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桐-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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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会把你置于危险的境地了。”安陵禹灝紧紧握着萧堇墨的手,甚至有些自责的语气。
鬼月围绕着这匹受惊的马转了一圈后,手从马身上拔下了一支细小的暗箭,似乎明白了什么。
“果然是有人加害萧堇墨吗?”安陵禹灝怒目而视的盯着鬼月手里的暗器。
“上面刻的字,难道不眼熟吗?”鬼月仔细打量着暗器,不禁眉头微锁。
“清?是清平帮!”安陵禹灝看着只刻了一个‘清’字的暗箭,更是有些气愤了。
四个人小心翼翼的返回到军营,既然这加害萧堇墨的人能到达这守备森严的驯马场,一定也是不容小觑的。
(军营驻地)
“你们几个先进去吧,我有点事情去处理。”安陵禹灝甚至都没有把他们送到军帐,自己就急匆匆直接的离开了。
一旦有任何威胁到萧堇墨的时候,安陵禹灝是万万不会坐以待毙的,他能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独孤傲,他想确定这个是不是他们清平帮做出的事,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今日竟然这般没有礼貌的就直接闯进来了啊,就算这里是你的地盘,也不能这样肆意妄为啊。”独孤傲对于就这样气势汹汹闯进房间的安陵禹灝有些不满的嘲讽道。
“啪!”一件细小的暗器被扔在桌子上。
独孤傲瞥了一眼,脸色顿时有些不悦,拿在手里仔细的观察一番后,挑了挑眉,“这个暗器确实是我们的,但是我觉得事情依然有可疑之处。”
“做这件事的人不可能随意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哪怕这样小的东西不容易被人发现,也应该不会冒这样的险吧?”安陵禹灝很是了解独孤傲话中的意思。
“不愧是安陵禹灝啊,看来你也是有所怀疑了吧!”独孤傲知道安陵禹灝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而我,也应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独孤傲应该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吧?”安陵禹灝面对着即将离开的独孤傲问道。
“那要看你相不相信我了。”说罢,独孤傲打开了房门。
对于独孤傲的性格,安陵禹灝其实还是很了解的,并不是这几天来的相处,而是从叶澜的口中熟知这个人,时过境迁,竟然没有想到真的应了叶澜的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你看到的我们老大变得冷酷无情,那他一定是彻底的伪装了自己,那并不是他。”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在他口中满是温柔的老大就是此时的独孤傲。
(清平帮)
五个人在清平殿上继续着每天都要商议的各种问题,他们的规矩就是,当独孤傲不在的时候,定下主意的人就是他们几个人的大哥,赵顺成。
“我说大哥,老大都离开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他和你过要去哪吗?”疤四有些按捺不住的担忧。
“对啊,我心里也总是不踏实呢。”五爷也满是焦急的神情。
只见大哥赵顺成放下手中的笔,“弟弟莫要着急,老大临走的时候我也没看见,不过这么不辞而别一定是有原因的,不过以咱们老大的智慧和身手,肯定是没有什么事的。”
说罢,赵顺成的脸色也不太好了,只是他真的也不清楚这个独孤傲去了哪里,那么他的离开到底是因为什么,还真是有些难以揣测,还是他知道了些什么,倘若真的早知道了些什么,那么自己必然是死路一条,不过要是把眼前不是和自己一条心的老四和老五解决了,即便是独孤傲回来了,他也束手无策啊。
“诸位弟弟,不过世事难预料,说句不好听的,假如我们的老大真的遇到了危险,你们打算怎么办呢?”赵顺成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个老四和老五到底是什么立场。
“大哥,要真是那样的话,咱们五人之中只有大哥资历最深,我们一切都听从大哥的安排啊。”老二首先表态,暗地里其实早就和赵顺成相勾结。
“我也是,当然要听大哥的,论辈分也应该是您说了算。”老三赶紧补充着。
“大哥!即便你我情同兄弟,小弟我也实在觉得您的话说的有些欠妥,这不是咒我们的老大呢吗?况且现在人只是出去办事情,您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疤四显然对于他们大哥的话有些不满,甚至有些怨气。
“对啊,我同意疤四哥说的,倘若老大真的有什么不测,我也不愿苟活在这世间!”五爷拍桌而起,忿忿不平的说道。
“你看你看,两位弟弟何必如此当真呢,怪我当哥哥的口无遮拦,那我就以茶代酒,当作赔罪了。”赵顺成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此刻也算是明白了这两个忠诚之人,一定不会顺从自己,必定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所以赵顺成早就准备好了毒茶,倘若这两个人愿意归顺于他,他便不会让其喝下这毒茶,但若是看出这两人是很难处理的,就找机会让二人一饮而尽,而现在正是时候。
疤四和五爷望着豪爽的大哥,不禁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也有些过重,自然也端起茶水准备回敬。
“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也能把事情处理的很好啊!”熟悉的声音回荡在清平殿上。
独孤傲竟然悄无声息的走进清平殿,没有任何人前来报告的突然出现了。
“老大!”满座皆惊的齐声喊道。
“来人啊,把桌子上面的器具都撤下去,给我上酒菜。”独孤傲一改往日的沉静,忽然兴致大发。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我了,刚刚还和大哥讨论你呢。”疤四情绪激动的说道。
“哦,讨论我什么来?”独孤傲不禁有些好奇。
“老大,也没什么,就是兄弟几个人比较担心你。”大哥赵顺成赶紧接过话去。
“想想我们有十多年的感情了,所以大家都要好好的,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独孤傲有些低沉的口吻。
大家都知道,他肯定又是想起了六弟,唯有提起他的时候,才能让他们的老大有如此多的感慨。
“老大,你这几天是去了哪里?”赵顺成终于憋不住的小心问询道。
“就是,若不是那天老大不辞而别,说不定那个安陵禹灝和萧堇墨就不会跑掉!”性子直接的五爷带着一些埋怨的语气。
“咱们先不谈这些了,既然我能抓他们一次,就同样可以抓他们第二次,今天庆祝我的平安归来,一醉方休吧。”独孤傲似乎一点都不愿意提及此事,竟然率先拿起酒杯,先干为敬。
接着大家便觥筹交错,言谈甚欢。
(军营驻地)
“堇墨哥哥!”梦儿一听说萧堇墨回来了,便迫不及待的扑向了萧堇墨。
看见如此活蹦乱跳的梦儿,还真是让在场的鬼月和子夜不敢相信这是大病初愈的人,而子夜的眼神竟也变得温柔起来,嘴角泛起了满足的笑意。
“梦儿,你们什么时候到的?”萧堇墨也有些抑不住的高兴。
“到了好久了,就是见不到堇墨哥哥。”梦儿从一看见萧堇墨就开始抱着胳膊不松开,像孩子般的依赖。
“你们还真狠心啊,竟然把我俩丢下,先来到了这里。”刘蒙嘴上埋怨着他们,眼神中早已充满喜悦。“只是,小皇子呢?”继而又有些紧张的四处张望。
“他有点事情,晚一些时候过来。”鬼月解释道。
细心的鬼月忽然发现刘蒙和梦儿的手腕处竟然都系了一根红绳,自然发现了些秘密。
“你和梦儿该不会是?”鬼月笑眯眯的问着刘蒙。
子夜听到鬼月的问话,眼神立刻急切望向刘蒙,却也没有过多的问询。
梦儿和刘蒙自然也听到了鬼月的问话,两人不禁同时的面红耳赤,低下头腼腆的笑着。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怎么不让小皇子当证婚人呢?还有梦儿,也没有告诉他的师傅吧?”鬼月故意的问着两个新人。
“只是不想麻烦大家了,我们两个喜欢安安稳稳的,既然都彼此情投意合,也不想大操大办,就这样享受着宁静就挺好的,人生不求大富大贵,有爱人陪伴身边便足以。”刘蒙深情的望着梦儿。
有了这么多的磨难与艰险,让他们明白很多,有的时候就应该珍惜眼前,珍惜现在,否则错过便是一生。或许在未来会有更多的考验,但是只要两个人携手,患难与共,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将是最美好的永远。
“说的好!”正走进来的安陵禹灝听到了刘蒙的回答,是极其的肯定…“不过你竟然没有征得我的同意便擅自作主,该当何罪啊?”
“小皇子…”刘蒙终于看见他日夜惦念的安陵禹灝了,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喂,我说安陵皇子,刘蒙现在可是我的人了,你无权过问了哦,想要怎么处置他,可要问我答不答应。”一旁的梦儿立刻冲到刘蒙的身前底气十足的喊道。那娇羞急切的模样,还真是让在场的人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温情的相聚过后,伴随着逐渐寒冷的夜风,清寂的夜色笼罩了世间,大家也早早散去。
安陵禹灝望着一直拿着笔已经在纸上写了近一个时辰的萧堇墨,不禁有些疑惑。“你一直在忙些什么?看起来比我还要忙碌啊!”好奇的凑上前去。
“我还真是没有看出来一个堂堂的皇子哪里忙碌了。”萧堇墨匆忙的收起手中的纸笔,竟带着几分讽刺的语气,看着安陵禹灝瞥了瞥他手中刚刚写好的信函,好奇而霸气的神情分明是让解释一下此时的情况,便无奈的说道“有些想念父亲罢了,写一些书信寄给他。”
“确定不是给你那个挚友吗?”安陵禹灝微微蹙眉,言语中竟有些醋意。
“挚友?”萧堇墨被他这么突然一问,完全不明白安陵禹灝是什么意思。
“对啊,你们不是经常有书信来往嘛,更何况你一个人又来到我这危险的地方,他岂不是更担心你了,你们关系那么要好,肯定又在暗中联系,弄得这么隐秘,该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语气都有些生硬了。
看着他此刻怪异的表情,萧堇墨终于明白他所指的凌卓溪了,忍不住的笑意却还故意紧紧的憋住,“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暗中来往?这朗朗乾坤下,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无非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分享一些趣事,讲一些彼此的秘密罢了。”
“分享趣事?讲述秘密?你们两个大男人无聊到这样的地步吗?还有,那个凌卓溪你最好离他远一些,我这可是好心劝告你,有一个那样的妹妹,你说当哥哥的能好到哪去?”安陵禹灝来回踱着步子,“他还有那样一个背信弃义、不守诺言的父亲,萧堇墨我自然不会干涉你的交友范围,但是你能明白我此刻是在劝解你你吗?我自然知道你也是对我很好的,但是为什么不能和我说一些秘密呢?我不是在质问你,只是好奇而已。”
“你就是在吃醋吧。”萧堇墨看着有些情绪激动而语无伦次的安陵禹灝问道。
“对,我就是吃醋了,我就是不满意你萧堇墨和那个凌卓溪有来往,即便我知道他不足以成为我的威胁,但是听到从你口中说出他的名字,我仍然会止不住的愤怒。”竟没有任何迟疑的大方承认了。
这才是安陵禹灝,那个敢作敢当的顶天立地的男人,那个此生用情至深只对一人的皇子。
“陪我出去看看星星吧。”萧堇墨一把拽过安陵禹灝的胳膊,满脸堆笑的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却只是这轻轻的笑靥就足以融化安陵禹灝刚刚躁动的心。
(清平帮)
酒过三巡,醉意朦胧,清幽的月色照进殿堂,歪斜的座椅,跃动的烛火,久违的浓情在这欢笑的宴会中弥漫,但这人心却也在暗潮中浮动着。
“顺成啊,理应我该叫你一声大哥,毕竟你比我年长,这么多年来,还真是多亏了你的出谋划策才让我们清平帮走到了今天。”独孤傲端起酒盏,意味深长的望着赵顺成。
看起来有些面带醉意的赵顺成被独孤傲突然的举动所惊吓,赶紧端起酒盏,毕竟一向有些傲气并少年老成的独孤傲虽然在他们面前不是有意的端起架子,但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气势让人不自觉的敬仰,如今更是主动邀酒,“老大这是说的哪里话,要不是老大眼光独到,高瞻远瞩,带领咱们哥几个从土匪窝中走出来,哪有今天的成就呢,尊称你一声老大,是我们理所应当的。”
“顺成大哥说的没错,况且我们摸摸自己的良心,哪个人没有被老大救过?我们的命就是老大给的,弟兄们就是看在老大这样重情重义才心甘情愿的追随的。”疤四激动的竟也跟着端起酒盏。
“没错,我五爷生平没有尊敬过谁,但是只有咱们老大是我唯一认可的人,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佩服,此生心甘情愿的跟定了老大。”五爷也红着脸慷慨激昂的说道。
“对,没错。”“我们愿意追随老大。”老二和老三也随之端起酒盏。
“谢谢诸位哥哥们,我独孤傲何德何能有此荣幸能让你们如此依托,不过我们能走到今天,是所有人的功劳,我们兄弟几个缺一不可啊,今日这样的酒宴,还真是想到了从前,竟然觉得以前的生活好像更像家人,是不是如今的一切都是错误呢?”独孤傲的双眸竟有些迷离而红晕,在这夜色中愈发妖媚。
“老大,你的话兄弟们有些听不明白了呢,现在这样怎么是错误呢?大家对于现在的情况都是非常满意的,不知大哥为何今日会出此言呢?”大哥赵顺成借着酒意,眯起双眼问询。
“不是今日才有的感慨,而是时时刻刻嵌在心间的良知,权位与名利不过是过眼云烟,大家的情感才证明着我们存活于这纷乱的世间,然在这团聚之夜,纵使美酒佳肴功名利禄,也敌不过叶澜那萦绕耳畔的清幽笛音啊!”独孤傲一饮而尽手中的酒盏,仰天长叹。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无不怀念起他们的六弟,那个天真善良的温柔男子。
“老大,我实在是不能忍受了,为咱们的六弟感到委屈,明明仇人就在眼前,竟然让他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我们必须要为六弟报这血海深仇。”大哥赵顺成打破了沉默,言语中带着几分怒气。
“没错,老大,让我们去攻打安陵禹灝的军营吧,出了这口恶气,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不是没有胜算啊,这里只是安陵禹灝带领的队伍,又没有别的大军,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会为六弟报仇的。”老三也忿忿不平的分析着。
独孤傲倚坐在长椅上,轻闭双眼,微风浮动着秀发,垂放的右手轻握着酒壶,醉意朦胧的不知沉醉在何处的梦境中。
“啪!”酒壶掉落在地上,瞬间摔的粉碎。
“那我们明日攻打安陵禹灝的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