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是被用来亵渎的-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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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不整地从宾馆出来,正是夜晚热闹时,外面喧嚣依旧,陶化扶着墙开始吐,直吐得觉得吐得天昏地暗,视线都模糊了。
一双皮鞋映入眼帘,然后一双手扶住他,用湿巾给他擦脸。
陶化呵呵笑:“我真的不是同性恋……”真的没法忍受跟其他男人做。
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对方胳膊,陶化声轻如蝉翼:“你放过我好不好?”
自私地把他往这条路上带,固执地给他堆砌出一座自命名为幸福的城堡,看他挣扎看他彷徨,硬下心肠冷眼旁观,以为时光会驯服他的执拗,却不曾想,唯一出轨的,会是自己的不忍。
是谁轻慢了爱情?又是谁辜负了幸福?
易执轻柔揽住他肩,“对不起,原谅我。”
他第一次道歉,虔诚无比。
☆、完结
50
陶化要去美国做实验,家里人惊讶之余便是犹豫,人上进固然是好事,但免不了担忧,毕竟是最小的一个,本来就会得到更多的宠爱,虽然从小没少挨打,但多是陶化咎由自取,并没加多少责任于其身,免不了担心外面花花世界,离家远,没人严管会学坏,更担心孤身一人在外,没了家里庇护,会受苦受累。虽然陶化年纪已经不小了,但在家人看来,始终是最不懂事不易长大的那个。
第一个支持的是大哥,陶化话音方落,他几乎没怎么考虑就说好。
老妈让老大老二赶紧打听陶化所去实验室的具体地址,然后托附近的熟人照顾。
行李都没让保姆动,是老妈大嫂亲自给收拾整理的,陶化被大哥带到一边,低声叮嘱:“既然断了,就安心读书。看看屋里为你忙前忙后的人,只有他们对你的关心和爱护,永远不会变质,更不会减少。”都是老生常谈的话,却质朴厚重经久不衰。
陶化低头笑:“大哥放心,我知道的。你自己也保重,健康平安最重要!”
特地选了个黄道吉日飞,窗外白云浓厚,往事一幕幕闪过,那些泪那些笑,最后都化成易执唇边的一缕笑。
他说,“如果你愿意,我送你去美国做实验好不好?是我一位朋友自己的实验室,档次还不错,文章必定是发SCI,回国后找工作也能给履历镶金。”
他一旦放手,便放得干脆利索,给他足够的自由与自在,还考虑得这么周到,陶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笑着说,“多谢老师费心。多保重身体!”
陶化飞的那天,易执正在手术室忙着抢救肺栓塞的病人。待傍晚下班,才发现天空被火烧云烧得快透了,炫烂如描金蔷薇,只是瞧一眼,便能镌入骨髓。
这一年里,陶化安稳地待在耳熟能详却陌生的国度,不是做实验就是看文献,英文突飞猛进,他终于摆脱哑巴英语,流利地与人交谈,甚至会说些许俚语。他渐渐懂事,时常打电话回家,叮嘱老头子少抽烟少喝酒,要珍惜健康按时体检。偶尔逛街,不忘买些衣服饰品寄给老妈和嫂子,也买了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寄给大哥备用。
这一年里,易执开始带学生,一带还就是两,一个保送,一个外地考来的,三百六十多的高分。他变化不大,外面瞧来依旧沉稳儒雅风华内敛。
这一年里,附院里一名合同到期的规培女医生突然失踪,找寻很久都没消息,最后不了了之。
除夕夜,易执飞去英国与家人团聚,窗外烟花烂漫,月亮依旧寂寞。
在阳台上盯着那个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抽了很久的烟,终是没有拨出去。
他不会想接到他电话的。只要是他不愿意的事,今后他再不会做。
正月初七,易执回国,医院已经全面开工,手术量一天比一天多,一周后趋于正常水准。
老陆添了个大胖小子,无心事业,把会所事务全权丢给易执。
辛苦点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可以忘怀。
又是一年秋风爽,落叶萧萧枯木无边。
第二天是周六,没手术,谈完生意,已是深夜,又喝了酒,易执懒得找代驾,直接歇在了会所。这一年多来,若非与客户谈生意太晚,他都会回家,即便空荡,但始终有“家”的残留气息。
已是凌晨一点多,易执揉揉太阳穴,然一进门,就觉出不对劲,床上正坐着一个大波浪美女,大红高跟鞋,黑丝,虽是侧面,依旧能瞧出那被发丝掩映的娇好脸庞。
美女拿帕半遮脸面,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碧眼来,媚惑一笑,拿腔捏调:“易先生需要服务吗?我技术很好的。”
易执漠然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半遮面美女,美女故作娇羞地扭捏了一下,然后伸出一只涂着血红指甲油的“纤纤玉手”,缓慢地径直去往易执下体——
然后,一声尖叫——
这层楼一般人上不来,便是这道指纹密码门,除了易执本人,其他人想进来,绝不是易事。
对这种突破种种关卡,来历不明意图不轨的女子,稍微有点警觉心的人都会如同易执一般反应——揍她!
只是,当那女人轻易地被摔到地上时,易执很意外,就这种货色?
惯性之下,他补了两招,然后又是两声惨叫。
这两声惨叫,再不复之前的拿腔捏调,原汁原味得让易执惊愕不已,随即便听到七个字——老子干你大爷的!
易执难以置信、激动、惊喜,最后全凝成眼角一尾笑意。
陶化疼得呲牙咧嘴,大波浪假发也歪到一边,看着挺滑稽。
易执笑,“去美国一年,倒是学会变装了?”
陶化冷哼,“投其所好而已。”
“哦对,不只会变装,还学会撬锁擅闯民宅了。”
陶化嗤笑,“打算告我?”
“对付刁民,唯一的办法就是——”易执顿住,没说,只是笑。
陶化一抬下巴,讥笑,“怎样?”
“终身监禁!”折你翅困你身,我是唯一的看守者,无论是笑还是哭,皆为我一人。午夜梦回,独守空床时,这念头不止一次地流连过他脑海。
陶化扑过去抱住大腿便咬,隔着布料,牙齿亦深陷血肉,恨恨地抬眼瞪他,咬着不松人,似是要将过去的所有不快尽数发泄。
易执似是察觉不到疼痛,依然微笑,温柔地注视他,伸手摸他发,叹息般地耳语道,“回来了就好。”我又怎会真的忍心那般做?在伤害你之前,必先行自戕。
“这么想我?那也没见你去找我啊。”陶化咬累了,终于松了牙。
“怕你不想见我。”是他教会他放手,不是没有希翼,只是深爱之后,对方的想法便完全凌驾于自己的喜恶之上,“如果你愿意见我……”你会来找我的。
“那如果我不来呢?”
“没有如果。老天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结果。”易执低头,轻吻他唇,却被陶化推开,拿湿巾擦嘴上涂的血红唇膏,“这样你也亲得下去啊。”
易执看着他笑,像是要将一年未见的光阴都给补回来般,许久才道,“瘦了。”
“吃不惯。”陶化坦白。
“还是我做的菜更入口吧?”
“你也就这点用处了。”
易执没跟他多斗嘴,“我有关注你空间,里面尽是一些菜谱。”易执笑出声,以前并没逛空间的习惯,但陶化喜欢,他便也开始习惯睡前关注一天的信息,不错过他发的任何一条说说或日志。
“没错,那些依然是转给你看的。”陶化伸了伸腿,“觉悟挺高的嘛。”
“全是陶大爷栽培调教得好,陶大爷随时可以验收成果。”易执再次噙住他唇,边吻边笑。
陶化肚子适时叫了几声,“从上飞机到现在都没吃,还真饿了。”
“只要你吃,我就做。”
“是么?那老子现在就要吃。”
“好,”易执笑,执起他手,“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会有番外,交待几件正文未明的事,主要的是,番外是生子恶搞(对手指,真的好稀罕生子文哟)……所以,提前打预防针,雷的姑娘可以到此为止啦。
晚安。
☆、番外1
影响是相互的,改变是潜移默化的,契合自然是水到渠成的,总之一句话,易执的小日子是过得越来越滋润了。
当然,除了陶化。
他实在不是个会照顾人的,更何况他自己从来都是需要人照顾的,跟易执在一起的四年里,更是被捧在手心里,不管中事小事,只要不是了不得的大事,一律由他做主,无论他的主张是优是劣,易执都只会笑着说好。无论床上床下,易执皆伺候得面面俱到。
因此,当家里养了两个小鬼头后,陶化简直是苦不堪言。
以前上学上班七点起床,陶化已经觉得痛不欲生,如今多了两个小鬼头,每天五点钟,准时扯头发捏耳朵压胸口,不到三个月,陶化那被易执养起来的小肚腩迅速瘪下去。睡眠严重不足,上班还得强打起精神,导致陶化每天唯一的梦想和欲望就是睡。
然而,对现阶段的家庭生活来说,这无异是奢望。
□个月大小鬼头已经会从双人床边的小摇床里爬上来了。不仅会爬,还会抓还会扑还会踩,陶化挺尸不理睬,蓦地,胸口一沉,软绵绵的小家伙直接压到身上,嗷呜一口咬陶化脸上。陶化怒睁眼,一把捏住小鬼头的嘴,骂:“都八个月十三天了,一颗牙都没长,还好意思咬人,你丢不丢人。”
小鬼头精得很,被陶化一骂,立刻咧嘴嚎啕起来,陶化头痛。
果不其然,卧室门被推开,易执围着围裙进来,把小鬼头从陶化身上抱起来,“你哥又欺负你了?”
“爸!老子是他爸!”陶化彻底怒了,又忘了协议,再暴粗口。
“你就是这么当孩子爸的?”比人家哥还不如。
陶化有不少恶习,养孩子之前,易执一直是宽容政策,但有孩子之后,易执找陶化长谈过一次,提出一二三四五,建议六七□十,首当其冲的就是改掉脏话,起码,不许在孩子面前说。陶化不高兴,易执三寸不烂之舌把陶化哄得晕乎乎的,加上陶化自己的觉悟,便也同意了,不管真改假改,起码在孩子面前一定得改。
陶化自知理亏,小声嗫嚅,“本性难移,改变需要时间。”
小鬼头在易执怀里嚎了几秒钟,就住嘴了,毕竟,哭也是种力气活,只要达到效果就行了。改哭为笑,在易执脸上亲一口,与刚才咬陶化成鲜明对比。陶化郁闷得半死,更雪上加霜的是,小鬼头又在易执颈项后,挥舞着两条小粗胳膊,咧开无牙的嘴,仿佛在冲陶化做鬼脸。
陶化飙血,这么小就这么鬼灵精怪,以后还得了。
易执道:“饭快烧好了,你去洗个澡再吃。”
已经被小鬼头闹醒了,干了一下午活,肚子早饿塌了,陶化走向柜子拿睡衣,“好。”
话音一落,就醒觉不妙。易执有轻微洁癖,不洗澡不换衣不许进卧室躺床上睡觉。
在这点上,易执坚持原则,陶化只好妥协,但偶尔还是会在眼皮子底下偷懒。次数多了,易执自然也就发现了,并不直接问他,你洗澡没?那陶化必然斩钉截铁信誓旦旦地说洗了。于是,易执总会迂回地诈他出来,而陶化跟易执说话从来不过大脑,基本上一诈一个准。
没办法,跟易执在一起,陶化基本上不用脑子,自然,也就不怎么长记性。
陶化打哈哈,“刚睡糊涂了,其实我之前在科室里洗过了。”易执只上八小时的班,养了两个孩子之后,易执一到点就回家,陶化资历低,择期手术不做完是下不了班的,因此,易执经常比陶化早回家。
易执没说话,陶化最怂他这种面无表情了,泄气地道,“早上五点就被你怀里的那东西闹醒,今天一天做了八台妇科,真的好累!好吧,我错了,下不为例。”
陶化态度良好,认错之后将功赎过,主动洗床单,铺床换被罩。易执抱了一个孩子进卫生间洗澡,陶化边换被罩边对小摇床里的另一娃娃抱怨,“你长大了要是也像你爹那么龟毛,你老子我绝对不会给你零花钱,不给你买玩具,更别提新衣服,以后家务活都你们俩干吧。”
娃娃抱着奶瓶,对陶化的话不屑一顾。
陶化逗了孩子一会,跑去浴室,易执正在给男娃擦身体,见陶化站在门口,道,“把衣服递给我一下。”
“我给他穿吧。”陶化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干,“辛苦你了。”
易执抬头看他一眼,笑,“那就好好补偿我吧。”
陶化脸一黑,转身即走,被易执拉住,“想不想要我?”
易执声音低沉醇厚,陶化听得耳根发热。看着男人世事沉淀的眼,陶化心跳忽地加速,脸微红,“还有一个没洗澡呢。”
待把两娃伺候好,已近十点。陶化被易执按上床,仅是亲吻便难以自制,两人都忙,有七八天没做了,如今仅是易执的体温,便能使陶化烧起来。
被进入,由内而外的满足,陶化拉下易执。
那么爱他。
怎么能不爱他?
想要他更多,想得心都疼了。
陶化的吻渐渐狂野,弄得易执把持不住,身下的动作便不分轻重了,大开大阖,陶化的□支离破碎,最后全被吞入易执腹中。
陶化射了一次就累趴了,易执也知道他白天累,便也没多要,抱着他去洗了澡,把人塞进被窝里,搂入怀中。
关床头灯的时候,陶化往易执怀里蹭了蹭,忽地开口,“要不,我换个工作吧,你觉得呢?”
“想换什么?”
“医生活多压力大,最主要的是责任感太重,人命关天。我这人从小自由散漫惯了,跑去当医生,每天都得跟自己的本能天性做斗争,逼着自己认真细心,好痛苦,附院那边我还是不去了。”陶化罗嗦了一堆,最后道,“我想进学校,空闲时间多。”这样,多少也能帮你分担一些家务,照顾照顾孩子。
“想进哪所大学?”
“就咱们学校吧。咱们俩上下班还能一路。”陶化又添了一句:“毕竟,误人子弟总比误人性命的好。”
易执笑出声,亲了亲爱人的嘴,“随你喜好。”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大概有五六节的样子。
番外2
2
每逢佳节倍思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