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家人-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得也真够绝情的。收了我五年员工奖,收了我的车,划了年资。一句客户流失、督办不力就把我扔到蛮荒之地去学习锻炼了。”白倾卿晃晃头,表示自己很激动,“牺牲我,就因为掌握公司客户资源的、能动的、只有无帮无派的我!为了你们的莫名竞争,就可以抹煞我这五年背井离乡的努力?”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kevin站了起来,走过去,放了一杯咖啡给她,“那时候一连被猎走了三个分析师,我已经是泥菩萨过河。你们业务部门又接连爆单,又丢了客户,如果我不开口让你走找人顶上,你的位置也会有更难以控制的人坐上来,那你今天就只有回家带孩子份。就因为你五年了,孑然一身无帮无派。”
白倾卿哼笑了一声,也不打算争辩什么。
Kevin拍拍她的肩膀说:“现在大局不稳,尚未开发的东北市场是多么重要的资源,你去了应该更明白了。Dina,这也是一种信任。”
“老史,如果这也是信任,真是有点少得可怜。”从来都知道这个称呼能让他心里不舒服,白倾卿倒是没工夫看他。手机震动了好几次,前后来了三条短信,看后,她目光柔和了好多。收好手机,她说:“你筹备了四年多。打压在S市、H市和C市的进军方案,后来却让我在一年内开拓展五家分部,分布在整个L省。连着三年申请在S市设立分公司都没被批准,却在去年把F市的代表处提了上来。看似节省的公司资源,其实,那里早就是你们的老巢。”早在冯山出现在F市时,她就明白了。“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任?我去了又能真正的拿到什么?”
“拿到经验,拿到业绩,然后回来。”
站起来,白倾卿斩钉截铁的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Kevin拦了她一下,说:“Dina,你进公司五年。只身一人在这个大染缸里努力,你的位置虽然不是很高,但那也是斗下去多少人才爬上来的?不拉帮不结派,你以为能一直这样吗?杭州是内地的总部,独立运营你还有一方立足之地。可是现在香港总部调人过来,外资也想用这里分担经济压力,当初的打量裁员,要砍掉的就是你们这样的游离份子。”
“所以,大家都认为我早晚会向你投诚,你就顺水推舟的把我放到刀尖上。”她愤怒的转过头来,“说到底就是一份工作,用得着你们这么斗心斗力的吗?”
“不错,就是一份工作。一份我做了十几年的工作,我打下来的天下凭什么拱手让人?Dina,你甘心吗?自己爬上位,这种滋味你更能体会,有多艰辛?拱手让人,你甘心?”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五年的经营,五年的奋斗。”被打击时的不甘,忍辱负重等待报仇的机会,回去之后的寸步难行,一幕幕回放着,她摇头,“怎么可能甘心。”
“白倾卿,你身边还有可利用的资源,我们可以防守反击。”
“我们?”她笑,很是灿烂,“我太急着把自己催成一个强人,却忘了,我也是一个女人。”起身准备出门,“女人,哪有那么大野心。”
22、各人的幸福
幸福的定义从来都是因人而异。穷人有穷人的快乐,富人有富人的烦恼。别人眼里的美好,也许轮到你就感觉不到了,而你认为一文不值的,可能却是别人弥足珍贵的。
=
出了那间让人恨得想砸烂的办公室,白倾卿去见了原来的组员。如今已经所剩无几却分别作了组长、主任、经理的年轻人们都聚拢过来,七嘴八舌的打听:“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
“谁说我要回来?”白倾卿拍拍这个女孩的头,三年前,她还是个躲在楼道里哭鼻子的小文员。
“老大,回来吧。没你在一边咆哮,我觉都睡不好。”
“忒贱了吧!”她笑,这个男孩进公司一年,就拿下了华中区销售冠军的头衔。
“那就这么算了?老大,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都完了?”
“有什么完不完的,”白倾卿挥手打断他们,“说到底我也就是个女人,回了家现在儿女绕膝、侍奉老人,以后再找人嫁了。女人也就这么一辈子。”
众人也都不劝,寒暄几句白倾卿就告辞了。
走出办公大楼,白倾卿马上拨了电话过去:“是我,你们怎么来了?”
“石英说她想你了。”石悠远的声音透过话筒穿了过来。
那声音夹着盛夏的阳光,简单又干净。激得她心口上阵阵微漾,嗓子突然有些干涩,问:“你们在哪?”
“我们打车,正往你酒店那边去。”
“那你们到西城广场吧,我们去逛街看电影。”
石英把住石悠远的手,大声的说:“妈妈,我要吃西湖醋鱼,看3D电影。你快点来!”
“好,我马上就来。”她挂上手机,擦擦眼睛,微湿的眼角荡出美好的笑意。
西城广场二楼回转寿司里,背对着门坐着两个身影,一大一小,地上两个书包,一大一小。小小的身影蹭着大大的身影,正在激烈的对话:“爸爸,他家有汉堡包吗?”
“没有。”
“那圣代呢?”
“没有。”
“蜂蜜柚子茶总有了吧?”
“没、有。”
“那你带我来这干嘛?”
“诶?不是你说转来转去好玩要进来的吗?”
“我以为是自助火锅!”
白倾卿终于忍不住破功,她女儿果非一般人。
石英闻声回头,一见白倾卿立刻跳下凳子,奔过去抱着她大叫:“妈妈!”
难得看见石英跟她露出小孩子的天真依赖,白倾卿简直受宠若惊,赶紧抱起她,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印上了美丽的唇印,温柔细语的说:“你怎么那么想我啊?还非得跑过来不可。”
“才不是我!”石英一边猛蹭口红印,一边指着石悠远说:“是我爸要来的,我顺便跟着过来考察一下情况。看看白娘子啥的。”
旁边吃饭的人被小孩子的可爱逗乐了,白倾卿也乐了,问石悠远:“你们已经开始吃了吗?”
石悠远指了指桌子上堆着的小碟子,说:“四块凉糕。”
白倾卿放下石英,拿三十块钱结了帐。回来拎起石英的小书包说:“走吧,妈妈带你吃自助火锅去。”
石英高高兴兴的跟上去,愉快的问:“有汉堡包吗?”
“……”
吃完了二楼,玩到三楼,最后在四楼看了场搞笑得毫无主题的片子。
出来后,仨人站在门口,白倾卿挠挠头,说:“是不是有个卖衬衣的也叫这个?”
石悠远点头,“是有,质量还行。”
对于电影本身,石悠远和白倾卿都比较茫然,只有石英看出了重点,总结说:“花钱买不来好媳妇,丧心病狂都没好下场!”
石悠远和白倾卿对视一眼,然后一致鼓掌,白倾卿更是骄傲的说:“石头,我生了个天才!”
石悠远也骄傲了,摸摸石英脑顶说:“这里面也有我的功劳。”
*******
杭州已进入旅游季节,定酒店就成了一大难题。幸好,现在只是学生暑假,订房情况远比十一、五一好多了。于是在如家,石悠远订到了一个房间。
白倾卿住的是挂三的酒店,虽然环境不是特别好,但比起如家还是贵一点的,因为她是公费报销倒也没觉得怎么样。
石英跟石悠远来她房间做客,石英钻进洗浴间,扬言要在浴缸里游泳,说什么也不跟石悠远回去了。石悠远笑呵呵的说:“那你跟你妈住吧,我自己回去了。”
石英光吧哧溜的跑出来,被白倾卿拿大毛巾从头到尾裹住,还系了一个大疙瘩。石英扭着毛毛虫一样的躯体,叫道:“爸,你别走,你看啊,你一走她就欺负我!”
“那你就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你也别回去了。我妈这多好啊,床大,墙也隔音。”
墙也隔音?白倾卿擦汗,这是个什么破孩子。
石英的想法可是很单纯的,“这里面两张床呢,你跟我妈睡一张,我睡一张正好。”
“你还真挺会安排。”石悠远抱手,看着他们娘俩笑。他发现白倾卿有点脸红了,但她只是擦着石英的头发低着头,看不清她表情,也听不见她说话。“得了,你在这跟你妈睡吧,我回去了。”
“不行不行!爸爸,我听说,旅店里都有午夜凶铃,然后就有漂亮的狐狸精找上门。专门找单身外出的男人。你别回去。”
白倾卿有点没听明白,问石英,“这是什么鬼故事,还中日结合?”
石悠远这回只是笑,不回答。
石英却紧张的讲:“小舅妈说的,男的一个人在外面的旅店住,晚上总有跟给他们打电话,然后问要不要个狐狸精什么的。那男的要是没抵住诱惑说要的话,以后就是坏男人啦!”
白倾卿眉毛抽动,这回她听懂了。暗自咬牙切齿道:“回去非得拧断何家勇那两口子的脖子!等方嵘有孩子,就给她拿毛片当胎教!”
石英继续激动的说:“我爸爸不能变成坏男人。”
其实石英说的还是有道理的,白倾卿想。“要不,你别回去了,在这陪石英吧。”
石悠远挑眉,不置可否。
白倾卿却说:“我过去。单身女人总没事吧。”
石悠远扯扯嘴角,终是没完成那个微笑,“我回去吧。你们娘俩好好休息吧。”
“我没事,我对这边熟悉……”
石悠远挥手打断,“走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纵然已经是傍晚,石悠远走在杭州街头仍然觉得地皮反着燥热,他有点烦躁的挥挥手希望能带来一点凉爽。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怎样,只是面对白倾卿这忽近之后的忽远,那种避他如色狼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前一秒还气氛融洽,下一秒就出现万分惊恐,石悠远为这个事情不止一次照镜子研究,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那么吓人。到底还是陈年旧事,到底她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到底,她还是怪他。
晚上没有什么午夜凶铃,也没有什么狐狸精上门,只是接到了伍杰的电话。这个漫漫燥热的夜晚,他又一次感谢伍杰的出现。人是感情动物,再怎样无情的人也会有一瞬间被感动的可能。男人和女人一样,苦等到最后依旧面对的是无情,也一样会心灰意冷。石悠远躺在床上又一次想到这个问题,是不是一直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呢?白倾卿要的也许,他真的给予不了。
*******
一早,白倾卿就觉得出石悠远很不精神,另外还有一点低气压。石英还是那么高高兴兴,嚷着要去逛街。白倾卿就把他们爷俩带到吴山花鸟城,进门前她还千叮咛万嘱咐,咱们只是来逛街的,切记,什么都别买。
走了一会儿,石悠远终于明白了,这里的东西是真的好,也是真的贵。果然是“逛街”的好去处。
石英被路边一个稀奇的玩具吸引了视线,石悠远跟她一起努力研究。白倾卿感觉背后有人拍她,一回头,就愣了下。“冯山?你怎么动不动就出现?”
“我在这附近住,过来弄两袋花肥。”冯山骨子里有一种公子哥的气质,不管穿什么,出现在哪,总是那么光新亮丽。“你……真不愿意回来?”
白倾卿笑了,“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跟老史会不会是战友。”
“你的想法我现在越来越摸不透。”
“那就对了。”白倾卿摇头晃脑,说:“是你们把我想得太复杂。”
冯山也摇头,“我还真不理解,被扔到那么个地方,你还真的呆得住?大好的时光啊,就这么蹉跎了?”
“蹉跎?那是用来修饰年轻岁月的。”白倾卿跟蹲在远处小摊边跟她挤眉弄眼的石英挥挥手,说:“我都是个九岁孩子的妈了,要说起来,是我蹉跎了做母亲的时光。”
“白倾卿,你不觉得你受到的打压很不公平?”
“冯山,你别在我身上费劲了。我没有能力给你们想要的东西。”
冯山反射性的说:“你有。”
白倾卿眼神凌烈,瞬间深深地看向他的眼底。
冯山自知失言,赶紧说:“被这样的磨难了,你一会被培养出需要重用的能力。”
白倾卿收回目光,说:“因祸得福也未尝不好。”
“冯山,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她看见石悠远抱起石英走了过来,微笑着说:“我现在想要的幸福,不再是那些急于被人认可的虚荣了。这种平静,你们永远不会懂。”她并无让大家寒暄的打算,作别了冯山,迎向那爷俩走去。
石悠远是看见冯山的,也看出白倾卿的回避,他也不再问。只是跟石英说,昨晚上伍姨来电话了,还问你在这边玩的好不好,你是不是应该给人家带些礼物啊?
于是,他们又往柯桥去了。
给伍杰买东西,白倾卿发现,石悠远倒是完全不介意价钱。他看上的,基本价位都可以让人瞠目结舌。
石英在一排丝巾面前问:“爸爸你说给伍姨买哪条?”
石悠远看了看,指着一条说:“买天蓝色的吧,她喜欢那个颜色的。”
石英又问:“那妈妈呢?”
石悠远也没回头,说:“妈妈在,叫她自己过来挑。”
白倾卿笑着走过去,拉出一条淡黄色的,“妈妈喜欢这个颜色,英子,要记住。”
看着石悠远手里的那条蓝色丝巾,那是天空的颜色。而他知不知道自己手里的这条,是阳光的颜色?
也许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要的幸福也许找不回来了。
23、追求者
曾经看过一本杂志,上面说要善待你的追求者。现在想来确实是的。因为追求你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即使这个原因匪夷所思,那也是对你的一种认可,就算变态,也是抬爱!
可如果这个人追求的不是你,而是你的情人,那么,相信上帝也会同意你另当别论……
在回酒店的路上,白倾卿明显有点打蔫。
而石悠远也因为碰见冯山,再加上昨晚她防备担心的眼神,再加上在F市看见他们的亲密,再加上……总之就是他仿佛大姨夫来了一样觉得心烦意乱,所以有意无意的摆了脸子给她看,可是看见她没精打采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想解释:“我那天不是有意跟你撒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