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桐-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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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有我的理由。”秦向开冷冷的回答,却也承认了这个事实。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只是想知道安陵禹灝到底知道多少?”鬼月步步追问,却也让在旁边偷听的子夜有些不明白了。
安陵禹灝到底知道多少?子夜虽然不清楚鬼月的意思,却也看透些许的神秘。一直把自己伪装起来的鬼月,如今却也要说出自己的秘密吗?难道他和秦向开之间也有关系?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是为了寻找小皇子下落的事情吧?”只是留着孤傲的背影,“你若是想知道萧堇墨的去向,那就真的高看我秦某了。”一语道破了鬼月的心中所想。
“我若是知道那个背叛者是谁呢?”鬼月语气中透出丝丝的神秘,甚至眼眸都有些诡异。
子夜甚至没来得及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眨眼的功夫,秦向开便拽紧鬼月胸前的衣衫,从来没有过多表情的他,此刻在脸上显现出异样的躁动,脸上的疤痕竟也随之透出阴冷与杀气。
“你都知道什么?”秦向开甚至有些怒吼着,从言语到表情,早已经不再是他了,或许这才是被掩藏起来的真实。
子夜不禁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这样的情绪,或许只有当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妻死去之时才有的动怒。
鬼月并没有阻止秦向开的动作,反而露出淡淡的笑容,直直的对望着:“只有这件事才能让你动容吗?”
“告诉我是谁!”秦向开竟然如同走火入魔一般的继续问道。
“萧堇墨在哪里?”鬼月丝毫没有任何的让步,反而像是在谈一笔交易,虽然眼前的人是武功高强的秦向开。
“你在骗我吧?”秦向开虽然是试探性的问询,却也能看出心底的不甘,“不过是想知道萧堇墨的下落而已,何必要拿这个做威胁呢?要知道话是不可以乱说的。”说着,有些回归了理性一般的松开了紧拽着鬼月的双手。
“信不信由你。”鬼月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好吧,看来你对萧堇墨的感情还真是不一般。”秦向开深呼一口气,“你想知道的事情,或许可以找寻一下那个叫独孤傲的男子。”并不打算继续和鬼月纠缠,也觉得他的话语刺激只是为了那个萧堇墨,所以依旧打算离开。
“平等交换,你想知道的事情,或许可以找寻一下那个叫叶澜的男子。”鬼月有些刻意的重复着秦向开的话语。
虽然并不打算相信鬼月,却也是听到他答案后,留下的背影有些颤抖,也没有过多的问询什么,逐渐消失在这暗夜中。
“是在跟踪我吗?”鬼月低头看着一直盯望着秦向开方向的子夜,竟有些不悦的用手扭过子夜的头。
“我为什么要跟踪你?快去找寻你的萧堇墨吧。”与鬼月的对峙让子夜有些不自然起来,眼神慌乱的离开,“宝宝身边不能长时间没有人,我要回去了。”赶紧转移了话语,想要快速离开。
鬼月却依旧不愿松开双手,甚至有些用力的扳着子夜的头部,手掌紧紧的贴在那张娇艳的脸庞上。
“知道宝宝身边不能没有人,可还是出来了。”鬼月有些邪恶的说着,“你在关心我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倔强呢?”竟然厚颜无耻的直接说了出来。
子夜原本不安的表情随即变成厌恶,在这样暧昧的气氛下,只听见鬼月的一声惨叫,原来是子夜趁其不备的狠狠踩了鬼月一脚,便疯狂的窜逃。
“该死!原本是想要问询他和秦向开刚刚的对话是什么意思,反倒是让他占了机会的先审问起我来了。”一边快速离开,一边自顾自的念叨着。
(燕赤口)
燕赤口是安陵国都的最南面,素有“国都命脉”之称,因为这里并不像其他要塞口一般的天气恶劣,地势险要,反倒是山清水秀,风景宜人,却也因此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是攻进安陵国都的重要防线。
虽是萧条的秋季,在这里却也别有一番滋味,满眼成熟的金黄色覆盖大地,风吹草动间,惊起成群结队的迁徙鸟儿,在这广阔的天际肆意翱翔,不时飞落的残叶也不甘心沉默于这土地之中,跟着飒爽的秋风不断舞动。
“报!罗侯爷,城门前有人觐见。”一个侍卫气喘嘘嘘的来到狩猎场,恭敬的说道。
“这种事情还需要我亲自处理吗?我看留着你们还真是越来越没用。”在一匹红色的骏马上,一位身着铠甲的男人传出洪亮的声音,从那有底气的雄浑嗓音中便可以听出这个男人是个健硕之人。
“不过???不过他是非要见您,所以小的才不得不打扰您的雅兴,怕是耽搁了什么大事。”侍卫有些紧张的语气,却也说明了来意。
“见我?他还说了什么?”满是不屑的语气,手中的弓箭闪着耀眼光芒,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物。
“他只是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清平只为清,太平却未平’,还说只要把这句通报给罗侯爷就会明白。”侍卫回忆着门口的那个男子所说的话语。
“看来是他来了,带到这里吧。”男人自始至终的没有回头,高傲的坐在骏马上,再一次拉紧了弓弦。
在高高的城门外,独孤傲和萧堇墨望着守卫森严的关口,等待着来人的放行。
“独孤公子,这里就是你说的地方吗?”萧堇墨看着不断来回巡视的士兵,有些好奇的说道:“好像是军营啊,这么多的士兵。”
“没错,这里是安陵国都最重要的要塞,里面手握兵权的人就是镇襄王,罗胜川。”独孤傲解释道:“因为坐镇一方,现在手里又有充足的士兵,也就自封一侯,大家都称他为罗侯爷。”
“你和他认识吗?”萧堇墨没有想到独孤傲竟然会带他来到这里,虽然从他的话语间知道是投奔一个大人物,却也没有想到是这样位高权重的人。
“我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独孤傲轻描淡写一般,他是不会告诉萧堇墨,那是他曾经还在清平寨之时的事情。
当日两人便约定,如若将来有一天需要帮助,只要独孤傲凭借着刚刚的那句诗便可来找寻罗侯爷,他定当鼎力相助,况且当时罗侯爷就对独孤傲非常赏识,想要为我所用,奈何他一心只为清平寨。
“放行!”一声喊叫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只见门外的重重守卫把独孤傲和萧堇墨便放了进去。
一路跟随着侍卫来到了狩猎场,正看到罗侯爷英勇的身姿驰骋在旷野上,虽然多年未见,独孤傲还是一眼便看出了那个骄傲狂躁的罗胜川。
静坐在马上,竖起弓箭,还没有看到离弦之箭,便快马加鞭的向另一方向奔去,然后一个影子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伸出的手上。
“好眼力,好弓箭!”独孤傲不禁夸赞道,虽然他知道罗胜川已经年岁已高,却也依旧筋骨硬朗,足智多谋。
“哈哈哈???”不远处传来爽朗的笑声,拿着战利品向独孤傲的方向走来,“还是独孤公子慧眼识珠啊,这把弓箭可是世间少有。”
只见一个稍显年迈的男人从马上利索的跨了下来,那是满脸横纹的沧桑,黝黑的皮肤下透着匀称而健康的光泽,一双如同鹰一般锐利的眸子,更是显出与年岁不符的硬朗与狡猾,高达魁梧的身材依旧挺拔。
“多谢罗侯爷夸奖。”独孤傲有礼的回应道,却也发现了罗胜川紧紧盯着眼前的萧堇墨。“罗侯爷,这位是家弟,萧堇墨是也。”
“罗侯爷。”萧堇墨随之有礼的说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弟弟,莫非是山中抓来的俊俏男子?”罗侯爷有些质疑的语气,却也表现出对萧堇墨样貌的赞叹。
“只是家弟平日素来身体虚弱,很少与人见面,如今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的遭遇,所以只能把家弟带在身边了。”独孤傲显出一副悲伤的神情,大有往日之事不必再提的伤感。
“我怎会不了解?不过是安陵禹灝的伎俩,让你失去了一切,反倒是让我在有生之年再见你一次。”罗侯爷不禁感慨,“独孤公子,我们回去详谈。”说罢,把手中受伤的鸟递给身边的侍卫。
萧堇墨却忽然一动不动的望着侍卫手中的飞鸟:“罗侯爷,不知您要把这鸟儿如何处置?”似乎有些担忧的语气。
“随他们去蒸煮好了,每天无聊之时打下太多,自己也没有什么食欲。”竟像在炫耀一般。
萧堇墨顿了顿,看着甚至有些还在挣扎的鸟儿,虽然受伤的地方不断流出鲜血,嘴巴却依旧一张一合的在诉说什么,眼神满是凄凉与无奈。
“可不可以把他赏给我?”萧堇墨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你想要?”罗侯爷满脸笑意的看着萧堇墨,似乎从看他的第一眼之时就再也没有离开,“你要喜欢,我就再多射几只便是。”原以为是萧堇墨喜欢这种鸟儿,竟然也为了他收起了架子,欲要继续打猎。
“不用了,萧堇墨只是喜欢这只罢了。”独孤傲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赶紧制止住罗侯爷的脚步。“是不是萧堇墨?要不然我们的侯爷可要继续为你再抓几只了。”
“这一只够吗?”罗侯爷只是依旧问向萧堇墨。
“嗯,足够了。”萧堇墨有些紧张的赶紧回应,险些铸下大错,随之赶紧接过受伤的鸟儿,满眼的怜悯。
“哈哈,原来你弟弟喜欢这些飞禽啊。”罗侯爷大笑着对独孤傲说道,似乎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人也觉得年轻起来。
第一百七十章
“萧堇墨,你先在外面游玩一会儿吧,我和罗侯爷有些事情要商谈。”独孤傲忽然转身望向萧堇墨。
“怎么,不让家弟进屋一叙吗?”罗侯爷显然有些在意萧堇墨的动向,不禁问向独孤傲。
“我们之间的事情,他不需要懂太多的。”独孤傲依旧不让萧堇墨随之前往。
罗侯爷迟疑了片刻,“这样吧,备一间上好的客房,带这位萧公子前去休息,一路长如跋涉肯定会疲惫的。”
萧堇墨听到罗侯爷的安排,便看了一眼独孤傲,因为所有的一切还是要听从他的,只见独孤傲点了点头,算是允诺。
跟随着侍卫先行离开的萧堇墨只顾看着自己手中受伤的鸟儿,洁白的羽毛微微颤抖着,那是不沾染任何世俗的纯净,是属于天际的澄澈与空灵,而只有尾翼和颈部的黑亮更是反差异常,这般的黑白分明才最耀眼,只是被穿透的翅膀处还在浸出血迹,身体的余温却也尚存。
罗侯爷和独孤傲则走向正殿中,虽然一路上和独孤傲在寒暄着几年来的际遇,眼睛却也不断的瞟向早已离他们一段距离的萧堇墨。
(毒崖口底)
安陵禹灝不知道自己还要在床榻之上躺多久,似乎时间已经没有那么多了,应该完成的事情却还没有眉目,这是令他最为焦急的,而这几日却也想了很多,曾经的年少的确让他不理解父母的忧愁,而现如今一个人的孤独反而让他想明白许多。
门被轻轻的推开,安陵禹灝知道肯定是叶澜的到来,每天负责喂他各种各样苦药,每一次都劝告他很快就会成功,虽然没有抱有太多的希望,但是他也真的像叶澜所说,已经别无他法了,没有选择。
而今天的叶澜却没有像往日一般直接来到床榻之前,仿若有什么声音在地上响起,安陵禹灝不禁好奇的望去。
只见叶澜推着一个木制的椅子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与其他不同的是,那把椅子下面安着两个大大的轮子,这样就可以很轻易的推着它移动。
“你这是?”安陵禹灝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替你疗伤啊。”叶澜一边说着,一边把轮椅推到了安陵禹灝的床榻边。“现在是时候了。”
安陵禹灝虽然听懂了叶澜的意思,却也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只是任凭他把自己挪移到这把轮椅之上。
“我们要出去吗?”安陵禹灝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倚靠在这椅子上,身体情况不断的在恶化。
“我说过要医治好你的。”叶澜满口自信的回应,似乎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说罢,便缓缓的把安陵禹灝推出房间外,虽然外面花海遍野,却也早已闻不到任何的芬芳。
轮子压出一道道的印痕,沿着深浅不一的印迹追寻而去,便来到了花海的最深处,原来在最中央的地方反而留出一片圆形空地。
“禹灝,你准备好了吗?”叶澜终于松开了座椅,来到了安陵禹灝的面前,“哪怕一旦失败,面对的便是死亡?”
“我现在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一句反问便道出了安陵禹灝的心境,的确如此,这样的煎熬是让他所不耻的。
叶澜肯定的点了点头,“我会尽我所能的。”不是他对于自己的学识有多么认可,而是在这样的时刻,安陵禹灝的情况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拖延了,所以这已经是两个人都没有办法选择的道路。
“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叶澜却也还是没有忍住的问询道,虽然看着自己的师傅用这样的办法把独孤傲救活,却也奈何自己还没有师傅的那番修为,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安陵禹灝愣了一下,继而露出了坦率的笑容:“可以先留着吗?我要等活过来以后再说,应该不会耽误太久吧?”语气中竟然带着些许的玩味,却也在侧面的认可了叶澜。
“我发现你变了,变得一点也不惹人讨厌了。”叶澜听到安陵禹灝的回答,终于也放松的笑了起来。
缓缓的坐到了地上,面对面的看着眼前的安陵禹灝,轻轻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小声的念叨着什么,淡淡的光晕竟由身体里散发出来,猛然的再一次睁开眼睛,眼神却没有平日里的温暖,反而蒙上了一层鲜红,诡异的充斥在眼眸中。
安陵禹灝有些惊讶的同样盯着叶澜的眼睛,只是片刻的工夫,竟然像睡着一般的倚靠在座椅上,没有了任何的思绪。
叶澜依旧没有停止的继续念着,而四周的花藤竟然缓缓的伸了出来,然而这一次并不像当日缠绕住安陵禹灝的那番模样,而是在每一根花藤的尖端都多了一个如同针尖般细小的凸起,随着它们的蠕动而逐渐靠近了安陵禹灝。
花藤缠绕住了他的身体,那些细小的凸起一点点的扎入安陵禹灝的白嫩肌肤,片刻之后,这些花藤早已经遍布身体的各处,密密麻麻的晃动,就像随时都能把人类吞噬一般的掌控。
叶澜忽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滴血液便流了出来,顺势让其滴落在花藤之上,霎时间,花藤竟然由原本的青绿色开始被染红,甚至连接着安陵禹灝的那些花藤也都如同着了魔一般变得妖艳的红。
紧接着便看见一股股的液体从安陵禹灝的身体里被抽出,经过条条的花藤而传送到其他的连接处,却也发现那些承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