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笼卧狐+番外 by 风之掠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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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米都快把他永铭吃怕了,最怕有些运来的米还有虫,当然还有的带点霉味儿。
“他能保证供应?”福恒微微睁开眼,谁卖不要紧,只要他给米,价钱合理,他福恒不是生意人,也不屑与那等下九流讨价还价。
“你去年围城那会儿,粮草供应不足,我就用从昊烨那里买来的药材和他换了十万斤大米。五千斤稻谷。他五天就给我调齐了粮草。是个奇才啊。”永铭嘀咕,羡慕那种调货跟福恒调兵的气魄,可见民间商人也不可小窥。
“不是才九万斤吗?”还有稻谷怎么吃?福恒皱眉。
“昊烨要了一万斤,还有那些稻谷!”永铭答道,越说越有精神,对于钱,自从当兵后,他有了一种激动的心情。
“他要来干什么?”福恒皱眉,只听说他老婆生了儿子,难道那里没有大米?
“大米吃,稻谷种,他们那里以前没稻子,不过开春,据说弄了些梯田种了不少,谈不上丰收,也算不错,我们不够也可以和他买了,他那里现在离我们挺近的。他那日来信说,如果我们要,可以马上提供十万斤给咱们,我明天就去信,让他把粮草和药材一并送来。我们能赚……”
永铭难得有正事做,眼睛直发亮。
福恒瞅着永铭,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居然把一个皇家子变成了嗜钱如命的商人。
“这些,可以让其他人作。睡吧!”福恒感到心虚。
“康安,你不觉得这很重要吗?”永铭瞪圆了眼睛,以前他是王爷,银钱不经手不曾在意,如今经历身无分文,又与吴世俊一番交谈后,今年联手昊烨一翻手赚了三四翻,顿时有点找不到北。
“例如?”福恒实在无法去打击永铭的热情,一年了,永铭都是懒洋洋的。
例如……永铭略一沉思,忽然就想到了紫荆:“康安,很多人饿死,就是因为没有钱买粮食,我们可以……”
“但据我所知,很多人是抱着金银无粮可买,活活饿死的!”尤其是兵临城下围困数月后,他就发现过不少……福恒凉凉的呢喃,
永铭头大,坐起来推推快入眠的福恒,明明刚才发愁的人,此刻不懂为何睡得像死猪的人。
“康安,养兵要什么?”永铭踹了福恒两脚,然后在福恒的斜视中收回。
“钱!”福恒抬眼看看永铭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叹气,让永铭如愿,是谁说老婆是用来宠得?索性,福恒就给了永铭,永铭眼睛写得大大的答案。
“康安,你说如果有一天,朝廷不给你军饷也不给你粮草了,你还要养兵怎么办?”让全军喝西北风?永铭冷冷地说着,讨厌福恒当了两年将军,看不起人的小模样。
福恒的心,微微一沉,不禁想到了镇南王,想到了谋反……的确无军饷、无粮草……他没有封地,也不能让自己的兵去打家劫舍……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福恒静静地,问得不动声色。
第二十七章
永铭笑了,拉被子入睡。
“你折腾我不是?”福恒起身推推努力把自己装成死猪的永铭。
“我有钱也买不到鸡蛋!”永铭咕哝,瞧不起他,也不想想他永铭是谁。
“还是这么小心眼!”福恒拿手去弄永铭,把永铭压得缩成一团。
“你还是这么卑鄙!”永铭压住福恒的手,憋住气,反唇相讥,一双琥珀色的眼瞅着福恒,每次被拿住要害都水漾漾地勾魂。
“胡说什么,我这是夫妻恩爱!你一天就把我忘了?”福恒情动,埋头就吻。
“康安……我说……”永铭挣扎去推福恒,弄不懂福恒这小子是不是吃了大补药,明明很正经的说事情,怎么说来事就来事。
“晚了,永铭……我想了……”福恒言语模糊,永铭喘气的声音他也喜欢。
“康……”永铭可是打算说正事,他们也算老相与了,就不能克制点,心里埋怨:都是这仗打得,把他和福恒变得像对见面就掐的饥鼠。
“外面可有人……”福恒才不想和永铭慢慢墨迹,一句话就拿住永铭的七寸,永铭白眼,又是这招,却次次拿住他的软肋。
“我要说……正事……”永铭皱眉,抓紧被子,努力不发出声音。
“我也在……干正事……”疼老婆!这可是永铭自己找的。他福恒今晚打算放过永铭的,但永铭卖关子就罢了,那双桃花眼没事就对着他扑闪,分明就说他要。
“……”
无语复无语……(和谐了。)
不计时候,油灯还在书案上摇曳的点点星火,也不知道被什么风吹灭了,一帐的旖旎伴着夜色在彼此的呼吸声中绵长,交缠,久了总感觉那是一世的长度。
永铭趴在卧榻上,任凭福恒拉上被子,连人带被两层压在他身上,再翻转,成为福恒胸上的第一层人肉被子,然后汗水就顺着他的肌肤一滴滴滑落回福恒的身上,黏黏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一种身体的依恋。
困,却有些睡不着,永铭闭着眼,静静地调息,两个人都不想说话,却都从心跳中知道彼此没有睡着。
“永铭……”福恒打破静默。
“恩……”永铭无意识地应答。
“睡吧……”福恒拉好被子,他想问无军饷、无粮草……也没有封地养兵时,自己当如何?
“想问就问吧?”他永铭再困,明天还可以补眠,让那个成森看看,他永铭晚上值夜没偷懒睡觉。
“你累了就睡吧!”福恒拿手慢慢地拭去永铭身上的汗水,
“问吧,你不问出来睡不着,我也睡不着。”永铭趴在福恒身上,舒服地感觉福恒抚过的温柔,总觉得亲切。
“如果有一天,朝廷一时不能及时给我军饷和粮草了,我还要养兵,当如何做?”福恒低低地问。
“傻瓜,我不是帮你要了银子吗?自己买不就行了!”永铭打个哈欠。
“银子也用完了呢?”福恒低低地问。
“那你就完了!”永铭呢喃。
福恒脸抽,正想永铭这是玩他?却听永铭一个人好似自言自语地说:“不过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让银子生银子,即使遇上抄家,也能保存的办法。”
“抄没了,还能有?”人都没了!福恒头大,以为永铭说梦话呢。
“就是把银子分开转移,但埋起来是死的,让它动起来就能生钱。”永铭打个哈欠,困意渐浓。
福恒脸渐沉,听不懂不说,永铭这小子做美梦呢,亏他还认真了!
“吴世俊说……”永铭继续呓语。
福恒却无眠,他想到了镇南王,想到了打仗的军耗,以及他和永铭,不是有兵权就能有一切,还要有银子……没有钱,没有饭吃,谁会听你的!
吴世俊……
静夜里,福恒只想到了这个名字,他想知道他究竟告诉了永铭什么,让生于皇家,不愁衣食的永铭如此钦佩,不就是个末九流商人吗?
次日,风高,福恒起身时,永铭还在梦中。
福恒挑帐帘,就见景祺,心中一转念:“景祺,吴世俊查过吗?”当初据说和永铭往来密切,景祺他们几个不可能没查过。
“回爷,他是江南的粮商,几年前,爷还救过他,就是那次差点在醉仙楼被柳家三公子打死的小秀才。那次事后,他就回老家子承父业了。”景祺跟在福恒身后低语。
“多大家业?”福恒微微点头,看样子抛出去的银子有点水响了。
“原先家里只是几家小店,如今江南都有他家的地,而且现在据说他在很多地都开了自己的粮号,还兼做些药材买卖。爷?”要寻此人?
景祺一面回答,心里微微吃惊,自家主子对这些末九流的人总是讳莫如深,做奴才的一直不懂福三爷究竟是传言的爱民如子,还只是心血来潮。
“下次他来此地,我要见见此人!”福恒隐隐觉得永铭说的那些话只怕有些名堂,不过是永铭没说明白,商贾的行话例来都是他们最清楚。
“说起来,奴才昨天在城里看见他了,只怕这二日回来看九爷……”景祺跟上前一步。
“哦?”福恒挑眉,握紧拳,手微微有些抖,仿佛这是他等待已久的东西。
“要见吗?”景祺耳语。
“见!”当然要见!如果他有永铭说的神奇,他福恒不能不见。“今天都有些什么事?”
“成大人去压粮饷了,他说当务之急就是储备粮草,稳定城中民心,其余都是惯例的点兵操练……”景祺答。
“操练就交给副帅吧,我要去会会这个吴世俊,别让任何人知道。”福恒走几步,忽悠停住,招手铭景祺过来:“可记得薛珂?”
“就是因被炒家被流放到岭西,不久前三爷调回来的薛爷?”景祺挑眉,不曾想那个弄得天翻地覆的薛珂,如今还有被重用的时候。
“恩,我记得他家在金陵曾是个皇商。”福恒低问,“可有此事?”如果有此事,那么购粮的人选就有了,永铭身份不同,树大易招风,他又不懂。
“确有其事!”景祺微微皱眉,低问:“那九爷那里?”上次的风波就是因这个薛珂而起的。
福恒扶头:“让九爷主理此事,薛珂协助。但我要先见此人!”是什么人物!
“今天?”景祺确定?
“恩!”福恒拿起手上的头盔,戴上,“越快越好!”趁着双方都在休整的时候,他记得师傅任重说过,生为一军统帅,事无巨细,心里一定要明白,才不会出了事自己手忙脚乱、无从下手。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景祺转身退出去。
福恒预备上马,回头,却见帐帘处微微挑开,永铭白皙修长的手指,把那双淡淡的琥珀色眼在缝隙处分明,福恒的心就微微有些恍惚。
他多想永铭是个女子,一个藏在屋子里不用见人的娇妻,他福恒也不用驰骋疆场,两人就可以相守依偎,看春暖花开,听风吹雨落,共剪烛花,诉衷肠。没有怀疑,没有失落,更没有担心受怕的怯怯懦懦,偷偷摸摸、
只是永铭若是个女子,额附也轮不到他福恒吧!福恒垂眼,扯起嘴角笑,该知足,至少永铭今时今日是他福恒的,来日不可预期,却可以努力。只是他不懂,他是如此的爱永铭,为何却在梦中,看见永铭,却觉得素不相识呢?
“大帅!将士们都在教场等您点兵呢!”景涛匆匆骑马落下禀报。
“恩!”福恒调转马头策马而行,把身后的那双琥珀色的眼努力抛诸脑后。
军饷、军耗……银子,福恒人马上,心却在微微地翻腾着,
吴世俊……可是那个上天赐给他希望的人?
有些激动,有些茫然,惴惴不安的心,让福恒总觉得看见了些许微光,而这是他一直到在找的,是天意吗?福恒不确定,他只知道要抓住,就像这手中的缰绳,握紧了他才能屹立在马上。
看着福恒策马离开,永铭缓缓地垂下眼,塌下是昨天批下军饷的折子和福恒阿玛的家书,他能为福恒做得也只有这些了,京中的时局瞬息万变,二哥只怕太子之位不保,异数已经蠢蠢欲动。
永铭把折子和家书放在福恒的书案上,拾起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拿起盘中福恒留下的早膳,一面静静翻阅那些福恒放在案上的折子,福恒这里有最新的京中的消息,大消息——人尽皆知的消息。
“奴才给九爷请安。”何翔掀帐帘进来给永铭请安,然后上前不经意的耳语,“爷,有消息!岭西的……”
永铭静静,没抬眼,折子上的字瞬间模糊:“你去吧,我没事。”
“是!”何翔退身出帐。
永铭佯装继续看着折子,一边迅速解决口中的食物,心里翻腾,岭西的消息……不是昊烨的……
第二十八章:程潜的来信
消息是程潜的!
永铭拿着信时心都有点颤抖,只见字里行间说的都是漠北的雪,但永铭看见的只有雪一样的寂寞,为什么不说一句责备的话?为什么不像福恒一样质问?
“这里的雪景很美,很多人喜欢在雪原上雕刻自己的思念,我也曾提刀,只是刻到了一半才发现,思念无形最难描摹……据说南方的战事吃紧,每次提笔想问爷可好,但提笔却又不知道问些什么,都是些婆婆妈妈的话,归根结底独有一句:爷一切安好否?潜一切都好,只是每日望着连天的雪,总是忍不住想起在皇城的日子……”
酸酸的,永铭觉得眼涩,翻卷着手中的信,反复又反复地看,似在思考,其实不过是看着天际的流云在发呆,仿佛这流云是程潜漠北漫天的风雪,是自己害了他……
“阿九,你在干嘛?”一个声音惊得永铭不知所措。
紫荆的头瞬间挡住了永铭眼中的风雪,变成了好大的一张脸。
“呼——紫荆……咳咳咳!”永铭捂住心口,坐起瞪着紫荆,吓死他了,差点就把程潜的信全塞嘴里吞了,“你每次出现都这么急?”不敢想福恒如果知道他收到了程潜的消息,会是什么反应?但一想到福恒,永铭也心疼,为什么爱他的人都是他不能承诺的。
“你屁股没事情吧,我和韦大哥的都肿了老高,要不要我给你看看!”紫荆拿着他的宝贝药酒,对着永铭晃晃。
永铭闭眼把信小心贴身藏好,抬眼看着紫荆那破烂的药罐,难怪他刚才就觉得有一种熟悉的味道,感情是这药酒。
“你趴着我帮你……”紫荆冲着永铭挥手示意永铭翻身。
“我没事,你看我这么躺着像个被揍的人吗?”永铭示意紫荆注意自己的躺姿,说实在的,连累紫荆过生还被揍,哭得那模样,永铭觉得挺愧疚的。
“你一个人把责任都扛起来了,怎么会没事?”紫荆皱眉,以为永铭怕他担心,永铭可是当众挨得板子,“我要看看!”
“紫荆,我说的实话!”永铭忙压住紫荆的手,笑:“我听说你要景大人那里做事了?”
紫荆头一低,笑得腼腆:“大帅的恩典,让我跟景大哥左右。”
永铭眼垂拍拍紫荆,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