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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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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手鲜血,地上的箭头她不敢去数,她从来没做过这些,用剑剜开他的肉,她很害怕,他是个坚强的男子,却好几次被她弄得闷哼出声来。
  她知道,她拙劣的动作带给他的痛苦有多大,可是她别无它法!这些尖锐的东西不能留在他的身体里。
  从进来到现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已近黄昏了吧,她不敢贸然出去,可是他的伤势。。。。。。她真的很害怕。
  局但现在做的只能。。。。。。等!
  他们会没事的!禁军人数众多,一旦上了山,必可退敌,找不着她,他们会搜山。
  “大哥,我们会没事的!你要支持下去。”她看着白战枫,喃喃道,也不知道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百他唇色极白,脸色却潮红,额上汗水一层叠一层,她拿袖子轻轻给他擦拭,他无意识地握上她的手,低低道:“旋弟,五七。。。。。。”
  璇玑怔然,想起五七,又猛然闭上眼睛,不敢再去想,那样的情况,五七怎么可能存活?
  五七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啊!可是他因为救他们死了。
  五七更是他的兄弟,她又该拿什么去还给他!
  那是性命,她赔不起,还不来。
  五七说,好好待他的少爷。
  白战枫却几乎为她而死。
  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凝着手心的小木梳,她小声哭了出来。
  “好冷。。。。。。。”
  璇玑一惊,把小梳子收回怀里,微微用力挣开他握着的手,另一手去探他的额,又帮他把身上的衣服拢紧一点。
  他的额触手烫煨似火热,他在发烧,怪不得说冷。
  这时也顾不了许多,一扯腰带,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解开披到他身上。
  没有用,他还是浑身打颤,痛苦地蜷成一团。
  她又慌又乱,突然想起他们才常用的火石,伸手到他的衣服里去找。
  有了!她一喜,使劲交错摩擦着,却没有半丝火苗透出,火石早被他身上的血水都醮湿了,再说,这洞里也没有可以用来燃烧的东西。
  她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她又哭又笑,把火石掷到地上,想了想,一咬牙,脱去中衣,走到洞口,把衣服递出,沾了雨水,又赶紧跑回他身边,把他的衣服稍稍打开,帮他擦拭身子降温。
  如此几个来回,腹痛如注,拿起腰带把腹部紧紧裹住,又把白战枫小心翼翼抱进怀里。
  他的身子还是很热,在她怀里微微颤抖着,干涸的唇上也烧起了小泡,这样的高烧她也试过。
  “怎么办?”她喃喃道,把他抱得更紧一些。
  没有用。他的声音还是低低浅浅传来,模糊不清,却声声打在她心上。
  以前总觉得这样的情景很好笑很狗血,现在她却只能这样做。
  凝了他半晌,把他轻轻放下,她含泪慢慢褪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嫂嫂。。。。。。”
  嘈杂凌乱又焦急的脚步声,混杂着惊恐的声音,璇玑微微蹙眉,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哦,这这算什么?
  哭没有眼泪,璇玑只想笑。
  她等了许久的人终于来了。
  只是,她又该怎么去描绘眼前一幅精彩的情景?
  浮世绘,这人世间最精致的表情。
  外面声音繁复,想来不少禁军便在这山洞之外。
  段玉桓与数个紫卫站在最外面,紫卫全数低下头,段玉桓紧锁眉心,脸上的神色叫做——震惊之极。
  玉致站在夏桑身边,怔怔看着她与白战枫,苍白了小脸,满眼的不可置信。夏桑微微偏过头。
  龙梓锦与清风一左一右站在那人两侧,眼底眉宇的是阴霾?愤怒?震惊,还是其他?
  她不懂,也不想去弄懂。
  她没有去看那人的表情,只略略低头看了看自己与白战枫。
  白战枫还昏迷不醒,她身上拥着他的外袍,里面除去贴身褒裤,再无寸缕,一大片肩背裸~露着。
  终于,她把男子的外袍披裹住身子,咬牙站了起来。
  慢慢对上那人的眼睛。
  所有人里,只有他与龙梓锦还一身白衣如雪,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当然,无人像地上沉睡的男子伤重,因为几乎所有的追兵都向他们追杀过来。
  他与他的兄弟护着她走到这里。
  她看过那人动怒的样子,因为她惹怒的次数不在少数,却终于第一次看到他狂怒到极点的样子,他粗重的呼息甚至清晰可闻。
  嗯,那双狭长漂亮的凤眸里,是腥红,是猛烈的暗和火,流光艳如火中凤凰,满满漾着。。。。。。杀意。
  他想杀了她与白战枫。
  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淡淡一笑,欠身一福,道:“皇上吉祥。”
  垂在衣侧的双手,紧握得咯咯作响,他猛地扬起手掌,璇玑不躲不闪,一声轻笑,迎了上去。
  276 把它还你
  闭上眼睛,那巴掌却久久没有落到脸上,璇玑睁开眼睛,龙非离紧紧盯着她,玄黑的眸里寒冽一片,嘴角的微微别起的笑亦冷到极点,悬在半空的手微微颤抖着。
  “怎么不打?”璇玑一声冷笑,环了所有人一眼,“他重伤高烧,我给他取暖,信与不信,随便你们!”
  清风眉眼一挑,眸中愤怒熊烈如火,倏地拔出剑来,直直指向白战,冷冷道:“你骗谁?”
  龙非离眸光一斜,重重从地上的白战枫身上扫过,猛然攫上璇玑的颈脖,怒极冷笑,“取暖?年璇玑,莫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样的话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好笑吗?你是朕的妃子,怎会愚蠢到去替一个男子取暖?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朕可没有忘记,你本来便要与他拜堂成亲!”
  局是,帝妃的身份不比其他,比天下女人都更应懂得忌讳二字!他的意思她明白,若她与白战枫之间是清白的,她根本便不会替他取暖!
  璇玑浑身冰冷发颤,原来他一直不信她!
  白战枫的伤,明明他亲眼所见!
  百他可以回去看如意,她却不可以去救一个差点为她死去的男人的性命!
  她的脸被人千刀万剜,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给过她一句安慰,便快马加鞭赶回去看他心爱的女人。
  她依旧跟自己说,不要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她果然傻。
  她把心给他,他便一次次扔到地上践踏。
  眼眶一点点湿了,她冷冷凝着他,一字一顿反问,“龙非离,是不是因为每次我都可以为你为你身边的人轻易去死,你便觉得我年璇玑下~贱到可以任你一次次这样对待?”
  她笑着眸光轻轻斜到清风身上,清风浑身一震,长剑“啷当”一声跌到地上。
  她眸里的灰败,仿佛谁瞬间从她身上抽走了所有生气,身子微微前倾,握在她脖子上的手慢慢松开,一丝慌乱便这样从满腔的狂怒和愤恨里剥离而出。
  从窒息里松解出来,璇玑已满脸涨红,她依旧轻轻地笑,逼视着眼前的白衣男子,“不是说我是泼妇吗?即使如意姑姑对我有恩,我就愿意去救她吗?”
  “我的命便真的这样不值钱?我也是人,我只是个女人,我也会害怕,我肯为温如意去死,不过是我年璇玑舍不得你龙非离的一只手臂!”
  “我救你的弟弟,你的师弟,也不过是因为他们是你龙非离最亲的人!”
  “他们为我做过什么?白战枫又为我做过什么?我只知道,五七死了,他也快死了!”
  对自己说不要流泪,泪水还是成串从眼眶里滴掉下,璇玑紧抓着裹在身上的袍子。。。。。。在他们的眼睛里,她一定很狼狈吧。
  无所谓,真的再无所谓!
  “嫂嫂,你别这样,我害怕。”玉致突然跑过来抓住她的手臂,眼圈通红,哽咽道:“他们不信,玉致信!我信,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苦,你别这样。。。。。。”
  龙梓锦看了璇玑一眼,她脸色苍白,云鬓散乱,突然想,与她相比,如意总是整整齐齐,端庄秀气,而这个叫年璇玑的女人却每次都把自己狼狈不堪,伤痕累累。
  鼻子竟微微一涩。
  夏桑突然走到龙非离面前跪下,毅然出声道:“皇上,奴才也相信年妃娘娘绝不会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此次不过是形势所逼。”
  除去清风怔怔盯着地上,龙梓锦与段玉桓也缓缓跪下。
  其实,无须谁再去说什么,龙非离面上冷漠如初,心中已疼痛恸苦之极。
  她一句“不过是我年璇玑舍不得你龙非离的一只手臂”,便像一柄利刃刺进他的心。
  甚至随她跃下悬崖那一刻,他并没有去仔细思虑这个。
  他所在的位置,敌人明暗,多不胜数,但甘愿为他卖命的人也不少。
  也许,确实如她说,因为她每次都可以毫不犹豫为他生死,他便认为理所当然。
  可是,为了他的一只手臂,把自己的性命也毫不迟疑陪上,除了她,又还有哪个女人?
  其实,看到她与白战枫衣衫不整拥睡在一起,最开始,直砸进心里的感觉,并非,她与他是否有染,白战枫受了极重的伤,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这般狂乱愤怒,甚至想狠狠打她,不过是他的心魔,他害怕。。。。。。她已变心。
  因为,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一回,他对她的亏欠有多重。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而偏偏有一个男人肯为她舍命。
  所有的伪装统统粉碎,他再也无法忍受她的眉眼里的眼泪和决绝,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把外袍脱下披到她身上,“跟朕回去。”
  她却似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般看着他,笑道:“皇上现在相信臣妾了么?”
  “臣妾还有一样证据,也许可以证明臣妾的清白,皇上想看看么?”
  她越发冷漠的语气,他的心房猛地收紧,她却按住他的手伸进袍子里面。他的心倏然往下一沉,掌心摊开处,满手鲜红。
  三个人射出的箭,蓝眸男子替她接下两箭。
  “我中了一箭,我替白战枫把所有箭头弄出来,自己却怕死得很,只敢斩断箭身,箭头一直留在我的身子里,不敢去拔,他现在是个半死人,动不了我,我这个情况,你大约不会认为是我强了他吧?”
  她冷冷说着,一直紧扣在手心的东西狠狠扔到地上,“还给你,把它给你最爱的女人!你我从今往后再不相干!”
  277 谁会更痛
  孤凋零零躺在地上的是一枚梳子,木色鲜红。。。。。。是大片血迹。
  没有人知道这枚梳子的来历,但所有人都知道它对皇帝来说意味着什么,因为它,皇帝第一次对如意说了重话,在白府,皇帝被年妃刺了一剑,却小心翼翼把这东西递给她。
  这时,所有人都湮没了声息,神识紧绷悄悄去打量这对帝妃。
  龙非离没有忘记,重伤时他送她梳子时,她嘴角微微簪出的笑靥,他从来不知道这样的一丝浅笑,也能绚丽至此。
  局他甚至想,若有前生,她该是一株花灵。
  她以为他把梳子送了给如意,曾为这梳子如此悲伤,在松风镇别院石桌上刻下的词,他只看了一遍,却一字不漏记下,她被捉走,他满心悲恸却也满腔傲气和窃喜,因为她爱他如此。
  跃崖一瞬,她有多么毫不迟疑,这时她侧立挺直的身影,眉眼里的颜色便有多么的决绝。不同于以往哪一次的争吵,这一回,他有种感觉,她确实已经不在乎了。
  百她要离开他吗?
  他弯腰拾起梳子,手颤抖得厉害。
  比刚才打还是不打,颤抖得更厉害。
  一直以来,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内,她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有很多东西从脑里涌了出来,却在一瞬化为一个想法。
  他不能让她离开他,她是他的!
  开始,是一道声音在淡淡陈说,便像他在朝堂上笑看朝臣百态时的轻淡,很快,又像很多人同时挤进他的脑里,无数道声音在叫嚣。
  他走到她面前,抓握住她的手,把梳子放进她的掌中,咬牙道:“你要怎么怄气都可以,但这个,你不能丢。”
  “龙非离。”
  她突然淡淡唤了他一声。
  便是一声,他也喜悦起来,握紧她的手。
  “我只问你一句,这玩意儿是不是给我的?”
  龙非离心里微微一沉,仍一颔首,想了想,又道:“只给你的。”
  他说着,眼睛紧紧盯着她脸上的神色。
  “真的么?”她笑了笑,问。
  “君无戏言。”
  “东西给我,你却握得那么紧,我还以为你想拿回送给别人呢。”
  龙非离一怔,虽只分别一天,但他已经疯狂的在想她,现在他更只想把她带到只有他与她的地方,眸光掠过两人交握的手,终于还是慢慢放手,只要她肯把这梳子收回去。。。。。。
  璇玑把梳子抄在手里,端详了一下,淡淡道:“知道这些血是怎么来的吗?是白战枫的血,我当时很害怕。。。。。。你回去找她,我不怪你,我把梳子拿出来看,我一直在想,你一定会回来的,你们会搜山,只要你来到,我就不用害怕了。果然,你来到,我就不害怕了,因为你一上来,就想把我杀掉。”
  “你没有问我一句我有没有受伤,一句也没有,你只想把我杀掉。”
  平放的手,慢慢伸直,梳子在手里飞快地掉到地上。
  “是我的东西,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我不想要,便把它丢了。”
  这时,凝量着两人的众人全部低下头。
  梳子,必定是皇帝送给年妃的,璇玑这样做,没有人敢想象龙非离会怎么样。
  龙非离一声不响把梳子捡起,缓缓放回怀中,大步跨前到璇玑面前,一把抱起她。
  璇玑却也不挣扎,轻声道:“嗯,正好我也支撑不住了,你大可以用我娘,凤鹫宫的人来强逼我做些不愿意的事情,但你看我会不会再受你威胁?”
  “龙非离,若白战枫,我娘,还有我凤鹫宫里的人出了什么事,你记住,那等于你亲手逼死我!我给他们陪葬便是,反正我的命也不值钱。”
  她以为她会挣扎,她却没有,但一番话却要把他逼疯,胸膛猛烈起伏,龙非离紧捏着璇玑的肩,她蹙了蹙眉,握着他的手,重重按到自己腹下。。。。。。
  她低叫出声来,额上汗水淋漓,却依旧笑道:“如果你想我痛,这里会更痛!很痛!”
  满手濡~湿,看着她惨白的容颜,龙非离大怒,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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