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五-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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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Part 1 。。。
一年。
对于朱砚,是他从落寞转变为幸福再转变为落寞的时间。
他曾经天天对着手机屏幕傻笑,现在则是日日对着手机屏幕等待,然后叹气。
曾有一个叫做苍苍的人,每天给他发一条短信,语气亲切让人觉得温暖无比,在朱砚心中那人似乎就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即使,他从不知道苍苍长的什么样子。
他们两个是通过一个手机交友的活动认识的,当时这个活动并没流行起来,但却是由一个知名的电信老板赞助。
在互联网上注册,买了短信套餐后,活动方发到了自己邮箱中了一个手机号。本来朱砚内心还有些忐忑,不知道该不该发过去的好,结果对方先发来了短讯。
——'你是炎炎吧?我是苍苍,网络一天一短讯的行动安排的好友。你好啊。'
炎炎是他的小名,顺手被他注册成了用户名,他收到短信后看了一分钟才缓和过来,急急忙忙回了讯。
——'好啊~我就是炎炎。我觉得咱们两个名字挺配的哎=w=以后还请多指教了~~对拉,明天告诉我你是MM还是GG,反正我是个正版好男人啦~还有你是哪里人?'
短信发了出去朱砚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废话有点多,但发出去的短信又收不回来,他只能干看着‘短信已送出’的提示揣揣不安。
第二天,同一时间,晚上7点钟,他又收到了短信。
——'呵呵,看起来是有一点有缘,我也是男人。你是学生么?多大了?我是高中生,在B市内上学,今年18了,想考B市大学。'
原本还在担心的心情,那一刹那就平静了。
——'我也是高中生,一样在B市~挺巧。我比你小一岁,不过肯定是因为我生日小的关系,应该和你差不了几个月!现在我还是高一,下半年就上高二。你要考B市大学?成绩挺不错啊~不像我,我觉得自己也就咱市联大的份了……比没学上强就成……哈哈……我很没前途吧?以后咱都这点聊?反正我这会儿永远有时间。不过我们学校今天作业挺多……MD我们班那老师就是个疯子!不多说了,明天再聊。'
他并没有说自己的学校在哪里,因为它太过出名——虽然他还没转进去。
青城学院,升学率与同性恋人数呈正比的学校。
而且,他自己是那些人中的一员。
是的,他喜欢男人,而且他毫不避讳的承认。他的父母知道这一点,并且在大吵大闹差点没把自家地皮掀起来后终于对这孩子实行了三不管教育当自己没这儿子,于是乎朱砚搬出来自己住了。
他还是愧疚的。看着父母,心中不孝的悔恨,可以淹没了自己的心脏,大脑,然后将它淹死在耻辱之中。
然而他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
他的世界不允许自己后退,他的心也一样。
朱砚觉得自己似乎命中注定喜欢男人——顺道说一句,14岁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的也的确不是一般孩子。
从这一天开始,朱砚觉得每一天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晚上7点,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刹那。
他们渐渐理解的多了,知道了对方的爱好,知道了对方的生活习惯。自己生病了苍苍连着好几天都会嘘寒问暖,自己高兴了苍苍的短讯里也都是欣喜的味道。
苍苍,苍苍,苍苍。
他觉得自己的心中被这个名字填满。
朱砚恋爱了。
他把手机中除了苍苍的短讯全部删除,并且买了一部新的手机当作平时用。这部手机,苍苍专署。
他再一次陷入了不正常的爱情,并且泥足深陷。
他想象中的苍苍是一个稳重,温柔而少话的男人——苍苍的短讯永远比他的短——他很体贴,也很聪明。他总是能从朱砚短信的只言片语——这点让人怀疑——中嗅出他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很好。
他爱上了这个未曾某面的男人。
电话号码就在手中,可是他不敢打通。
虽然活动规定是参与活动期间不可以见面不可以打电话,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短信而且一天只有一条,但是朱砚从不看重这些条条例例。
他只是不敢。
手指曾经无数次在绿色的按键上徘徊。
他怕接通的那一瞬间就是梦想破碎的时候。
对那个未知的幻想,不是永远比现实要美丽么?
很快的一年就过去了,到了活动的末端。
那时在活动的最后一天,这个时候他的手机中有364条短讯。
朱砚用颤抖的手指第一次先发过去短讯。
——'今天最后一天啦~和你聊天挺愉快的。咱们要不要见个面?反正都是B市,见面也方便。'
他生了18年就从没这么紧张过。
那一刹他觉得既然是最后了就应该这么做,幻想再怎么美丽也不是现实,他要看看他爱上了什么人。
是什么人让他仅仅是短信就可以死心塌地。
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觉得无论那人相貌如何声音如何,他都无所谓了。
许久,再朱砚以为是不是发送失败准备一边大骂中国移动一边重新发送就当自己刚才说见面只是放屁的时候,苍苍才回复。
——'炎炎。我真的很喜欢和你聊天,你很有意思,也很健谈,这一年我过的很开心。可是见面还是算了,毕竟这只是手机交友,谁都不要认真。以后,咱们就是陌生人,互相忘了吧。活动的奖励既然你喜欢你就去领吧,我也不是很想要。以后好好学习,以你的水平应该不止联大,你会出类拔萃的。在学校也别太嚣张了,你也要高三了,稳重点好。你还有希望。那么,再见了。炎炎,你真的是个不错的哥们,真的。'
那一刹朱砚崩溃。
他头脑中一片空百,立即打了一篇比他见过的任何一篇情书都要长的短讯,但是手指停在送出键上按不下去。
行了吧。人家不待见你,你凭什么把自己的热脸往人家的冷屁股上贴?
再死缠烂打下去有聊么?人家都觉得没意思了,自己还蹦达着跟这里掉价干吗?
他苍苍以为他是谁啊!不就TM是不见面么!爷我还不稀罕呢!
他狠狠的蒙在被子里哭了一晚上,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早上起来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上学去了。
他以为自己也可以和苍苍一样潇洒的忘记,但是睡醒的那一瞬间他神经依旧撕心裂肺的痛,起床的第一件事是看看手机上有没有新短信,然后回味刚刚做的美梦。
他幻想中的苍苍握着他的手说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他用手臂使劲擦拭眼睛的同时呜咽着含糊不清的说——
哪个混蛋说梦都是反的。
作者有话要说:新短篇开始发表~撒花~~
这篇要比风色夏日长一些= =写的我很抑郁……中途很长一段时间完全没灵感……哭啊
不过总算是完结了=w=
终于可以写我想要写的了灭哈哈
大家敬请期待吧~
2
2、Part 2 。。。
这孩子是高二的时候转进青城的。当时他虽然不是慕名而来,但却也是有些期待的。
当然慕的名是学校不合常理的高比列同性恋数。
可悲的是一年多来他一个看上的都没有。为此他朱砚还曾经捶胸顿足在暑假最后一天约了一帮狐朋狗友奔到市内著名的酒吧街准备来一次419。
但用脚趾头想也是失败告终。那天他喝的七荤八素的被几个铁瓷抗了回去。醒来时他趴在地毯上背后就盖着一床单,那个大名李剑锋俗名花名都叫封建李的混蛋正用三天没洗的脚踹着朱砚光裸的后背骂骂咧咧。
“你丫看上去轻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喝晕了比他妈死猪还重!”
朱砚本身就带着起床气,看着封建李一张欠扁臭脸火气更盛,抓住他脚狠狠一拉看着他重重摔个屁蹲后用浑浊的声音骂道,“滚你妈的,睡觉。”
封建同志捂着腰坐了起来,看见朱砚再一次挺尸干脆蹲到了朱砚面前,按摩着屁股吱吱歪歪半晌,突然一下子就停止了出声。
朱砚正想这瘟神总算是闭嘴了,刚要会个周公,却又听见李剑锋低沉的声音。
“砚子你丫又失恋了吧。”
趴在地上的人的手指根根没入了地毯柔软的绒毛中。
“你丫没戏了,朱砚。”
蹲着的人叹口气,揉着一头乱发渐渐远离。
苍苍,明天开学了。
………………………
朱某人坐在教室里百无聊赖,弄得全班充斥了此人的低气压。
班导是个七老八十的教语文的老头,遇到这状况才展现出他饱经风雨的内涵华丽丽的无视了墙角那趴在桌子上的大件垃圾,滔滔不绝毫无起伏的讲着开学后注意事项好好学习考出高分报效祖国云云。
等待老头走后低气压持续发作,终于有人忍耐不住有人不怕死上前拍拍朱砚软趴趴的肩头,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朱砚愤怒地甩肩心想谁让你丫碰我了,然后抬头看见一张过敏的脸,直想当作封建李一脚踹开,但想想跟这人不熟,只好有含蓄地低声道,“滚!”
那人吃了鳖,面色一青反而坐在朱砚面前的空位上,“你怎么了,能和我说说么?”
那人声音带着淳淳教诲的意味,似乎表达着说出来吧说出来分享一下痛苦的就不痛苦了云云。
怎么这些人总喜欢说这些云云的东西。
朱砚就烦这个。
“叫你滚你听不懂啊?”
朱砚一怒改为大声狮子吼,全班寂静三秒,随即恢复喧闹。
朱砚性躁易恼,喜喧闹,忌唠叨,可以金钱娱乐近之。
这话在朱砚进校报到一月后就开始在年级里流传。
此人冷冷扫了一眼挺尸中朱砚,拂袖而去。显然是知道朱砚看上去瘦得跟竹竿似的其实是个练家子。
人家怎么也是拿过市里什么什么比赛冠军的。当然,这是朱砚小朋友自己说的。
不过说实话,朱砚确实能打。在学校混了半年,校内无论大小高低听见朱砚的名字都得缓那么一两秒。
朱砚听见那人脚步声淹没在嘈杂中,在心底冷哼。
装模作样的班干部。
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数学化学生物物理全部被他装死带过,反正开学第一天学校也仁慈的只是讲讲道理教育教育还没有正式讲课。
因为所有老师都知道从明天开始就是地狱。
此小孩混过今天混明天,老师的复习画重点预考全部被他敷衍了事。
建工大学?
恐怕自己是联大都上不了了。
………………………
朱砚号低气压持续一个月,一个月没什么人敢和朱砚说话。除了他那帮天天滋事的‘战友’。
学生们是好奇的,因为毕竟去年的朱砚虽然恐怖但却没有如此凶神恶煞,有时候还会笑眯眯的一整天都不会主动找人麻烦。
但今年开学后的朱砚火力全开,大架小架群架单挑全上,一上就杀的人片甲不留。
天天上课脸上的创可贴从来没断过。当然,和他玩对手戏的轻则扭伤重则骨折。不过可喜的是朱砚同学还会手下留情不会把人打到咽气。
半死倒是有的。
封建李和他不是一个学校,他手底下认识的那点孩子们又是越打越欢,就更是没了稍微拉着点朱砚火车头的人存在。
学校里正举办新学生会代表就任仪式的时候,他正和一帮兄弟跷课在外和一群混混争一个大排档位置。
就这么过着,学校就迎来了个莫名其妙重要的艺术节。
朱砚听说过后重重冷哼。他一不会音乐二不会画画三不会书法,艺术节对他来说就是晚上跑趟多功能厅看看学校里这队那队在镁光灯下跳大神。
用老师的话说,就是这孩子没有任何优点,简直无药可救。
但是艺术节的某些部分他还是关注的。
那天中午还有五分钟打下课铃的时候朱砚死鱼打挺一样起身,站起来伸个懒腰双手插兜出了教室。
迈出门那一刹他似乎听见了全班同学的舒气声。
他继续冷哼。
溜达溜达食堂转了一圈买了几个串就上了顶楼,远远可以看见学校后门那颗歪脖子枯树,迎着掉墙皮的旧教学楼一片荒芜。
朱砚就一边看着那方向一边啃烤串,还津津有味自言自语的评价。
那里总是躺着他一个学弟,戴着笨重的眼镜在学校里一丝不苟不带笑颜。
其实朱砚开始根本就不知道那人,就是有一次这孩子跑到他们班征集校合唱队员的时候他刚好行为异常的没在睡觉,才了解这人的存在。他是去年末刚被选上,新上任的新一届学生会宣委,叫晨风。
后知后觉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晨风。
至于他为什么那么关注这孩子,是因为一次上体育课晨风胃病犯了跌倒在地,他去水龙头洗脸摘下眼镜的样子不注意给朱砚看见,才让朱砚起了色心。
不过那时朱砚还沉浸在幸福中,正处于笑一下都会冒泡的时段,所以多看了两眼那孩子斯文的脸也就没多想什么了。
色狼态朱砚很偏好斯文型的男人,他想象中的苍苍也是彬彬有礼的样子。
苍苍。想起这两个字就心痛。
不过朱砚对晨风绝对是有贼心没贼胆,只能远远看看。因为那个夏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