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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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好的,菜也是好的。
这又一次引起了余秋的侧目。
今天不会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这个姓罗的竟然愿意破费?!
罗秋不用多想,也知道余秋那颗小脑袋想的是什么。
优雅地夹了一口菜,道:“不过一餐饭菜,一夜住宿,这点在下还是可以负担得起的。”
吃饱喝足之后,罗秋唤来小二将东西收拾了干净。
八仙桌前,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微尴尬。
罗秋轻咳了两声,道:“若是真如今日那人所说,罗教主前来寻人了,先生认为会是何情景?”
(十八)又对了?!
罗秋话一出,就想要给自己一巴掌。
他怎么就想着问这个了呢?!
果然,房间之中的气氛更是尴尬。
余秋脸上浮现出两抹不自然的红晕。
低着头,余光看着对面灯光下有些迷蒙的俊颜。
一想着白日那说书先生的话,就不由地代入了自己和罗秋。
“哄——”
得,刚降下去的温度,又上来了……
连忙低下头,他担心自己再看上去,心思不知道又要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若……若罗教主,要要来找在下的话……”
罗秋打断他的话:“若先生觉得不好说,便直接当这是次说书就好,在下十分乐意为先生之客。”
余秋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男人。
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
不得不说,男人这种说法的确挺符合他的习惯的。
众人皆知余秋妙语连珠,却不知这不过只是他表面而已。
在余家,知晓余秋幼时的人便知,这位余家少爷其实是位极其腼腆之人。
也只有在说书或者面对熟人时,才会放开胆量。
余家遭逢大难,余秋做为唯一留下来的,自然是要担起重任。
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在意他到底是开朗活波,还是内向害羞了。
在生活的压迫下,余秋也学会了将那些陌生人当成他的说书对象。
但是在现在这狭小封闭的房间之中,面对着罗秋一人,他却是难以将其作为一个说书对象,才会有了之前的沉默。
站起身,从腰间拿出折扇,轻轻一打。
随着纸扇轻摇,余秋清朗的声音如同夜晚的微风轻轻拂来。
“话说当日,罗教主决意下山一会那位说书先生。黑色斗篷一披,将其身形遮掩于一片漆黑之中。然未及其跨出大门,却引来一只白鸽。”
罗秋放在桌下的手不由紧握,他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波澜,轻声问道:“不知先生所说的白鸽从何而来?”
余秋并没有发现罗秋的不对劲,语气依旧平静地说道:“白鸽自是张家而来。”
“张家?莫不是那位武林盟主?”
余秋点点头。
罗秋又继续问道:“那先生认为,那白鸽信上会有什么?”
余秋想了想,手中的纸扇不自觉地轻摇了两下。
若是往日的说书,他自然不会太过于在意那字条上有什么。
可是现在罗秋问了,他肯定是要给出答案。
——只是余秋却不知道,这个时候和罗秋一问一答的对话,早已超出了说书的形式了……
“想来那位张大人应该会觉得那些话是罗教主传的,特意来问罪吧!”
余秋的语气明显就是在说笑的。
他却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已经把罗秋当成了熟人,无了面对陌生人时的窘迫。
罗秋神情复杂地看着满脸笑意的余秋,在对方察觉前,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余秋不知道,他这回又说对了……
(十九)在下和他真没关系呀!
之后的几天,余秋有时候会在客栈里作画,有时候就会去茶摊说上一两回的故事。
在看过一次余秋的连环画之后,罗秋就再也没有去看了。
以前,张天德的确就像余秋笔下所画,会在只有两人的情况下,说些撒娇的语言。
哪怕是带了些女气,在他的眼中,也是情趣的一种。
可现在再次回看,明明以前觉得无比受用的话语,却让他觉得有种怪异的感觉。
画作好之后,就该到卖的时候了。
一大清早,罗秋就被余秋拉起起来。
两人一人一箩筐背着,向着茶摊走去。
罗秋看着两人身后满满的两箩筐画卷,再次感叹某人的高效率。
余秋数着手指头,这段时间,他的故事已经在城里传开来了。
想来自己的这些画,应该不会难卖。
等到画卖完之后,路费就该够了~
茶摊的老伯早就知晓今天余秋不说书,早早就给他腾出了摆画的地方。
余秋将几幅比较精致的画卷往桌上一摆,色彩艳丽却不浮夸,很快就吸引了路人的驻足。
有几个来问了,但知晓其卖的是连环画,便没了兴趣。
这种连环画在众人眼中,那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东西。
就算你画得再好,也抵不过别人一幅君子兰。
余秋也不气馁,微笑地目送着那几位客人的离开,便继续摇着折扇坐在那里。
随着市场上人渐渐多了起来,茶摊里也陆陆续续进来了人。
“先生,您今儿个不说书了吗?”
温软如玉的声音,伴随着女子特有的馨香飘来。
余秋清亮的黑眸中一道璀璨的光芒闪过,他知道,生意上门了!
“天呀,这个是教主和盟主的!”
听着女子的低呼声,余秋依旧微笑,但笑容加深了许多。
而在女子身后的几个同伴,听到女子的声音,也全都围了上来。
“看这张,芙蓉帐暖,人影绰绰,鱼水之乐莫过于此!”
“还有这张,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得教主一人凝望,真真让人羡慕啊!”
……
女子们围着画卷,小声地讨论着。
话题也越来越私密,若是被别人听到,定然免不了一番说教。
但是余秋却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在女子们的对话中,又构想出了几个故事。
“先,先生,奴家可否请教一个问题?”
被一个微弱的声音打断了思路,余秋面上依旧还是温和的微笑。
文静的女子低头轻轻扭着绢帕,似是有些难以言语。
余秋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等候着。
女子感觉到了余秋的意思,抬头感激地笑了笑。
接着,她腼腆地问道:“先生,您画这些,是不是因为生气了?”
“???”
余秋一下子脑袋没能转过弯来,他为何会觉得生气呀?
这时,第一个说话的女子走了过来。
落落大方地行了一个礼,道:“先生,喜妹妹的意思是,先生是不是因为生教主的气,才会把教主和盟主的事情画出来。”
余秋更加不解:“小生为何要生那位大人的气?”
又一个女子插了进来:“先生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教主,才会生教主和盟主的气吗?”
余秋脸上的笑容一僵,脑海之中一下子就出现之前在茶楼中听闻的那个版本。
“姑娘,这卖画之人,可不一定就是说书之人呀!”
话虽然是这样说,余秋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勉强。
几个女子掩面轻笑了起来。
“先生,教主都跟在您身旁了,您又何必否认呢?”
余秋顺着女子的视线,看到之前就一直站在自己身边闭目养神的罗秋。
“他……”不是罗楚!
“卖完了就走吧!”
罗秋突然睁开双眼,打断了余秋的话。
锐利的目光扫过,便是一片寂静。
只不过当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却是一阵惊叹。
“看这气势,除了教主别无他人!”
“可是,我们也不能仅仅凭着这画,就这般认为呀!”
“就算不是教主,先生对那人的感情也真的很让人艳羡……”
“没错,看这画中人物,如此传神,便知先生用情之深!”
这话一出,引来一片附和。
余秋假笑着应付着生意,明智地把那些话当成了耳边风。
所以,他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二十)遇到当事人了!
卖完画,罗秋和余秋两人便直接出了城。
盘缠已经筹集完毕,他们也该去往下一个地方了。
行至乡间小道,罗秋似是无意地问:“为何会想着要说这个故事?”
本来余秋还在纠结罗秋会不会在意他画的那些画,听到罗秋的声音,不免吓了一跳。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略微疑惑了片刻,他耸耸肩:“说书之事,本来就是荒谬事。且愈发荒诞,百姓愈加喜爱。究其根本,不过是一番想象而已,亦不及‘猜测’一词。”
罗秋静默,真的只是随意杜撰的吗?
突然,他停了下来,同时拉住身旁的人,目光如炬,朗声道:“何人?”
“啪啪啪”
随着掌声,草丛中,缓缓走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在对方的出现在余秋的视线中时,他顿觉世界万物都失去了色彩。
白衣翩翩,九天飞仙。
“咕噜——”
余秋喉咙滚动了一下,脑袋中一片空白。
因为他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眼前这如同神明一般俊美之人……
罗秋余光看了一眼身边呆愣的人,心中暗叹了口气。
神色复杂地看着对面的人,曾经,他也是这样的呀……
“罗,许久不见,你功力又增进了呢!”
轻柔地声音,如同上等丝绸滑过在场每个人的心尖。
罗秋嘴角弯了弯,眼中却无任何的笑意:“张盟主远道而来,莫不是就为此事?”
对方轻摇了下头:“久闻江南风流才子,今日前来,不过望睹真容一面罢了。”
在两人对话的时,余秋已从美色中清醒过来。
眼睛转了转,脑筋急速运转起来。
罗秋称对方为“张盟主”,世间得此名号的不出三人。
再对比着年龄……
偏生,余秋所在之处,正是正儿八经的江南水乡。
如果不是他自作多情的话……
嘴巴抽了抽,他不过是个说书的,怎得引来这般大人物呀?!
余秋拉了拉挡在他前面的罗秋,低声道:“这人莫不是现今武林盟主,张天德张盟主?”
虽然是问话,但实际上,他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罗秋眼中一闪,最终叹气点头。
张天德功力深厚,自然听得。
轻笑,道:“先生果然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呀!”
模棱两可的话,意味深长。
余秋只能干笑。
为何他会从后面那句话里,闻到一股酸味?!
此时,罗秋视线转到了张天德的身后,沉声道:“既然弟妹也来了,何不出来相见?”
弟妹?
余秋狐疑地转头看了眼罗秋,罗秋与张天德难道是兄弟?
正想着,一道女声打破了他的思绪。
“大哥~”
很柔和的声音,和柔和声音相匹配的的,则是一张小巧精致的瓜子脸。
看着依偎在张天德怀中的女子,余秋不得不感叹一番。
真真一对神仙眷侣呀!
也难怪会得到那么多的人拥护了……
“大哥,您应该常来的,夫君常挂念大哥,连奴家这个妇道人家都不由酸味呢!”
“莫闹!”
张天德收敛笑容,拍开女子。
抬起头对着罗秋又恢复了柔笑:“罗,你我兄弟二人许久不见,前方有一城镇,不如前往一叙!”
罗秋皱眉地看向身边的人。
余秋眨眨眼,连忙摇头:“你们去就好了,我就不打扰了,到时我会去找你的。”
直到和张天德等人分开之后,余秋才终于松了口气。
那三人的气氛太奇怪了,躲开才是明智之举呀!
(二十一)逛灯会喽~
在城镇中无聊地闲逛了一下,余秋随意买了些东西,又去听了下茶馆里说书先生的故事。
幸好,这里的说书先生比较靠谱(起码在他眼中!),只是说些一般的江湖传闻。
等觉得时间够了,他起身来到和罗秋事先说好的酒馆。
一眼扫过去,很快他就看到坐在最里面的两男一女。
在酒馆众人的视线中,他淡定地走了过去。
这点注视算什么,就当他是在说书好了!
罗秋抬头看到他,点头示意了一下,拍了拍身边的椅子。
等到余秋坐下之后,罗秋又让小二上了几道菜。
余秋听着那些菜名,甚是惊讶地望向他,这些都是他喜欢吃的!
这时,他们对面的一男一女却黑了脸。
只不过,一个是因为罗秋对余秋的态度,一个则是因为前者对罗秋的态度。
一餐下来,罗秋一直给余秋夹这夹那的。
张天德受不了,免不了说了几句带刺的话。
罗秋不欲与之纠缠,目不斜视。
余秋倒是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却是忘了他头日里与众人说张天德吃醋时,所言之语分明与此一致!
“真熟悉呀……”
余秋本来只是轻声呢喃。
但听到的罗秋却心中一凛,连忙为其斟上一杯清酒,岔开了对方思绪。
被罗秋引去注意力的余秋,自然直到宴席结束,亦未再提起之前话题。
送走了张天德夫妇,罗秋趁着余秋小憩之际,派属下去将张天德二人引开。
只等到余秋睁眼,两人便赶马离了小镇。
余秋坐在快速前进的马车里,心中顿觉奇怪。
“罗秋有急事否?”
罗秋笑而不答。
直到傍晚,两人终于日落城门关闭之前,到达了有着“百花齐放”之美誉的洛庆。
洛庆中的“百花”非常人所言的娇花绿叶,实乃河上之花——花灯是也!
罗秋笑言:“余弟前些日子不是常说,盼着来赏这河上百花之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