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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你是我的蚵仔公作者:剩余石(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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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亚力三人不禁眼神交流,这新朋友交的可真是火药味颇浓,瞧沈欢这副备战的德性,八成对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估计对方也被惹得火大,沈欢的脸上阴晴不定,冷哼两声:“好啊,你说在哪儿吧?我无所谓,小老百姓就是这点好,用不着遮遮掩掩的,地方你来挑,我奉陪到底。”
  这是约饭吗?怎么听着像是要约架?
  “没事吧,沈欢,哥几个陪你。”阿涛道出大家的心声。
  沈欢一笑,晃了晃手机:“小菜一碟,哥们先闪了。”走出几步,忽然又转过身,抻了抻衣领,一扬下巴问苹果:“小苹果,说实话,哥今天帅吗?”
  苹果撇嘴,没办法,就算真唱红了,沈欢在她眼里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坏小子,揶揄地冲沈欢道:“喂,我说,你每天早上都是被自己帅醒的吧?”
  沈欢不介意,也没办法,就算真唱红了,苹果在他眼里永远都和亲妹子一样,嘿嘿坏笑着:“妹子,哥每天都是怕自己不帅给急醒的。”
  沈欢走了,留下一室的乌鸦上空盘旋,嘎嘎嘎……
   

作者有话要说:平安夜快乐!我提前更文了,希望大家过一个浪漫温馨的圣诞节!


45、不速之客 。。。 
 
 
  “咦?怎么回事?”一行人停在熟悉的苏家门前,紧闭的大门、停在路外的黑色吉普,还有座驾上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都叫人微感不适。
  沈欢上前一推,居然没推开,从里面落了锁,回头望望亚力他们,阿涛不耐,推开沈欢开始砸门:“苏湛,在家吗?我们回来了,开门。”
  叫了几声没人应答,相互看了看,吉普里的人看着这群被拒之门外的年轻人,面无表情。
  身后的门缓缓开启,传来沉重的一声吱呀,狭窄的门缝露出苏妈妈略显苍白的脸,双眼湿红,看着门外几个孩子,抖了抖唇道:“噢,原来是你们。”
  沈欢上前一步,低声问:“干妈,怎么了,家里来人了?”
  苏妈妈刚要点头又急忙摇头:“噢,没事,你们先回去吧,改天再来玩。”
  “苏湛在吗?”
  点点头,又再次摇头否认:“没,没在。”
  沈欢皱皱眉,沉吟片刻,忽然道:“干妈,我有点重要的事要和苏湛说,留个字条就走,叫我进去吧。”
  不等苏妈妈拒绝,沈欢轻而易举地推门进院,苏妈妈木然地闪在一边,一行人随之而入。
  苏妈妈撒谎了,不仅苏湛在家,而且,屋里还多了两个人,依然是完全陌生的,一男,一女,年龄都不小了,男的不怒自威,女的端沉精致,苏湛直挺挺地戳在当中,沉郁、对抗。那女人眼圈也红红的,万分警觉地看着沈欢他们走进来,随即站起,背转过去,一块绢帕象征性地擦了擦嘴角,遮住了面容,余光瞟着男人,传递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信息。
  “家里来客了?呵呵,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啊。”沈欢笑问苏湛,眼里也打着只有哥们之间才懂的暗语:怎么回事?什么人?气氛不对,需不要帮忙?不能叫人欺负了,听你一句话,是留还是走?
  苏湛嗯了一声,回复信息:不速之客,是个麻烦,还是带苹果他们先走吧。
  “那我们先走,就是和你说一声,晚上在阿涛家聚餐,你一定要来。“
  “知道了,我会去的。”
  “苏湛,大叔回A市了吗?”阿涛四下里寻摸着,没看见徐天海,有点不习惯了。
  屋内的人脸色均变,女人陡然转身,面对着这伙人,漂亮的丹凤眼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男人的目光更冷了,一语不发。阿涛敛声退后,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干妈,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走不远的。”沈欢很想晒晒屋外的阳光,身上莫名地泛着一层冷意。
  亚力不见了苹果,回头一看,却见苹果仍直愣愣地伫在屋中。
  “苹果……”亚力低声唤着,沈欢、阿涛也停住了脚步,苹果充耳不闻,望着那女人,寸步不移,消瘦的双肩越发显得伶仃孤单。
  阳光从窗棂透进来,微弱的暖光映着彼此的面容,同样的苍白,同样的深刻,不一样的却是眼里的光景,苹果乌漆黑亮的大眼睛幽深不见底,将女人从冷淡到疑惑,到沉吟,到震动,到惊疑的瞬息万变的眼神,全部纳入眼底。
  这更加坚定了某种认定,望着背转过身对男人命道“老徐,我们走吧”的女人,苹果忽然高声道:“我见过你。”
  女人不闻,只管对着男人低声催促:“你还坐着干什么,快点,我们走了。”
  徐炜没有动,淡淡地看了张雪萍一眼,又看向苹果,继而目光向下,一步一步走近的苹果,走出了一高一低的艰难。徐炜的双瞳蓦然收缩,望向妻子,张雪萍雪毫无血色的脸印证了一切。
  亚力欲要拉住苹果,却被一向柔弱的臂膀甩开了,苹果执拗地走着,好像仅存的两三米她足足走了十八年。
  “我认识你,你的眼睛和别人的不一样。”
  张雪萍微微一笑,温和有礼:“小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应该没有见过。”话落,淡淡的转向苏妈妈,不疾不徐道:“悉大姐,我们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你。”
  苏妈妈垂首不语,并不答言。
  苏湛一把扶住了摇摇欲晃的苹果,苹果的目光死死咬住张雪萍,还想往前走,似乎要扑到张雪萍的身上才肯罢休。
  张雪萍丢下徐炜,也丢下一句话:“我在车上等你。”走出几步,想起什么,返回苏湛身边,神情倨傲,语声冰冷:“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别做叫所有人都后悔的事。”说罢,绕开一屋子的人,绢帕遮脸,低头向外走去。
  一条粗壮的手臂拦住了她,沈欢笑笑地:“大婶,别忙着走啊,东西还没拿。”说罢,接过苏妈妈递过来的用丝带捆好的礼盒,还有一个沉甸甸的信封,一起塞回张雪萍的怀里。
  脸色泛青,张雪萍欲言又止,大婶?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她,扬起颀长的头颈,依然不失优雅地向外走去,若多停留一秒,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把手中的东西砸在这个嬉皮笑脸的男孩的脸上。
  与此同时,徐炜站起身,缓步走到苏湛面前,互望间,刀光剑影,各不相让,一丝冷笑,几分恨意,冰冷的目光燃烧出灼人的火焰,徐炜的笑转瞬即逝,火焰熊熊燃烧,是的,他恨眼前这个叫苏湛的男孩子,整整恨了十八年。儿子失去了某种记忆,而自己想忘却偏偏忘不了,那一幕,深烙于心,每每想起,他就恨不得亲手撕碎苏湛,再将他烧得干干净净,十八年前的噩梦本以为早已结束了,却万万没有想到,它又以另一种更强悍的方式反扑而来,让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若不是陈悦,他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骨里多久,真是冤孽,难道命运这把上封宝剑就斩不断徐苏两家的恩恩怨怨吗?噩梦,再也不能醒来了吗?
  无比厌恶的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徐炜睁开眼,缓缓开口,暗哑沉沉:“他不会再回来了,你不用白费心机。”
  苏湛笃定不移:“这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他会回来的。”
  徐炜又笑了,每道纹理都泛起了青光,这是和徐天海貌似相近实质却又截然相反的一种笑,没有温度,无关喜怒,无端地叫人背脊发冷,头皮发麻。凑到苏湛耳边,声音低到只有他们俩人才能听到,徐炜的声音也不带丝毫的感情:“雄鹰折了双翼,它还能飞多远?老鹰是不会叫自己的小鹰落到鸡窝里去的。”
  苏湛的双眸漆黑如墨,陡然失色的双唇微微颤抖着,这是一个父亲最后的“良策”吗!他不信,真的不信,可从徐炜的眼里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信号波:若不信,此生他就会犯一个致命的大错误,而且,必将后悔一辈子。
  徐天海……你在哪里?看看仍在不住流泪的母亲,苏湛的目光忽然有些错乱,笔直的双腿也晃了晃。
  徐炜很满意,人都是有弱点的,像苏湛这样的人,优点就是他的弱点,爱,可以是精神支柱,也可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你既然想爱,那我就毁给你看。徐炜也信,信他自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儿子就是死,也得死在自己的身边,像个人,像个男人那样。
  
  墨田的海面吹来初冬阵阵寒意,最后一艘渔船已经起航,苹果的泪水颗颗坠落,摔碎在凄凉的海滩上:“亚力,冬天还没到吧,为什么会这么冷?”
  送行的人都默默地,亚力搂过苹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沈欢笑笑,难得的没有讥讽,却透出几许无力:“就是,等到了春天,墨田又该热闹了。”
  苹果蹲□,断断续续的哭声被风卷入了大海。
  “忘掉过去,苹果,站起来。”亚力柔声命道。
  “不,我不想,我知道,一定是他们,那女人的眼睛,我这辈子也忘不了。”
  “苹果……”
  “别哭了,大叔和他们不一样,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伤心的。”
  沈欢恨恨地踢起一脚海沙:“妈的,我为什么就拦不住苏湛,妈的,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除了海浪和苹果的呜咽声,谁也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年轻的身影随着远航的渔船,渐渐消失了……
  
  踉跄的身影扑向海水,喘息不定的呼怆响彻云霄:“苏湛……你他妈的给我回来……苏湛……”
  “大叔——”集体大合唱再次齐鸣,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得滚圆,徐天海就像突降的天神,高大的身板矗立在墨田冰冷的海水里,望着早已成斑点的渔船,欲哭无泪。
  “大叔,你怎么才来?“苹果哽咽着,忽然别过头去,扑进亚力的怀里放声痛哭。
  “他为什么就不能听我一次话?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次?”
  沈欢的声音沉沉响起:“因为墨田的人只相信他们自己。”
  徐天海猛然冲出海水,冲到沈欢面前,抓起他的衣襟,满腔的怒火喷向无辜的男孩:“放屁,你懂什么,懂爱吗?既然相爱,就该信任彼此,永远都活在过去的失败里,算是个男人吗?玩你的吉他去。”
  “大叔——”余者都艰难地别过脸去,谁的心里都不好过,不是不相信爱,也不是不奢望未来,只是除了这片海是从来不会撒谎的,人,能信多久?
  掰开衣领上的熊爪,沈欢也怒了:“你和你老子一样,以为天下都是你们说了算,拜托,这里是墨田,不是A市,我们虽穷,可穷的自在,你若真相信什么爱情,好啊,有本事就像亚力一样留下来,永远的留下来,放弃你的A市,你的老子,对了,还有你那风骚的老子娘,我就佩服你是个真男人!”
  空旷的海滩上传来第一记闷拳声,继而响起阵阵惊呼,嘶喊,纠缠成一团的两个人影溅起点点泥沙,你一拳,我一脚,各不相让,继而又纷纷砸进冰冷的海水里,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可浑然不觉,依旧死缠不休。
  拉架的人远没有争斗的人那般舍己,拉开这个,那个又扑上来,也随着一起滚入海水中,亚力大吼:“别打了,你们碰到苹果了。”
  沈欢只是见过徐天海不遗余力的打架风格,可从心底还是轻看他,蔫不拉几笨手笨脚的徐大叔打起架来是不要命的,这次,亲自领教了,整个身体被压在海水里,头脑也清醒了,望着徐天海即将落在面门上的拳头,沈欢毫不退避,冷目迎视。
  拳头停在了鼻尖处,呼哧带喘的徐天海回望着沈欢,所有的火气一下子也消灭了。放下拳头,人还骑在沈欢身上,徐天海疲惫不堪,缓缓而言:“臭小子,你怎么知道我不想留下来,难道留下来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了吗?爱也是需要智慧的。”
  徐天海爬起来,向不语的沈欢伸出手来,男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照样可以懂得彼此,瞬间释然,一拉一拽,沈欢也爬了起来。
  望着浑身湿冷,哆嗦在小风中的几个年轻人,徐天海的眼里充满真诚:“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苏湛也需要。”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日子还能说什么呢?祝各位入坑的亲们,新年快乐!


46、真心话 。。。 
 
 
  A市迎来入冬以后第一场降温,霪雨菲菲,将一切打湿,灰色的将军楼若隐若现在这座城市向来人少车稀的大院深处,三步一岗,五步一查,远远望去,高大深色的砖墙内,寂静的有些可怕,令人肃然。
  肖邦的《幻想即兴曲》隔窗而飘,细密的雨丝彷佛也多了一些清丽之姿,每当家中会客室的小门紧闭之时,琬星都会很自觉地躲进自己的琴房叮咚叮咚一阵子,今天,也不例外,只是早已熟烂于胸的曲子无端端地错了好几处,翻来覆去的弹着,却总也不能将它完整呈现。
  陈悦,怎么会是陈悦?他就那么大刺刺地走进客厅,站在那里,脸上没有往日的轻松。琬星有些诧异,他很少单独来,哥哥不在,他来干什么?更叫人诧异的是,父母好像早就知道他要来,只是对他以这种堂而皇之的出现方式表现了各自的不自然,陈悦毕恭毕敬地叫了声“首长”,彼此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最近哥哥不知又搞什么名堂,人影不见,家中的气氛自不必提,琬星识趣地跑上楼,忍不住回头望去,徐炜和张雪萍已进入了会客室,陈悦抬起头,迎着琬星的目光温文有礼地点了点头,便尾随而入。
  会客室的门刚一关闭,张雪萍马上开口,略带责备:“你怎么搞到?就这么直闯进来?”
  陈悦避而不答,反问道:“您找我?”随即垂下眼帘,徐炜的目光依旧叫人不愿直视。
  张雪萍不无烦躁,直奔主题:“陈悦,天海不见了,悉蕙兰也不见了。”留意陈悦的反应,张雪萍一无所获。
  陈悦:“首长……”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叫我张姨,都是自己人,老那么客气干什么?”
  陈悦闭上了嘴,看向徐炜,微微一愣,几日不见,老虎的雄威徒添几许罕见的衰态。
  徐炜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陈悦微一沉吟,还是走过去,规规矩矩坐了下来。
  徐炜站起身走近前,陈悦又惶惶站起。
  沉默了片刻,陈悦的目光无处可落,只好又落回徐炜蓝色军装上的第二颗纽扣,这是多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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