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怀里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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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权暂时的交到了冷御云的手中,但朝中百官又畏惧于冷御云的专权,不得不尽快把立新帝的问题提上议程。
一大早,百官便恭敬的林里朝堂之下,唯有冷御云一人握有特权,身着紫色绫罗,玉勾腰带,尽显亲王的品级,又得了一把偏倚置在龙椅旁边,名正言顺的一坐,众臣均是敢怒而不敢言。
“以微臣的意见,自是立百顺王爷为帝最为合适!”丞相此言一出,大臣们纷纷附和,众臣也早就畏惧与冷御云只手遮天的权利,此刻都巴不得借由楼世珉这一大靠山的死将其拉下马来。
冷御云却早已寻好了退路,微盍着眼欣赏着下头大臣们惺惺作态的嘴脸,等座下喧闹声平息了些,才淡道:“自古法便是立嫡长子为帝,百顺王爷到底也算是皇叔一辈,怎么说都于理不合吧?”
众臣面面相觑,先帝有子嗣吗!?
冷御云这才提点到:“十八年前,废后不就留下了一子么?只不过被带入了冷宫抚养,一直没人想得起罢了。”
这时才有资历老些的大臣有了印象,但都觉得有些许不妥:“王爷,那孩子怎么也算是戴罪之身,怎可能立为皇帝呢!?”
“待罪的乃是淑贤皇后!他也不过是被牵连罢了,既然有嫡长子这层关系在,若还要立他人为帝,你们可是想乱了祖上的礼法!?”冷御云沉下双眸扫视过堂下,带来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使得众人手心冒汗,却不敢出一言反驳。
“立帝一事不可拖延!既然你们都无异议,就这么定下吧!”冷御云冷笑着拍了板,示意身旁的太监总管退朝。
他颇为兴味的看着那些大臣们扭曲变色却又憋着一句话都不敢说的脸,心里就莫名的愉悦……待百官鱼贯而出,便忽闻一清脆的少年之声从堂后传来:“王爷,这可不是又离你的目的更进一步了?”
那声音夹杂着些讽刺,在已经空旷了的大厅里回荡。
冷御眯着眼微微转过头去:“楼千篱,你来做什么?”
“楼千篱?你是在叫我么?”少年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太久没有听到,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呢……”
冷御云看到那少年从暗色的阴影里走出,身着明黄色的锦衣,上绣五爪金龙,头戴帽冠,金色的珠帘流苏自冠上垂下,遮住了面容,一步步状似雍容的从后堂走上前来。
他冷笑一声:“怎么?你这就迫不及待的穿上了?”
“他曾夸我穿什么都好看!不知等他见了我这身衣裳,可还会笑得那么悠然……”少年穿着那龙袍展开手臂转了一圈,声音里带着笑意,也不好好回答冷御云的问题。
冷御云的脸色沉了下来,对他的答非所问十分不满:“楼千篱,你最好明白你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出去了几年,就妄图想要反抗我了么!?”
“瞧你说的,”他嬉笑着蹦蹦跳跳的上了台阶,屁股往龙椅上一放,正经危坐后嘟着嘴调皮道:“我是你的好傀儡,你的好玩具,你的好棋子,你想怎样就怎样,我怎么可能反驳得了你呢?”
冷御云皱着眉道:“那些别处学来的脾气给我收敛些,诏书下了之后你便是皇帝了,之前的那些事,你最好全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少年的嘴角牵起了冷笑。
“我说王爷,你就那么有信心打败得了皇甫啊?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他再过几月可就要兵临城下了了诶。”
冷御云道:“他要打过来就让他来吧,北凤境内的内乱还未平息,我可相信南宫啸不会让我失望的,更何况,这里还有王牌在手,区区皇甫岚萧又有何惧?”
虽然玉衡卿未死打乱了他最初的计划,但关于玉衡卿和皇甫关系的消息却让他心里有了新的计较。
冷御云说着转了下眼:“怎么?你还在担心你的皇甫将军么?”
楼千篱牵着笑意坐到冷御云的腿上,搂着他的脖颈,似开玩笑一般的说:“我说是的话,你会吃醋么?”
冷御云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拽起来,沉声警告道:“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皇帝,别给我使什么幺蛾子,否则我想废了你不过动动小指的功夫。”
“你好无情啊!”他嘟起嘴撒娇,手却不老实探进冷御云的衣袍之下。
冷御云微微一皱眉,翻身把他压在龙椅上:“治国之策没学多少,倒是净会些勾男人的本事。”
楼千篱依旧笑:“还不是你教的……”
☆、第十九章 倪端
天气已经渐凉,军队越往雒城的方向行进,风便愈发萧瑟干燥起来,似乎把空气里的每一分湿润都榨干了似的。
由于天气干燥,驻扎地点不敢选在草木丛生的风口,营里的火把火盆篝火一类也都被严密的保护起来,时时有人照看,待夜幕降临时,才选上一些不易着火的地段点燃,堪堪可做照明。
由于第二天还要行军,这驻地搭建的简易,皇甫召集了一干将军在主帐内商讨事宜,玉衡卿平日里都不喜去参加什么商讨,也只有偶尔几次去旁听,一是为了避嫌,二是他喜欢清静,觉得那样的场合实在是让自己如坐针毡,所以今夜就干脆寻了个敞亮些的空地,坐在篝火旁边看书。
贺遥曦在营里转了几个来回都没找见玉衡卿的影子,后来才发现自家将军正坐在一个偏僻的篝火堆旁,火光照亮了他的侧颜,显得一张脸暖暖的柔和了起来。他正全神贯注的品读着一本策论,手指在书页间缓缓摩挲,眼底反射出了篝火跃动细碎的光。
“将军。”贺遥曦小心翼翼的唤上一声,听玉衡卿下意识的嗯了一声,才报道,“刚刚白冥的探子传来了消息。”
“何事?”玉衡卿并没有抬眼,目光依旧粘在书上挪不开。
贺遥曦立在他背后道:“冷御云已经支持着立那冷宫太子楼千篱为帝了,朝中没有一人敢反驳,不出三天,便要昭告天下。”
玉衡卿微微点了点头:“这也是在意料之中。”
见他的态度不温不火,贺遥曦在那站了半晌,欲言又止的样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玉衡卿这才放下书来,偏过头撇着他:“怎么,还有事?”
贺遥曦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我个人觉得很在意而已,这几日我整合白冥搜集的资料做了些调查,却总觉得义军的动向有些不妥……”
玉衡卿微微皱了下眉,自从北凤军开入南乾之后,有些被压迫的严重的地界都兴起了暴动,虽然有少数的义军跑来投靠了北凤,但大部分还是分为了几股不同的势力,在各自的地界上小打小闹,由于物资和战斗力的限制,应该也兴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才对。
他无声的示意贺遥曦说下去。
贺遥曦接着道:“我发现其中的几股势力有密信的往来,似乎是想要联合……”
“物以类聚,他们想增强实力,联合也没设么奇怪吧?”
贺遥曦捏着下巴:“但这其中有个关键!将军,你还记得当时在夕殒河遇到了胡骆冰吧?这次的联合,似乎是他在暗中推波助澜,促使几个首领达成了协议的……”
玉衡卿闻言挑了挑眉,贺遥曦还待听他的见解,却没料到他语出惊人的来了一句:“遥曦,那么细微的情报你都得到了,看来付出的代价不小啊……”
贺遥曦难得的脸红了一下,摸了摸鼻子,这样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提出来干嘛!有损他的光辉形象……他家将军什么时候也会调侃人了!?简直和皇甫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如出一辙嘛!!
不过这样也挺好……比起以前那个沉默寡言,整日冷清清的将军,更有了几分人情味……看来皇甫对他的影响可不止一点半点,虽然皇甫那个人渣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真是个很有感召力的男人。
“将军!重点不在这里!我觉得……”他还待问上几句,却忽然被皇甫一句大大咧咧的招呼打断了。
“娘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这几日天气凉!可别吹着了!”皇甫刚散了会,一路兴冲冲的小跑过来,往玉衡卿肩头加了件衣服,笑得一脸讨好。
贺遥曦撇撇嘴,拉长着下巴一转视线,小声的嘀咕道:“至于吗这……又不是坐月子……”
玉衡卿几不可闻的咳嗽了一声,皇甫挑着眉看向那个煞风景的人,一脸痞样:“哟哟哟~贺将军,你挺闲嘛……在这里和夫人说什么呢?”
贺遥曦磨着牙:“干你何事?”
皇甫一脸戏谑道:“这确实不干我事啊,但是刚萧白还在那边找你呢…。。说什么他累死累活帮你搞了那么多情报,还没来得及收点回报你就往夫人这边跑,我看你还是赶快回去为上……不然明日起不来耽误了行程可就糟了……”
“你!!”贺遥曦涨红个脸,憋了半晌才猛地吞了口气,一顿,转身就往回走。
收回前言!果然这男人只是个人渣!
皇甫笑着冲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高喊:“别忘了继续监视义军的动向啊!!贺将军,我们可全靠你了!”
贺遥曦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玉衡卿无奈的摇摇头,互相挑刺好玩吗?这两人什么时候才能相处的正常些…。。
“你们这么快就商讨完了么?”玉衡卿拢了拢肩头的衣服,上面满满的全是皇甫身上的味道。
皇甫也挨着他的肩坐下来,脑袋自然而然的垂在他的肩膀上,慵懒的靠着:“还不就是那个样,安排了接下来行军的日程和交战的阵型一类。”
“再过段时间……也该打到雒城了。”玉衡卿舒了口气,这么一路走来,确实不易。
“当然要速战速决!我还想回兰都去过年呢!到时候我老爹老娘要回家,定要给他们介绍你才行……”皇甫边说边笑,似乎在想象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
“你爹娘?”他还是头一回听皇甫提起……自己一个人过惯了,都没意识到皇甫的爹娘居然还都健在……
“他们啊,”皇甫无奈的撤了下嘴角,“把身上乱七八糟的事全推给了我,两人携手四处游玩,几年都不见回来……”
那样抱怨的语气,却夹杂着满足,不知怎的,他听着皇甫这么说着,就仿佛在记忆里模模糊糊浮现出那两张早已模糊的看不真切的脸,虽是不记得外貌,但他们说话的语调,娘亲捏着绣花针边绷起锦缎边与爹爹说话的模样……
他叹道:“能这样在一起,挺好……”
皇甫微微抬眼,便将玉衡卿眼底的寂寞全收入了眼底,那空洞了一瞬的目光像在他心口上猛然刺了一下。他拥住了玉衡卿的腰:“没什么可难过的,衡,我爹娘就是你爹娘,他们定会喜欢你的……”
“我可没能耐给你娘一个大胖孙子。”玉衡卿弯起嘴角笑道。
皇甫挑眉:“哦,那咱们得好好努力了啊!!至少一夜七次……”
“你还真是……”
皇甫凑近了他的唇,封住了他即将出口的话,玉衡卿缓缓闭上眼,感受着皇甫温柔的舔吻。
皇甫趁着空挡扫视了下四周,很好,他手下的兵蛋子们很识相,没一个敢巡逻到这边来的……便顺势倾下身去,让玉衡卿隔着衣服躺平……
可就在玉衡卿已经衣物半敞,即将进入正题之时,月冀急急忙忙的声音却突然煞风景的传来过来:“将军!!将军!!”
玉衡卿从情。欲中猛然惊醒,一把推开皇甫,迅速的整理衣服。
皇甫摔了个大马趴,咬牙切齿的蹦起来就想咬人,但他接下来却没有能叫嚣出声。
因为月冀的表情,早已失了平日的冷静,慌乱成了一片:“将军!快去看看!!月幽他…。。他的状况很奇怪!!”
☆、第二十章 危机
来到了月幽帐中,才发现情况似乎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皇甫他们进来的时候,邱无痕才刚刚诊完脉,正铺开宣纸写着药方。皇甫见他面色微微有些凝重,走过去看了一眼,才发现月幽的脸苍白的毫无血色,额前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神志不清。
“这是怎么了?”皇甫转头问跟在后面的月冀。
月冀哭丧着脸:“我也不清楚呀!今日巡逻完回了营帐还好好的……只是他后来突然说肚子不太舒服,我就去叫了个随军的大夫来看,谁知按着处方吃了药,还是越来越严重……”
邱无痕还在低着头的写字,手腕飞快的动作同时沉声解释道:“他的症状和吃坏了肚子十分相似,但若是按着那种方发治疗,反而会加重病情……”
“那这到底是……?”皇甫皱着眉,一头雾水。
邱无痕平日里温温和和的语气此时却透着冷硬:“还能是什么!?绝对是那该死的毒物搞的鬼!”
他口中的“该死的毒物”其实在江湖上也算有个响当当的名号,背景神神秘秘,就这么凭空出世,单名自称“晔”,却没几个人有胆子敢当面他的直呼,因此人善毒,特别是善于摆弄蛇虫蛊毒一类的活物,就借着五步蛇的名义,更形象的称他为“五步殇”。
皇甫一听到邱无痕提起这名字,也不得不头疼的摇了摇头,他们领教这人的毒可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祸根还真就出在邱无痕身上。
本来他两人一医一毒,根本就对不了盘,又几乎是同时在江湖上打响的名号,再加上年少轻狂,一直想要和对方切磋一番,只是邱无痕常年跟随着皇甫在战场上任随军的大夫,也没有时间去应付五步殇送出的战帖,却没想到,这一冷遇,反而把五步殇给引到战场上来了。
你不肯接我战帖和我比试,那成啊!我就跑到你的敌方去给人帮忙,下毒下的你人仰马翻,逼得你不解我的毒都不成!
于是这两人的拉锯战便由此展开了,在不断地下毒解毒下毒解毒中,两人已在暗中较量了六七个年头,每次都以邱无痕成功把毒清除而告终。
五步殇自是不会服气,所以每逢战役都会跑去掺一脚,毒的花样也使得越来越奇怪,搞得不少将士在一段时间里听到他的名字就两腿发软。
但思及那人的身份,皇甫只好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他本以为这次南伐那人不会再出现搅浑水了,毕竟这次战争的成败对北凤十分重要,但没想到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加入到了南乾的阵营……又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