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皇后休夫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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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敏坐在一旁,一张脸掩在灯花里,没多少欢乐,也没多少苦悲。
这边正热闹着,冷不丁外头传来通传声,说皇上驾到。一帮公主格格急忙起身,行大礼参拜。菊花站到诺敏身后,一同行礼问安。
顺治看哲哲宫里热热闹闹,想起养心殿内自己孤苦伶仃,眼泪登时下来了,一头扑进哲哲怀里。
哲哲吓了一跳,连声问:“怎么了?”公主格格们也赶紧找帕子,蘸热水,候着给顺治擦泪洗脸。
好在顺治还知道避讳,当着姐姐妹妹们的面,抹抹眼泪,抬头说道:“孩儿看见大额娘,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汗阿玛了。故而流泪。”
这话一说,公主格格们也全都抹起泪来。
哲哲一手搂着顺治,一手揽着九公主,含泪说道:“先帝呀,你一拍手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老的老,小的小,守岁了,您倒是来看看我们呐。”
一时间,高高兴兴的事,变成了追悼大会。
龇着牙看哲哲带着一帮孩子们哭,诺敏、菊花互相看一眼。诺敏上前劝慰,菊花在旁逗趣。好容易劝地几个人脸上有了笑模样,二人双双松了口气。
过一会儿,公主、格格到外面看烟花,顺治坐在哲哲怀里,昏昏欲睡。诺敏看四下没有外人,凑到哲哲耳边,“姑姑,过了年开春,我想跟菊儿一起,到南边儿看看。”
“哦?”哲哲看诺敏一眼,“想出去走走?”
诺敏伸手,摸摸顺治光光脑袋,“总困在四角天地里,不是法子。趁着年轻,出去看看也好。”
顺治抬头,看菊花拉着奶嬷嬷,站在大殿门口,仰头看天,嘴唇绷了绷。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突然发现诺敏好有爱哦。没办法,偶的幻想之一,就是做泼妇
☆、千里缘分
第十章千里缘分
菊花一行此去,顺着京杭大运河南下,一路上,有科尔沁侍卫护送,见了不少异地风俗。
顺治有心跟着一同见识见识,奈何身为皇帝,有百般不得自由之处。只得请菊花时不时写信回来,聊以宽慰一二。菊花上辈子宅居多日,没事就学习汉字。老给顺治画画,觉得烦了,索性开始用汉字气他。布木布泰得知以后,说服多尔衮,特意请了范文程大学士,教导顺治满蒙汉三种语言。范文程心知多尔衮不希望小皇帝过早成熟,故而,面上教的不过是习字描红。只有无人监视之时,才会慢慢讲些春秋论语、汉书宋史。即便如此,也够顺治写信向菊花显摆了。
菊花没理顺治这茬儿,沿路寻了不少先生,恭恭敬敬请来,教导科尔沁子弟。用吴克善的话说,不指望你们考状元,往后都是要当父母官的人了,别连汉字都认不明白就行。
诺敏见多了战后荒地,连连感慨战争害人。到了姑苏城外,进寒山寺烧香,恳请佛祖,保佑八旗将士,赶紧灭了南明,还百姓一个清平家园。
难得诺敏心怀天下一回,还未祷告完,就听大殿之后,一人猖狂大笑,“既然担忧百姓,如何还想着赶紧占人家地盘。夫人,人分小人、君子,自古以来来,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伪君子。夫人如此伪善之说,还是不要来这佛祖清净地,污了佛祖耳朵吧?”
诺敏闻言,冷喝:“什么人,躲在背后不出来,小心姑奶奶一箭射去,刺穿你喉咙。”
那人又是一笑,绕柱而出。诺敏仔细一看,居然是个光头。菊花听见殿内响动,带着侍卫们进来,站在诺敏身边,将那人上下打量一番,说和尚不是和尚,说俗人不算俗人。和尚不穿袈裟,俗人不留长发。菊花皱眉,“你谁呀?我们在这里上香,你冷不丁冒出来,做什么呀?”
那人呵呵一笑,“夫人小姐想必是八旗之人吧?看侍卫装扮,您二位也算贵族了。”
诺敏小心将菊花护在身后,“有话快说,别使诡计,仔细姑奶奶送你见官。姑苏知州,那是我老乡。”
那人呵呵一笑,“在下季开生,多有冒昧,肯请夫人见谅。本来逃命至此,不该管闲事。不想遇到两位女菩萨,或许,城中百姓,可逃此一难。”
诺敏没理他,冲身后侍卫说道:“收拾东西,走人。”如今朝政未稳,可不能跟个闲人在这儿多呆。鬼知道他是不是敌方探子。
蒙古侍卫最习惯的就是速度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扯住季开生两只胳膊,往后一拧。其他人护着诺敏、菊花,收拾完果品供篮,出了寒山寺,上了马车,吹个口哨,打个招呼。制住季开生两人松开胳膊,飞快出寺院,与诺敏等人会合。
季开生跟到寺庙外,追着喊:“进城去若遇到城中老百姓,还望夫人搭救一二。”
诺敏坐在马车上听了,问菊花:“这里不是不打仗了吗?怎么还要我去救?”
菊花摇头,“不知道。”季开生,好熟悉的名字啊。
等到车马进城,城门口守卫要求所有人摘了帽子查看发型,诺敏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个人,剃了光头却不穿袈裟。
菊花抬头,猛地瞧见城门口挂着几颗人头,吓地哇哇叫一声,缩回马车。诺敏抱着菊花安抚,身旁嬷嬷出来,与守门侍卫交涉。
因是蒙古侍卫,身上带着多尔衮发的证明,守门很快放行。过城门时,还能看见不少人排队等到剃头挑子前,等着换发型。街面上,已经有不少人换上了马褂箭袖。菊花趴在诺敏怀里,闷了半天,才颤巍巍抬头,“血淋淋的,好害怕。”
诺敏拍拍菊花,“这就是改朝换代。想来,咱们路上遇到的那个季开生,既不想剃头发,又不想没了命。实在是无奈之举。”
菊花想了想,“他应该会留鼠尾。我瞧着,他还年轻,心里头,未必没想过在新朝有所作为。”
诺敏摇头,“再看吧。”
马车进了姑苏知州府,知州大人乃是科尔沁奴才,因战功得了这么个位子。知州夫人听说主子来了,早就收拾好了正房,领着人站在门前候着。
见了面,口称奴才,说什么家里能由这般造化,都是主子恩典,云云。诺敏笑笑,叫他们忠心为主,往后,好处大大滴。
知州夫人感恩戴德应了。上前扶了诺敏,带着菊花进了院子,热水、热茶早就备好。收拾完毕,诺敏叫来知州夫人,“临行前,母后皇太后要我到寒山寺拜佛,许下愿来。说是姑苏城内,十五日不啥死囚,以保满城平安。方才来时,我已经拜过菩萨。你去前头,跟你男人说一声。从今天开始,十五日内,不再杀死囚。若罪大恶极非杀不可,留到十五日之后,再杀。”
知州夫人应下,出门传话。果然,诺敏与菊花在姑苏住了五日,姑苏城内一人未杀。几天后,稀罕景致看的差不多了,临行前,诺敏叹息,“我也只能救这几天了。”
菊花看一眼诺敏,“姑姑对这些汉人倒是好。”
诺敏苦笑,“都是老百姓。再说,要不是多尔衮那厮定下剃发异服,我才懒得管事呢。”
感情,这位是故意跟多尔衮找麻烦来了。菊花低头忍笑,陪诺敏上车,准备北上与多铎大军汇合,一同还京。
路过寒山寺,马车停住。侍卫回话,“主子,前几日碰见的那个假和尚拦路。”
诺敏挑开车帘,“何事?”
季开生与五步外,牵着一头小毛驴,笑着对诺敏拱手,“夫人莫急,在下听说京城明年科考,路见夫人,得知也是前往京城方向。想与夫人一路回京,参加科举。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菊花钻出马车,对着季开生上下打量,“不是说,汉人最讲究男女大嫌么?怎么你一点儿不避讳似的?”
季开生闻言大笑,“如今天地易主,大丈夫只知百姓为难,哪里还顾得上细微末枝。更何况,在下想真正想要同行的,乃是众位侍卫大哥。一介书生,京城遥遥,若能有幸与大哥们结伴同行,也是在下幸事。”
说白了,就是想要一队免费保镖。
菊花想了想,“我们要去找八旗军队,你若不怕,就在后头跟着吧。”
诺敏听了,并无异议。提前给多铎去了信,说明此事。多铎那边虽有怀疑,但听从多尔衮,对汉族文人多加礼遇。既然季开生说了是去参加科举,不妨带他去。一路上,多加监视便是。
季开生没想到,诺敏居然与豫亲王多铎如此熟悉。当面见了多铎,立刻冷了一张脸,甩袖子骂道:“禽兽——不如!”菊花冷眼旁观,若不是碍于距离太远,季开生八成要一口啐过去。
多铎沉了脸,“嗯!”
季开生接着骂,“就是你搞的扬州十日,你个混账,你知不知道,扬州能得如此繁华,需要多少年积累。你倒好,多少能工巧匠都被你杀了,多少经典古籍都给你埋了。你个笨蛋,你这是打江山呢,还是烧江山呢?你这是焚书坑儒、贻害子孙!你一把火烧的畅快,你让后头人得花多少银子才能建起来?”
多铎听着听着,也不气了,叫来亲兵,“去,搬把椅子,爷坐着听他骂。”亲兵听完转身要走,多铎重新叫人回来,“顺便端壶茶,给季先生润润喉咙。”
季开生奇怪了,诺敏也奇怪了,“多铎,你不杀他?”
多铎哈哈大笑,“嫂子,我还叫你一声嫂子,你别看我不喜欢范文程,可我觉得,他那样的人,其实也不错。总比洪承畴、钱谦益那样的老狐狸顺快多了。那个谁,季开生是吧,你不是说你要到京城吗?爷送你去。咱先说好了,今日骂爷,爷不计较。到了京城,你别骂我哥。扬州十日是我干的。那没法子,打了这么多年,手底下兵,总不能一个大子不见吧?都跟他洪承畴似的,拿着老家的钱在这儿围而不战,一点儿油水捞不着,咱还打什么呀?咱俩,你说不过我,我也说不服你。省点儿力气,到京城了,考个进士我瞧瞧。写字,我不行;打仗,你不行。还是到皇上跟前,教他认字吧。”
季开生眯眯眼,“王爷说的是。术业有专攻,还望王爷,多多积德,少开杀戮。”
多铎抽抽鼻子,“行啊,只要那些人老老实实地,我才懒得杀人呢!”说着,上前揽住季开生肩膀,“爷们儿,别瞧你小白脸儿似的,见了我居然抖都不抖。能喝不,走,喝两碗去!”
诺敏瞧一眼多铎,哥俩好似的拉着季开生走了。低头看看菊花,就听菊花抿嘴,“原来是他呀!”
诺敏小声问:“谁?”
菊花抬头,笑嘻嘻回答:“清初第一直臣,最讨厌男人花心好色的江南才子季开生。”
“哦?”诺敏听了,把这话在心里咀嚼一番,“真的假的?”
菊花冲季开生背影大喊:“季先生,男人好色要得不?”
季开生扭头大声喊:“不!”
多铎“嗨”一声,拉着人走远了。
菊花抬头看诺敏,诺敏抿嘴一笑,叫来贴身嬷嬷,“去,叫人查查,季先生家里,可有大福晋吗?”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一桩老少配。这位季先生,历史上这时候,不过二十来岁正当年呢!捂脸遁走。。。。。。
☆、韬光养晦
第十一章韬光养晦
菊花没听清楚,等过后再问她要查什么,诺敏随意编了个借口,哄了过去。
顺治三年十月,多铎还师京城。顺治听说消息,出乎意料没有闹别扭,高高兴兴听从多尔衮安排,带着百官到郊外迎接。坐在龙辇上,小脑袋四下转转,不见菊花马车。多尔衮在一旁看了,笑着凑过来,小声解释:“你菊姐姐坐车从朝阳门先行回京了。”
顺治闻言,不免失望。多尔衮看小皇帝对菊花那么关心,心里琢磨,等来年吴克善来京朝贡,就替福临把这门婚事定下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不等多尔衮安排别人家闺女婚事,睿亲王前福晋就开始安排梅开二度。顺治四年春,开科举。出榜当天,多铎抱着胳膊挤到皇榜前,感受一番京中举子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场面,对着皇榜呵呵一声,“还真考中了。”身旁亲兵劝道:“爷您要看皇榜,到大学士那儿一问就成,何必跟这帮弱鸡子挤,瞧这一头汗。”
多铎冷笑,“爷才懒得去跟那些个酸不溜丢的大学士应承。也就季开生,还有那么点儿骨气。可惜呀,人家不肯在军中效力。”
亲兵听了低头咬牙,“就季先生那身子骨,进了您手底下,那纯粹是让您公报私仇呢吧?”
多铎不理亲兵絮叨,挤出人群,招呼上随从,“走,找季先生喝两杯。”
多铎想着,季开生既然是自己带来京城,那么往后,朝上文臣里,也有咱们兄弟一把枪。哪知,季开生刚进翰林院,没几天功夫,多铎就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
不敢耽误,跑到多尔衮跟前请罪,“十四哥对不起,我不知道十四嫂子早就看上那小白脸儿了。他俩差十来岁呢,我哪知道嫂子想要老牛吃嫩草呀!我,我,要不哥你打我一顿吧?”
多尔衮白多铎一眼,“这指婚旨意若是圣母皇太后下的,我还敢打你。如今,母后皇太后亲自指婚,名头上说,是为了满蒙汉亲如一家,把自己的亲侄女指给汉人进士。你说,我还敢打你吗?我那不是破坏满蒙汉和睦吗?”气死我了!爷还活着,诺敏你竟敢改嫁!
多铎哭丧着脸,“那咋办呀?眼睁睁看着嫂子嫁人?”
多尔衮冷哼,“这边旨意刚下,母后皇太后就找我去了。问我跟布木布泰的事儿,啥时候办。”
多铎“咦”一声,“这是催你大婚了?”
多尔衮叹息,“母后皇太后在诸王、贝勒中,素有威信。我跟布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