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不语作者:黎小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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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人都十分善良,不得不说给他的生活带来了许多动力,让他发自心底想要感谢。只是心伤难愈,令他总是难以抑制悲伤而只能另找途径发泄。
又叹了一声,安丞远再度撑起淡淡的笑容,便带著几个学徒走去练习武艺。
说起那个名叫小蒙的孩子,他是这几个学徒里年纪最小的,今年不过七岁,很是调皮可爱,但别看那副淘气样子,真正练起功夫来又十分认真勤恳,让安丞远也非常喜欢这个孩子。
後来知道小蒙是个孤儿,是林师父带回来的,後一直住在武馆里,安丞远便更加在意起来,尤其那副肯吃苦的狠劲,与平日的欢闹大相径庭,令他十分欣赏。
今天他又教了几遍基本的拳法後,忽然笑道,“拿把剑来。”
听见这话,学徒们高兴地跳了起来,知道安大哥又要给他们表演舞剑了,一个个兴奋不已。小蒙欢笑著取来一把木剑交予安丞远,安丞远一手接过,先是微笑了一下,接著倏地收敛起表情,站在原地挽了几个剑花,又挥动手腕斩出一道道剑气。
众人注目观赏中,一个似是新来的学徒有些疑惑问到旁人,“这位安师父为什麽站著一处地方不动呀?”
旁边的人仍目不转睛地看著舞剑,嘴上倒是不忘回答,“哎,你不知道,安大哥的一条腿有点问题,教功夫的时候都是脚下不动的。如果仔细看他走路的话,都能发现有些跛呢。”
“哦,这样啊。”闻言,那学徒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可惜,但见安丞远舞剑这般精彩,便更加佩服起来。
舞完剑,安丞远便让学徒们继续练习,自己则随意坐在一旁休息。
眼看天色渐晚,学徒们纷纷同安丞远告别後便各自离开,而他望了望昏黄的天空,愣神了一会,接著也准备回去。
正在这时,却见似乎有一人从远处大门朝自己跑来,安丞远定睛望去,竟觉得那长相十分熟悉。
“安将军,可找到您了!”
来人跑至近处,安丞远这才能看得清楚,加上那般称呼,他先是怔在原地,接著才不太确信般喃喃道,“陆……山?”
“安将军,您还记得属下,属下真是太高兴了。”陆山恭敬地拜了拜,接著抬起头满面红光。
府里的人他当年给了工钱遣散後,也未再探寻过各自之後的出路。此时身在异乡竟见到当年颇为亲信的下属,安丞远一时虽感惊讶,却也是十分欣喜,“陆山,你怎麽会来这里?”
没想到陆山有些激动道:“安将军,先莫要管这些,您快看我们带谁来了?”
闻言,安丞远一愣,却见陆山转过身去指向门口,安丞远跟著望去,先远远见到一个与陆山十分相似的人走了进来,想必便是陆成了。
然而,陆成走进来只是停步站在一旁,而那敞开的大门接著匆匆闯入一个身影。
看到那抹白色映入眼帘,熟悉却又倍感陌生的身形,令安丞远整个人呆在原地,霎时间呼吸也有些凝滞。
眼看著那同样惊慌却带著喜色的面容朝自己慢慢靠近,安丞远大脑一片空白,竟什麽也无法思考。他轻颤著身体,却一动也不动,就连挪出一步都显得那样艰难。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轻柔的拥抱,对方的双臂环绕自己,却同样带著难以压抑的颤抖。
安丞远闭上双眼,他只觉自己身处一个已经遇见千百回的梦境,是那样地甜蜜,令他心中一切苦涩都融了开来,化作一道道暖流,流向四肢百骸……
──正文完──
番外
两年多来,在西黎都城外,山脚下那座简单的小屋里,住的一直是一个孤独的男人。
然而现在却有所不同,因为那个人不再孤单。
一身白衣的高挑青年坐在床边,掀起床上那人的裤腿,看到腿上狰狞的淤肿红痕,他脸上满是不忍与担心。
“没关系,早就不疼了。”床上之人淡淡张口,视线却从未离开过眼前之人。
青年一脸心疼模样,缓了缓又问道:“是怎麽伤的?”
对方笑的云淡风轻,“不怎麽,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说得含糊其辞,只是不想让人担心罢了。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一切皆历历在目。他是如何飞上屋顶遥望宫阙,又是如何心灰意冷不慎跌落下去。
还好只是伤到了一条腿,就算他一开始消极治疗,最终还是好了大半,如今只是走起路来稍微跛脚,不认真观察甚至看不出来。
然而这些伤痛早已不算什麽。当这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只觉人世间只余他们二人,无需再顾其他。
“阿棠……”安丞远终是轻呼出声,却饱含著思念与深情。伸出手抚上对方的面颊,似是确认对方的存在般,一点点地描摹勾画,力道却又放得极轻,生怕眼前的一切皆是虚幻。
眼前之人比起三年前,少了一分稚气,多了一抹俊挺。个头高了不少,肤色却也没有以前那般白皙,但也因此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许多。
不知这三年,对方究竟在哪里,又是怎样度过的,当年那场大火,又是否与他有关,还有那封绝笔信……然而种种疑问到了嘴边,终是咽了回去。
“安大哥,放心,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明白对方心中的不安,海棠将手叠上对方的手掌,露出温和的微笑说道。
安丞远心中酸涩不已,仍含情脉脉看向对方。正当二人这般温情相视时,忽然一个突兀的嗓门传来──
“公子,您要的药草已经磨好了!”却见陆山陆成一前一後,拿著药罐走进屋来。
海棠微微一笑,起身接过来後,便悉心在安丞远的伤腿上涂抹起来。陆氏兄弟见状,也十分识趣地又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抹药的手法轻柔而认真,安丞远凝望著海棠道:“这是……在哪学的?”
海棠没有抬头,继续手中的动作道:“南方的一个小村子,那里的人都精通医药之术,我也跟著学了不少。”
说到这,海棠顿了顿,接著又径直说了下去,“那天……我逃了出去,之後便一路南下,快要支持不住时,便是那里的村民救了我。我不会别的,便帮著收集药草想作为回报,後来都熟悉了,索性跟著学习起来。”
那天……安丞远身形一僵,既然海棠终是提起此事,他便忍不住问道:“阿棠,你告诉我,你那天到底做了什麽?”
海棠反而变得沈默起来,一言不发地帮安丞远上好药,又整理好手头的工具後,这才回到床边,轻握住对方的手缓缓道:“我本是打算放火自尽……可是最後一刻,我却想起安大哥你来,竟又後悔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著自己终是偷偷趁乱逃了出去,却担心皇帝追寻,这才拼了命向远方逃走。也幸亏有了那个小山村,让他成功躲了起来。这一躲,竟是整整两年。
“我知道宣泽他……我一直很忐忑,不敢回去找你。然而当我觉得一切安稳下来时,托朋友带我去了都城,结果才发现将军府竟然人去楼空。
“又过了好久,有一天我竟在路上遇见送镖的陆家兄弟,这才知道你早已遣散了他们。一起四处探寻,终於知道你竟去了西黎,还当起什麽武师。”
“原来他们二人当了镖师,”安丞远恍然,却又想起那人,“可是你、你没有去见辰……皇上吗?这些其实都是他安排的。”
海棠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原本厌恶帝位,为我辗转至终却还是坐上了皇位,我……无面目见他。”
“但皇上定是想要见你的。”安丞远垂目,“他也以为你早在那场大火中……如今虽当上皇帝,但心中想必仍然苦不堪言。”
海棠愣了愣,终是一声苦笑,“没想到,如今倒是你比我还喜欢提起他。”
“不提了!”安丞远低喊一声,接著反而紧紧拉住海棠,声音有些激动,“不提那些,我等了整整三年,没想到终於等回了你。可你也该……也该遵守承诺。”
望见对方眼中那抹浓厚的情意,海棠将身子靠近了一些,这才郑重道,“抱歉,安大哥,让你等我这麽久。”接著将头伸至对方颈侧,一字一句说在那人耳边,“我也爱你,真心爱上你了。”
听罢,安丞远伸出双臂将人狠狠搂入怀中,这才似是发泄情绪一般枕在对方肩窝低声道:“阿棠,阿棠,你终於回来了……我一直以为这一切还只是一个美梦,可就算是梦,我也不愿醒来。
“当初看到你留的那封信,我简直要疯了。还好我竟是撑了下来,才能与你重逢。”
海棠抚上对方的背脊,听著那一句句剖心般的真情言语,亦是心绪激荡,纵然两行清泪滑落,仍是止不住满面笑靥,灿如繁花。
入夜,安丞远愣愣地盯著床铺,收拾好一切的海棠走过来,不禁疑惑地看向他,“安大哥,怎麽还不休息?”
“……”安丞远只是木然地点点头,接著爬上了床,却又转头改成紧盯海棠不放。
海棠被那视线瞧得莫名其妙,歪了歪头,倒也不再理会,径直坐在床边脱起衣服来。
“阿棠!”安丞远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吓了他一跳,立刻转头看向床上的人。安丞远还是那般紧盯不放,却似是犹豫著什麽,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到底怎麽了?是不是腿伤不舒服?可那药草明明……”不料话说一半,海棠便觉得身子被一股力道拉去,紧接著唇上一热,他瞪大双目,看著在自己眼前放大许多的面孔,他竟无从反应。
直到覆在他唇上的热度离开,海棠才明白发生了什麽。这还是二人之间第一个亲吻,不禁令他脸颊微微泛上红晕,下意识地不断眨动著眼睛,又抿了抿唇,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安丞远却捧起对方的面颊,令人同他对视,“阿棠,终於等到你亲口告诉我心意,我自是不会再忍耐下去。而且只有一张床,你就算不愿意──”
话还没说完,却听海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红晕却是更甚。但毕竟还是感到一丝不好意思,海棠垂眸径直道:“我明白的,而且……也没有不愿意。”
闻言,安丞远欣喜非常,将人放倒在床上,自己则欺身而上,俯视著身下的人又柔声道:“阿棠,你会怪我太著急吗?可我真的是太高兴了,才会这般迫不及待。”
闻言,平躺著的海棠笑意更浓。这年长自己许多的人明明十分急切,却还要这般言语,简直像比自己还要青涩,真是有趣的很。
似是察觉海棠笑中深意,安丞远也不愿磨蹭下去,反正两情相悦,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麽区别!况且差点就经历生离死别,他更需要好好感受对方仍活於世的真实感。不再多言,他再度俯身吻了下去。
这次的吻,较之刚才都要来得深切。安丞远用舌头撬开对方颤抖的牙关,接著舔吻起口中的每一寸。感觉到对方其实并不如表面上那般镇定淡然,便卖力寻找著那缩回的舌尖,一探寻到就不再放开,两条软舌便这般交缠起来。
“唔……”许是太过有感觉,海棠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被这轻微的呻吟刺激到,安丞远退出了对方的唇舌,却转战他处,不住地沿眼角吻至脖颈,一只手也不忘脱去对方的衣服。
海棠任凭对方脱下衣袍,却在脱掉亵衣而露出肌肤之时,猛然察觉到对方投来的视线,身体不禁有些僵直。他闭上双眸,不想看身上那人此时的表情。
安丞远怔愣地望著对方一片白皙的胸膛,本该感到十分性感,他却心中泛起浓浓的苦涩。因为沿著左侧锁骨,接著肩膀与部分胸前的皮肤,都有著烧伤的可怖痕迹。他的手有些微颤,却还是完全拉下对方的衣服,果然半条左臂也布著同样的烧痕。
他以为对方真如其所言般轻巧,大火中逃出皇宫,从而辗转他乡。
但直到看见这样大片可怕的烧痕,才知自己想的过於天真。忍不住抚摸上那些伤痕累累的肌肤,一阵阵钻心的疼袭来。仿佛那火也烧在自己身上一般,痛苦不堪。
“对不起……”海棠仍是没有紧闭双眼,抖著声音道,“是不是很难看?对不起,之前没有告诉你……”说著,竟抽回手想拉过衣服,却被安丞远很快阻止。
感觉到那些伤痕竟然被亲吻著,海棠倏地睁开眼睛,看著对方深情地吻过那些残破的肌肤,终是忍不住流出泪来。
“很疼吧?”安丞远语带凝噎,“一定很疼。我真傻,还以为你会好好的,没想到还是让你伤这麽厉害。”紧接著他抬起头来,注视向双眸泛红的海棠,帮他吻去眼角渗出的泪水,嘴角却轻轻扬起,“怎麽会难看呢?我的阿棠永远都是最美的。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让你不去想它。”
似是要实现自己所言一般,安丞远更加努力地吻过一片片肌肤。定要挑起对方的情欲般,他伸出舌尖吻过对方胸前的突起,果然令身下之人轻颤不已。接著低头含住那一边的果实,不断吸吮起来。
“呜……呜嗯……”敏感的部位被如此对待,海棠不禁捂住嘴,想要努力压抑住破喉而出的呻吟。但安丞远一边疼爱著那红点,一边却将海棠的手从嘴上移开,“乖,不要忍著,我想听。”
“嗯啊……可、可是……”
“怎麽了?”安丞远随意问著,却是伸手挪至另一边,先是轻轻抚摸,接著揉捏起那渐渐尖挺的部分。
“啊!不要……”海棠无神地推拒著,对方这才停下动作,认真看向他,“为什麽不要?是不舒服吗?”
海棠扭过头不敢同他深情的目光对视,“不是,是太……太有感觉了,好难为情……觉得自己好放荡……”说著,又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看著他那副羞涩模样,安丞远既爱怜又无奈地苦笑了一番,拉过海棠的手与自己十指交握,“有感觉证明我做的好啊,毫无反应的话才会担心好不好?”低身轻触了一下对方的双唇又道,“放荡又怎样?你是我的爱人,我还想卖力让你更放荡一些呢。”
“看、看不出来你居然会说这些话,跟平常一点也不一样。”海棠撇嘴暗自嘟囔道。
“还不是你让我忍了这麽久!”安丞远笑道,想著不能再让对方有力气抱怨下去,便大手径直伸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