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蚵仔公作者:剩余石(完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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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终于停了,打开车窗,清凉的空气钻进来,徐天海终于长吁了一口气,赌气般的自我解决了,心却一下子全空了,空得没着没落,空得难受异常。
苏湛就那么听着,听着另一个男人在自己的身边打着手枪,一滴泪水悄然滑落,咬紧牙关,直到那个男人终于发出了一声闷哼,空气里弥漫着男人□特有的浓腥,不一刻,窗外吹来的清新令人为之一振,眼皮却沉沉地发涩,异样的折磨终于结束了,抱着胳膊蜷成一团,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耳边的徐天海似乎又说了句什么,好像挺哀怨,却也听不真切了……
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憋了好久的话:“你心里想的不只我一个……”身上立刻被一股温暖裹住了,原想抗拒,却本能向这片暖靠拢。
“蚵仔哥,你抱得好紧。”
“嗯……是你先抱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都是匆忙的更文,有点对不住各位亲,但我还在努力中……
晚了,石头洗吧洗吧先睡了,亲们的留言我已逐条看过,明日忙里偷闲给大家回复,咱们在留言里一对一的交流吧。
31、叭啦叭啦 。。。
陈悦最近心情很不错,天气凉爽了,俱乐部的案子圆满了,李明宇碍于压力,虽然不情愿却也庭外和解了,俱乐部的损失如愿地降到了最低限;近期还有不少新贵入会,带动了新气象;高尔夫协会高调成立了,陈悦当选为第一届会长,风风光光地开了记者会,俱乐部里大摆庆功宴;从美国进口的上等草皮也如期完工了,看着窗外一片翠绿翠绿的鲜泽,嗅着入秋后的第一缕凉风,陈悦考虑可以带老婆孩子去意大利度个假,回顾一下文艺复兴,听听威尔第的歌剧,彻底放松一下。
只是……有些小事就像金秋里的一两片落叶,告知不远的严冬迟早要来,徐天海的那张脸就是秋风,带着寒意一阵一阵吹进脖领子,应酬能推的就推,勉强去了也是众人皆醉他独醒的德性,不是阴着脸挑三拣四,就是一语不发呆呆地盯着某个角落,能将一只蚂蚁的全部搬运过程看完。发型又变了回去,吊着背带裤不苟言笑地看着陈悦一件一件汇报着喜事。
有些事不说也猜出七八分,苏湛、沈欢走的那天,徐天海将自己关在俱乐部的办公室里,嘱咐陈悦把他们送到车站,并将一个信封托转苏湛,多余的话没有,只有一句极其不要脸的:“若还把它拿回来,你就不用再来见我了。”
于是陈悦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丢给了苏湛,苏湛看着满脸严肃的陈悦,默默地接过了信封,沈欢一看是粉红色毛老头,二话不说收了起来。
情况是不妙的,问题是复杂的,徐天海同志的革命事业看来尚未成功,也不见继续努力的迹象,那天唐熙玩命的找徐天海,自己出于无奈才把小公馆的事告诉了唐熙,总不能叫徐天海吃李明宇的亏吧。从沈欢的口中大致了解那晚的情形,陈悦的心忽悠忽悠的,替唐熙生徐天海的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替徐天海生唐熙的气,都是你劈腿惹的祸,现在当好人管个屁用。冷眼看去,倒有些怜惜苏湛,郁郁地望着窗外,本来话就不多,此时更显安静,不知是和这个城市告别,还是和别的什么。
“苏湛,这次来A市感觉怎么样?”陈悦没话找话,完全不顾徐天海的诫命:不许和他们多说话。
“还成。”苏湛一如既往的淡如烟,静如水。
有人不想说话自然就有人话密,唐熙的名字在沈欢嘴里翻来炒去:“陈哥,他们交往多少年了?那时候唐熙出道了吗?是徐哥喜欢唐熙多一些还是唐熙喜欢徐哥多一些?他们怎么分手的?和那个泼我们猪鞭的家伙有关系吧?徐哥不喜欢唐熙拍《蝶殇》吧?”
苏湛有些不耐:“你烦不烦啊?”
陈悦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原本看着沈欢就顺眼,那被徐天海的破事压抑多时的一颗心啊,堆满了垃圾,终于有了个空桶主动送上门来,心理学上怎么说来着?倾诉,也是一种宣泄!别人都不能说,这俩人该是无碍的,唐熙的出现一定是他们不欢而散的罪魁祸首,借着这茬正好替徐天海澄清澄清,兴许苏湛心里有了啥新活动,自己也算为徐天海的革命事业又添了一块红砖。带着这样的热忱和一种久违的冲动,陈悦开始叭啦叭啦:
“他们啊,三年了,天海其实对感情很认真,不会做对不起谁的事。”
“这你还看不出?天海实心眼,一旦认准了谁,一门心思的待人家,唐熙那是被他惯坏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陈悦嘴里说的是那个冷面大叔徐天海吗?人果然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泼猪鞭的那个叫李明宇,你们应该听说过吧,就是XX实业影视的老板,对,那几部大片都是他投资的,唐熙为了《蝶殇》,什么都豁出去了,李明宇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我说,早就对唐熙不怀好意,唐熙就是傻,人家挖好了坑,就等着你跳呢,他倒好,比刘翔百米跨栏跳的还快。”
“这就是传说中的潜规则吧?”沈欢神情黯然,还真有点不情愿被潜的是唐熙。
陈悦笑了笑,不无揶揄:“那叫为艺术献身。”
沈欢不禁道:“人这一辈子,遇到个机会不容易,事实证明,《蝶殇》成功了,唐熙也成功了。”
陈悦看了一眼沈欢,倒也不置可否:“是啊,那就看图什么了,唐熙图的还是耀眼的光环,不是和徐天海过日子。”
车里一时无声,片刻后,苏湛的声音很轻很沉:“他一定不肯罢休的。”
陈悦从镜中望了望,苏湛靠在后座上,弧长的睫毛投下一层阴影,此时才发现,这男孩的五官格外清晰,皮肤虽然黑,却有种通透的质感。
收回视线,陈悦决定叭啦到底:“是啊,唐熙的屁~股都肿了。”
沈欢和苏湛同时看过来,什么叫唐熙的屁~股都肿了?
夸了半天徐天海了,自己都倒牙,也该上点眼药了,算是给苏湛一个提醒,仁至义尽啊,陈悦觉得自己的形象又高大光辉起来,无形中有了种使命感,滔滔不绝,一鼓作气,想起那天的事他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知道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幕是什么?”
沈欢忙问:“什么?”
陈悦深吸一口气:“陪徐天海去捉奸——捉李明宇和唐熙的奸。”
“这么长,这么粗……”陈悦双手脱离方向盘比划着,两位听众的脸兀自都热了热,想不到“捉奸”被陈悦转播得如此十八禁。
“一根鸡毛掸子,上好的大公鸡的羽毛……”
哐当——沈欢的头磕在车窗上,苏湛也扶了扶额,陈悦还真是……。
在陈悦劲头十足的叭啦叭啦下,苏湛和沈欢终于获得了第一手正版以及整版的“徐天海捉奸记”。
鸡毛掸子是徐天海去宾馆之前路上特意挑的,原本和陈悦去参加一个体协办的高尔夫球交流会,半道接了一个电话,徐天海开车直奔宾馆,也不知道他妈哪个孙子给通风报信,唐熙和李明宇正在XX宾馆开房间,瞧徐天海的脸色,陈悦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去了,做了回捉奸小分队的一员,亲眼目睹了难以磨灭的一幕。
宾馆的房门是被徐天海一脚给踹开的,床上的俩人正翻云覆雨呢,白花花一片跟肉~蒲~团似的,吓得陈悦都没敢再看第二眼,只瞅着徐天海手持那根鸡毛掸子,上来就踹了李明要害一脚,又狠又准,真不知道他一个从来不锻炼的人关键时刻手脚还真利索,李明宇那玩意还硬着呢,当场就滚在床上,叫声那叫一个惨,比杀猪还难听。
唐熙看得出有点怕,能不怕吗,徐天海那人浑起来真不讲理,何况唐熙还没理,但那会儿还算镇定,一眨不眨地望着徐天海和徐天海手里的鸡毛掸子。
陈悦玩命地拉着徐天海想离开奸~情现场,整个画面儿童、成人皆不宜,就算看A片也没见过这阵势,陈悦很受教育,尤其是那根鸡毛掸子,说不出来的一种诡异和滑稽。
唐熙被徐天海按在床上,也不反抗,也不求饶,只说了一句“别打我脸”,任凭鸡毛掸子一下一下抽在屁~股上,陈悦怎么拦都拦不住,直到鸡毛掸子折成了两截,唐熙的屁~股也见了血,徐天海有点站不住了,见血就晕啊,这才停手。打那以后,徐天海把唐熙的东西都丢到街上,再也不见,那些东西值不少钱,就光唐熙那把吉他,好几万,哪样不是徐天海给买的。
陈悦的声音环绕耳畔,叭啦叭啦,叭啦叭啦……
苏湛自始至终望着窗外,静静无声。
沈欢的嘴巴压根没合上过,听到后来终于忍不住问:“唐熙不会真的跟了李明宇吧,他怎么会喜欢那样的人?”
陈悦摇了摇头:“不知道,玩一次和玩几次没什么本质区别,再红也是被染红的,即便将来真成了影帝,那又怎么样?终究也是靠一脱成名的。别以为天海没看《蝶殇》,好端端的电视换了台新的,八成是看《蝶殇》时没忍住火
一直到分手,陈悦再也没有听见苏湛说过一句话,倒是沈欢和陈悦互留了电话,还相当热情地亲自将号码、名字输入陈悦的电话中,并邀请陈悦有时间一定要去墨田玩玩,现在正是赶海的好时节。
陈悦嘴上应着,心里却对墨田没有丝毫的绮念,不过这倒提醒了自己,等俱乐部案子一完结,说什么也要放个假,要想让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这点道理徐天海还是懂得的。
于是,在一切顺利得近乎完美的时候,炎炎夏日转眼近秋凉,陈悦度假的腹稿早就拟好了,就等着徐天海脸上阴转晴时提出来,老婆的行李包都打了三四次,今天无论如何得鸡蛋碰石头一次,待徐天海挂上一个电话正愣神的时候,陈悦清清嗓音,柔声地唤着:“天海——”
徐天海抬起头,两眼无聚焦,也同样唤着:“陈悦——”
得,爷您先说,我再等会儿。
徐天海梦游般碎语:“你说,这季节去哪儿散散心最好?”
哎呀妈啊,老天怜恤咱,想什么来什么,想不到徐天海自己提出来了,陈悦精神大振,直接道:“我打算去意大利。”
“这样吧,我看目前俱乐部也没什么大事了……”
陈悦频频点头。
徐天海转着手里的电话,目光依旧飘忽不定:“最近我就不过来了,这边你盯紧点,有事给我电话。”
怎、么、会、这、样?!到底有没有人再听我讲话?眼瞅着威尔第和文艺复兴渐行渐远,陈悦张了张嘴,然后略略提高了声量:“那个……天海……不是……意大利……我的……”
徐天海站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最近睡眠不好,梦一个接一个地做,加大药量也不行,心病还须心药医,拍拍站在那里还想说什么的陈悦,徐天海没精打采地走出了办公室,据说,金秋是螃蟹最肥美的时节,不知道蚵仔是不是也都成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含蓄的石头终于开口一回:亲们,看我饿着肚子更文的份上,要留言,要长评~~~行么?
32、密谈(上) 。。。
又下雨了,讨厌!
细细索索的,到处都泛着一股潮气,压抑在心,沉甸甸的,一波一波涌动着,想要找个破口冲出去,却又被什么挡回来了,憋闷在胸口,越积越大。
打开车窗,雨丝调皮地随风而入,亲昵地舔着脸,徐天海也没擦,仰着头向天空望了望,铅灰色的顶儿,扣着所有人,谁也逃不出去,拥堵的不仅是心情,还有整个世界。
双颊一片湿润,合拢车窗,一记恍惚,为什么又下雨了!清凉的雨丝勾起点若有若无的惶惶,车内的香瓶还是上次疯狂雨夜后第二天买的,淡淡的檀香味驱散不尽那股男人特有的味道,不知是不是幻觉,徐天海在车里总能时不时地嗅到那天的味道,苏湛的,还有他自己的,彼此拥抱的体温,说话时的语气,纠缠不清的眼神,还有那最激动的一瞬,他怎么就同意了呢?第一次啊,万一自己非要……刚那么几下他就……这要是再那个什么……这么想着,两腿间条件反射似的微微有了感觉,这些日子,一坐进车里,抽不冷子就这样了,搅得人心神不宁,郁郁寡欢,或许,永无宁日了。
再次摇下车窗,任凭雨丝飘进来,秋意森凉,心头稍安了些,自打那天开始,一切都是混乱的,从司机迟到一直到唐熙的出现,没一件顺利的,混乱得叫人有些招架不住,混乱得到最后却只记住了车里的那股味道,就连唐熙生气的脸都模糊了,甚至不记得唐熙是如何离去的,原本在心底反复模拟、演练无数遍的重逢,却在一身猪骚味里悄然落幕了,理由很简单,唐熙做不到,而自己,想着不见,却也知道是难的。搓火吗?有点,反正不怎么理想,可也没太懊悔,倒真有了种你是你,我是我的意思。可无缘无故把苏湛搅了进来,这真是有点意料外的结局了,一个再糟糕不过的结局!
该死的唐熙!该死的李明宇!该死的猪鞭!该死的……这雨下得人真是烦透了!
唐熙没再来过电话,已经习惯性拒听,等真没了来电,心里又别扭了些日子,取消拒听设置,又等了几天,果真没再打来,徐天海暗问心里的小人:这次是真的放弃了吧?嗯,也就这样了,不是去国外参展了吗?虽然没获得大奖,但有提名也不错,从此以后随他所愿,死活不关爷的事了,心意早已用尽。
叹了口气,路虎又蹭过去一个红绿灯,心里的小人打了个哈欠,愁眉不展,唐熙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怎么去要,还挺会要,为什么偏偏苏湛不知道要?一句“不知道”把人弄得不上不下的,又一句“不合适”就给全盘否决了,越想越难受,干嘛玩这种吊人的把戏,可明知道苏湛不是那种“玩”的人,他是认真的,认真地“不知道,不合适”。
那夜天未明,自己醒来的时候,苏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了,这样也好,都别见着,免得睁开眼第一句话真不知该说什么,让他走,以后也别见了,什么苏湛、什么墨田全都给他滚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