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七十年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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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穆宏毅答应了宓妃也没什么惊喜的,她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受了大委屈了,侧身躺在床上,抠弄着凉席默默伤心。
穆宏毅探过头来看她,大笑而去。
宓妃愣了一下,霍然坐起,冲着穆宏毅离开的背影大骂,“你这个王八蛋!”
☆、18。败家娘们
宓妃尝了一口红糖水,滋味一般,却让她想喝杏仁酪了。
长长叹了口气,宓妃拿了个苹果在手里玩,想着付出去的三天,这三天还不知怎么被奴役呢,想她堂堂公主,为了处置一个乡野村妇竟到了要和坏蛋交易才能达成所愿的地步,宓妃抽抽鼻子好不怜惜自己。
穆宏毅这个男人看似严酷,实则她若哭一哭,求一求他会心软,然而他虽心软却又给她一种他极度危险的感觉。
这已经是第二次他逼问她“凭什么”了,他究竟要做什么呢?想要什么呢?
难不成他果真闲得慌逗她玩?
穆宏毅还真不像个玩世不恭,调戏小女孩玩的男人。
“有病。”宓妃嘟囔了一句。
张开小嘴,在大苹果上找了个平滑红红的位置“啊呜”一口啃了下去。
今时不同往日了,没有丫头给她把苹果肉切成小丁盛放在玛瑙盘里,再用一整套的雀鸟白玉针插了给她吃,她只能自力更生用牙口。
唉,她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她会落魄至此。
她更想不到,帝国制会被推翻变成了什么工人阶级领到的什么什么,富贵的出身反而成了罪。
然而在她看来,那些庶民就是嫉妒她才会那么糟践她。
哼,本公主记住你们了,等着吧,本公主在哪里都会发光的,到时候就把你们全变成本公主的奴隶。
啃了半天才在苹果上啃出个小窝窝,还把嘴巴都弄脏了,宓妃破罐子破摔继续啃,一边啃一边想即将被奴役三天的事情,越想越不甘心,不经意瞥见自己胳膊上的红斑,宓妃咬住苹果顿住了,暗戳戳的计上心头。
县知|青办。
“这位同志你找谁?”
穆宏毅看着眼前这个谢顶圆肚的中年男人伸出了手,“你好同志,是这样的,你们主任在不在?”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儿吗?”
穆宏毅把自己的证件递了上去,男人接过一看忙尊敬的请穆宏毅在沙发上坐,“原来是首长,您快请坐。”
穆宏毅收起证件笑了一下,“已经退役了。您贵姓?”
“免贵姓刘。”刘主任有些可惜的道“怎么就退役了,您这么年轻就成了大尉,以后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是因为有伤病在身退的?”
穆宏毅没答话而是道“我是来向您反映一个情况。”
“您请说。”见穆宏毅不想多谈退役的事情,刘主任顺势接话。
“太山镇上梨村妇女主任虐待了一个叫宓妃的知识女青年,把人家糟蹋进了医院,差点就没命了,我想‘宓妃’这个女青年刘主任一定知道。”
刘主任立即坐直了圆鼓的肚子,“您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就是上梨村一生产队的队长兼支书,妇女主任糟蹋人的时候全村妇女都看见了。资本家的女儿的确需要好好教育,但教育归教育,糟践人,还把人差点糟践死了,这就过分了。刘主任你可以到上梨村调查一下,这个妇女主任是公用私心,她是怀着私心故意糟践人,只因为她儿子调戏人家不成,反被我撞见给打了,结果他们一家子不敢得罪我,就把气发在了她身上,然而这个女青年的背景却并不简单,她的档案应该都是特殊存放着的,刘主任应该很清楚。”
刘主任看穆宏毅的眼神都不对了,“您、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个女青年的出身后面有点复杂,她被分到我们这里,上头有交待,是真重不得轻不得。”
“现在她被差点糟践死了,若是以后她回去了……重又起来了,刘主任您自己掂量着来。好,就这样吧,我先走了。”穆宏毅起身,再次伸手。
刘主任忙握住穆宏毅的手,“真是太感谢您了。”
“不用谢,我也是有私心的,她现在住在县医院养病,您有空可以去看看。”
“好的,于情于理我这个主任都该去看看出事的知识分子,您放心,这事我会给她一个交待。”
“您看着办。”两人出了大门口,穆宏毅对刘主任说了声“留步”就走了。
刘主任回到办公室就开始拨电话。
上梨村大队部。
徐诚贴好邮票把信交给秋淑媛,“圆圆,你到镇上帮我把这封信寄出去。”
秋淑媛正在给他洗衣裳,闻言从小板凳上起来,在身上擦了擦湿手接了过去,“好的徐诚哥,我回头就寄。”
“你这就寄吧。”
“那也行。”
见秋淑媛听话的要出门,徐诚愧疚上涌,“圆圆,你一定听见我在医院的时候跟咪咪说的话了。”
扶着门框,秋淑媛顿住轻“嗯”了一声垂下了头。
看着秋淑媛的后背,徐诚有点难以启齿,“你也看到了咪咪的体质弱,她根本干不了农活,要是真有机会就先让她回城,徐诚哥陪你呆在村里,你别生徐诚哥的气。”
秋淑媛回过头来对徐诚笑了笑,“她回城了,能单独和你呆在一起我才高兴呢,我一点也不生气,更不可能生你的气,我这辈子都真生不了你的气,徐诚哥。”
“嗯?”
“其实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说完秋淑媛一扭身走了。
徐诚愧疚的笑了下,“这傻丫头。”
县医院。
穆宏毅推开门就听见宓妃痛苦的呻|吟声,他一惊,忙走了进去,见宓妃手抚着头一副病弱西子的作态立时淡定了。
“病重了?”
宓妃虚弱的“嗯”了一声,把挤挤挨挨都是红斑的胳膊故意露出来给穆宏毅看,“刚才医生来过了,说我过敏又重了,还发烧,我、我还肚子疼。”
穆宏毅摸了摸她的头,是有点发烧,但这烧是因为她过敏还没好,早上就这个温度。
“所以你的意思是?”
“人家都病了,答应你的三天,现在都过去半天了,还有两天半,我很想履行承诺的,可是真的病的起不来身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养病,说不定明天就好了呢,还有一天半可以听你的话。”宓妃歉疚的看着穆宏毅。
穆宏毅拿起宓妃的胳膊看了看,用手指搓了一下,宓妃忙抽回了手,娇弱弱的叫疼。
“病重了就好好养着,咱们那三天的协议不急,可以等你病好了再履行,所以你不用歉疚,我不急。”
“什、什么意思?”宓妃瞪大了眼。
穆宏毅把指头上的红痕印在宓妃的额头上,低声冷笑,“我的意思是什么时候开始由我说了算。”
宓妃顿住,气的哇哇大叫,“你还有没有良心,人家都病的那么重了你还不放过人家。”
穆宏毅捉住宓妃的胳膊一揉,揉了一手红墨水,“这就是你说的病重了?”
宓妃小脸涨红,把胳膊抢回来抱住,“我不管,就从今天开始,已经过去半天了。”
“你确定要这么耍赖?”穆宏毅冷下脸。
看着穆宏毅冷酷的模样,宓妃抽噎了一下,“你讨厌,知道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抱歉,对着一头肿肿的小猪实在怜惜不起来。”
宓妃气的腮帮子鼓囔囔的,扭身躺下,“你走,你走,不想看见你,人家会再变漂亮的嘛,你这个只看脸的大坏蛋。”
穆宏毅不为所动,冷酷的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说了算,耍赖哭闹交易加倍,你自己掂量着。”
一点便宜没占着又被收拾了一顿,宓妃默默怜惜自己一会儿,决定有机会再报仇,一定是因为这次的破绽太明显的缘故,下次一定小心点。
“你哪儿弄的红墨水?”穆宏毅目光扫向空空的柜子,转过脸睨着背对着他的宓妃道“你这个败家娘们。”
☆、19。黔驴技穷
“那盒麦乳精你也给人了?”穆宏毅站在床边,双手插兜,脸沉如水。
“什么精不知道,一袋子都给那个护士了。不想跟你说话,正生气呢,走开。”宓妃没好气的赶人。
“你知道那一袋子东西花了多少钱吗?”
“不知道。”宓妃语气冲冲的,“那点破东西本公主才看不上呢。”
见宓妃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儿,整个还是“不知民间疾苦”大小姐的做派,穆宏毅忽然觉得自己对她还是太好了,“你真是欠教训。”
话落穆宏毅把宓妃从病床上提溜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
穆宏毅让宓妃赤脚站地上,冷斥,“你给我站这儿不许动,动一下我揍你一下。”
“我就动,你管得着吗。”宓妃伸手推穆宏毅,“滚开。”
穆宏毅冷着脸,一手捉住宓妃的两条胳膊,另一只手“啪”的一下就扇宓妃屁股上,“你再动一下试试。”
宓妃又羞又恼捂住自己的屁股,“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知道错了吗?”
“你打我!”想着自从遇见他,他就一直在压制她,欺负她,宓妃羞极而愤,愤极而怒,忽的爆发,逼于无奈之下,撇开多年来受的淑女礼教,猛的化身小老虎扑到穆宏毅身上就是一通抓挠,“让你欺负本公主,本公主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穆宏毅没有防备宓妃会这么疯,被猛的冲击倒退一步腿撞到床沿,他下意识的抱着宓妃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脖子被抓了一把火辣辣的疼,当宓妃要往他脸上招呼时,他神色一冷,利落的翻身将宓妃反压,一腿压制着宓妃的两条腿,两只手将宓妃的两只手反扣到头顶,轻而易举将宓妃压的死死的。
“就你这小体格也想扑我,找死。”
双手双脚被制动弹不得,宓妃有点慌,眼泪骨碌碌就下来了,不求饶不叫喊,她就那么泪盈盈的看着穆宏毅,那楚楚娇怜的模样让穆宏毅看的一梗,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他一个老大爷们,还是练家子,却动武欺负一个小丫头片子……
穆宏毅猛的从床上下来,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看着宓妃,“往后几天你就吃咸菜吧,别想我再买好吃的给你吃,直到你认错为止,听见了没有。”
宓妃小声抽咽,娇弱弱的道“知道错了。穆哥哥你坐下,我向你认错。”
宓妃坐起来小心翼翼的拉穆宏毅的手,轻摇轻晃,“穆哥哥你别生我的气,坐下。”
刚才还是发怒的小老虎“嗷呜”“嗷呜”的“袭击”人,这会儿又变红眼小兔子了,那么无害那么无辜那么可怜。
穆宏毅顺势坐下,却背对着宓妃,不看她那副可怜的模样,“我知道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可你要认清现实。”
就在这时候宓妃忽的扑挂到穆宏毅背上,搂住他的脖子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穆宏毅“啊”的一声小叫,怒喝,“小混蛋,你给我松开嘴。”
宓妃才不,好不容易才小胜一局,她是下了狠劲咬的。
穆宏毅往自己背后伸手也不管摸到哪里就掐,却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宓妃忽的松嘴,对穆宏毅又踢又踹,“你流氓!”
穆宏毅站直一摸自己的耳朵摸出了血迹,他真忍无可忍,脸色又狠又冷,“你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是吧。”
宓妃见状立马跳下床往门外跑,穆宏毅也不追就冷冷的道“你有本事跑了就别回来,你那一身的红斑不打针不抹药,几天就溃烂了,还会往你脸上蔓延,到时候你真毁容了,你看我会不会再看你一眼,到时候你跪在我跟前求我我都当不认识你,像你这种没什么用的女人,只剩下脸能看了,你想好了再跑。”
本已经跑出门去的宓妃,扒着门框露出头来愤怒的看着穆宏毅,“你、你,你一点也比不上徐诚哥哥对我好,你就看上我的脸了是吧。”
“我倒是想看你的内在呢,你有什么内在有什么美好的品德,嗯?”穆宏毅冷笑连连。
“我、我,我美好着呢,只是你眼瞎看不见。”
“呵。”
见穆宏毅一副嘲讽的样子,仿佛她是多么坏的一个女人一样,宓妃气的跳脚从门外挪进来,“今天我一定要好好跟你说说,我怎么觉得在你心里我很坏一样,我到底做什么坏着你了。”
“不必说,我有眼睛看,你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型。”穆宏毅转过身,觉得耳朵嘶嘶抽疼之外还湿漉漉的,想着方才耳朵上那温软的触感,他嫌弃的使劲擦。
宓妃见状彻底跑回来不服气的戳他后背,“我不是坏女人,虽然我的脾气有点坏,你不能冤枉我。”
就在这时,穆宏毅忽的转身将宓妃擒拿在手按在床上。
宓妃吓的大叫,“你骗我!”
穆宏毅俯身,在宓妃耳边阴冷的道“我比不上你徐诚哥哥对你好,嗯?”
上梨村大队部。
赛金花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边收听国家新闻,一边磕瓜子,袁二牛坐在另一边抽烟,忽的把收音机按死了。
“你干什么弄死了?”
“你得买点东西去县医院看看。”
“我不去。我要是去看她,那不是打我自己的脸吗,再说了,我可不花那冤枉钱。”
“那我问你,你整人家的时候用的是什么理由?”
赛金花一顿,“帮助同志克服身体困难的理由。”
“那就是了,你是为了‘帮助’她,不是为了整她,你原本也没想到她身体那么弱,过敏反应会那么严重,你是无心之失,你得去看她。”袁二牛把烟锅子在桌子上磕了磕看着赛金花。
赛金花吐出一口瓜子壳,“那也不急,等她从医院里回来我拿上两个鸡蛋去看看也就行了,她什么成分,不值当那么重视。”
“不行,马上去看。你看那天夜里穆宏毅那小子对她的重视关心,他是看上人家了,说不得以后就成老穆家的孙媳妇了,咱不能把人得罪死了,你得去回缓过来。”
“还回缓的过来吗?”赛金花有些犹豫。
“能,那姑娘看起来就像个好说话心软的,你去多说点好话,陪个不是。”
“我还是有点不服气,咱儿子那顿打就白挨了?”
袁二牛往烟锅里一点一点的塞烟丝,“我记得咱闺女当笑话讲给咱们听的时候说过一个成语叫黔驴技穷,咱得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