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桐-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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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便看见一股股的液体从安陵禹灝的身体里被抽出,经过条条的花藤而传送到其他的连接处,却也发现那些承载过他血液的花藤竟然逐渐变得枯萎,继而碎裂到地上,就这样经过不断的转换,大批的花藤都被损毁,如同层层的过滤一般,回归那最为纯净的鲜血。
就在大功告成之际,几根花藤却突然有些变动,原本稀释了血毒的它们应该枯萎而死,可就在落地的瞬间突然复活起来,不是那耀眼的鲜红,更不是优雅的青绿,而是根根诡异的黑色。
即便是叶澜再努力的念着咒语,那几根黑藤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直接的奔向安陵禹灝的身体,再一次狠狠的扎入,贪婪的吸食着刚刚注入的纯净,就连安陵禹灝的脸色都开始变得乌青。
叶澜发现情况的紧急,快速的封住了自己的几个穴位,起身毫不犹豫的抓住一根黑藤便扎进了自己的胳膊处,因为被咒语所融合的血液带有灵力,所以在经过黑藤的瞬间,便炸裂成一地的残骸。
来不及过多犹豫的叶澜,迅速把扎在安陵禹灝身上所有黑藤的另一边分支,都匆忙的扎在了自己的身上,强忍着剧痛的合起双掌,眼眸里的鲜红竟然开始变成深邃的暗红,身体周围散发的光芒逐渐开始耀眼,就这样一颗花上面的几根花藤,一跟联结着安陵禹灝,运送到花蕊处,另一边的黑藤联结着叶澜,终于有些撑不住的即将倒下,额头也开始冒出涔涔的汗水,却听见一声爆炸的巨响后,叶澜倒在这满地鲜红的血泊中。
(燕赤口)
萧堇墨从进入房间便没有一刻的休息,担忧的为这只受伤的雁儿小心包扎着,这般的认真竟全然不知道独孤傲的进入。
“它会死吗?”看着萧堇墨满脸的焦急,独孤傲竟有些不忍心的打扰。
“独孤公子!”萧堇墨只是抬头瞟了一眼独孤傲,随即紧盯着自己手中这弱小的生命,“谢谢你。”
“为何谢我?”独孤傲径直的坐到萧堇墨的身边,也望着他手中似乎已经奄奄一息的雁儿。
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步的萧堇墨,把止血的带子绑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是你救了它。”
“我什么都没有做,况且我并不理会这些事情。”独孤傲俨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萧堇墨多虑一般。
竟轻轻的抱起雁儿,像抱着孩子一般的温柔,“我知道是你拦住了罗侯爷,因为你看出了我的想法。”萧堇墨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确信这个独孤傲是有意让他有机会救治这只雁儿的。
“你怎样认为都可,不过我还真没有你想的那般在意。”独孤傲依旧满口的否认,似乎永远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貌。
萧堇墨看着微拄在桌上的独孤傲,不禁淡淡一笑,即便如此隐藏还是看出了他的内心,只不过是嘴上的坚强。
“那我们何时离开呢?”萧堇墨并没有继续追问,想起刚刚他和罗侯爷去商议事情,所以有些好奇的问道。
独孤傲这才转过身子,把胳膊从桌面上移开,略有深意的说道:“我们需要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这是新的开始。”
“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萧堇墨不禁有些惊讶,“我看那罗侯爷可不是一般的人。”
“虽然我和他交情匪浅,但是你也要小心一些。”独孤傲提醒着萧堇墨,“你只需要好好的待在这里便可,不要随意的走动。”
萧堇墨轻轻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涌出莫名的忧伤,好像这番话语曾经在梦境中出现过一般,竟然有些深刻。
(安陵皇城)
鬼月早已经寝食难安的准备离开安陵皇城,他绝对的相信秦向开的话语,难道萧堇墨真的在独孤傲的手中?那么他怎么就可以轻易的离开安陵皇城呢?难道???鬼月想到这里,心不由得一惊,难道这里出现了奸细不成?
想到这里的鬼月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看来已经不仅仅是个人的恩怨问题了,倘若真的让独孤傲带走了萧堇墨,那么事情就会复杂起来,安陵禹灝和凌紫宁至今下落不明,皇上却也一病不起,这些看似巧合的事情真的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色虽然已经不早,但是鬼月依旧急匆匆的备马欲要离开,正巧被特意赶来的子夜遇到,这看似偶然的相遇,实则是子夜回去考虑再三,因为比起他们,他反而更需要萧堇墨。
“你怎么还没有回去陪宝宝?”鬼月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刻还能碰见子夜。
“你要去找独孤傲?”子夜直接问道。
鬼月抿了抿嘴唇,跨上骏马,满口肯定的语气:“我一定要找到他。”
子夜知道鬼月指的并不是独孤傲,而是那个叫萧堇墨的男子,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这是任谁都看不透的感情,但是看着鬼月这般坚定的语气之时,心中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快。
“记得在回到安陵皇城之时,你问我萧堇墨的奇怪之处吗?”子夜忽然提起了那日的对话。
“其实你是发现了哪里不对吧?”鬼月果然还是一副猜中的表情。
子夜仰起脖子,看着有些急切的鬼月,幽幽的说道:“我察觉到他的确与以往不同,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已经开始失忆了。”
这一轻轻的猜测,让鬼月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怎会不知道萧堇墨身体的情况,只是当从子夜口中再一次确认的时刻,还是依旧不能接受。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他现在的情况很是不妙了。”鬼月有些担忧的说着:“不过这么一说,他的消失似乎就合理了许多,因为忘却了一切,所以就任凭别人的控制了。”
“恰好还说明了一点。”子夜接过独孤傲的话语,冷静的分析道:“独孤傲或许早已知晓。”
“事不宜迟,我需要尽快找到独孤傲。”鬼月脸上显出了紧张的表情,向子夜示意性的点了点头,随即调转马头,扬鞭而去。
(安陵皇城,日月阁)
几乎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安若不吃不喝的只是守在安陵明成的身旁,人早已经消瘦的不成模样。
清晨的阳光洒满房间,如同带着生机的希望,终于有些疲惫的轻轻闭上双眸,感受着阳光的洗礼。
安若却忽然感觉到自己放在床榻之上的手背有些温暖,是这秋日的阳光太过强烈吗?不禁有些好奇的缓缓睁开双眸,却再一次止不住的泪流。
只见安陵明成安静的看着小憩的安若,并不忍心打扰却也心疼的把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而触摸到的冰冷让他痛苦万分,这是要比他的病痛还要折磨的难受。
“明成?”几乎是跪趴在床榻前,安若狠狠的反抓住安陵明成的手,按压在自己的唇边,眼泪扑簌簌的流了出来。
看着安若的面容,安陵明成挤出一丝的笑容,试图用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不要???不要再哭了,一点都不漂亮。”
“嗯,不哭了。”安若满口的允诺,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能停止。
“是不是一直在怪我?”安陵明成虚弱的声音。“安若,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要你以后好好补偿我。”安若打断了他的话语,因为她懂得一切。
安陵明成再一次露出欣慰的笑容,却也透着些许的无奈,‘以后’这个词语对他而言或许就是奢望吧,随后竟像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眼神有些期待的四下张望,却也在环顾一圈之后有些失望。
“灝儿昨夜在这里陪你一晚上,我怕他把身子熬坏,一早便让他回去休息了。”安若看出了安陵明成的意思,虽然没有说出口,却早已从眼神中流露。
“现在朝廷正是需要他的时候,千万不要把他累坏啊。”安陵明成满口的宠溺与担忧。
“你还是好好担心自己吧,儿子都那么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安若有些责备的话语,却是温柔的语气。
“罗侯爷,都说了今日早朝皇上有要务在身,不便来访,您还是回去吧。”门外忽然传来张公公的声音。
“我罗胜川素来没有要务不会来到皇城,如今前来定有要事启奏,想我安陵国都建都以来,还未听说过哪个明君不上早朝,不容禀报,而历史上不理朝政的往往都是昏君啊。”罗胜川句句讽刺的话语,似乎有意的含沙射影。
安陵明成和安若自然听得真切,只是奈何这大病初愈的状况若是让罗胜川所见,更是搅起一番朝政上的腥风血雨,一直跃跃欲试的等待时机的他,恐怕会借此机会来一场阴谋诡计。
“罗侯爷切莫乱说,当今皇上此乃世上少有的明君,深受百姓爱戴,只是他确实今日不便上朝议事。”张公公没有想到罗胜川的话语如今已经这般的放肆,似乎已经无所顾忌。
“我早已听闻皇上从昨日便来到了这日月阁,一直未曾离开,果然在这里看到了张公公,不过皇上又是有什么要事需要在房间内解决呢?要比这国事还要重要?你若不去通禀,耽误了要事,我看你们谁能担待的起。”罗胜川满口肯定的坚信皇上就在房间中,不禁有些怒气。
安陵明成听着罗胜川的话语,不禁有些沉不住气,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安若按了回去,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反而整了整衣衫,镇定自若的走了出去。
“是何人在外面喧哗啊?”安若打开了房门,骄傲的神情里充满高贵。
“镇襄王罗胜川参见皇后娘娘。”被这突如其来声音所惊吓,却也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是没有想到出来的人竟是皇后。
“这么一大早的不让人清净,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士大夫叶盛章吗?哦,现在是镇襄王罗胜川了,没想到离开皇宫之后,连自己的姓氏都改了啊,这生身父母赐予的名字都可以改,敢问罗侯爷是否做到了天下之首的孝道呢?”安若甚至没有给罗胜川一点喘息的几乎,说着有些刺耳的话语,这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回娘娘,罗某自幼父母双亡,家父姓叶,家母姓罗,前半生正是为家父守孝,而后半生则为家母守孝,这般改名字便是为了两全而已,也是作为儿子最大的回敬。”罗胜川竟然毫不理安若的嘲讽,反而自己说的头头是道。
“这么说来,罗侯爷还真是一个忠孝之人。”安若虽然言辞上的夸奖,语气却也有些生冷。
“忠义道德为人之道。”罗胜川略有深意的说道。
“好一个为人之道,却不知罗侯爷清早到访,所谓几何?”话锋一转,问到了关键。
“只是想觐见皇上,请恕臣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和后宫的娘娘相提,还是让臣亲自和皇上禀告吧。”罗胜川似乎故意把后宫两个字说的格外沉重,分明在提醒她不要干涉朝政。
安若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方便和我相提,却为何一早来到我这?”安若有些疑惑的语气。
“臣知道皇上在此,想必娘娘也知道他今日没有上朝吧?大臣们已经议论纷纷,臣也是没有办法,怕奸贼扰乱朝纲,特此觐见啊。”罗胜川带着无比忠心的口吻。
“不知是何人告诉侯爷皇上在此呢?张公公不过是受了皇上的吩咐前来看望我,他并不在此的。”安若否认道。
“娘娘,这可是要事,耽误不得!”罗胜川似乎依旧不罢休。
安若一步步的走下阶梯,目光灼灼的看着罗胜川,站在他的面前轻声说道:“刚刚罗侯爷还满口的忠义道德,现在却又在我安陵国都的皇后房前迟迟不走,知道的是听信谗言觐见皇上,不知道以为您是有意赖着不走,有什么图谋呢,不是吗?”竟然带着丝丝的邪魅。
“皇后娘娘,你???”罗胜川没想到安若会拿出这般的理由,这让他一时语塞。
“怎么,这光天化日之下都有人说皇上来到日月阁寸步未离,怎么就不会传出罗侯爷私自面见皇后娘娘,不愿离去呢?更或者这是别人有意设下的圈套,就是为了毁了你的一个计划呢?我想罗侯爷不是一时糊涂之人吧。”安若更是近了一步的靠向罗胜川。
气氛顿时有些压抑,却也透出令人窒息的尴尬。
“娘娘???请恕臣的无知,误信了别人的谗言,皇上若是前来探望,还需要娘娘为臣美言几句,看来只能待臣回去把奏折写好,让张公公传交皇上便是,臣先告退。”罗胜川早听闻这安若皇后的聪慧,如今一看,确实有着别的女人所望尘莫及的气场与胆量。
(寰昭国都)
凌紫宁经过几日的悉心调养已经恢复了很多,苍白的面色也终于恢复了粉嫩,只是眼眸间偶尔会闪过不安,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提及,而别人也没有过多的问起,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一切又回到了最原始的平静。
“宁儿,又在想什么呢?”凌卓溪发现宁儿总是习惯的盯着一个地方愣住。
“嗯?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在家真好。”凌紫宁不禁有些感慨。
“那我们就一直在家,哪里也不去。”凌卓溪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这般的面容,虽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光彩,却也体会到那颗受伤的心永远也不会回到最初的纯真。
话语间,轻轻搂过凌紫宁的肩膀,温柔的说道:“哥哥永远在这里,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无论对方多么强大,哥哥都会为你赴汤蹈火,牺牲一切。”
“对方若是萧堇墨呢?”凌紫宁在凌卓溪满是温柔的怀抱中,忽然冷冷的问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
凌卓溪却也在这突然的问询下沉默了,萧堇墨吗?是那个自己心中铭记的萧堇墨吗?为什么当从凌紫宁口中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却不知如何的停留?就在刚刚还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的妹妹,无论如何哥哥都会保护她一生一世,可是在当提到了萧堇墨的时刻,却有了片刻的迟疑。
“哥哥,你做不到了吗?”凌紫宁不禁望向一脸迷茫的凌卓溪。
有些不安的表情显现在脸上,“宁儿,他怎么会成为你的敌人呢?他那样善良的男子,恐怕天下人都会与他结伴的。”
“假如就是这样的男子,偏偏和你的妹妹结下了恩怨呢?”凌紫宁依旧不放过凌卓溪,继续追问着。
“你是我妹妹,他是我朋友,你们两个对我而言都是那般的重要,假如真有一天到了这般的田地,我肯定还是会向着妹妹的。”凌卓溪没有任何的欺骗,他对妹妹的疼爱绝对是发自真心,只不过他没有告诉凌紫宁,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愿替萧堇墨承担下一切,无论对错。
宁儿这才罢休,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不禁露出一丝的喜色,紧紧相拥着凌卓溪。
“不过???不知道萧堇墨现在是否还在安陵皇城内?”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