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沉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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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徐墨楷听见羽清有气无力的声音就心疼。
“就是一女孩子,加班到
深夜,到家以后看着空荡荡的电梯不敢进,打电话让妈妈下来接,然后两人就一块进了电梯,结果进电梯以后妈妈什么话都不说,就背对她。女孩子觉得奇怪,就问,妈,你怎么不说话啊?然后妈妈转过头,笑得阴惨惨,说,你在叫谁?”
“……”
徐墨楷咳嗽一声:“那咱下次走楼梯。”
“别呀,”羽清慢悠悠的说道,“我大学时候看过一帖子,讲的就是楼梯间闹鬼的事。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打住打住,”徐墨楷光是脑补一下就受不了,“你别说了啊,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这玩意儿。”
羽清笑笑,歪到徐墨楷身上再不说话。
进了门,羽清被徐墨楷搀着送到卧室塞进被子。他身上的衣物被一一除去,浑身赤条条的。电热毯没开,床上有点凉,羽清的皮肤接触到布料之后人忍不住缩起来。徐墨楷打开衣柜找来珊瑚绒睡衣给他穿上,又接了热水给他的脸和身上擦了一下。
之后他拿了体温计给羽清,五分钟过去看清楚水银柱上数字之后皱着眉头倒杯开水看羽清喝下药,说:“37度8,明天带你去医院。”
“没事吧,”羽清半张脸都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应该会退的。”
“听我的,”徐墨楷的口气很强硬,“明天咱去医院,不打针怎么行?我看现在也不晚,你跟你老板打电话请个病假,明天就别上班了。”
羽清人很累,不想说话,微弱的哼了两声,算是同意。
徐墨楷叹了口气,起身去洗澡。完了书也懒得看,钻进被窝。
羽清微微张开眼睛,眼神茫茫的,并且在模糊的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又闭上。他贴上来,缩进徐墨楷怀里,手臂虚弱又坚决地环在了徐墨楷的腰上。
徐墨楷注视着羽清的面孔,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拉高被子又仔细掩好,抱着他沉沉睡去。
半夜时候,羽清于半梦半醒之间被渴醒,他推推徐墨楷,说话很是费力:“墨楷,我想喝水……”
“……唔”徐墨楷半坐起来,在床头一探递过一只玻璃杯,里头水早就凉了。所幸羽清本身就热得难受,半杯凉水下去只觉得喉咙一股清甜很是舒服。喝够了,徐墨楷又把杯子放回去,搂着羽清接着睡。
羽清一觉睡到将近十点。渴醒的。
他把自己撑起来,晕晕乎乎的下床,只觉得头重脚轻难受得很。嗓子火辣辣的疼,鼻子塞住,嘴巴干裂得不行,眼睛又还不断地流出生理泪水。
羽清视线模糊的走进卫生间,匆匆洗漱了一下,拧下门把手。
徐墨楷在客厅看电影,声音开得不大,手里正削着一只苹果。
他听见响动,回头看到羽清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头发乱乱的,整个人看上去很蔫。
“起来啦?”他把苹果放下站起来,“饿不饿?是吃面条还是汤圆?”
羽清头昏脑胀的看着他,吸吸鼻子,声音发虚:“我不想吃。”
“那不行,不吃东西怎么能好得快呢?”徐墨楷皱起眉,“面条好吧?汤圆不好消化。”
羽清走到他身边,很委顿的坐到沙发上,说:“……还是汤圆吧,不想吃面条。”
“成。”徐墨楷探探他额头的温度,嘀咕一句“待会儿还是去医院”后,去了厨房。
羽清身上一阵阵发冷,他取过一只抱枕塞到怀里,对着茶几上那只削了三分之二的苹果看了会儿,犹豫着伸出手拿起来咬一口,结果咽下去以后胃被凉的一缩,他赶紧把苹果放下了。
徐墨楷忙活完发现羽清抱着个小枕头歪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又睡着之后吓了一跳。
“你别在这儿睡了啊,”他把羽清叫醒,“赶紧起来,吃点儿东西咱就上医院了。”
羽清咳了一声,只觉得脑袋因为这声咳嗽又疼了不少。他已经很不想说话,点点头,接过徐墨楷递上来的韩式大碗,里头漂着一个个胖胖的、软乎乎的荞麦汤圆。只可惜他鼻子堵住了,闻不出来有多香。
手里的碗有点烫。
“我喂你?”徐墨楷看着羽清感觉上发软的手很担心。
“没事,”他把碗搁到茶几上,“我自己能行。”
徐墨楷看他的眼神还是很不放心,叮嘱一句:“小心烫。”
汤圆是他喜欢的花生芝麻馅儿,徐墨楷怕他吃不下还在碗里加了冰糖。
木制勺子在碗里搅了两下,羽清虽然实在是没胃口,但还是勉强咽下了三四个汤圆。
“这就不吃了啊?”徐墨楷忧心忡忡。
“不吃了。”羽清把碗推开,感觉胃堵得慌。
“你才吃几个啊?这还一大碗呢,”徐墨楷抄起碗,碗里的汤圆舀一个送到他嘴边,劝,“再吃几个好不?”
羽清看一眼徐墨楷又看一眼勺子,虽然很不愿意,还是没办法的张开嘴。
之后连吃了五个,羽清摇摇头,抿着嘴歪到一边。徐墨楷看他实在是吃不了,叹口气,自己把剩的汤圆收拾了,端着碗进厨房。
正洗碗刷锅呢,就听客厅羽清踉踉跄跄跑着冲到了卫生间,下一秒就听见他好像是吐了的动静。
心里一惊,徐墨楷匆匆忙
忙冲去手上的泡沫跟过去,就看见羽清趴在马桶边上。
——才吃下去的东西就给吐了个干净。
“怎么回事儿啊这……”徐墨楷连忙弯腰的给羽清顺气,看他吐得浑身发颤心里也跟着疼得要死。
羽清手里攥着徐墨楷递过来的面纸,胃里一阵发抽,稍微缓了些,他擦去眼泪和嘴边的秽物,缩在那里完全不想动弹。
“去医院吧去医院吧,”徐墨楷把羽清抱在怀里,扶他站起来,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小爷我都难受死了……”
39度2。
小区社康医院,徐墨楷看看躺在床上昏睡的羽清,再抬头看看头顶的吊瓶,一想到那个数字就叹气。
“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烧了呢?”他伸手理了理羽清额前的碎发,又叹了口气。
——会吐估计是胃受凉了。
医生的话在耳朵边上一圈一圈的打转,徐墨楷思来想去半天只觉得自己昨天夜里根本就不该给羽清喂冷水。
生病难受的是羽清,可他在一边一样是心肝发颤。
输完液,把羽清带回去,听医生建议到厨房煮姜汤。
羽清精神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美剧。
浓浓一碗端过去,羽清就算再鼻子不通也嗅到了那股味儿。
“没加糖,”徐墨楷挨到他身边,“加糖效果就没那么好了。趁热喝。”
羽清犹豫的盯了黄色的汁水一小会儿,皱着眉头接过,一气儿灌下去。空碗递回去,人被辣得话都说不出。
徐墨楷连忙往他嘴里塞块大白兔,摸摸他皱成一团的脸,叹气:“你忍忍吧,这东西还得喝两碗呢。”
羽清艰难的咽口口水,说:“……下次稍微淡点吧,实在受不了这味儿……”
“行,”徐墨楷松口气,又忍不住心疼埋怨,“你说你怎么回事儿?自己的身体都不好好照顾,搞成这付德行。”
羽清笑笑,说,不是还有你吗?
不是还有你吗?
不是还有你吗。
徐墨楷自己都察觉到,他脸上变热了。
这种话,羽清之前从来没有没对他说过。
徐墨楷很是尴尬这种莫名其妙的害羞,于是他慌慌忙忙地站起来,说:“我洗碗去。”
羽清看着他的背影,看他发红的耳根,轻轻笑出了声。
☆、Part 11
羽清一病四天,等病好了人也瘦了一圈。
病一好就要上班,徐墨楷看着重新投入战斗、忙得跟个勤劳小蜜蜂似的羽清,不由生起闷气:“你就不能消停会儿?真当自己超人啊?”
羽清颇具安抚意味地摸摸他的头顶,说:“大人做事小孩子就被瞎操心了。真想让我舒服,就好好的考研,到时候出息了别嫌弃我就成。”
“谁嫌弃你啊?”徐墨楷听他这话干脆闹起别扭,“懒得跟你说了,你就哪天等着过劳死吧!”
话说完了就书包一提出门上学校。
羽清啼笑皆非,跟着追他下楼:“等等,我送你。”
听徐墨楷说起刘可然和夏天的近况,似乎很是不妙。
“虽然这俩以前经常三天一吵五天一闹的,可也没见这样啊,”徐墨楷圈着羽清窝在沙发上发感叹,“我看他俩这回是真悬了。”
“到时候再说吧,这种事说不好。”羽清胳膊肘顶顶徐墨楷,让他松开点,自己调整了一下姿势,好靠得舒服点。
“到时候真要是失恋了多可怜啊。”徐墨楷又叹道。
羽清听他语气觉得好笑:“你这话说得……怎么,你就没失恋过?”
“没。”
羽清嗤之以鼻:“我才不信。”
“真的,”徐墨楷一本正经道,“之前都是我甩人家,这哪有失恋的道理?”
羽清看向徐墨楷的眼神很是多了几分玩味。
之前都是啊……
徐墨楷未发觉,扭头自顾自看转播的网球赛,嘴里嚼着薯片,说:“再说那会儿可不是还小嘛,高中谈过一阵儿,高二时候散了。不过那会儿是挺好玩儿的,啥都不懂,现在想想挺有意思的。”
“大学呢?”
“嗨,别提了,我告诉你啊,大一时候我追一学姐,到手了我宿舍哥们儿崇拜我崇拜得是五体投地,结果我俩在一块儿就好了……”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徐墨楷警觉回头对上正羽清目光,直被看得后背起毛,舌头硬生生一打转改了话头,“我也就高中和大一那会儿谈过,你千万别想多了。”
“你接着说啊,”羽清支着下颌看他,目不转睛,“我这正听着呢。”
“……我不说了,你都生气了。”
“没啊,”羽清笑眯眯,“我这不是听你过往三千红尘吗?”
说着就站起来,正眼都不带给人家的,进书房了。
徐墨楷欲哭无泪:“我和那学姐是和平分手啊喂!是她主动提的,才不是我甩她!”
十二月十二
日那天Charles和小珊结婚了。
本来说是要国庆结,可Charles觉得那两天扎堆结婚的人太多,而且十二月十二号那天又刚好是小珊生日,倒不如来个好事成双。
羽清想想,和徐墨楷商量了一下,两个人一道去了。
婚宴请的人挺多,满满当当一大厅,西装笔挺的Charles满面红光迎过来,徐墨楷叫一声“老板”,三个人寒暄几句,Charles叫人把他们带过去和相识的坐一桌,自己接着在门口迎客。
桌上有软软和几个熟人,软软正和人胡侃,嘴边瓜子皮翻飞,羽清听了,无非也就是小女生常谈的衣服、鞋子、包包一类物件。
软软新做了指甲,亮闪闪煞是精致好看。
“哟,又换手机啦?”徐墨楷和软软混得熟,看她掏出手机跟人发短信时候笑说一句。
软软“嗯?”一声,回头看见他俩,眼睛不由得瞪大,显是意外。
“诶,小莫,你怎么来啦!羽清哥也来了呀!”她脸上笑意满满,指指边上两个空座,说,“快坐快坐!我好久没见你俩了!”
软软是个很热闹又会说话的女孩子,一张嘴巧得很,叽叽喳喳说了半天还不停。徐墨楷嫌吵让她“少说两句,话多的女人没人要”,却被她一个眼神瞪回去。羽清微笑着听她讲最近发生的事,说酒吧差点惹上事,说新来的服务生才来了两天就被吓跑了,说自己最近试做的酒很不错巴拉巴拉……
软软讲得口渴,喝一口水,神秘兮兮瞅瞅羽清和徐墨楷,凑近了小声问:“羽清哥,我听老板说你俩……?”
“我俩怎么了?”羽清看着她化了漂亮妆容的脸,故意问。
“真在一起了啊?”软软忍不住叹气,眼神变得可怜兮兮,“这年头好男人都在一起了可让我怎么活啊?”
羽清安慰她,说:“没事,你的高富帅正等着你呢,姑娘别急啊!再说你不是不愁没人要吗?”
软软急得要跺脚:“呸呸呸!我看你们都一对对了我这心里着急啊!再晚点我就真没人要了!没人要我妈就该天天逼我相亲了!……高富帅?我去你的高富帅!我成天看见的都是一群gay fool shy好嘛!”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默默听完全部对话的徐墨楷终于忍不住大笑,一口茶水险些喷出。他伏到羽清肩上笑得一抖一抖,指着软软又说不出话。
羽清笑得无奈,伸手去推徐墨楷。
两个人的手腕上不经意露出同款墨晶手链,软软看见了,偷偷捂嘴笑
起来。
当天的婚礼很是隆重,羽清看着小珊,打心眼里觉得她真的是自己看见过的最漂亮的新娘子。
Charles当天很激动,小珊的脸即使化过妆依旧看得出来红了很多。
羽清又想起来Charles和小珊求婚的那天。
Charles那天早上故意跟小珊说那谁谁啊经历了八年爱情长跑啊,终于要在一起了啊,今天下午就求婚啊,就在哪哪儿啊,我说媳妇儿你下午千万别到处跑啊,我接你过去咱俩一块儿凑热闹啊。
有热闹的地方小珊当然义不容辞的要去,忙不迭点头答应了。
可到点的时候Charles没来,来的是羽清。
“他临时被人拉去壮胆了,”羽清笑得很温和,“让我送你过去。”
“哦。”小珊不疑有他,乖乖跟羽清上了车。
等到了酒店,小珊却傻了——
站在大厅里头捧着大束花的不是Charles还能是谁啊?!
布置了缎带、气球、蜡烛、花瓣的大堂,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的朋友,Charles又是期待又是紧张的站在对面,小珊完全不知所措。
Charles把手里的戒指戴到小珊手指上的那一刻小珊哭了,稀里哗啦的,但是异常幸福。
事后羽清和一干人问起她当时的感受时,小珊脸红红的,笑得很娇羞,说:“我当时边哭边想,还好我眼线防水,不然准难看死了。”
《结婚进行曲》听过很多次,但是没有哪一次有今天这么悦耳。
八年,真挺不容易的。
羽清这么想着,眼角余光却一不小心瞥见红了眼睛的软软。
“小