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家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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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死沉,他被压得喘不过来气。
人被潜意识驱动,总是没法解释的。伍杰直接缠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师兄,我说真的,我喜欢你。白倾卿她不要你,我要。我喜欢石英,我会好好照顾她,就像我亲生的一样。你要是不放心,以后我不生孩子,就对石英一人好,还不行吗?”虽然说得可怜,但是那嫣红的唇就凑了上来,石悠远再也没功夫怜香惜玉。
石悠远一手推上她的脸,那张湿漉漉的小嘴唇啄得他手心刺挠。他一惊,一鼓作气蹦了起来,顾不得伍杰被摔在地上。
看她难受的样,还是于心不忍,他伸手去拉。怎成想,伍杰就是抓了他一把,又将他拉倒在地上。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了上来,“师兄,你要是不愿意结婚,我们不结婚也行。只要跟你好。”说着,腿就蹭到了石悠远的腰眼上。
一个人能放下所有自尊来勾引你,跟你说这么屈服的话。是个人都会虚荣,尤其是男人。要不怎么说女追男隔层纱呢。可是今天的伍杰比平时可怕百倍,今天的石悠远也比原先坚定百倍。他再次拼了命的站起来,这次他坚决的退开一步,说:“伍杰啊,你好好睡一觉,醒了就什么都忘了,我一出这个门就也什么都忘了。你往后看见我也不用不好意思,喝醉了,说胡话,见惯不怪的。没事我先走了啊。你要是不舒服,记得打120啊。”把手机翻出来放在她身边,然后就落荒而逃了。
走到楼道里他拍拍胸口,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还差着好几年呢,怎么就如此吓人?可是回想她说的话,他再怎么也觉得心酸。
对伍杰,他不无内疚。五年来的种种不是一句两句就说得清的,可是人的感情是最难说的。不管这个人在不在身边,只要挂念,有可能就挂念了一辈子。
其实一直他也没认真的想过要和伍杰怎样怎样,只是他总是不敢绝了自己的退路。但是确定了自己的感情,他断了那些所谓退路,之前的那点动摇也都悉数收拾干净。他原本想,就算白倾卿跟他真的没什么可能,也不能让伍杰来做这个备胎,这对她也不公平。
他是想要快刀斩乱麻,却不想造成伍杰的大反弹。但不管怎么说,长痛不如短痛啊。
他想,如果这些说给白倾卿听,她会是什么表情呢?如果告诉她自己很爱很爱她,她会不会脸红?如果说告诉她,伍杰拉他进屋,她会不会吃醋?如果……
想着她的眉眼,想着她傻笑的脸,想着她会有什么表情,石悠远走出楼道。风里的味道很清新,是东北冬天的味道,地上薄薄的雪,泛着万家灯火的光。突然觉得前面有一双视线,企望的看着他。他抬头看去,就想起了那句话:
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35、无声的胜利
常常,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或者一样东西,就能让你觉得很多事情都在改变,也的确是会改变很多。这种感觉,常被形容成“此处无声胜有声”。
不知道你有么有体会过,失败不总是惊心动魄,胜利有时候悄然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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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边路灯下一个秃树,树下一个雪人,带着帽子、大围脖弄得毛嘟嘟的,就露着眼睛那么一条,能感觉是在皱眉头。看不出个活人样,可石悠远就是知道那是她。
理理慌乱,他信步上前,状似惊讶的问:“你怎么在这?站很久了?”
“你觉得呢?”白倾卿歪头,帽子上的雪滑下来打在脸上,她眨眼睛,笑容僵硬。
咳!石悠远没忍住,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破功。看看一边的垃圾桶,在瞅瞅头顶上的树。转过头跟白倾卿温和一笑,然后拍拍她的头顶就像对待小学生一样,说:“白倾卿小朋友,你在搞笑吗?”垃圾桶上薄薄的一层雪,树丫上也是一小堆,她脚下周围雪少的可怜,一地狼籍。再看她帽子上,肩膀上乱七八糟的雪。他笑着问:“雪都可你一个人下的?”
收了笑容,抖落掉头上肩膀上放得一堆儿一堆儿的雪,白倾卿撅着嘴说:“这造型容易吗?我独立完成的。”刚才划拉了一地和那边马路牙子上的,还得看着声控灯亮起来,赶紧往身上扬。容易吗?都一快三十的女人了还得靠耍宝挽救爱情!
“不过,你怎么做到的?”他在路旁捧了一把干净的清雪,扬她头上。
伤了面子的奔三女人泛酸,问:“你怎么不明天早上再出来?也许能看到真正的雪藏呢。”
没有搭理她的话茬,石悠远转身往外边走边感慨道:“她家那床,啧,真够乱的。”
她家的——床?白倾卿瞪眼,回手狠狠拐了他一下。
石悠远夸张的揉着胸口,又说:“刚才没让她压死在床上,现在你是想把我打死在道边啊!”
让她——压?!白倾卿咬牙,腾腾腾的往前走去,石悠远乐呵呵的跟在后面。拐过路口,前面的赌气包猛地回过头,大喊:“石悠远,送我回家!!!我要回家!!”
“今天没有车,只能打车或者步行,你选一个。”石悠远嘿嘿的笑了两声,大步走过去。近在咫尺的看她的样子,红彤彤的脸,可爱的要命。
白倾卿扬起她倔强的脸,依旧喊道:“我要回家!就是要回家!回家!”
那样子就好像上学的时候,打不过他就会耍无赖的青青。他一把把她揽在怀里,嘴都咧到耳丫子了,却还要很无奈的说道:“青青,咱们能不能别拿无聊当个性。这种彰显个性的方法根本就不健康。”
“你健康?”白倾卿气得捶他。
石悠远搂得更紧,学她的腔调:“人家不要你还倒贴的劲儿劲儿的。”
“你、你都听见了?”
“嗯,还听见,我的男人,我自己看着。”他低头,只能看见她的大帽子,神秘兮兮的问:“谁是你男人啊?”
白倾卿脸一红,干脆把脸埋起来:“啊?你肯定听错了。”
“那行,就当我听错了吧。”石悠远放开手,拉着她带了大毛手套的手,愉快的说:“走,送你回家。”
小区里路灯彻夜的亮着,却亮不过此刻的万家灯火。地上薄薄的雪有些已经有了些许人来人往的痕迹,可除了一个步履轻快的男人也没别的活物了。阳台上站着一个女人,隔着玻璃看着一个男人踏雪而去。她脸上挂着笑容,那么的——
“瞅你那个贱样!”白妈一个巴掌拍在白倾卿后背上。
白倾卿这才回头,对于那个响亮的巴掌,连个眉头都没皱,脸上依旧洋溢着贱笑。
“你这是什么情况?”白妈本来已经睡下了,听见开门的动静,出来一看就发现一反这两天低迷状态的白倾卿。她探头往楼下看看,恍然大悟:“你大获全胜啦?”
“嘿嘿。”这个笑有点傻。
白妈却被这个傻笑鼓励了,一把搂住她的肩膀,不顾年纪的跳脚,活像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诶呀妈呀,太好了,这可太好了。”
“嘿嘿。”
“别傻笑,悠远送你回来的?”白妈无奈。
“嘿~~”她点头。
白妈抽她一下,带点抱怨的说:“怎么不让人上来坐坐?”
“石英还在奶奶家,我让他回去接孩子了。”
白妈拉着她往客厅里走,俩人亲热的坐在沙发上,一副秉烛夜谈的架势。“怎么个情况,跟妈说说。”
“什、什么情况?”白倾卿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你和石头怎么了?”
“没怎么呀!”白倾卿有点回神,摸摸脑袋,认真回想后不无遗憾的说:“还真是没怎么。”
白妈瞪眼:“那你在那傻笑个屁?”
“他送我回来啊。”想想,她又笑了。
白妈以过来人的经验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诱导着问:“就光送你回来?”
“哦,”白倾卿低头,小蚊子的声音说:“他还抱我了。”
看那不胜娇羞的小样儿,白妈彻底无语问苍天了,“他都跟你生孩子了!抱一下都值得你大半夜在这耍神经?你还能有点出息吗?”
不是这样的,白倾卿脑子里快速的又想了遍今天发生了什么。但……确实没什么,可就是觉得有什么,她争辩道:“妈,此处无声胜有声啊!”
“屁!”白妈拧她一下,怒道:“你上学的时候给我直接弄个大孙子,现在该饿虎扑食了,你还跟我整文艺,装矜持了!”
她坚持:“可这也是阶段性的胜利啊!”
“这也叫胜利?”白妈又拧她一下,恨铁不成钢啊。“什么是胜利?明天压他上登记处把证领了,回来收拾收拾东西住过去,春节过完把酒席摆了。这才叫胜利!”
“……”白倾卿傻眼。
“你们年轻人不是都讲什么闪婚吗?不是都讲什么速食爱情吗?不都讲什么时间是生命,处处都要快吗?你现在怎么那么墨迹?”
“妈,我不年轻了。我都是中女了。”
“你还知道啊,那就更得快!”白妈下通牒,“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给我从家搬出去。”
看老妈起身就走,白倾卿着急,一把拉住她的睡衣袖子,慌张的说:“妈不行!这个不行,这个真不行啊。”她现在都还在石悠远吻她,她会扇他嘴巴子的程度,搬过去?怎么可能!
“少废话。”白妈甩袖,招呼靠在门框上看了半天戏的丈夫,“老白,进屋睡觉。”
“媳妇,可别操之过急啊。”
“闭嘴!”
卧室的门“呯”的关上,白倾卿哀怨的掏出手机拨林芷冉电话,“冉冉,你那边真的没有能看我的心理医生吗?”
“我认为没有,这边看精神病的还成。我看你还是回上海找老郑吧。”
白倾卿沮丧,“不行啊,我才有所进展,要是走了被人趁虚而入,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呀。”
“进展?”林芷冉也精神起来,问:“怎么进展了?”
白倾卿脸红,小声声的说:“嗯——抱抱~隔着棉袄。”
“呸!”林芷冉气愤,这不浪费感情吗?只好摆事实讲道理:“这也是进展啊?要是他真想进展的时候,你不成,再搞出暴力事件,或者弄出人命。你到时候才是得不偿失。我说,你干脆坦白吧。”
“不行!”白倾卿急道,“莫不说我现在金马一样,就是这个事让他知道了,他得怎么想?老郑说我的情况是多种因素造成的,可是他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上身。我们现在的关系,那是豆腐渣掺屁做的,脆弱着呢。不能出意外。”
“那你看着办。男女关系,说慢就跟你们这五年一样,说快就跟你们生孩子一样。想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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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帮石英弄了半宿兔子,一早上他还能精精神神、神采奕奕的给大一学生讲八大重罪,把强/奸到半道停下是中止还是未遂讲得分外愉快,弄得学生们都跟着神神经经的。
激动啊,激动也是魔鬼。
石悠远心里比他们任何人都要激动得多。试想,喜欢一个人十来年了,分开五年了。被嫌弃过,被讨厌过,被说嫁谁也不嫁给他过。本来心灰意冷万念俱灰,都考虑要不要破釜沉舟,不行拉倒的时候,她又示好了。突然知道,原来她也是喜欢自己的。
这无异于,一学期一堂课不逃,到期末才知道走错了教室跟错了导师,本以为大势已去准备明年重修,考场上却发现,这俩老师考压的是一样的题!
除了激动,石悠远也着急,却又偏偏不能急。要真是一急再把人吓了,那就得不偿失喽。
他昨天晚上被石英缠得没法,到晚上给白倾卿打电话发现她手机关机只好作罢。他抓着手机,眼看就要到下班时间,拿起听筒正按号码,突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青青。
咳了一声,还是拉不下猛往上翘的嘴角,只能很闷骚的说:“什么事?”
什么事?白倾卿咬牙,想让你交代情况。但是现在自己还没那个兴师问罪的资格,她说:“你下了班有事吗?”
“没事。今天下课早。”
“我这边也没事,可以早点走。你来接我啊?”
“……”好激动好激动。
怎么不说话?难道不愿意?她赶紧解释:“石英昨天领了个兔子,我想给它买棵白菜。”
“那兔子挺小,给个白菜帮子就行。”咧嘴咧得好辛苦。
白倾卿觉得自己才是白菜!“还得给石英买个兔子笼子。”
“那兔子拿回来的时候有笼子。”
“那买菜做饭总可以了吧!”白倾卿恼羞成怒吼道:“不来拉倒!”然后挂了电话。没一分钟他又打回来。
白倾卿懒懒的拿起来,“喂——”
“多说两句都不行?”石悠远笑着说:“四点四十,我在你楼下等你。”
“嘿嘿,好。”
法学院学办,石老师窝在沙发上猛擦皮鞋,然后又借了个女老师的镜子,在脑袋上左照右比,还抓了两把。一边的老师乐了,难得见到他小伙子的状态,“石老师,你这是要相亲?还是要约会?”
石悠远放下镜子,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接石英她妈下班。”
另一不明真相的老师说:“哟,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这么紧张啊?”
紧张吗?他不觉得。背上包,又拽拽衣服。
半明真相的牛老师过来撞撞他的肩膀,眨眨眼睛问:“你这是搞定孩子她妈了?”
“呵呵,”石悠远也不含糊,甩甩头说:“阶段性胜利而已。”
36、幸福很简单
现实的不见得美好,美好的往往都让人觉得不现实。生活,睁一眼闭一眼其实也是门艺术。
万事不要太较真,不要总想着不能吃亏,不要总计较谁都谁少。看着晴朗心情要好,看着下雨要静心,春天来了看见草色渐绿要有精神,秋天来了看见果实要满足。如歌词所唱:吸一口纯氧就漂浮。其实幸福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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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这俩人约了晚上那个不是约会的约会,就说白倾卿怎么突然主动成这样?那就得从早上老郑的电话说起了……
早上,远在上海的心理医生老郑听说了这个消息,振奋之情溢于言表。声音在电话里分外激动的传过来:“白倾卿,你能跟他在一起那就再好不过啦!心病还需心药医,在哪个环节出错,就在哪个环节爬起来。要是他能不嫌弃你,你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