在他面前跪下求饶,只要想想向他求饶的情景,封存就会立马动力十足。
他在山上苦修了半个月,终于在今天下山了。
青云山脚下散落着几个村庄,最近下雪,有狼到村子里偷吃家禽,还伤了好几个人,于是几个村子商量着请了几个青云宗的弟子到村里去杀狼,封存也在其中。
到了山下,几个师兄弟两人一组住在村子里,封存和吴大志住在了李家庄的村长家,村里的人对青云宗熟悉的很,他们刚到,村里的吴大婶就过来找他们。
“吴兄弟啊?司马大夫怎么没来?我儿子那药快吃完了,还麻烦司马大夫给再配几幅呗。”
吴大志先是给吴大婶解释说,司马承儒去京城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然后从包袱里取了几包药递给大婶,说是司马承儒走之前就算到药会没了,所以早早就配好了,先前他忘了拿给她,这次特地给带来了。
吴大婶拿了药千恩万谢的去了。
吴大婶刚离开,又陆陆续续有人来找吴大志,有让他打几副家具的,有求着写信的……
这其中只有一个人是来找封存的,这人就是卖羊给封存的李老头。
李老头一见封存,就先笑迷了眼:“封老弟啊,怎么样上次那只羊不错吧,我李老头手里出去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我这里还有几只羊,封兄弟,你还要吗?我保证个个都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你看咱们这么投缘,我就是折本卖你也行!”
他一把年纪,连胡子都白了却还厚着脸皮和封存称兄道弟。
封存“呸”了一声:“呸!就你那只破羊还敢要八两样子,云城里也就卖四两银子,我不找你要银子就算好了,你还敢在和我谈卖羊!”
李老头不乐意了:“封兄弟,你这就外行了,那羊说什么也得五两……”他猛地住嘴,朝封存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封存重重冷哼了一声,甩袖走了。
“封兄弟,你不要羊,我那还有几只牛犊,都是健健康康的,你要是想要,我这次肯定便宜卖你。哎,封兄弟你别走啊!你等等我,我这次肯定便宜卖!”
作者有话要说:
☆、废柴与人生赢家(4)
晚上吴大志和封存轮流守夜,封存守上半夜,吴大志守下半夜。上半夜平安无事,下半夜村里来了两只狼,被吴大志一个人轻松给解决了。
直到天明,再也没有狼来,熬了一夜的两个人在清晨的鸡鸣声中沉沉睡去。
早晨的李家庄在妇女们的打扫洗漱声中逐渐热闹了起来,而此时,在通往李家庄的小路上,有两个男人正在急匆匆的往李家庄赶,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