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之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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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龄球。我不想去的,但人家乔双是约的彭智然,他不说不去,我没资格说不。
当时保龄球还是一项比较时尚的娱乐项目,彭智然家附近就有个保龄球馆,于是我们就周六约在那里碰头。
大家都是吃过午饭去的,说好玩一个下午,然后再在外面吃顿晚饭就回家。
组队的时候,很自然的彭智然和乔双一队,我和张雯娟一队,进行对抗赛。结果没打几局,我突然肚子疼得不行,就跑去上厕所。
这一拉就差点把我给拉虚脱了。天渐渐热了,我妈昨天就跟我继父去新加坡了,今天中午急着赶过来,我就对付着吃了点昨天吃剩下的冷菜,可能不新鲜吃坏了。
我在厕所顿了很久,拉得腿都软了,大概已经有了小二十分钟,还是觉得肚子难受得不行。正痛苦的想谁来救救我,外面有人敲门:“陈嘉,你没事吧?”是彭智然。
我有点虚弱,回答他:“我拉肚子,不舒服。”
他沉默了下,又问:“你没事儿吧,拉了这么久,行不行?”
不行,我这都已经在纯粹拉水了,可我能怎么样呢?我感觉我连哭的心都有了。
彭智然想了想说:“你等着,我帮你去拿药。”
才五分钟不到,他上气不接下气在门外敲门:“陈嘉,你能不能出来。我帮你拿了药。”
我又蹲了会儿,腿已经快断了,全身无力,觉得能暂时坚持下了,我收拾干净出来。他忙递过来一支庆大霉素针剂,掰掉瓶口,对我说:“喝了吧,治腹泻见效挺快的。”
我立刻接过来倒嘴里了。
坐了大概十几分钟,我觉得好一点了,有点活过来的感觉。彭智然看了看我的脸色,架起我对着乔双和张雯娟道:“我带他去我家休息会儿,今天就这样吧。”
第三十五帖
到了他家我才知道,他妈妈是医生,所以家里有这种庆大霉素针剂。
看见我脸色苍白,他妈妈上来问我感觉如何了,我说谢谢阿姨,喝了药感觉好多了。于是她又给我倒了热水,让我多补充水分不要让身体脱水,好好先休息会儿。
彭智然的房间挺大,一个人竟然睡一张双人床,只是床上里侧都是衣服,丢得乱七八糟。我在他床上躺着休息,看着他无聊地一个个换电视频道。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如果不是因为急着赶过来,我也不会在家随便对付了点昨天晚上的冷菜,也不会拉肚子。想到这里我一肚子怨气,嘀咕了一句:“蛮好今天不打什么保龄球的。”
他闻言扭头看我一眼,说:“那你那天不拒绝?”
我瞪他:“乔双那是约你,拉着我和张雯娟当陪衬,你不推辞我怎么能推辞?”
他闻言惊讶的看着我:“谁跟你说乔双约我?明明是张雯娟约你,拉乔双和我去陪的!”
“啊?”我一下子坐起来,“你胡说八道点什么?跟我和张雯娟有什么关系?”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抿着嘴笑起来:“陈嘉,你到底搞不搞得清楚现在什么状况?”
我呆呆张大眼睛莫名的看他:“什么状况?不就是乔双在追你么?”
他憋着笑坐到床沿,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伸手捏住我的脸颊就往两边扯:“你啊!这张脸迷惑了人家还不知道,笨得像猪头一样!哪里是乔双在追我啊,明明是张雯娟要追你,又厚不下这个脸皮,让乔双来跟我套近乎,好让你们俩有时间接触!那天温晴生日的时候,连邹峰这种后知后觉的家伙都发现了,你跟人家还去逛了一圈操场了,竟然都不知道!”
我捂着被他扯痛的脸,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可能啊,明明那天乔双看着你脸都红了啊!”
“女生要主动跟人套近乎,总归也有些不好意思咯。”
“可是吃饭也好泡水也好,哪怕就算偶尔去次图书馆,乔双总是出现啊!”
他敲一下我的头:“你这里面都是什么?乔双每次出现张雯娟也都在好不好?”
我摸摸脑袋,还是想不通:“可是那天温晴生日吃饭的时候,乔双一直在跟你讲话啊!”
“是啊,她问我你的兴趣爱好,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还有叫我帮忙撮合你跟张雯娟啊!”嗯,什么,撮合?他看见我瞪他,立刻接了一句:“不过我拒绝了,我说我不搀和,只能看张雯娟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怒:“这叫不搀和?你从头到尾都没跟我说过!一直让我误会着!”
他耸耸肩膀坐回沙发上换电视机频道,瞄我一眼:“我怎么知道你这么笨。听说那天晚上你跟张雯娟去逛了圈操场,还拉着人家手送人回的宿舍,我还当你接受她了呢。”
我气急败坏地拍着床:“谁拉着她了,那是她拉着我!我才不会喜欢她那样的呢!”
他突然调转头看着我:“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瞬间语塞。妈的,怎么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我说:“不知道。”
“笨蛋。”他骂一声,“这都不知道。”
“那你又喜欢什么样的?”我皱着眉头,妈的我才不是笨蛋,我只是不敢说!
“嗯……”他转着手上的遥控器,半晌说:“感觉吧,挺奇怪的,似乎有点喜欢长得像……”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
他手上遥控器一停,对上我的眼光,眯了眯眼,痞痞地笑:“陈……”
我心都提起来。
“嘉……”
啊啊啊?
“……宁那样的?”说完看着我笑。
陈佳宁?!
我“切”一声说了句没创意,颓废地倒回床上。
妈的彭智然,把我吓得,你他妈怎么不去死!
13
13、男男之间 。。。
第三十六帖
当天晚上是我第一次住在彭智然家。
他父母知道我家这两天就只我一个人,吃饭没着落后,很热情的邀请我住下。彭智然也说:“别回去了,慢点乱七八糟吃了又拉。”
吃完晚饭后他就指挥我去叠他床上那丢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好为我晚上睡觉腾地方,自己则晃着两只脚坐在单人沙发上翻动漫书,偶尔看我一眼。感觉很温馨。
结果他妈妈敲门进来看见了,骂他:“怎么能让小嘉动手,你自己去干。”
我忙说:“没事儿的阿姨,他动手能力太差,在学校也是我帮他叠的。”
他妈妈又问要不要再拿一床被子,他头也不抬:“不用,天热,一条够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期待。
夜里他让我睡床里间,关了灯两个人盖着同一条被子,虽然都只是在肚子上盖了一角,无论被子里面还是外面都互相碰不到,可我还是心跳的很快。聊了会儿天他就睡着了。我睁着眼睛看了很久的天花板,直到听见他低低地打起呼噜,才敢在黑暗中侧身对着他。
依稀透进窗帘的月光中,他微微张着嘴,侧脸线条很柔和,是我喜欢的模样,我伸出手指轻轻的用指尖触碰了下他的侧脸,然后偷偷把头凑近他一些,闻着他的味道闭上眼,笑:能跟他睡一起,老子今天拉死都值了!
结果不知道是我走运还是他倒霉,二年级下半学期开学的时候,彭智然是右胳膊绑着石膏吊着绷带来的。
暑假里我被我爸爸接去内地过了一个多月,所以我没怎么跟彭智然见面。我爸在内地跟人合伙搞煤生意,刚上了点轨道,就接我过去聚聚,所以第一眼看见他那副倒霉样我楞了楞,问:“怎么搞的?”
他扁了扁嘴:“上个月被初中同学叫去踢室内足球,妈的那帮家伙没足球就踢篮球,叫我当守门员,被球踢中手臂就骨折了。”
我挺无语的。问他怎么没好透就来了,他看我:“伤筋动骨一百天,难道我休息三个月?”
也是,一个学期才几个月啊,休息三个月是不行。幸好那时候他已经养了近大半个月了,想来问题也应该不大。
由于他伤的是右手,于是我很多事情都要帮忙。
帮他洗衣服洗袜子是不必说了,打水打饭也自然是我包揽。可还有些贴身的事情也要我帮忙,就比较折磨人。
比如他洗个澡吧,连衣服裤子都要我帮忙脱,每次去掀他T恤的时候,近距离看着面前他□的胸口我就一阵心跳加速,更别说去脱他裤子时候那个痛苦了,我这是需要多大的耐力才能无视他的性特征啊!不过洗澡的时候摁着他的头替他洗头,还有帮他后背涂沐浴露的福利还是挺吸引人的,只是敏感地带他都选择自己用左手洗,我有点怨念。
但是天越凉后面就越折磨人,有一次这折了手臂打着石膏的人还死要好看,硬是要穿一件套头的羊毛衫,我费了半天劲也只能帮他把左手穿上,右手实在是套不进去,我气得一甩手:“不干了,奶奶的,你手还绑着石膏呢,就不能太平点穿那件外套么,穿这么好看给谁看呢!”
他光着两条腿只穿着条底裤看着我:“你自己每天穿得跟时装表演一样,我那件外套都穿了三天了,你就不晓得给我换换吗?”
第三十七帖
如果说彭智然身上有唯一一个跟同性恋类似的特征,那这个特征就是自恋。
他喜欢打扮自己,喜欢时尚潮流的东西,喜欢买衣服血拼,犹胜于我。一九九五年的时候,他姐姐做红马甲挣得钱比较多,他已经开始穿Apple的牛仔裤,Playboy的外套。名牌这个概念是他灌输给我的,英文版的时尚杂志也是他带我去那些卖旧书的店里淘来的。直到现在他家的书桌里都还有几本他当年淘来的时尚杂志。
所以对于一个自恋的人来说,被我连续塞进同一件外套的确是太委屈他了,所以那天我后来把他那件套头羊毛衫给扒下来,给他换了另一件外套。他很怨念:“我喜欢那件羊毛衫。”
我拎着他的裤子瞪他:“等你能自己穿裤子的时候再喜欢!”
就这样,照顾了他一个多月,我都几乎成了他的保姆。
他要喝水了,陈嘉。他要洗脸了,陈嘉。他要挤牙膏了,陈嘉。他要穿鞋了,陈嘉……只差他上大号擦屁股没叫陈嘉了!
那天正在吃饭,邹峰兴冲冲的拿了不知道哪儿来的一张报纸过来:“彭智然,你看你看这期的《足球报》,用了这么大的篇幅分析申花队,还用了“锐不可当”、“直逼王冠”等溢美之词来形容,哎,你说这次申花队夺冠有没有戏,有没有戏啊?”
彭智然闻言一把把报纸躲过去,连饭也不吃了,低着头只顾看。我用勺子敲着碗:“先吃饭,饭凉了!”
他几乎不过脑子,对着我“啊”地张开嘴,示意我喂他。我气鼓鼓地舀了一勺饭菜塞进他嘴里,他还一边吃一边鼓鼓囊囊跟邹峰说:“册那,如果这次能夺冠就拽了!”
邹峰激动地连声附和着,一抬头看见我扒了一口饭然后又舀了一勺饭菜给塞给彭智然,突然暧昧的笑了:“我说陈嘉,可惜你不是女的,不然你给彭智然当老婆得了,短裤袜子给他洗,洗澡擦身帮他弄,现在连饭都你给喂了,真到位哈!”
我耳根一红,一把夺过彭智然手里的报纸,把他的勺子塞进他左手:“自己吃!”
他闻言抬起头,眯着眼睛看我笑:“陈嘉你是女的不?”
“你去死!”
结果申花队还没发飙,彭智然先发烧了。原因是有天洗完澡这家伙试图想自己穿衣服,结果折腾半天没穿上,最后还是靠的我。结果第二天就喉咙哑掉发不出声音来。起初我们俩都没在意,以为只不过是有点小不适,结果到第二天他就开始浑身骨头疼。我拉着他去医务室一量体温,三十八度五。这家伙竟然自己在发高烧都不知道。
要照顾一个半残疾人已经够我受的了,现在竟然还要照顾一个发烧且发不出声音的半残疾人,真是差点要了我的命了。
这家伙生病实在太折腾,半夜里又要喝水又要上厕所,一会又找不着纸巾起来找纸巾,一只手不方便披衣服,竟然就穿着短裤汗衫起来跑进跑出的,一个晚上还起来两三趟,结果吃了两天药,病情没下去,反而加重了。我那个气啊!叉着腰骂他半天他也不啃声,发不出声音啊,只能眨巴着眼无辜的看着我,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的右手装可怜。
我叹一声,想了想,说:“你今天晚上再要起来上厕所什么的,叫我一声。”他指指喉咙,我只好说:“那你敲敲床板。”
这一个晚上我就不敢睡踏实,半夜果然他敲床板,我一个机灵醒过来,胡乱套了衣服裤子就往床下跳,结果忘记自己是睡上铺了,“啊”的一声惨叫直接掉到地上,幸亏下面凳子什么的都塞在了桌子底下,没搁疼我,可脚好像被扭到了,还被撞到一下屁股。揉着屁股点着脚借着月光我看见彭智然正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我忙摇摇头示意他我没事儿,看了眼被我吵到翻了个身的邹峰刘刚他们,轻轻问他:“要干嘛?”
他指了指□意思是要上厕所,我立刻从他床底下拿出一个空可乐塑料瓶来递给他:“用这个。”
他瞪着,不接。
我疑惑道:“上次你不是也给我用这个?”
他好像有点脸红,坐起来就要下床,我只好手忙脚乱给他披衣服,又拿出之前备着的运动裤让他套上,让他去厕所,然后坐下来揉脚。
等他回来我弄他睡下刚准备爬上上铺,他突然拉住我,指指我的脚,往床里面挪了挪,让出块地方看着我。
我心狂跳,心说跟他睡一起也好,万一他晚上又要干嘛我也不至于又慌慌张张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