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皇后休夫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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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摇头,“朕可不那么想。朕若有一位贤后,定然尊敬她、爱护她。让她像大额娘那般,仪态万方,不为俗事所苦。”
扭头看见岳乐嗤笑,瞪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岳乐摇头,“没什么。若是皇太后听见您这么说,八成会想起关雎宫那位。”说完方知话说多了,急忙跪下请罪。
顺治颓然摆手,“起来吧。”大额娘年轻时候,也受过妃子的气吗?
鳌拜回头,看见顺治偷懒,迈步过来,躬身拱手:“请万岁爷接着练。”
一直练到正午,鳌拜方才与岳乐告退。顺治换了衣服,到慈宁宫陪哲哲吃饭。一进慈宁门,就听见一头“哞——”扭头一看,两头奶牛,乖乖地立在宫墙之后。顺治笑了,“哪来的牛,好肥呀!”
看守奶牛的侍卫听见,急忙上前磕头,“回万岁爷,这是科尔沁菊格格送来,给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补身子的。”末了又添一句,“菊格格说了,这是奶牛,正是产奶时候,可不能杀了吃肉。”
“菊姐姐?”顺治垂眸,心中越发遗憾,“可惜,科尔沁博尔济吉特家族,不能再出皇后。做妃子,太委屈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除了元朝,接连出皇后的家族,都要受到皇帝忌惮,哪怕是科尔沁,跟皇家关系再好,也要掂量掂量研讨班二期:我突然想把博果尔他娘嫁出去了有木有?选项:一、不改嫁二、改嫁上期研讨班发现支持董鄂氏的跟支持菊花的几乎差不多。所以,现在还可以接着讨论,亲们。顺便说说,如果改嫁博果尔他妈妈,大家有什么好人选,嘿嘿
☆、天花之乱
第十七章天花之乱
哲哲听见外头通报,说皇上来了。高高兴兴坐在东暖阁,准备好了茶水、菜肴,单等顺治来吃。哪知等了半晌,不见顺治进来。问了问,才知道顺治孝顺,亲手挤牛奶,准备献给两宫太后。
宝音看哲哲高兴,笑着凑趣,“万岁爷孝心,天下人都比不过呢。”
哲哲点头,“可不是,这孩子呀,就是让人心疼。”站起来说道:“走吧,多少年没挤过牛奶了,哀家也去凑凑热闹。”
宝音扶着哲哲,一面走,一面说道:“奴才看啊,不止皇上孝顺,菊格格也是顶孝顺的。大老远的,还不忘给您送两头牛。这也就是咱们家公主们,才能想地到啦。”
哲哲拍拍宝音,“公主们也未必能想到呢!可见菊儿是个懂事的,哀家没白疼她。”
出了东暖阁,就看见顺治蹲在奶牛旁,顺着侍卫指引,慢慢挤牛奶。白色的牛奶漓漓啦啦落入下面桶里,激起一朵朵白色水花。
哲哲心动,叫宝音端来水盆,洗了手,拍拍顺治肩膀,“来,让大额娘也试试。”
顺治听见哲哲来了,急忙笑着站起来让位,弯腰在一旁指引,“大额娘,您别用力过猛,对,就这样,慢慢来。”
哲哲扭头啐顺治一口,笑道:“一边儿去,哀家学挤牛奶的时候,你老子娘还没生出来呢!”
顺治听了,讪讪笑了,拍拍手,陪哲哲玩闹。
一旁侍卫这才松口气,总算不用担心主子想吃牛肉了。
众人以为,皇太后挤牛奶,不过一时兴起。哪知两头奶牛,引起哲哲对少女时代回忆。接连几天,把奶牛养在慈宁宫后院,每天亲自喂草、挤奶,给顺治做奶窝窝吃。顺治乐得哲哲亲自照顾,尤其喜爱与哲哲一同挤奶。只有在这个时候,哲哲才能完全褪下皇太后的矜持尊贵,像一位草原母亲一般,给他讲小时候故事,带着顺治享受少有纯粹母爱。
唉,缺爱的孩子,伤不起呀。
顺治与哲哲感情愈发深厚,心灵有了寄托,对布木布泰改嫁,便不如之前那般抵触。偶尔多尔衮高兴了,还摆出一副好后爹模样,给顺治讲解治国之道。顺治先还抵触,后经布木布泰开解,本着听听也不会少块肉的精神,陪着多尔衮,在大臣面前,装一番父慈子孝。
慢慢的,接触的多了,顺治逐渐发现,多尔衮之所以能在崇德四大亲王中脱颖而出,其治国、治军能力,确实非同一般。后爹也是爹,横竖多尔衮没别的儿子,顺治也就安下心来,耐着性子,跟多尔衮学习政务。偶尔就圈地之事与多尔衮讨论一番。
事关朝政原则问题,多尔衮很少让步。说到着急之处,顺治大吵大闹。多尔衮端着茶杯,笑呵呵看着这孩子瞎折腾。看够了笑话,等顺治自己平静下来,多尔衮给他解释:“圈地是不会多圈了。不过是为了安抚八旗。至于你说的重用汉人,我觉得可以。”
顺治看一眼多尔衮,很是不信。
多尔衮笑了,“别当我不知道。这才入关几年,好多八旗子弟,身上精肉,都成了赘肉。总这么不事生产,让汉人养八旗五十年可以,养五百年呢?趁着八旗制度还未完全定下来,多做改革,也是为了子孙后代安稳。”
顺治听了这话,对着多尔衮笑了,“皇父魄力,朕——佩服。”
多尔衮拍着顺治肩膀,“没有魄力,我如何征服你额娘呢?想当年,她可是蒙古第一才女呀。”
顺治咳嗽一声,“那当年蒙古第一美女是谁?海兰珠姨母?”
“海兰珠?”多尔衮嗤笑,“是你诺敏姨母。”说完咬咬牙,“听说,她跟季开生又生了个儿子,又带进慈宁宫显摆来了?”
顺治呵呵笑笑,“那个,我也不知道,我年纪也大了,有外命妇的时候,一般都不去慈宁宫。要不,您去问问我额娘?”
多尔衮听了这话,瞪顺治一眼,笑着埋怨:“小崽子,净挑事儿吧你就。”这要真去问布木布泰,还不叫她吃陈醋酸死。
好景不长。顺治与多尔衮关系刚刚出现缓和,哲哲就病了。布木布泰得了消息,顾不上坐辇,急匆匆奔回慈宁宫,推开太医,疾声问道:“皇太后怎么样了?”
宝音出门拦住,“圣母皇太后,您快请出去。母后皇太后传话,从今天开始,慈宁宫封闭。”
布木布泰大惊,“出什么事了?”
宝音眼睛红了,“母后皇太后她——怕是天花。一双手都是痘。”
布木布泰大惊,“天花?”
苏麻拉姑赶上来,听了这话,赶紧拽着布木布泰出去,一面劝道:“主子快走,这个时候您一定要镇定下来,您要是乱了阵脚,可叫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办?”
布木布泰含泪,交代宝音:“好好照顾母后皇太后。缺什么只管使人跟我说。”
宝音点头,等苏麻拉姑一行强拽着布木布泰出去,吩咐左右,“来呀,把慈宁门关严实了,只能进不准出。没有母后皇太后谕旨,谁也不准出慈宁门一步。”
布木布泰强压心中悲痛,回到交泰殿,稳稳心神,一项一项吩咐下去,力图将传染范围控制在最小。最好的太医派往慈宁宫,最有效的药材送进去。想到外命妇每日来慈宁宫请安,布木布泰一狠心,下道懿旨:“一个月之内见过母后皇太后之外命妇,全部呆在家里,不得外出。等过了天花潜伏期,方可解除禁足。”再派太医到各家诊治,送去药材、药方,安抚人心,以期稳定局势。多尔衮每天都要与大臣见面,自然少不了知会一声。
等到诸事安排妥当,布木布泰坐在交椅上,几近无力。怎么就忘了,今年母后皇太后有一大劫?天呐!
多尔衮那边迅速回信,说在乾清门前架起大锅,熬制药汤。文武百官每日都喝药汤,增强体力。
布木布泰点头,“好。坤宁宫西暖阁大锅里,也熬上了。”
打发完乾清宫来人,布木布泰扶着苏麻拉姑站起来,“走吧,咱们去养心殿。皇上没见过这阵仗,一定吓坏了。”
苏麻拉姑搀着布木布泰安慰:“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话音未落,就见养心殿二等太监小林子跑进来,对着布木布泰磕头,“太后,大事不好。万岁爷手上,也出痘了。”
听闻着话,布木布泰头懵地一声,站在当地不能动弹。苏麻拉姑急忙叫道:“主子,主子您叫挺住,皇上不会有事的。皇上不会有事的。是他们没见过世面,这时候您一定要挺住,皇上那边还等着您去照看呢主子!”说着,大胆照布木布泰人中上掐去。
布木布泰悠悠醒来,按着胸口,沉声问小林子:“皇上怎么了?”
小林子磕头,“皇上手上出痘了。”
布木布泰眼前一黑,摇晃两下,强自镇定,“知道了,你先回去,哀家随后就到。”
小林子得了嘱咐,赶紧回养心殿报信。布木布泰命人收拾一番,“哀家要去养心殿照顾皇上,待会儿睿亲王要是问起来,你们跟他说一声。”
不顾众人阻拦,带着苏麻拉姑就往养心殿奔。
布木布泰住在交泰殿内,身边不少是多尔衮的人。太后乃是王爷心尖子,哪能让她去冒险,赶紧拦人的拦人、报信的报信。布木布泰冷哼一声,发狠道:“往日你们跟摄政王眉来眼去,哀家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今日大事当前,再来胡闹,哀家杖毙个把奴才,他摄政王未必心疼。”
众人无奈,只得散去。布木布泰扶着苏麻拉姑,疾步走到隆福门,刚要出去,就听见多尔衮飞奔而至,拉住布木布泰胳膊,“你不要命了?”
瞧见多尔衮一头汗水,布木布泰哭了,“我也不想死。我还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可是,我能怎么办?如今躺在养心殿的,是我的儿子,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多尔衮笑着摇头,“你还有我。你留在交泰殿,我去照顾福临。”
布木布泰摇头,多尔衮伸手堵住布木布泰的嘴,“乖,听我的。如果福临没事,皆大欢喜。万一,万一福临——你还有我。若是我们俩都没了,朝政上,还有多铎。到时候,希望你能帮着多铎,压压豪格气焰。我只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布木布泰摇头,“你不能去,我去照顾福临。”
多尔衮笑了,摸摸布木布泰耳垂,“答应我,若是我死了,不要改嫁,多铎也不行。”说完,带着一帮太医,就要去养心殿。
布木布泰伸手拽住多尔衮胳膊,“别去!”
多尔衮扭头,“布木布泰,你记住,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不要拦着一位父亲去照顾他的儿子。外面这一摊子,就交给你了。”
说完,吩咐苏麻拉姑,“好生照顾主子。”扭头出了隆福门,侍卫们立刻上前,关闭宫门,严加戒备。
苏麻拉姑扶着布木布泰,小声劝道:“主子,咱回吧。有摄政王照顾,皇上不会有事的。”
布木布泰点头,依旧站着不动。隔了半天,方才小心问道:“苏麻,你说,多尔衮对福临,真有这么深的感情吗?”
苏麻拉姑小声回答:“摄政王没儿子,把侄子当儿子一样看,也是有的。”
布木布泰瞥苏麻拉姑一眼,扭头回交泰殿。姑姑病倒了,多尔衮照顾福临去了。里里外外都压在自己肩上。这个时候,圣母皇太后一定要坚强。
作者有话要说:清朝皇家是史书上记录,最怕天花的皇家。难道人家是天花敏感人群?看来大家都想让博果尔他妈妈改嫁啊,呵呵,现在开始考虑博果尔后爹人选,我真是寡妇贴心小秘书有木有?
☆、愿嫁漠北
第十八章愿嫁漠北
一时间,整个京城陷入安静与恐慌之中,人人闭门不出,担忧万分。百姓还好,只要过了这瘟疫,还能继续生活。王公贵族则是担心,万一皇上,或者摄政王有个好歹,日后朝政上,可就是翻云覆雨之变了。家族兴衰,只怕也要与这场瘟疫息息相关。
哲哲病了几日,手上痘消去,留下痘痕,身体竟然奇迹般好转。观察几日,开了慈宁宫宫门,叫人去给布木布泰传话,问皇上怎么连个信儿没有?是不是也病了?叫布木布泰实话实说,万万不可隐瞒。
布木布泰无奈,亲自来到慈宁宫,趴到哲哲怀里哭道:“福临病了,多尔衮到养心殿去照顾他。我拦了,没拦住。”
哲哲深吸一口气,埋怨:“糊涂。他们俩人,哪一个出事,对你都是大难。你怎么不把福临送到我这儿来?你,你好糊涂啊!”
布木布泰委屈万分,“我、我……”
哲哲叹气,“好了。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对多尔衮的感情,都很复杂。你对他,既有依恋,又有戒备。这也难怪,毕竟福临是皇帝,不比娜木钟的儿子,仅仅是蒙古亲王。罢了,如果多尔衮没事,往后你俩好好过日子。成天一个床上睡的人都要时刻防备,你累不累。”
布木布泰低头啜泣:谁也没想着要天天防他。这不多年成习惯了么。
哲哲摇摇头,拍拍布木布泰,“你回去交泰殿,悄悄把十阿哥接来,看在身边。我去看看福临。实在不行,就把十阿哥认做你的养子。”
布木布泰抬头,“姑姑?”
哲哲流泪,“好孩子,这是最后的办法。记住,万不得已,不可用。等我消息。”
布木布泰擦干眼泪点头,“我听姑姑的。”
哲哲交代一番,命布木布泰回交泰殿稳定局势。自己换了衣服,带着宝音去养心殿探望。
养心殿内,顺治窝在床上,多尔衮端着药碗,坐在床边,“福临,吃药了。”
顺治瞟一眼黑乎乎的碗,摇摇头,“不吃。”
多尔衮笑着摇头,“好,不吃就不吃吧。听皇父讲故事。话说当年,老罕王崩,我的额娘阿巴亥大妃被逼殉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