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不劈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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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担忧并不是凭空而来的,因为叶潼某个第X任男友正就是这麽对他,电话传来SMS说了句分手,到他找上门时,锁换了、自己的东西都在附近的垃圾回收场找到。
婉转地拒绝掉同学们的邀请(尽管他觉得那些俄罗斯人也只是做做样子叫他去罢了),下课後叶潼就不停拨打男友的电话,那人总是日夜颠倒的,他也不担心会因时差问题打扰对方休息。
电话起初还算拨通,只转到了留言信箱,後来却是索性关机了,叶潼心里就像有条弦在越揪越紧的,虽然他对这个摄影师也不是全副心思赔进去,但一起三个月,终究是有感情的吧?
第十通电话仍是不通时,叶潼就气馁的罢手了。他也不想搞得像怨灵一样,不过对方还没说到分手,叶潼总是会抱有一点希望。
他乘电车往柏林大教堂的广场去散步,欧洲人很注重家庭,所以周末店铺一般都关门不营业。他们喜欢一家大小到舒适的广场或是大自然里去享受天伦之乐,再没有比这一刻更让叶潼觉得自己孑然一身了。
走到大教堂内,弥撒早就结束了,但还是坐著一些虔诚的教徒,手里握了玫瑰念珠喃喃自语,也有些外国游客,但人数稀少,进到这宗教圣地,人们就自自然然变得肃穆沈默,彷佛多说一句话,都会对圣坛和圣像不敬。
叶潼很喜欢这种庄严神圣的感觉,却也同时有点害怕。他是个同性恋者,本质上就违反了造物主的旨意,所以几次前来,他都是以观赏的心态。他从没去想信不信神的问题,因为他连神会否接纳自己都不知道。
象徵性的在捐献箱里投下一欧元,叶潼就离去了。走过殿门时,有某个外国人和他擦身而过,他不由多看了几眼,完美的阿利安人脸孔,俊美得像妖精多於人类,身材也很高,恐怕在185以上,叶潼见过一些世界级的模特儿,大概就是这个级数的,不过貌美之人通常心理都有偏执,在男子远去之时,叶潼就把目光收回了。
在河堤边散步,又到博物馆消閒了一整个下午,随著球赛时间将近,不少穿上球员、拿著国旗的人在街上步行,他们都是往菩提大道替国家队打戏的死忠球迷。德国二战时是个军事狂国,战後则变成了足球狂国,是世界杯让他们夺回民族斗心的。
叶潼不想和人挤,所以看到人开始多,就加快脚步回宿舍去。宿友都外出看球赛,剩下他一人待在空洞洞的楼房,倒也惬意。他吃著随意乱煮的意大利面,用手提电脑检查邮件。
「叶潼你还要在外国呆多久?!快给我回来!」——看到经纪人传来这样标题的邮件,多半是因自己出国的关系而错失了甚麽好工作了,叶潼之前在男性服务杂志拍摄专辑,似乎突然成为了业界话题,来找他经纪人洽谈工作的一下子增加不少,不巧他本人却要休假出国,工作可延则延,赶急的就被别人给抢去了。
他也不是很在意钱,反正模特的工作也只是个外快,但经纪人小金却是极看好他的,几乎像儿子一样照顾呵护,小金认为他有种很好的气质,在现代小白脸当道的模特界,绝对有红的本钱。
叶潼懒懒的回了信,说自己的课程还要两星期才结束,然後就把邮箱关掉,打开即时通,「当、当、当」的传来数十个离线讯息,有大学同学的,也有其他朋友,不外乎就是挂念自己、邀约敍旧那样,他一一应了,只在看到某个讯息时罢了手。
「潼,有些事我不得不和你说,因为我觉得有必要通知你……昨天晚上我到VIVA去,刚巧看到你男友。他抱著一个女生,和一群人闹得正欢。我不知道是起哄还是怎样……他和那女生就KISS起来了,我不敢肯定他们是不是男女朋友啦…但是、我想你还是知道这件事比较好。」
传讯的是同一家经纪公司的同行瑞昕,因为工作关系而认识,很友善也很为朋友著想,但在这个假情假义的业界里还是有点太纯洁了。叶潼很信任他,所以也告诉他自己和摄影师交往的事。
看了看,瑞昕也是在线上的,叶潼就回了他讯息:
「那之後他们怎样?」
「我早走了,没看到他们如何。但那女的一直都给那人揽住,若是一般朋友的话又太亲密了……」
「谢谢你,我会留意的。」叶潼回了话,然後到男友的部落格去蹓达,他是个有点才干而且自负的摄影师,所以总爱把自己拍的照片放到网上展示。刚交往的时候,他还说叶潼是他见过最完美的男模,替他拍了一系列的照片,叶潼庆幸自己很清醒,到最後也没让对方拍过半张情欲照,不然分手以後就有够难看了。
就像演员很容易爱上戏中的对手,摄影师的职业病也让他容易沈迷在拍摄的模特儿上。叶潼不意外看到最近,男友都在为同一名女模拍照,有便服、有特别造型,甚至有全裸的……他把照片丢给瑞昕,然後问:「是这个女的吗?」
瑞昕那头顿了顿,然後回道,「对对对!就是她了!」
「明白。」叶潼了然的把视窗关了,顺势设定为『离线』,有点疲惫的伏在书桌上,一时怅茫。
他应该早猜到的,对不?从那人态度改变开始,事情就已经走调了,为甚麽每次自己都要把关系延到绝望濒死那刻,才会认命呢?
顿时觉得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剩下自己一个实在有够可悲。早知如此他就该看那愚蠢的世界杯,见证一群眼角爆红的爱国球迷怒吼,总好过见证恋人出轨的事实。
於是叶潼就坐言起行,马上走出去,截车。
「Bist du Chinesisch?」(你是中国人?)
「Ya。」(对。)
「Achso。。。。。 dashalb ziehst du wie eine Puppe aus。」(啊…难怪你长得像个娃娃那样。)
「Vielen dank。」(感谢。)
没好气的再次避开男人伸来的猪手,还没到酒吧叶潼就已经请对方停车了。他蠢了,不知道今天世界杯,连的士司机也罢工看球赛去,只好让他截顺风车。男人听到他要往那条同志酒吧街,一路不断逗他说话,又作些无谓的性骚扰,叶潼对这种中年福泰的老外毫无兴趣,冷淡的感谢对方过後就连忙推开车门走了。
这些日子常来同一家店,吧台的酒保早就认得他的样子。看到叶潼就笑笑调了杯Gin Tonic,也幸好今天是世界杯,全店的人都给墙上那电视吸引了去,反而没像閒日那样受到太多男人骚扰。
叶潼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今晚就找个乐子,越来普天同庆的日子,他就越寂寞,但还没有和男友讲清讲楚就这麽定他死刑,似乎又太过独断。瑞昕也说了,不知他们的kiss是为了起哄还是怎样,又没抓奸在床,他怎麽能判定对方已经外遇了呢?
但想来又不对,本来和自己交往就不应该跟别人kiss的吧?不管是玩耍也好,认真也好,叶潼决不会在交往期间和男友以外的人亲热的,上床固然是死罪,那kiss也是有罪啊,只不过在於程度有否重要到让他放弃这段恋情的地步而已?
这麽想著的时候,身後传来震天价响的欢呼,叶潼听到一群老外像猩猩一样拍著胸脯吼叫,顿时别过了头,蠢毙了!不过入个球,有甚麽好高兴的?
正这麽想著,吧台右边就递来一杯橘色的饮料,叶潼看去,一名古铜色皮肤的帅哥正对自己微笑示意,他显然是玩惯的,一身行头花俏又时髦,但大开领子可见的结实胸肌让他加分不少,叶潼抬眸看他,帅哥乘机坐得更近了。
「我留意你很久了,你对世界杯没兴趣?」帅哥开口是用英语的,带著浓浓的拉丁语腔调,叶潼判断他是南美或意大利人。
「我是来喝酒的。」叶潼回道,对男人送来的杯子看也不看,只呷著自己点的那杯Gin Tonic。
「你是中国人?日本人?li、hao、ma?konichiwa?」
叶潼不由在心里反反白眼,对於老外这种千篇一律的搭讪方式很想吐糟,但对方那自以为风趣的脸,让他不忍伤了他的心。
「我是中国人。」叶潼淡笑回道,「你呢?」
「Oh I am from South America!」帅哥这麽说,话匣子似乎就这麽打开了,接下来就围绕著彼此的年纪、国家打转,其实彼此都很明白,最终目的不过还是脱光光躺上床,享受鱼水之欢,但为了刻意强调人与禽兽之别,搭讪时总是要故作浪漫说些调情的话,营造暧昧的气氛,到彼此都略有好感了,才一起去交配、嗯、开房间。但叶潼今天有点寂寞,他没甚麽时间和对方磨,而且,他已经受不了那些球迷们每五分钟传来的噪音。
所以,当那名帅哥叠上他放在台上的手时,叶潼便反握住他的。
「这里有点吵…我们换个地方聊好吗?」
那名帅哥愣了一下,然後脸上自然浮现喜色,「Of course!Of course!Let’s go!」
然後爽快的替叶潼买了单,搂著他一同往酒吧外去。
可不可以不劈腿 三
三、
刚才聊天的时候,这名帅哥好像是有告诉叶潼自己的名字,但一直有点心不在焉的他打从酒吧出来就已经把人家的名字忘了。反正不过是睡一晚,解决一下寂寞的需求,管他是John还是Tom的,也没甚麽所谓吧?
倒是南美人比东方人来得热情奔放并浪漫,从叶潼告诉了他自己中文名字的拼音後,他就不停『Tung』、『Tung』的叫个不停,握著他的手掐了又掐,十足十的甜蜜。叶潼讪讪的笑了,悄悄把手抽回去,他可以让男人插入到自己後面那个洞,好比现在这样恶心而亲腻地手拖手,在酒吧街逛……这种婆婆妈妈的情节足以让他倒尽胃口。
柏林的城市规划真的设计得很贴心,当然那可能并非出自政府的用意,而是商户看到了需求才如此发展,但叶潼每次就是不得不赞叹:把酒吧街旁的另一条街划分为宾馆街的人,实在是太有心了。
调情似的一路朝宾馆街走去,这段时间也足够让一夜情的伴侣们培养那麽点浓厚的气氛,帅哥环著叶潼的腰,他们已经进展到挑哪家宾馆的阶段了。叶潼是爱享受的人,他可受不了在那种随便用吸尘机吸一下地毯,就算是清理好房间的低级宾馆,最好当然是有king size的电动床,有震动功能的算上乘,即使没有,也必须提供一个玻璃的透明沐浴间,有足以容纳两个大男人的浴缸,那才可以换好几次做爱的位置。
所以帅哥明明提议了好几间就近的宾馆,却都被叶潼挑剔掉了,最後他们来到一家门面装潢挺雅致的建筑,看到大堂的房间展示,叶潼才满意的点头,这里的价钱是贵了一点,但设施和环境绝对是九十分的。他抬头看看身後的帅哥,只见他很疏爽的就付钱了——主动搭讪者通常都有付帐的义务,再说,以叶潼那偏於柔美的长相,很容易激起男性的征服欲,为了面子,搭讪者多半都是二话不说就付帐的。
登记房间的是个黑人,看到两个大男人开房也已是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把钥匙卡递给他们时还笑出一口白牙,服务态度堪称满分。
叶潼是已经打算今晚要狂欢的,算是告别他那几乎已经注定结束的恋情。南美帅哥在进入酒店後就显得有点急躁了,大概是觉得肉快到手了再不吃会亏本,所以他们还在前往升降梯的走廊,帅哥的手就已经不规矩地伸进叶潼衣服里,从後抱住他,不安分地抓著胸前的突起揉掐,叶潼瞪了他几眼,帅哥却像是更亢奋的,把他压到墙上狂吻,不过是从门口到升降机,竟然也拖拉了好一段时间。
在升降机里就更加不安分了,叶潼有稍微左右张望,他不太喜欢在监视器前上演激情戏供人欣赏,但帅哥就不同了,完完全全的禽兽化,只差没有把他剥光。到他们房间的楼层,彼此的衣服都已经乱到不行,叶潼推开对方,先一步去开门,帅哥从後抱住了他,房间咔嚓一声开了,裤袋却突然传来某个男歌手唱的国语歌声。
他们交缠的动作一顿,叶潼抬手示意了「STOP」,手有点颤地从裤袋拿出手机来,他不得不感到紧张,因为这首国语歌的来电铃声,是他特地为这个摄影师男友设的——只有他用的铃声,就是再忙也会第一时间接听。
叶潼看著电话萤幕,怔了一两秒,才按了接通键,嗓音绷得紧紧的,「喂?」
「是我。」摄影师男友那冷酷的声音一如往常,叶潼记得他进入自己时,那低沈的耳语几乎让自己一下子高潮了。
「啊……嗯……」叶潼点头,然後才意会到对方看不到,用声音去回应,「……怎麽…了吗?」
大概是叶潼的样子有点不寻常,南美帅哥再粗线条也知道这电话的重要性,就真的罢了手,静静站到一旁。
「相信你应该有听瑞昕说了吧?」摄影师轻松平常的口吻,就像有述说近况,「那个女人的事?」
「………他…说他看到你们在VIVA一起玩罢了。」叶潼心里噗通、噗通地跳,他有一种莫名战栗的预感,那是他每一次预到某个时机时都会出现的感觉,胸腔一阵空洞,他彷佛已经预想到男人接下来的台词。
「你应该很明白,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这种对白,叶潼早就听熟了,几乎能倒背如流,「第一眼看来你是挺养眼的,但交往下去就有点烦……你知道,我最受不了就是你的追魂电话吗?不听一次,意思已经很明显,你还要打十数次,自以为别人一定得应酬你的,你以为你谁啊?皇帝老子吗?」
叶潼点著头,然後又嗯嗯唔唔了几声,他不是很知道自己该回应些甚麽,道歉在这一刻似乎也显得多馀,每次每次,他都只能像只虾那样,缩起身躯任人煎炒煮炸。
「因为你似乎还没有死心,所以我就打电话来跟你讲清楚。你出国之前我就已经和那女人睡了,她可比你讨人喜爱多。日後我们就桥归桥,道归道,别再来缠我,知道吗?」
「……知道。」
「那就这样吧。」男人说著,挂了电话,听到那头传来的盲音,叶潼倒没甚麽哭泣或是悲伤的感觉,他就只是静静地把电话挂了,小心地收回口袋。
「工作的事吗?」听不明白中文的帅哥观察著叶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