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家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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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对此她不置一词,仿佛没事一样问起对案子的初步判断。
他带着大学刑法老师的名头,除了了接触一些非诉的东西,还帮忙对一些刑事案子进行分析。但这些,实际操作也都是伍杰来帮忙。他想帮女儿规划一个美好的将来,所以一直辛苦,呈伍杰的人情,应付一些人,他也都能耐着性子来。可是今天,他对着伍杰,却连应酬的耐心都没有了。说了几句,就张罗走人了。
红色的甲壳虫慢慢地爬行在路上,伍杰终于忍不住开口:“师兄,今天……到底什么让你不舒服?”
“什么不舒服?”石悠远看着窗外,回答的心不在焉。
“是因为她的归来只是避祸,还是因为她在杭州跟冯山不清不楚?”她语速不经意间就变快,也犀利直接。
对她的这种说话方式,石悠远自动理解为职业病,实在懒得上心去想。摇下车窗点了一根烟,说:“她这个人一直都心高,事业摆在第一很正常。回来的这些日子也对石英照顾的特别上心,就算不错了。一个人在杭州难免寂寞,有朋友也没什么不正常。”
“你这是在自我安慰?”伍杰突然觉得好笑。
石悠远不答,抬头突然看见一轮明月,说:“后天就十五了。”
“可不是嘛,终于休息几天。师兄你怎么过?”
“团圆节,当然得在家过。”
“在家过?和……白倾卿?”
“妈都回来了,过节的是总该偿石英点心愿吧。”看伍杰张嘴,他又说:“伍杰,你也不小了,找个好人安定下来吧。”石悠远闭着眼不想再说话。
已经在办公室里静坐了半个多小时,今天下午没有他的课,本来也不用坐班,可现在除了呆在学校,在哪他都静不下来。他不是傻子,今天这种局面,他不会认为是狗血的巧合。但就算是谁在算计谁,有事实还是让他心疼。
有些东西思考不了,也不能思考。是不是狠狠心顺水推舟就这么收了她,呆在身边,管她有心没心,只要人在也好。可着是不是这么些年来自己想要的,就光这么想着都忒不甘心啊!
可心口里一揪一揪的感觉,究竟这么多年还有没有完?!
*******
下班后不用去接石英,再加上今天受了刺激,白倾卿第一时间就冲回家找妈妈去了。
吃了饭没事干,白倾卿就抱着杯子靠在门框上看客厅里一动一静的老两口。看电视放着某个选秀节目唧唧呱呱的,老妈也唠唠叨叨的,今天晚上的菜有点咸,老爸一边喝茶水一边埋怨。
嘛是家人?就是柴米油盐天天叨咕都让你温暖的人。
放下手里的杯子,她嘿嘿一笑凑过去站到老妈身后,一把抱住不算宽厚的肩膀,脑袋蹭在老妈颈窝上,嗲里嗲气的叫:“妈——”
“你又要干什么?吃奶?”白妈看她这样都觉得好笑,老是长不大可咋整。
白倾卿继续蹭脑袋,“不吃奶,吃螃蟹。”
白爸在一边笑:“中秋了,老石两口子要上A市,悠远带石英过来,你赶早上去买点螃蟹去。”
“是吗?没听说啊。”白倾卿翻翻白眼,装腔作势的说:“当天买螃蟹,多贵呀!”
白妈推开赖在身上的癞皮狗,说:“我孙女过来,就得吃点新鲜的,难得过节,你怎么那么抠,像谁啊?”
白爸在旁边自自然然的接口道:“像你!”
“怎么就像我了?我哪抠门啊?我抠谁了?抠你啦?”白妈张牙舞爪的冲过来。
“你还不抠,上次买鱼,图省十块钱,结果那肉都糟的哟!还有啊……”
……
嘛是爹妈?就是有颗豆腐心,却长了一张刀子嘴。你被刮的滴滴见血,却没啥可反驳的。
她也想给石英一个这样的家。
中秋节一大早,白倾卿是被石英从被窝里挖出来的,蓬头垢面的跟石悠远碰面居然还有点不好意思。以最快的速度冲去洗漱。
洗白白出来就看老爹一副老花镜举得贼高,对着电脑显示器上的几张照片猛看,“这就是他们同事给介绍的人啊?”
白妈看看石英也跟着在那看,推推老伴儿说:“回头晚点再看。”
“看什么呢?”白倾卿凑过来。
看白倾卿已经凑过来,白妈索性说开了:“青青啊,你二姨给介绍个人,说是提了你的情况,人家那边说你要是觉得行,想找机会见见。”
白倾卿皱眉,转身就往屋里去。
白妈在后面锲而不舍的跟着,石英也跟屁虫似的跟着姥姥转。“青青,人不错。长得挺好,你看看。一米八多的大个,家里父母都是干部退休。工作也好,是个老师。”
“老师?”石英瞪大眼睛,问:“姥姥,是小学老师还是中学老师啊?”
白倾卿嘿了一声,回头拍拍石英的脑袋,“回头给你打听看看,看人家能不能等你长大啊。”还没拍两下,就感觉到无数眼刀从沙发方向飞了过来,只能悻悻的收回手。
石英抱着脑袋躲回老爸身边,可是抬头瞧瞧那张大黑脸,凭着小朋友的直觉,她还是决定在姥爷的怀抱里寻找温暖。
其实,发现石悠远不对劲的不止石英,白倾卿也发现石悠远打从进门就没说过什么话。看了眼石悠远就觉得他今天气压特别的底。前天和昨天她都没去接石英,晚上给石英打电话的时候,石悠远就跟她说了等等俩字。
这摆着脸子为哪般?她心里还有气呢,再说一大早介绍对象的事,语气难免就冲:“我是个有九岁女儿,身高跟个土豆似的,工作又差点泡汤。要照您那么说好还能看上我。估计不是天残就是地缺。”
“什么天残地缺的,人家正常着呢。就是离过婚,但是没孩子。”白妈看石悠远在那跟自己老伴儿说着什么,也就大胆的跟白倾卿解释。
白倾卿扶住老妈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我年纪是不小了,但是还有比我小的追求我呢。我还不至于找个离婚的。”
白爸听她这么说,不乐意的接茬道:“离过婚的咋了?不就是有过一段失败的经历吗?”
“可不是这么简单的。”白倾卿扭过去,开始解释:“婚姻其实就是个注册登记,但是离婚却不是注销登记。你看过哪个公司注销的时候机关还给发证的?无非一切抹平,法人注销就相当于死亡,一切归零,跟没有过一样。”她看看石悠远,很不怕死的说:“这些石头知道。但是婚姻不一样,是要发离婚证的。这充分证明婚姻是一条不归路,注销了婚姻登记后,不能抹平你的历史,档案中将从未婚变成离异。”
“你孩子都这么大了,离婚的也不算委屈你呀。总比找个小好几岁的靠谱。”这是石悠远进门后第一句正经说的话,貌似以玩笑的口气说出来,但听着就绝对的寒气逼人。
白倾卿也笑了,说:“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感情的事超越国际,超越年龄,超越种族的都有。”
石悠远哼笑了一声,说:“也是的。我也听过一句话,说都是禽兽,品种不同而已。”他停了一下正经的说:“冯山那样的,听伍杰说,那也是个吃人都不见血的主儿。玩玩暧昧无所谓,还是注意别过界的好。”
伍杰伍杰,伍杰在他们家说话都跟圣旨似的。白倾卿主场作战,气势瞬间庞大,拔高声音说:“我还风华正茂呢,此山不行,还有大片森林呢?你不能光顾着自己给伍律师献殷勤,不许我找小伙打打牙祭啊。”那天从饭店出来,她就看见了黄色的甲壳虫,方向盘上挂着在杭州时石悠远新手挑的丝巾。她当时就是觉得有点晃眼,现在觉得有点闹心。
饭店里冯山那句“咱俩早就该睡到一起去了”此刻还缭绕在耳边。这就是她的打打牙祭吗?“你跟那个冯山在杭州……是差点睡到一起的关系?呵,干嘛不干脆就跟他?”
听了这话,想起饭店门口的车,白倾卿笃定了是伍杰嚼舌头根子,气不打一出来:“许你跟伍杰互诉衷肠,就不行我有个蓝颜知己?”
“打打牙祭,蓝颜知己。你在外面这些年还真是没闲着。”石悠远的火气瞬间就缭绕起来,也不管什么理不理礼貌,主场谁家,语气不客气的说:“拿冯山打牙祭,你可小心那张嘴。啃不啃得动!”
“怎么?嫉妒人家年轻啊?还不怕告诉你,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啃得干干净净。”
“你跟谁乱七八糟我管不着,可是给石英找后爹,你最好靠点谱。”
“哎我说石悠远,你还知道你是管不着的?”冷笑一声,“您放心,我要真打算结婚,振臂一呼,自然人才济济。看在你是石英亲爹的份上跟你打个招呼,让你安心,也让伍杰安心。告诉她,我就是找什么样的都不抢她的男人,嫁不到你石悠远头上!”
“好!这是你说的!”石悠远脸色铁青。
“我说的!”白倾卿也脸色煞白,她深吸一口气喊道:“在石英学校的时候,我居然还动过要跟你结婚的念想!我他妈脑残啦!”
石悠远再也绷不住了,呼啦一下站了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
这样的动静,吓坏了一屋子人。白爸白妈也没见过这个阵仗,刚才他俩吵出来的信息太多,老两口还没消化好,都没赶上拉架。
倒是石英很镇定,撇撇嘴突然开口道:“爸爸、妈妈,你不用为了学校的事儿就结婚,你俩本来也不是一对儿。你俩别吵吵了,我又没说非得让你俩跟谁结婚。”然后自己蹬蹬跑进屋里去开电脑。
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只听得到屋里传来的电脑启动音乐,四个大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心中憋屈,说话只要伤人,结果伤了自己不说,还伤了孩子。石悠远重重的坐回去,再起身跟着石英进了屋。
她只是逞嘴上之能,却说那么伤人的话,说恶劣后就后悔了。白倾卿站在那看着他关了卧室的门,自己转身面向客厅的大窗户,早上九、十点的阳光柔柔的照了进来。她食指抵着嘴唇,眼泪无声,滴滴滑落。
背上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拍着,“青青啊,对于石英,咱们都有责任,别给自己禁锢太多,适得其反啊。”
“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青青,你长大了,也当妈妈了,父母不能一路为你保驾护航。为自己想想。”
是吗?她和他的错误,却要两家人来背这个责任?这个答案不是好笑吗?擦擦脸,她嘿嘿一笑,高声喊:“石头我错了,别生气啊!我去买螃蟹,石头子儿,你要吃什么螃蟹?”
石英的声音也清亮的从屋里传出来,叫道:“花盖,飞蟹,盘锦河蟹,阳澄湖大闸蟹……哎呦!”
铁定是被石悠远敲了,白倾卿大笑出声,走到门口穿鞋,喊:“等着,我给你买油炸的小螃蟹,买一大筐。”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两万的任务,我把存稿都得瑟出来了,宝贝们有福了,我辛苦了~
25、嫦娥不赏月
中秋,赏月,吃月饼,是一项民族习俗。甭管是搬套座椅、摆点点心的正儿八经赏月,还是走在路上,站在窗前有的没的随便看两眼,终归多数人会在这天瞧瞧月亮到底圆是不圆。
但是有一个人肯定不赏月,那就是嫦娥。答案简单,因为月亮在她脚底下,怎么赏都是一捧沙土,若感觉不到美,还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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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白妈给石英清蒸了三只大飞蟹,白爸白妈获得了两口鲜美的剥了壳的肉,石悠远获得了两个蟹钳子。白倾卿死活抢到一根蟹爪,举着石榴跟石英张牙舞爪的要交换。
然后石英坐在姥姥的怀里,跟着四个大人打了三圈麻将。直到华灯初上,气氛都温柔和谐。
石悠远用了寒假带石英去滑雪的承诺换了石英当一天好孩子,白倾卿在菜市场的入口蹲着哭了二十几分钟,白爸吃了降血压的药,白妈被螃蟹刺到手……这些种种都好像没有发生一样,被温馨粉饰了太平。
直到华灯初上,电视里演着当地新闻,某个小公园有花灯可看。石英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央求道:“姥姥,带我要去看灯!”
“行,看灯去。”白爸一拍大腿定下来。
“成,你们去吧。”白倾卿站起来拾掇碗筷,“我收拾屋子,给你们准备月饼,水果,都放凉台上,回来让你们赏月。”
白妈也站起来帮忙收拾了两下,然后擦擦手说:“英子,姥姥、姥爷带你去,不让他俩跟着了,招人烦。咱们买好吃的不给他俩带份。”
“好!石老师,那你就别跟着了。”石英高高兴兴的答应,跑回屋里穿衣服。
呜呜啦啦十分钟后,屋里安静下来。
阳台有个灯笼亮着,据说是去年春节石英嚷着要买的。客厅的地灯也亮着,橘色的柔光,很像今晚的月光。一室安静。
“你有话要跟我说是吗?”白倾卿坐在阳台的小椅子上。
石悠远站在阳台边,抽着一根烟,“早上我太冲动了。”
“就是的,你起床气居然比我还大。”她笑呵呵的回答,带着一点点戏谑。
石悠远闭眼,不知道怎么开头,沉默了很久才问:“关于结婚,你是怎么想的?”
结婚嘛……“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应该把这个责任承担起来了。给石英一个家,即使她没能在健全的环境下度过童年,至少要让她在健全的环境下度过青春期。我觉得,我的责任就应该由我来承担。”白倾卿抓抓头发,说:“如果你不介意,我们结婚也可以。”
“我介意。”石悠远回答的果断。他点了支烟,不看白倾卿的脸,问:“白倾卿,你到底为什么从杭州回来?”
“想姑娘了,回来当妈呗。”她回答的随意。
“你决定回来是真的想到石英了吗?不是因为卧薪藏胆、被逼无奈?”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可是月光不减,石悠远的站在窗台前,眼中不知道是不是反射了锃亮的月光才会这么闪闪生辉。白倾卿仰着头看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说。
片刻的沉寂,终于还是白倾卿坐不住站了起来,走进客厅。石悠远说中了事实,她不管怎开口,都是苍白。“情势所迫,只是这里正好是我的家,我才会乖乖的回来。”
“家?你就借坡下驴,还是借花献佛?你让石英觉得你是为了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